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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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喝著杯中美酒,笑嘻嘻道:“小姐,托你的福,我終于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萬眾矚目。” 柴倩拉開椅子坐下,忽然間憑空躍起,一個閃躲,手中已經(jīng)抓住一只承影,原來他正躲在某處陰暗的角落,盡忠職守的保護這自己的主子。 “哇,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們怎么沒看見?!睅讉€人異口同聲看著木訥訥站在一旁的承影。 柴倩為他搬了椅子,把他按坐下來,寵溺道:“要是讓你們看見,咱們承影還混什么對不對?” “對!”承影一本正經(jīng),危襟正坐,卻不敢動。 趙青舒為他遞上一雙筷子,柔聲道:“jiejie讓你一起吃?!?/br> 承影不遺余力糾正:“是哥哥!” 紅袖一筷子敲向承影的腦門,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過,便有些小氣氛道:“傻,是哥哥難道你青舒哥哥就不喜歡她了?喜歡一個人不只看性別的,你懂不懂???” 承影聞言,一張蒼白的小臉漲的通紅,良久才低下頭,喊了柴倩一聲jiejie…… 原來這小孩子的心結(jié)是這個!?后知后覺的柴倩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趙青舒,平常都是怎么教孩子的,還有……他們身為主人和影衛(wèi),同吃同住,會不會有些什么特殊需要,也可以互相解決呢? 柴倩看著趙青舒的眼神已帶上了幾分不確定的審視,也只有這種人,才會對沈灼說那種□□不堪的話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柴倩頓時氣結(jié),拿了酒杯滿上一杯,惡狠狠的灌下去。 一旁的趙青舒卻還依舊旁若無人的輕疇慢盞,和沈灼談笑風生了起來,狼狽為jian,豬狗不如,簡直就是人間禽獸。 “咳咳咳……”柴倩放下酒杯,一本正經(jīng)道:“我吃飽了,你快彈琴吧?!?/br> 趙青舒看看她面前幾乎沒怎么動過的菜,又拿起酒杯晃了晃道:“是喝飽了吧?” 柴倩不依不饒:“反正我飽了,你彈不彈?” 趙青舒雖然不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很清楚的認識到身邊人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看樣子是在生氣,可是到底是什么讓她能在瞬間如此生氣呢? 臉色鐵青,鼻尖似乎要冒火,眉宇緊蹙。 沈灼一看,嘴里剛叼的雞腿落在地上,扯著趙青舒的衣袖道:“大表哥,快彈,快彈!”作為柴倩的部下以及好兄弟,他太知道柴倩的這個表情代表了什么,如果不彈會有大禍事的……大表哥! 沈灼朝趙青舒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總算不負眾望,溫文一笑道:“承影,推我過去!” 承影依言起身,將趙青舒推到了琴案之前,端了一盆清水供他凈手,又遞上汗巾等他擦拭。那是一雙極其秀氣修長的手,僅僅看一眼,就恨不得抓住了藏懷里,柴倩是這樣想的。 趙青舒做完一切,指腹搭在琴弦上,眉宇漾出幾分笑意,抬眸望了一眼對面站著的氣勢洶洶的柴倩,輕輕一按。 四周圍觀的群眾似乎也安靜了下來,大家無不凝神靜賞,聽說這位才情卓絕,名耀帝都的逸王彈琴的時候,就連樹上的麻雀、草叢里的蛐蛐、流水中的魚兒,都會主動安靜下來。 不知道他會為大周的第一位女將軍彈奏怎樣一首曲子呢?大家拭目以待。 琴之,情也,若沒有情,如何能彈奏的出讓人沉迷而不可自拔的仙音。 十幾年的寂寞、孤獨、苦心孤詣,也許就只是為了等待眼前的這個她。 