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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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似乎抱怨了什么,襲邵嘆了口氣,再接再厲道:“不麻煩,按一下任意鍵……哪個鍵?隨便一個……好了,下次我給你寫個標簽注明任意鍵,快按吧。” “不然我去幫幫他?”長生實在看不過眼了,他甚至開始同情那臺苦逼的筆記本,落到這么一個電白手上,真是三世不修…… “不成,”許多看來是習慣了自家搭檔在這種情況下的窘態(tài),笑得幸災樂禍,“那些都是機密,電腦上讓人做手腳了,除了他們那些人之外沒人能用,這就叫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br> 他瞟了眼襲邵,見對方正應付電腦應付的滿頭大汗,便悄悄道:“其實這還算好的,上次我?guī)Т顧n玩游戲,遇到怪了結(jié)果這家伙死活發(fā)不出招來,你知道他怎么辦的?” “怎么辦?” “他一氣之下,抬手就是一招三昧真火,直擊屏幕,哎喲那叫一個……嗷!” 許多正八得歡快,忽然一聲慘叫。隨即一頭栽進圖紙堆,那聲“嗷”的后半截也一塊埋了進去,變成一聲悶響。 導致這一切的是一根筆——看似平凡無奇的中性筆,卻在剛才那一刻準確而強力地擊中許多的后背,直接將把他后半句話打回肚子里,其準度,力度,惹人驚嘆。 隨后,襲邵清冷而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奇怪,我的筆呢?” “……在這兒呢?!痹S多慢慢支起身體,一手捂著后背,一手慢慢把筆撿起來,畢恭畢敬地遞給襲邵。 “謝謝。”襲邵接筆,低頭,淡定地繼續(xù)摧殘電腦。 長生瞄瞄艱難地折騰電腦的襲邵,再看看趴在圖紙堆上咬牙切齒的許多,默默低下了頭。 另一方面,圖書館。 學校搞“愛國主義教育周”,圖書館也不能免俗,專門辟出了一個角落存放臨山保衛(wèi)戰(zhàn)相關著作,倒是方便了張非他們。落座后,兩個小的迅速分頭找來資料,坐在位置上認真看了起來,留下張非一個無所事事。 他倒也想投入進去,但是這一周以來他已經(jīng)被這方面相關的資訊轟炸得疲憊了,實在沒那個心情。見兩人沒注意他,張非溜到角落一個書架旁,摸下本看起來最有意思的書,慢悠悠地看了起來。 他手上這本書叫《臨山志異》(張非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后面跟了個小注寫著是抗戰(zhàn)卷,張非一時興起,去附近的書架搜羅了一圈,竟發(fā)現(xiàn)林林總總幾十本臨山志異,從唐末開始,一直到建國之后,擺了滿滿當當兩書架。 這書既然叫臨山志異,那自然是記載著臨山發(fā)生的種種異事,里面從隔壁家老母豬生了條小狗到縣太爺?shù)娜烫衩刈钥O,包羅萬象。張非翻了幾本后面便嘆為觀止——按這上面的記載,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二十來年居然還是唯物主義的堅定信徒,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更神奇的是,每一本臨山志異的作者都姓普,看介紹那分明是一家人,自唐末至今,傳承不絕。人家一代又一代,不求報酬辛辛苦苦,以記錄八卦為己任,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 張非嘆為觀止,忍不住認真地看了起來——嗯,這個故事叫“俏女鬼逗愣先生”…… “如何?”翻頁翻到手軟,宋鬼牧放下手上厚厚的精裝硬皮本,眼睛在周圍轉(zhuǎn)了圈,還是落到了正對面的鐘錯身上。 “有點有意思的東西?!辩婂e把手邊一本書遞過去,“這本書里面有一些阿倍野浩一的資料,其中有對日軍俘虜?shù)膶TL。” “那個俘虜說,阿倍野浩一迷戀怪力亂神之事,就算是到了戰(zhàn)場上,身邊也總跟著一個他從日本帶來的法師?!?/br> 這書的作者是當年的烈士后裔,書里對阿倍野浩一當然不可能說什么好話,這段對話之所以被摘選出來也是為了嘲笑他身為日軍大佐卻如此迷信??