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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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倩首先看了一下宛城庫存糧草的問題,并慰問了一下前幾戰(zhàn)負(fù)傷的將士。她去年在軍中的時候,還是他們?nèi)巳藧鄞鞯男④姡@次回來,就變成了戴罪立功的女將軍。明明都是多年熱絡(luò)的兄弟,不知不覺中就有了隔閡。 許將軍揉揉腦袋道:“少將軍,不要理他們,他們成日里的想娘們,腦子都想出蛆了,見了真的反而傻了?!?/br> 柴倩爽朗一笑,拍拍許將軍的肩膀道:“怎么,最近沒回家看嫂夫人?” 許將軍憨笑道:“一個月都在城頭呆著呢。” “辛苦了!”柴倩點點頭,忽然又蹙眉壓低了嗓音:“這次父親蒙冤、哈日朗身死、射月兼并犬戎出兵,幾乎迅雷不及掩耳。我父親素來小心,書信可以偽造,但以監(jiān)軍的膽量,只怕也不敢憑此就把我父親押解回京,除非他們幕后有人,有足夠的證據(jù)可以讓父親定罪,否則謀害忠良,這個罪責(zé)也不是一般人能承擔(dān)的起的?!?/br> 許將軍掃了一眼城墻上站崗的將士,壓低嗓音道:“當(dāng)時事出突然,他們是帶著證據(jù)來拿人的,那些書信是一個犬戎舊部的人交出來的,那人因為懷疑將軍通敵,害的他們?nèi)譁鐕?,所以才以死來投奔的,送上這些證據(jù)之后,就自殺了,我連個尸體都沒有見到?!?/br> “部署的簡直天衣無縫?!辈褓灰Я艘а溃肫疒w明辰那個保證,頓時覺得有些后怕。父親這幾日就要進(jìn)京,若是有什么閃失,只怕她很難加以援手。柴倩回到營帳,額際的冷汗都還未消失,急忙備了筆墨,寫了一封信,可她思來想去,再京城所能依托的人,卻只有趙青舒一人。她也不及多想,命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的逸王府。 柴倩才放下筆,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大喊道:“射月人攻城啦!”她連忙起身,從營帳中取下青鋒劍,領(lǐng)著幾個親兵沖上城頭。 浩浩蕩蕩的射月士兵從舉著火把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城樓上早已是一級戰(zhàn)備。柴倩舉起望遠(yuǎn)鏡,朝著火把密集處看過去,哈姆達(dá)正悠閑的夾著戰(zhàn)馬,緩緩而來。 柴倩一揚手,示意城樓上群情激動的將士稍安勿躁,瞇了瞇眸子道:“只怕他們不是來攻城的?!?/br> 望遠(yuǎn)鏡稍稍移動,哈姆達(dá)的身側(cè),一只眼的布吉爾悠然跟隨,柴倩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接過身旁將士手中的弓箭。 夜色蒼茫,火光漸漸靠近,利箭穿透夜空,破開黑暗,所到之處一片銀光。 然而箭并沒有射到人,而是精準(zhǔn)的落在馬蹄的前足,被驚動的馬揚起前蹄,在長夜中嘶叫了一聲。 “布吉爾,你真是一條哈巴狗。射月人給了你什么好處,你連自己的祖宗是誰都不認(rèn)了嗎?”柴倩丟下手中的弓箭,居高臨下的喊道:“我本想廢了你另外一只眼睛,但轉(zhuǎn)念一下,現(xiàn)在的你,和瞎子有什么兩樣?” 火光映照著她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反倒顯出一縷紅光,肆無忌憚的調(diào)笑聲引起城頭上眾將士的哄堂大笑。柴倩卻冷眼看著那人,眸中沒有一絲笑意。 