這首曲子,終其一世,趙青舒只彈過這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有獎競猜,舒兒會給倩倩彈什么曲子呢???? ☆、第三十六章 十幾年的寂寞、孤獨、苦心孤詣,也許就只是為了等待眼前的這個她。 這首曲子,終其一世,趙青舒只彈過這一次。 “是鳳求凰……” “是鳳求凰啊?。。?!” 人群中稍通琴律的人已然猜了出來,他們不敢喧嘩,只在私下里滴滴細語。 不良于行、弱不禁風、卻又豐神俊秀、驚才絕艷的逸王殿下,千萬帝都少女的夢中情人,喜歡的竟然是這么一個男不男、女不女、非但不溫柔、反而還野蠻無理的大周第一女將軍。 他們的視線集體轉(zhuǎn)移到了柴倩的身上,仿佛想尋找一下她身上的何種特質(zhì),讓排名第一的鉆石王老五逸王青眼相待。 大家無不露出失望的表情。 “哎……不是我不懂得欣賞美,就是她根本就不美……”看客甲忍不住嘆息。 看客乙:“將軍英明神武,逸王文弱俊秀,挺互補的嘛!” 看客丙:“你怎么知道她不美呢?有些事兒要關了燈才能看得更清楚嘛……” 眾人一片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br> 柴倩方才一時氣憤,不免貪杯,喝的快了一些,此時酒意上涌,倒是有幾分熏熏然的醉態(tài),她坐下來,拎起一根筷子,就著趙青舒的琴聲,打起了拍子。 “這《平沙落雁》也太平了一點,將士們聽了這個歌,別說是打仗了,連搶媳婦也沒心思了……” 趙青舒臉一黑,險些彈錯一個音調(diào),一旁的沈灼忙開口解釋道:“在宛城鎮(zhèn)守邊的很多都是大老粗,有時候看到漂亮的姑娘,心情急切,手段難免雷厲風行一些,但是柴大哥從來都是制止那種做法的……”說著說著,沈灼都覺得自己心虛了。 柴倩忽然一排桌案道:“沈灼,你他媽的胡說什么,老三,打他!” 坐在一旁的承影被柴倩拍的一頭撞上了桌面。沈灼忙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小聲道:“老三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大哥你不記得了?” “那小子也會死嗎?”柴倩打了一個酒嗝,拎起承影左看右看,丟在一旁,又搖搖晃晃的起身,一把抓住了坐在斜對面的趙青池,輕輕松松把人提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臉頰道:“你騙鬼呢,這不是老三是誰?” 趙青池被她一團酒氣噴的胃中氣血翻涌,眉頭直皺,這輩子再不打算跟柴倩一起喝酒了,沈灼忙伸手勸慰道:“他是老三,他是老三,大哥……你忘了嗎?他傷還沒好呢,你悠著點?!鄙蜃埔荒樛榈目粗w青池,一面擺手致歉。 柴倩丟下趙青池,搖搖晃晃來到趙青舒面前,此時大家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極其緊繃的狀態(tài),感覺到失態(tài)嚴重的青染急忙饒有經(jīng)驗的大喊一聲:“快關窗?!?/br> 眾人忙從慌亂中驚醒過來,急忙將幾扇打開的門窗團團關起來,只留有背面朝向臥龍湖的一扇落地的大窗戶。 柴倩單手支在琴案上,怔怔的看著趙青舒,露出一個清澈的微笑,忽然勾起他的下頜,吻了上去…… 鏘……一聲,握在趙青舒指尖的琴弦斷了。承影身子一挺幾乎就要沖過去,被紅袖很伶俐的捂住了雙眼道:“小孩子非禮勿視??!” 緊握著琴弦的手漸漸松開,蒼白的手背上還有青筋畢露的痕跡,趙青舒的眸中似乎蘊出一層水霧,朦朧的不能再朦朧。 “你愿意跟我泛舟湖上,一醉方休嗎?” 還沒等趙青舒回答,他的身子陡然一輕,已經(jīng)被柴倩抱著飄出了二樓。 眾人大伸五指,張口結(jié)舌:“大哥(將軍、小姐),你已經(jīng)醉啦!” 請人喝酒喝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被人劫色又劫走……趙青舒覺得自己今天的運勢少有欠佳。想起沈貴妃給皇帝送參湯都要翻一翻黃歷,果然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湖畔生風,浮云若絮、斜陽將胭脂染上兩人的臉頰,那一刻彼此凝眸,紅衣飛舞,白衣輕旋,難舍難分。 恰此事,有人在樓上擊碗為樂,高唱著一曲:愛江山更愛美人! 柴倩忽然一個翻身,足尖點上船舷后忍不住倒退了兩步,一把推開趙青舒。