煽丛趦蓚€專業(yè)人士眼里,這段話卻有了不一樣的含義。 “從日本帶來的法師?該不會就是那位吧……” “按年齡算,應該是他的祖父輩了?!?/br> “還有別的內(nèi)容么?” “里面只說了那個法師非常年輕,再就是阿倍野浩一對他非常尊崇,行軍前甚至都要問他的意見——不過那個俘虜自己也覺得奇怪的是,那個法師給出的指示看似無憑無據(jù),事后卻發(fā)現(xiàn)都是正確的,就像他真有法力一樣?!?/br> “沒法力才怪呢……如果他真是陰陽道的行家,那在戰(zhàn)場上能做的事可多了。要是那邊有這么一個人物,當年那場仗是怎么贏的?” “那天臨山這邊其實占了不少便宜,”鐘錯把剛剛惡補的知識拿來現(xiàn)了一下,“那一仗是隔著臨水河打的,原本水流緩慢的臨水河當天異常洶涌,給日軍添了不少麻煩。再就是那天天氣情況極差,日軍的飛機也難以對地面實施有效打擊,這才硬是頂住了日軍的攻勢,一直支撐到援軍到來?!?/br> “那個法師難道沒能成事?”宋鬼牧敲敲桌子,以表不解,“要是有他在,應該不會如此啊……” “你呢,你找到了什么?” “我找到的是件怪事,當天仗打到一半,自衛(wèi)團團長忽然失蹤了。”宋鬼牧道,“不過這段內(nèi)容語焉不詳,只是大約提了提,大概是因為不適合當先進事例?!?/br> “失蹤?”鐘錯眉毛一蹙,“逃了?還是被人所害?” “不可能是逃了吧,要說是有人下黑手的話,光殺一個團長有什么用?——事實上也真沒啥用?!彼喂砟聊罅四竺夹?,“我想過是不是這人其實是個臥底,后來再一想,要團長都是臥底,這一仗日本人還能輸,那得多沒用啊哎喲喂……” “那團長叫什么?” “名字挺怪,吳青角?!?/br> 兩人對望一眼,眉毛都擰得緊緊——他們似乎是找到了些線索,可是對于那個七草輝想在臨山做什么,還是一無所知。 “你猜,他們想干什么?”宋鬼牧cos一休拿手指頭在頭上轉(zhuǎn)了半天之后終于放棄,“按照我以前的經(jīng)驗,要是不管怎樣都想不出來,那不妨大膽假設一下,反正總有1%的幾率蒙對。” “猜么?”鐘錯剛想說什么,卻被宋鬼牧擺手阻止。他撕下兩張紙,遞給鐘錯一張:“寫下來,換過來看,最后看看是你對還是我對。” 對這種孩子氣的搞法鐘錯報以白眼,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兩人換過手上的紙,臉上同時一訝,再是了然。 瞥了鐘錯一眼,宋鬼牧扭頭作惡心狀:“想不到是跟你心有靈犀……惡,一定會折壽?!?/br> 鐘錯頭上蹦出三個青筋:“看來我該好好修練了,若是跟你一個層次,早晚會吃大虧?!?/br> 鬼王和趕鬼人之間難得緩和一點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兩人目光交接,爆出劈劈啪啪電火花無數(shù)。 正在這邊火藥味漸濃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笑聲里三分愜意七分蕩漾,聽得人背上發(fā)麻。 音源自然那邊捧著本臨山志異看得正高興的張非,他斜靠在書架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捧著書,兩眼發(fā)亮嘴角上挑,時不時發(fā)出詭異的笑聲,看起來分外的…… 欠打! 宋鬼牧臉上還掛著笑,手卻伸進口袋里捏住了幾張薄薄的紙片兒。鐘錯表情淡定,只是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得越發(fā)歡快,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要說他就是這點吃虧,這片閱讀區(qū)地方太小,抽出錯斷刀來擺幾個姿勢,張非下個月的工資(如果他還能有的話)都別想要了。 ……或者這樣也不錯? 那邊張非還不知大難臨頭,他正看到高潮部分——這作者文筆相當不錯,全篇不帶一個葷詞兒,卻把個俏女鬼寫得活色生香,讓人食指大動……大動。 張非的肩膀忽然抖了抖,背后四道飽含殺意的目光襲來,就算不回頭,他也能想象出背后那兩個此時的表情。不過張非不愧是張非,只見他鎮(zhèn)定地放下手上的書,拿起早被他忘在一邊的《臨山志異·抗戰(zhàn)卷》,一邊看一邊念念有詞:“嗯,確實慘烈……” “找到什么了?”