四散的火把漸漸聚合,將一行人擁在中間,哈姆達(dá)駕馬前行,來到城墻之下,他高大雄壯的身體在火光下威武逼人。 “柴小姐,我今日不是來打仗的?!惫愤_(dá)嘴角嬉笑,抬眸看了眼城墻上的柴倩,他故意喊她柴小姐,然后繼續(xù)道:“聽說你被貴國的逸王殿下休了,逸王不懂得憐惜美人,我哈姆達(dá)不是這種人,小姐若是肯屈貴,我哈姆達(dá)的王妃就只有小姐一人?!?/br> 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眸中卻是自信的神采。柴倩聞言,不怒反笑,單手叉腰道:“怎么?七皇子擔(dān)心本將軍嫁不出去嗎?本將軍早已勵志鎮(zhèn)守邊關(guān),終身不嫁,只怕要辜負(fù)了七皇子的好意?!?/br> 哈姆達(dá)粗狂的臉上露出爽朗的笑,隨即他也取來弓箭,挽開長弓,只是將那箭矢折去,換上了秘制的竹筒。 剪枝劃過長空,躍上城樓,柴倩退后一步,握住手中的箭,挑眉看著哈姆達(dá)。 那人仰天大笑道:“柴小姐看完這紙上的內(nèi)容,再決定做不做我的王妃也不遲?!?/br> 城下的火把漸漸散開,沒有了方才的暗流涌動,宛城的夜寒氣逼人。 柴倩的手似乎有千斤重,她手中的剪枝頂端的竹筒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東西,讓哈姆達(dá)如此有信心自己看過之后會改變心意? 很多時候,人們都過于自信于自己遭受挫折之后的對應(yīng)措施,總覺得自己足夠強(qiáng)大,從而低估現(xiàn)實的殘忍性,柴倩也未能幸免。 竹筒里是一個牛皮紙信封,以火漆封口。柴倩探入手指,抖開信封,熟悉的字跡頓時映入眼簾。這一筆拈花小楷太過瑰麗,青染曾經(jīng)拿在手中,細(xì)細(xì)的描摹過。 柴倩的字寫的不好,可她卻不是不識字。不過此時,如果她能不識字,那肯定是更好的。 可惜這世上并沒有如果,所以……這句句誅心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刺入她的心口。 “……事成之后,保證五年之□□月不對大周用兵,趙青舒對柴倩不再糾纏,兩人恩斷義絕……” 愚昧的自己,果然被兩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將士的鮮血,豈能白白浪費在權(quán)術(shù)的爭斗中。 哈姆達(dá)說,他不是來打仗的。一個月之內(nèi),只發(fā)動兩三次毫無攻擊力的進(jìn)攻,他的確不是來打仗的。 柴倩胸口一滯,胸腔的痛楚慢慢放大,喉頭猛地一股腥熱上涌,銀甲之上,斑駁的血跡滴滴滑落,滴在纖薄的紙片上。五指微微收攏,泛黃的紙片被揉做一團(tuán),上面的血跡滲透入字體之中,字字沁血。 頎長的身形握起角落里槍頭被擦的雪亮的紅纓槍,營帳的簾子一番,挺直的脊背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 “不好了,大周人打過來了……” 黑夜中凄慘的叫喊聲劃破長空,寂靜的營地瞬間變成修羅地獄。柴家軍最精良的騎兵部隊發(fā)起突襲,濃密的夜色中,一身染血的銀甲,在馬背上所向披靡。 火光沖天,這只擁有犬戎和射月十五萬人馬的軍隊,在瞬間亂成一團(tuán)。 柴倩在馬背上射出一支火箭,直中射月軍隊的糧倉,長槍橫掃擋在面前的驚慌失措的射月士兵,斜身發(fā)號施令:糧倉已燃,全軍撤退! 哈姆達(dá)從營帳出來,看著西南方被火光映紅的天際,大聲道:“塞尚護(hù)送大汗撤退,布吉爾跟著我一起去阻截大周軍隊。” 這時候從西南方營帳跑回來的士兵道:“大周沒有來多少人,來的是騎兵,他們動作太快,糧草被燒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撤退?!?