原來她喝多了酒,一時估計錯了二樓的高度,這時候停下卻已經(jīng)來不及,索性她在關鍵時刻還想到了懷中的趙青舒。 噗通一聲,大周朝前無古人的女將軍落水了…… 趙青舒跌在甲板上,臉上沒有大驚失色,只有滿腔的羞憤以及幾分安奈不住的擔憂之色。 臥龍湖的水冰冷刺骨,用來醒酒,剛剛好。 曲終人散,趙青舒命承影護送滿身濕透卻依然睡的很死的柴倩回府。帝都的長街上染上了暮色,一頂白色的轎子緩緩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沈灼騎著馬,臉上帶著幾分陰郁之色。轎子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大宅門口,石獅威嚴,穿著黑衣的男孩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主人家的歸來。 沈灼下馬,跟著轎子一同進了逸王府,走至第二重垂花門口,他停住了腳步,趙青舒從轎中出來,端坐在輪椅上,他看著沈灼,這個曾經(jīng)一夜之間長大的男孩臉上,分明帶著對他的幾分不解和怨恨。 “她已經(jīng)卸甲歸田了,你為什么要重新推她上戰(zhàn)場?” 趙青舒太了解這個孩子,每次鄭重其事的時候,總會忘了喊他大表哥??赡怯衷趺礃幽?,他還是一樣喜歡這個小表弟,甚至比喜歡他任何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要多。 承影見來者不善,幾乎又要稱職的撲上去,趙青舒攔住他,從懷中取出一包油炸花生米,放到承影的手中,讓他先進屋去。承影小心翼翼的收起花生米,臨走時還狠狠的瞪了沈灼一眼,企圖讓他知難而退。 趙青舒策動輪椅,在月下的王府不緊不慢的行駛著,速度就如同散步的行人,他看著天邊那一輪明月,帶著幾分不忍和無奈。 “未來幾年,帝都只怕有大變故,讓她留在這里,無疑是害了她,她是漠上的雄鷹,不是帝都宅門大戶里養(yǎng)的金絲雀。” 沈灼的腳步頓了頓,他再遲鈍,依舊還是聽出了趙青舒話中的含義。他忍不住抬頭,看著月下輪椅上單薄又孤寂的趙青舒,心里的恐懼一點點的放大,從沒有哪一刻,他覺得他如此陌生,讓人脊背生寒。這樣的人從來都是一意孤行,不會聽從任何人勸告的,沈灼覺得自己一時語塞,不知從何開口,良久他才緩緩道:“你如何保證她在邊關就可以平安呢?” 趙青舒轉(zhuǎn)身,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當初是你告訴我,你的大哥驍勇善戰(zhàn),是一個無人能敵的戰(zhàn)神,我都信了,你難道不信她?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她是女兒生,所以連你對她的敬仰,也改變了?” “這……”沈灼握拳,一時無語,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天真的以為她需要自己的保護?怪不得她拒絕了自己,原來真正懂她的人,卻是這位坐在輪椅上的逸王殿下。沈灼只覺得氣急,他走上去幾步,壯膽拎起趙青舒的領子,比了比拳頭,蠻橫道:“你若負她,我必讓你嘗嘗我拳頭的厲害!” 趙青舒坦然一笑,眸中閃過一縷優(yōu)雅溫潤的笑:“我若負她,只怕她的拳頭還要比你厲害更多!” ====== 柴倩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腦門,渾身酸痛的從孔氏為她精心準備的繡榻上翻身起來。因為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無需紅袖和青染打掩護,所以外頭的小丫頭也得以進房伺候。 此刻正在房里服侍她的是幾個月從來沒進過臥房的春桃,見柴倩醒來,慌忙不迭的從酸枝木實面圓桌上倒了一盞茶上來,畢恭畢敬的奉上,神色動作無一小心謹慎。 柴倩端起來喝了一口,覺得這樣被人伺候著很不心安理得,平日里那兩個懶蛋連一杯茶都很少倒給她,更別說這樣送到唇邊。 柴倩抿唇一笑,問道:“紅袖和青染呢?” 春桃小心翼翼回答:“兩位姑娘還沒睡醒呢?!?/br> 柴倩一看外面天色,烏蒙蒙的一片,便問道:“幾更了?” 