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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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倩看著沈灼,眸中的厲色退去,拍著他的肩膀道:“你留下來,跟著許將軍一起出戰(zhàn),只要大戰(zhàn)告捷,勢必不會牽連到沈家,這一仗,只能贏,不能輸!” 沈灼高大的身子顫抖著,已忍不住要哭出聲來。 柴倩伸手拍拍他的臉頰,繼續(xù)道:“布吉爾是犬戎的皇子,只要你們開始攻打射月,他就會趁亂召回他的犬戎兵馬。必要時候聯(lián)合犬戎一起對付射月,若是能把他們趕出鶴城,那是最好不過,若不能,便只求大勝,一定要用軍功保住宛城的二十萬大軍。” 沈灼已淚流滿面,他忽的上前,一把抱住了柴倩,將她按在自己的肩頭。 “老大,下輩子,你還當我的老大嗎?”沈灼知道,柴倩這一去,或許就是生離死別。 柴倩猛然被按在肩頭,微微一怔,嘴角卻透出一絲笑意,扭頭附耳道:“那下輩子,你還當我的小弟嗎?” 沈灼一掌抹干了臉上的淚痕,站直了身體道:“老大,你一定要在京城等著我,凱旋歸來?!?/br> 柴倩抿唇,用力的點了點頭,緊緊握拳的五指緩緩松開,輕撫著小腹,朝帝都方向的天空看過去。 趙青舒,你會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嗎? 而在距離宛城不過十余里的官道上,一輛馬車飛奔在遼闊的原野上,趙青舒坐在車內(nèi),輕輕挽起車簾,大周的風(fēng)光盡收眼內(nèi)。他收攏了指尖握緊拳頭,闔眸默念著那人的名字。 馬車漸漸放慢了時速,車夫緊了緊韁繩道:“殿下,前面就是宛城了。” 趙青舒猛地抬起頭,單手撐在自己的膝頭,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他知道,他一天都不能再等了。趙青舒伸手握住放在馬車里的拐杖,開口道:“胡三,再快一點?!?/br> 宛城的南城門已經(jīng)完全戒嚴,這幾日城里的百姓各自奔走避難,進城的人少之又少。趙青舒進了城門,所見之處皆是軍隊兵馬,雖然大戰(zhàn)將至,但宛城城內(nèi)還有不少守城的百姓。 趙青舒步下馬車,看見街角有一個正在賣茶葉蛋的老婆婆,他走上前去,半蹲□子問道道:“老婆婆,要打仗了,你怎么不走呢?” 老婆子搖搖頭道:“我不走,我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了。以前年輕,每次打仗都要逃難,現(xiàn)在年紀大了,也走不動了,自從柴將軍來了宛城之后,老婆子我就沒逃過難,只要有柴將軍在,宛城不會有事的?!蹦赀~的老婆婆自然不知道,被他們信奉的柴將軍,已經(jīng)被羈押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 “對……你說的對,只要有柴將軍在,宛城不會有事,大周也不會有事!”趙青舒站起來,俊朗的眉目望向大軍安營扎寨的地方。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前行。此時此刻,他只想親自走到柴倩的面前,把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街道在夜色中顯得肅穆,巡城的將士在趙青舒的身邊擦身而過。黑夜來的太快,趙青舒亦步亦趨的往前,那營帳的門口掛著迎風(fēng)招展的旌旗,上面的柴字清晰的映入眼簾。 趙青舒解下胸口的金手指,上面猶帶著他自己的體溫,放入侍衛(wèi)的手中道:“麻煩把這個東西帶給柴將軍。” 目送那侍衛(wèi)轉(zhuǎn)身進去,趙青舒卻背過身來,深邃的狂野,融入在一望無際的黑夜中,月亮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有一種思念叫做近鄉(xiāng)情怯,他是那樣想見到柴倩,卻又那樣害怕見到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要先說哪一句。 