/br> 哈姆達(dá)一咬牙,臉色已經(jīng)黑了一半,忽然一個穿著便服的人駕馬而來,下馬叩首道:“回七殿下,從賀蘭山北麓運過來的糧草出了問題,兩百車的糧草全部被大周的匪徒給燒光了?!?/br> 哈姆達(dá)大震,退后兩步,眼前卻不斷閃現(xiàn)出柴倩那張清秀英氣的臉,他一把搶過那人的坐騎,翻身上馬,朝著大周軍隊突襲的方向飛奔而去。 呼呼的寒風(fēng)還在耳邊浮動,看著騎兵部隊從自己身邊飛馳而去。柴倩身下的獅子驄卻漸漸停下腳步,她調(diào)轉(zhuǎn)韁繩,朝著另外的方向飛奔而去。 關(guān)外的冷風(fēng)肆虐,漆黑的大氅在狂野中飛揚。柴倩翻身下馬,舉步間忽覺小腹微微刺痛,她稍稍弓起背,雙足卻似站定在了這里,再也邁不開腳步。腹間的疼痛加劇,她弓下身子,抱緊小腹,身子蜷縮成一團(tuán)。 獅子驄打了一個響鼻,蹭了蹭柴倩的手心。柴倩閉上眼,等待著痛感過去。她解開自己身上染血的鎧甲,緊縛在馬鞍上。拍了拍它的馬屁道:“去吧,替我完成最后的心愿?!?/br> 馬鞭穩(wěn)穩(wěn)落下,獅子驄長嘶一聲,似是不舍的看了柴倩一眼,朝著城門的方向蹦過去。 柴倩昂起頭,迎著風(fēng)沙跨出一步,又跨出一步,迎接她的,只有漫漫無盡的黑暗。她像是一株落盡了葉的胡楊樹,凄涼滄桑,卻又風(fēng)骨猶存。一陣寒風(fēng)咆哮而過,胡楊樹倒了下來,沒入塞外新生的長草之中,消失在黎明的晨光下。 ☆、第六十五章 大周軍營,長鞭聲此起彼伏,五百人的騎兵部隊全部軍法處置,無一人幸免。大校場上許將軍神色焦灼,匆匆上前迎接從賀蘭山北麓連夜趕回的沈灼。 宛城的天氣總是一望無垠的湛藍(lán),偶然間掠過幾只翱翔的海東青。搶糧任務(wù)告捷,沈灼臉上沒有半點疲累之色,有的只是滿臉的興奮,他信步朝著柴倩的大帳走去,卻被許將軍攔在了面前。 “少將軍她不在帳中?!?/br> “怎么會,這個時候應(yīng)是她起身梳洗的時候。”沈灼不顧許將軍的阻攔,興高采烈的要去邀功。沒想到許將軍又擋在了面前道:“她確實不在帳中?!痹S將軍看著他,臉上難掩一絲悲戚,最后還是忍不住道:“昨晚,少將軍帶了一隊人馬,突襲了射月西北的糧草庫之后,就沒有回營。” 沈灼愣了愣,像是沒聽懂他說什么一樣,怔怔的看著許將軍,轉(zhuǎn)而笑道:“怎么可能,許將軍你開什么玩笑,突襲這種事情,老大至少干過十幾次,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的?” 許將軍垂下頭,帽盔下看不清他的臉,只是壓低了聲音道:“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少將軍與我共事多年,以她的功夫,要突圍不難,只是……”他抬起頭,指著柴倩營帳旁的獅子驄道:“這匹馬帶回了一件染血的銀凱,是少將軍的盔甲。” 沈灼退后了兩步,忽的握拳上前,馬背上的銀甲在陽光下泛出幽冷的光,上面血跡斑斑,每看一眼似乎都有蝕骨蝕心之痛。 許將軍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沈灼的肩膀道:“斥候并沒有帶回少將軍被俘的消息,只要她沒落入敵軍的手中,至少還有一線希望?!?/br> 許將軍趁著沈灼臉色稍緩,連忙將昨夜哈姆達(dá)挑釁、射箭傳信的事情告知沈灼,至于那信中的內(nèi)容,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是沈灼知道,那信中必定是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才會讓一向睿智冷靜的柴倩,做出夜襲敵營的舉動。 