春桃道:“剛打過五更,小姐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柴倩點頭躺下來,閉著眼睛卻再也睡不著了,任憑她怎么想,都記不得鳳凰樓上后來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她睜開眼望著房頂,問道:“我是怎么回來的?” 春桃后背一冷,忙低著頭,拿剪子減去一截開花了的燈芯,小聲道:“是青染jiejie和紅袖meimei送回來的?!睘榱诵〗愕拈|譽,她總不能說是一個臉和身上衣服一樣黑的帥小男孩給背回來的吧。就連青染和紅袖,都是福王殿下親自送回來的。 柴倩似乎對她的說法有點質(zhì)疑,揉著腦門想了好久,萬分不解道:“全身都那么痛,怎么感覺被人打過一頓?!?/br> 春桃抖手,花燈堪堪的搖曳了一下,幸好沒滅去。她難道要對她們家小姐說,那個背你的男孩子看起來火氣很大,一路上把你磕磕碰碰的,讓圍觀的她們都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一失手又撞到哪里。小姐雖然彪悍點,但畢竟是女子,嬌嬌弱弱的,哪里經(jīng)得起啊。春桃清了清嗓子道:“小姐,酒后宿醉是這樣的,昨兒太太已經(jīng)吩咐給小姐灌了醒酒湯,等早上應該就好了?!?/br> 柴倩點點頭,繼續(xù)閉上眼睛睡覺,發(fā)現(xiàn)額頭越揉越疼,便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一照鏡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腦門上好大一塊烏青。再捋起袖子,手肘上又是一片,抬腿看腳背,好家伙,分明有人蓄著內(nèi)力狠狠的踩過一腳。 柴倩開始反省自己……到底她對趙青舒做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會遭到如此迫害般的報復?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大家全都猜中了= =,其實題目實在太簡單了。。對不對。。。沈公子真的萌噠噠的,我也發(fā)現(xiàn)了,雖然是個配角= =,我一定不會虐他滴~ ☆、第三十七章 翌日一早,柴倩發(fā)動糖衣炮彈攻勢,希望兩位盡忠職守的丫頭能把昨天鳳凰樓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可兩人一反針鋒相對的常態(tài),各自咬緊牙關。問紅袖,紅袖答:我也喝多了記不清了。問青染,青染道:你有本事做,沒本事記住,明擺著就是花花公子品性,我不喜歡你了。 柴倩覺得事態(tài)肯定非常嚴重,后來她干脆換了衣服,潛伏到一家茶樓,坐在角落里倒也聽說書先生講的繪聲繪色,只差柴倩自己起身拍手叫好了,結(jié)果到關窗之后,那說書先生居然一改英武將軍俏王爺?shù)漠嬶L,滿嘴胡編亂造、yin詞穢語,簡直不堪入耳,沒想到聽眾們越發(fā)聽的激*情四射,拍手叫好!氣的柴倩差一點把茶樓給砸了。柴倩指著躲到八仙桌地下的說書先生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了你的嘴,打得你滿地找牙!” 從那以后,所有關于那天鳳凰樓上的故事,到關窗之后,都戛然而止了,再想錢想瘋了也不能拿命換錢啊。被嚇壞了的說書先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告誡同行。 柴倩沒有去找趙青舒,她覺得他們的故事,也應在那一曲之后曲終人散,戛然而止了。她也沒有去找沈灼,因為知道他最近正為了射月使團的事情忙的四腳朝天,她開始想念宛城,想念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那翱翔天際的海東青,那校場上兄弟們壯志昂揚的吼聲! 柴倩站在來燕橋頭發(fā)呆,她覺得她缺少這個城市的歸屬感,盡管有些人,有些事,她仍舊帶著幾分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