夜風(fēng)將軍營里的旌旗吹的嘩啦啦做響,趙青舒低下頭,只覺得臉上一片冰冷。緩慢而沉重的腳步從他身后傳來。他仰起頭,看著天際的那一輪明月,一時間只覺得語塞。 柴倩就站在趙青舒的背后幾步的地方,她生生抑制住想要沖上去抱住他的沖動,淺淺笑道:“今晚的月色真好?!?/br> 趙青舒愣了愣,手中的拐杖握得更緊,良久……他才轉(zhuǎn)過身子,丟開拐杖,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胸口,笑著道:“我的心里沒有月亮,只有你?!彼驼驹谀抢铮ǘǖ目粗褓?,銀凱加身,她是那么的英氣逼人。她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她是他心里最后的依靠。 柴倩笑了,可是她的臉上,卻早以淚流滿面:“趙青舒……”她邁開步子,向著趙青舒的方向走去。那人去往后退了兩步,臉上閃過淚光道:“父皇死了,他從來沒有騙我,他讓我在安逸中長大,他以他的方式保護我,他要我站著當這國家的主宰,可是……我太自私,我沒有保護好他。” 柴倩看著趙青舒越退越遠,她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冷風(fēng)卷著她鬢邊的長發(fā),胡亂的貼在她的臉頰上,把滿臉的淚痕沾染的凌亂不堪。她的神情卻是難得的恬淡,手握著拳道:“趙青舒,他要讓你做皇帝,那你就去做!” 他不要我做你的皇后,我不怪他,他是一個好父親。而我能做的,只是把你推上那個位置。 趙青舒終于停了下來,丟開手中的拐杖,他向著柴倩的方向奔跑過來,曾受過傷的腿還有些顛簸,但他真的是很賣力的跑過來,幾乎將柴倩撞的退后兩步,緊緊的把她納入懷中。 所有的話語似乎都是多余的,只是捧住她那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像掠奪又像侵略一樣深深的吻了下去。柴倩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看似柔弱的趙青舒,竟然會有這樣蠻橫到極點的力氣。 不是屈從,卻是沉溺于他這種近乎瘋狂的對待,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濃烈的思念彼此釋放,才能感覺到彼此的真實存在。 趙青舒松開柴倩,凝視著她略帶緋紅的臉頰,柴倩微微透過一口氣,挽起趙青舒的手臂道:“走,我?guī)闵铣菢强纯?。?/br> 遠處射月人的營地上正烽煙四起,柴倩帶著趙青舒登上城樓,將望遠鏡遞給他道:“不出十日,定能掃平十萬射月大軍,五萬犬戎大軍,收復(fù)永陽、虞歷關(guān)指日可待?!?/br> 正在這時,城樓上指揮戰(zhàn)斗的將領(lǐng)高喊道:“擊鼓收隊!” 柴倩拉著趙青舒走到戰(zhàn)鼓前,忽然抽出鼓后的鼓槌,長擊鼓面。她身姿挺拔,高舉的鼓槌在一次次捶打在鼓面,隆隆的鼓聲震天,仿佛能傳出幾里遠,趙青舒的滿腔熱血在胸口不斷的翻騰。柴倩停下動作,轉(zhuǎn)過頭,虔誠的將自己手中的鼓槌遞到趙青舒的面前道:“我的殿下,為大周的將士們擊鼓助威吧!” 趙青舒接過鼓槌,神色肅穆,他看著遠處狼煙四起的戰(zhàn)場,將士們英勇拼殺的景象,雙手握住鼓槌,奮力而擊。 仿佛就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柴倩的選擇,這看似修羅地獄的戰(zhàn)場,才最能激發(fā)起一個男人的斗志。在見過這種志氣昂揚的場面之后,帝都的繁華,就如過眼云煙,即便是眾人匍匐足下的山呼萬歲之聲,也不及這鼓聲讓人精神振奮。 趙青舒的雙手越發(fā)有力,隆隆戰(zhàn)鼓在狂野中豪邁澎湃的,柴倩將望遠鏡遞給趙青舒,笑著道:“你看,射月的大營已經(jīng)換上了我們大周的旗幟?!?/br> 呼啦啦的風(fēng)凜冽的吹著,空氣中還有鮮血彌漫的氣息。