沈灼閉上眼,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悲涼涌上心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她連自己最想堅守的夢想,都這樣輕易的放棄。 ※※※※※※ “快看,路邊的楊花開了。”年輕的少婦掀開車簾,伸手接了一片雪白的花瓣,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卻難掩她眸中憂慮的神色,她抱著懷中病容憔悴的小孩,小聲安撫:“等到荷花開的時候,榮兒的病就會好了?!?/br> 小男孩一本正經(jīng)的點著頭,拽住一旁小女孩的手道:“meimeimeimei,等我病好了,我們一起出去放風(fēng)箏好嗎?” “我才不要呢,哥哥就會耍賴,每次都欺負(fù)我。”她眨著亮晶晶的眸子,滴溜滴溜的看著母親懷中的小男孩,一臉?gòu)珊?/br> 畫面陡然一轉(zhuǎn),漆黑的夜,風(fēng)雨大作,客棧的后院里有女子嚶嚶的哭聲。小女孩站在門外,聽見里面大人對話的聲音。 “大夫說榮兒是中毒身亡,我柴雄一聲光明磊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會讓我兒遭此厄運!” “將軍,我聽翡翠說,榮兒吃過藥之后,只吃了倩兒給他的糖蓮子,我剛剛?cè)タ催^了,她那一盒糖蓮子里面,有砒霜??!”女人哭聲不止。 “那個孽畜,我去殺了她?!蹦腥藚柭暤?。 “將軍,我們已經(jīng)沒有一個兒子了,我不想連女兒也沒有,那個糖蓮子我問過她,她說是宮里一個好看的嬤嬤送給她的,她不知情的,將軍,我們以后再也不要回京城了,我們一家人,在宛城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不要告訴倩兒實情,她會接受不了的?!崩锩?zhèn)鱽砼藝聡碌目蘼?,和男人滄桑的長嘆。 “啊……不是……不是我害死哥哥的?!辈褓辉谒瘔糁蟹磸?fù)呢喃,這一覺睡的太長、太長。 耳邊是兩個男人的聲音,聲音渾厚,其中一人隱約透出一絲關(guān)切。 “她怎么還沒醒?” “快醒了吧,殿下放心,這位姑娘的身子還算不錯,只是著了風(fēng)寒,等她醒了吃幾幅藥就好了。” “巫醫(yī)大人,你下去吧,這件事請不要告訴大汗?!惫愤_(dá)起身送巫醫(yī)出門,轉(zhuǎn)身坐在榻前,聚精會神的看著榻上噩夢連連的柴倩。 要不要叫醒她呢?他有些笨手笨腳的拿起一旁水盆里的汗巾,繳干了敷在她的額頭上。忽然手背上一涼,等他睜眼看她時,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哈姆達(dá)松開手,離開軟榻兩步遠(yuǎn),得意笑道:“我就知道,你想通了就會來做我的王妃的,我果然沒猜錯。” 柴倩澀然一笑,從榻上起身,頓時覺得渾身無力。 “你,給我下了什么藥?” 哈姆達(dá)在柴倩面前坐下,看著她道:“也沒什么,怕你把我的營帳拆了,所以讓你暫時沒力氣而已?!?/br> 柴倩低下頭,手掌若無其事的撫過自己的小腹,抬眸道:“我本事再大,也沒有能耐從十五萬大軍的營地跑掉,你可以省省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生是死,似乎也已不那么重要了,這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不要重要了。 柴倩平躺下來,看著灰褐色的帳頂,調(diào)笑道:“不知道七皇子打算怎么讓我做你的王妃,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們大周人很重名分,既然要娶我,那我就要做你的正妃?!彼坪踉谛?,可眼底卻一片悲傷,扭頭對哈姆達(dá)道:“你先說服了你的父汗再說吧?!?