趙青舒拉住柴倩的手,并肩而立,看著馬蹄下踏碎的射月軍隊崩潰而走。 柴倩自胸口掏出那長染血的盟約書,放在掌心,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趙青舒。上面的血跡早已泛起鐵銹色。趙青舒的臉陡然變色,他退后兩步,靠在城墻之上,搖搖欲墜。 “福王未死,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一手cao辦的。我留著它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你——趙青舒想要誰死,我柴倩一定第一個沖在前頭。”柴倩掌心一握,原本已破碎的紙片頓時片成了一手的塵埃,順著她的指縫緩緩滑落。 趙青舒緊抿的唇瓣松了松,眸中的血絲更甚,他上前一步,握住柴倩的手,低頭在她的掌心落吻。 這是一雙粗糙厚實的手,虎口的老繭翹的老高。這也是全天下最溫柔的手,她牢牢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心,如此溫和的呵護著。這更是一雙強有力的手,她控人生死,捍衛(wèi)天下。 ☆、第七十章 一夜的激戰(zhàn),宛城軍隊打散了射月犬戎的聯(lián)軍。沈灼率兵而歸,少年小將在浴血的戰(zhàn)火中變得成熟穩(wěn)重,趙青舒和柴倩親自下了城樓迎他。大軍營帳,趙青舒仰頭喝下烈酒,豪氣干云道:“為了大周的將士,干!” 柴倩端坐在長幾的一側(cè),臉上帶著少有恬淡的笑容,頗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在這一瞬她忽然明白母親常說的那句話: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屬于你自己的那片天,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在執(zhí)著于想要自己撐起這片天。柴倩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這里還有一個幼小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成長。 柴倩淺淺一笑,她抬起頭,見趙青舒也正低頭看著她,熱鬧的大帳一時間有些安靜。沈灼醉醺醺的起身,又拉又拽、又踢又打的把喝的搖搖晃晃的將士們推到帳外。 外面篝火連天,將士們慶祝著首戰(zhàn)告捷,高歌聲、吵鬧聲、以及累極了的呼嚕聲,匯聚成一條聲音的河流,緩緩的流入靜謐的營帳中。 趙青舒抱著柴倩,兩人倚著營帳的門。趙青舒似乎有些微醺,抱住柴倩的腰,有意無意的伸手撫摸著她的小腹。十指相觸的感覺很微妙,柴倩抬起頭,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趙青舒的下頜長出了青黑的胡渣,她閉上眼,額際輕蹭著那黑色的胡渣,幽幽開口道:“趙青舒,為什么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你說奇怪不奇怪?”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趙青舒輕撫著柴倩的小腹,下頜抵著她的額頭,闔眸道:“但是,不管多么的奇怪,至少我們在一起了?!?/br> “嗯,在一起。”柴倩閉上眼,后背靠著趙青舒,安靜的睡了。 趙青舒伸手,抱住柴倩的身體,起身時卻觸動了他腿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的傷處隱隱作痛,趙青舒皺了皺眉,見柴倩已經(jīng)醒了,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 柴倩拉開趙青舒的手臂,想要自己站起來,那人卻倔強的不肯松手。柴倩清了清嗓子,湊到他的耳邊慢慢的說道:“等你好了,給你抱個夠成嗎?” 趙青舒舒眉一笑,松開手,兩人相互扶持的從地上站起來。