/br> 哈姆達(dá)看著她,蹙了蹙眉道:“我們射月人沒你們大周人那么講究,不過,只要你愿意嫁給我,你肚子里那個,我哈姆達(dá)也一起養(yǎng)了?!?/br> 柴倩揚首,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最后才低下頭,挑眉看了哈姆達(dá)一眼道:“你以為我會要他嗎?” 哈姆達(dá)硬挺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摸了摸下巴笑道:“你不要我要,將來讓他舉著射月的大旗打他親爹,想必一定會很好玩。不過……”他頓了頓,眉梢露出一絲得意:“只怕他的父親已活不了幾天了。” “你什么意思?”柴倩從榻上起身,身子疲軟,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哈姆達(dá)大笑,寬厚的肩膀微微顫動,抬眸道:“我說了,我們不是來打仗的,我們是來進(jìn)行一場交易的,只是需要等待的時間太過長久了?!彼酒鹈?,有些沒有耐心道:“你派人把我們的糧草全燒了,我們也只能敦促那些人提前交易,本來……他還可以多活幾天的?!?/br> “你……你說什么?”柴倩幽幽的問出口,后背早已汗?jié)?。所謂的那些人,不過就是京城里那些玩弄權(quán)術(shù)之人,柴倩咬牙道:“哈姆達(dá),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跟趙青舒有盟約在先,如今又為何不守約定了?” 哈姆達(dá)大笑:“他自己也不守約定,我又何必守約定,說好的一命換一命,他能留下趙青池的命,我又何必信守承諾。” “福王他沒死?”柴倩一怔,僅僅是這一瞬,屬于她生命的陽光似乎又重新點燃了起來,她黯淡的眸色瞬間亮起一抹異色,胸口涌起一陣激蕩。柴倩低頭,自嘲一笑,指尖撫過小腹,心中默默道:至少……他沒有殘害自己的兄弟。 哈姆達(dá)卻繼續(xù)道:“不過,他們兄弟情深,我會讓趙青池陪著他一起去的。”哈姆達(dá)起身,魁梧的身子走到柴倩的面前,彎下腰,居高臨下看著她,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柴小姐,貴國有句話叫: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個連馬都騎不了的逸王,如何能與柴小姐執(zhí)手天下呢?” 柴倩揚手,清亮的耳光聲在空氣中響起。哈姆達(dá)直起身子,摸摸自己被柴倩打過的臉頰,腳步伴隨著他的大笑聲,消失在營帳之外。 帝都城門口,紅衣女子坐在馬上,懷揣著一個小包袱,冷冷的掃過站在馬下的俊俏少年。 “紅袖,你要去哪兒???”趙青池跑過去,拽住了韁繩不讓她走。 “去宛城,找我家小姐?!?/br> “那邊正在打仗,你去那兒干嘛?” “別管我了,我不去會死人的,”紅袖氣憤的剜了趙青池一眼,拉起馬韁:“你跟你那個瘸腿的哥哥,都他媽的是混蛋,你們怎么不給我去死?。俊?/br> 趙青池被罵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拽著馬尾巴跑了幾步,還是不甘心道:“紅袖……我假死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傷心過?。俊?/br> 紅袖憤憤的唾了一口,氣的牙癢癢,惡狠狠道:“我傷心你怎么不是真的死了呢!”她一把推開趙青池,城墻上昏暗的燈光照著她怒火匆匆的小臉,沒有半點玩笑之色。 趙青池松開馬尾巴,臉上漠落的神色清晰可見。情竇初開的他正承受著不小的打擊,根本沒有注意到濃重的夜色中,正有一道銀色亮光,劃破夜空,射向自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