柴倩看見趙青舒的衣服上還沾著幾根茅草,伸手替他揀了下來。趙青舒反手扣住柴倩的手,拖著她進了營帳。 遠處的篝火照亮了營帳,兩個身影重疊到了一起。良久,趙青舒松開柴倩,可是指腹卻一遍一遍的摩挲著柴倩的臉龐:“我趙青舒今生何其有幸,能遇上你柴倩,今生今世,永不相負?!?/br> 柴倩低下頭,心口一陣陣發(fā)熱,她眨了眨濕潤的眼眶,抬起頭看著趙青舒。他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明明是弱不禁風(fēng)的外表,卻有著比任何人都堅韌的內(nèi)心;他身有殘疾,卻心懷天下,十幾年不露鋒芒的cao心社稷。她似乎已經(jīng)不能愛他更多了。 趙青舒松開柴倩的臉頰,將纖長的手掌攤到柴倩的面前,深深的看進她的眸中,拿著清淡無比卻不容人拒絕的聲線道:“拿出來?!?/br> “什么?”柴倩故作不知,轉(zhuǎn)身要走,那人卻一轉(zhuǎn)身把她按在營帳壁上。營帳微微一晃,柴倩險些跌倒,趙青舒卻已經(jīng)攔住了她的腰:“把休書拿出來,乖?!?/br> 柴倩忍俊不禁,她難得見趙青舒哄人,心情大好,索性也由著性子道:“不,我要拿在手里,等哪天我不要你了,就拿出來休了你。” 趙青舒作勢揉了揉額頭,忽的伸手觸摸了一下柴倩的小腹道:“兒子,你娘可真壞啊,你將來一定不要像她?!?/br> 柴倩愣了愣,雙手握住拳道:“你知道了?” 趙青舒點點頭,將柴倩抱的更緊。良久,兩人在松開了彼此,趙青舒從懷中拿出一卷明黃的詔書,攤在柴倩的面前。 “這是……”柴倩驚問。 “父皇十年前寫下的立儲詔書,一直放在法華寺幽曇大師那里?!壁w青舒緩緩道:“他還在法華寺的附近,找了一處村莊,請了大周最好的接骨大夫,在那里研究接骨術(shù)十年,只為了我能重新站起來?!?/br> “你父皇待你真好?!辈褓坏拖骂^,指尖觸摸過柔滑的詔書錦緞,將它緩緩卷在一起,心中已有了定論,站起來道:“有了這詔書,勤王之路,便是更加名正言順了?!?/br> ======= 時近五月,但大軍駐扎在北地,深夜的大帳還是有些陰冷。柴倩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趙青舒,翻身起來。營帳中黑壓壓的一片,只有營外的篝火依然火光明亮,照亮著營帳的一角。柴倩摸了一個火折子出來,點亮了一盞油燈。她穿上中衣,披上外袍,將那詔書放在自己的胸口,卻沒有穿她那件從不離身的盔甲。 銀質(zhì)的盔甲早已擦的錚亮,柴倩伸手摸了摸,冰冷的質(zhì)感,是讓人頭腦清醒的溫度。她站起身來,再一次回眸,視線停留在趙青舒熟睡的臉上,橙黃的燈光印在他的臉頰上,更襯的他溫潤如玉,絕世無雙。柴倩低下頭,正欲親下去,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伸手點了他的睡xue。 她如此這般的做完手腳,才用手指勾起趙青舒的下頜,低下頭,再低一點,吻上了他的雙唇。一瞬間柴倩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明明……都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卻還是對他有一種不敢褻玩的感覺。 柴倩快速起身,整理了衣物,掀開簾子俯身走出營帳。門口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在打瞌睡,忽然間一條黑色的身影從營帳的頂上落下,站在柴倩的身側(cè)。 “承影,你跟我來?!?/br> 營地的囚籠就放在露天,田振雄正蹲在囚籠中看星星。柴倩緩緩的走到他面前,臉色陰沉的看著他:“田將軍,相信你也看見了,逸王殿下已經(jīng)到了宛城,這勤王之師若是由田將軍帶領(lǐng),或可功過相抵?!?/br> 柴倩蹲下身子,就地撿了一根枯枝,丟到他的面前:“把你的同黨寫下來,我不需要全部,但一定要殺雞儆猴,如果你不寫,那就由你來當這只雞?!?/br> 田振雄身子一震,身上的鎖鏈碰撞出哐當哐當?shù)穆曇?,舔了舔干裂的唇道:“呂相會殺了我全家的。?/br> 柴倩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那你就等著我勤王的大軍殺了呂相全家,再來殺你全家吧。” 柴倩轉(zhuǎn)身,緩緩的走出幾步,對承影道:“動手吧。” 利劍忽然出鞘,寒冷的劍氣讓人的神經(jīng)也凜了起來,田振雄大呼:“柴將軍真的能保住我全家?” 柴倩舉手一揚,承影停下動作,轉(zhuǎn)身道:“你寫一封書信,告訴呂相,宛城之危已解,你愿回京助他一臂之力?!?/br> “可他在軍中的勢力不止我一人?!碧镎裥埘久嫉馈?/br> “那就把他們都殺光!”柴倩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 “這……”田振雄已然被柴倩的話所震懾。 柴倩蹲下來,嘴角微微一勾:“把你認為該殺的,拉出來殺了,其余的,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br> 田振雄想了想,果然在地上寫下了幾個名字,承影看過之后,轉(zhuǎn)身離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六七個人頭已經(jīng)掛在了田振雄的囚籠之外。田振雄嚇呆坐在囚籠之中,他雖然和柴倩一起攻打過犬戎,知道她做事狠戾,但從來沒想到她是這么個狠戾法的。 柴倩接過一旁將士遞來的戰(zhàn)刀,哐當一聲,砍下了囚籠上鐵鏈,扭頭道:“承影,跟著田將軍去營帳換一身衣服,一會兒到議事帳來?!?/br> 承影領(lǐng)著田振雄離去,柴倩命人將許將軍、王將軍、沈灼、曹將軍等人都喊進了議事帳。不多時,田振雄換了一身鎧甲,從外面進來。承影拎著六七個人頭,緊跟其后,將六七個人都扔到地上。 柴倩甩袍落座主位,曹放看了眼地下的人頭,驚呼出聲:“趙參將、李副將、何將軍……這,柴將軍,曹放不明?!?/br> 柴倩半低著頭,案幾上的油燈將她的臉側(cè)照得半明半暗,她微微抬起頭,轉(zhuǎn)向田振雄:“田將軍,你來解釋一下吧?!?/br> 田振雄眉梢一蹙,掃過帳中眾位同僚,他行武二十余載,在軍中也算極有名望,無奈被呂相挾持,深陷泥潭。 “呂相勾結(jié)射月人,在帝都密謀宮變,殺害當今圣上,這些都是呂相在軍中的黨羽?!?/br> 柴倩抬起頭,略略勾起嘴角,繼續(xù)道:“如今圣上已經(jīng)殯天,呂相扶持七皇子登基,實則是想一手遮天,眾位都是大周的肱骨之將,斷然不能見大周落入賊人之手?!辈褓欢溉黄鹕?,從懷中掏出明黃色的詔書,單手揚起,那卷軸滑落,上面的內(nèi)容清晰可見,柴倩朗聲道:“逸王殿下才是先帝屬意的儲君人選?!?/br> 眾將士無不從位置上站起來,視線皆投向那份詔書,明黃的錦緞上,黑色字跡字字清晰,映入眾人的眸中。 沈灼率先開口道:“臣愿意隨將軍進京,剿滅呂家叛黨?!?/br> 接著眾人紛紛起誓,愿意追隨柴倩左右。柴倩正欲開口,忽然間,外頭的簾子一揚,眾人迎面望過去,卻是風(fēng)塵仆仆而來的柴駿。 柴駿掃過眾人,見多數(shù)人乃是原先柴雄的部下,便看著柴倩緩緩開口道:“京中有密信,說呂相密謀在七皇子登基之前,秘密處死護國公?!?/br> 柴駿口中的護國公,正是柴倩的父親,鎮(zhèn)守邊關(guān)十幾年的柴雄柴將軍。 “三……表叔,你的消息可靠嗎?”柴倩驚問。 “消息是宮里傳出來的,想必是可靠的。”柴駿面色凝重道。 眾人大驚,紛紛道:“末將等,誓死也要救出柴將軍!” 柴倩蹙眉冥想了片刻,矮身落座,頓了頓道:“今夜我率兩百人潛入京城,十萬京畿大軍明日一早開拔回京,王將軍,由你暫代田將軍一職,統(tǒng)領(lǐng)十萬大軍進京?!辈褓黄鹕恚咧撂镎裥勖媲暗溃骸疤飳④?,你要帶給呂相的書信呢?本將軍愿意當你的信使。” 田振雄頹然垂下手臂,在柴倩的監(jiān)督之下,揮筆將書信寫成。柴倩起身出營,柴駿從身后追上她道:“倩兒,三叔跟你一同回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