鐘錯嘴里的一個字就是砸在張非背上的一塊冰碴。 也是張非運氣好,他隨便翻開的一頁居然就記載了一件那時候的事,趕緊如獲至寶地念出來:“我念給你聽啊——戰(zhàn)時,城中眾人見有青龍盤旋而上,長聲悲吟,聞者無不涕下……誒,龍?” 話念到一半他也覺得不對,趕緊停下。鐘錯搖頭嘆氣不說話,宋鬼牧涼涼道:“得了吧,真龍早絕種八百年了,城外倒是有條龍,可惜是死的——你看的是什么扯淡的書啊?!?/br> 說著話,他自己也走了過來,抽走張非剛才看的那本。掃了幾眼,他的表情就古怪起來:“我們在查資料,你居然在看小黃書?” “這不是小黃書……呃,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查資料!”張非試圖為自己正名,可眼前這兩位顯然不打算相信他,一個兩個眼神火辣得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不過事實證明,張非今天運氣不錯。正在這危難之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小張老師!”手機那邊是長生的聲音,“我們查出來了!那是喚鬼陣!” “喚鬼?”張非一怔。 “陣法畫得很大,遍布整個臨山老區(qū)……老師,你覺得他們是想喚醒誰?” “臨山老區(qū)?”張非喃喃著,眉頭漸漸緊鎖,“那不是……當年的主戰(zhàn)場么?” 哐啷! 精美的茶具被人一把掃到地上,摔得粉碎。造成這一切的元兇臉色陰沉,煩躁地在房中踱步。 自他修習陰陽道以來,七草輝還不曾吃過這么大的虧——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居然敢對他! “輝君……”凝重的氣氛中,微顫的女聲響起,“請不要動怒?!?/br> “……抱歉?!逼卟葺x按了按太陽xue,讓自己平靜下來,“只是有些煩躁罷了。” “現(xiàn)在拿不回扇子,該怎么辦?”此時,另一個聲音不適時宜地響起,“我沒記錯的話,那把扇子可是必須的吧?” “信二君!”原田香里責備地看著他,阿倍野信二卻別過了頭——他尊崇強者,可七草輝面對一個中國老師都能吃虧,哪還值得他那么尊敬? 更何況……眼睛掃過原田香里,阿倍野信二輕輕哼了聲,眼睛斜瞥著七草輝,似是挑釁。 “你放心,”此時,七草輝卻沉靜下來,“就算拿不回攝鬼扇,我也有辦法完成計劃?!?/br> 他掃了阿倍野信二一眼,滿意地看到對方還是錯開了目光,不敢直視自己。七草輝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入屬于他的房間。 反鎖上門,七草輝深吸一口氣,手探入領口,抽出一根細長的絲線。 那上面,掛著他的最大倚仗。 手緊緊握了上去,七草輝平心靜氣,呼喚著沉睡在里面的“那個人”。 “怎么了?”低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讓他渾身發(fā)冷的寒意。 無論嘗試多少次,他都會畏懼這個聲音……咬了咬牙,七草輝盡量簡短道:“扇子丟了,我需要幫助。” “丟了?怎么丟的?” “是……一個中國人干的?!?/br> 腦海中傳來一聲不滿的冷哼,隨后,聲音道:“好吧,我?guī)湍?。?/br> 不等七草輝高興,那個聲音又補上一句:“不過,這次可不是那點祭品便能滿足我了……你還需要,付出更多東西?!?/br> 在大廳中三人的注視下,門,終于再度打開。 七草輝走了出來,此時的他,臉上不見半點陰霾,反倒是輕松適意。 他也不理會等待著的三人,隨手撥通了電話:“喂?歸桑?” “啊,是我?!?/br> “我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時間,計劃,可以準備開始了。” “扇子?放心吧——” “他不會成為我的阻礙的,你所說的‘他們’也不會?!?/br> 相反,還有可能成為我的助力…… 掛了電話,七草輝看向房中幾人:“準備吧,我們的游戲,該開始了。” 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殘忍,七草輝望著他的同伴們,柔聲道:“前面準備了這么久,現(xiàn)在,總要玩?zhèn)€痛快。” ☆、第七十六章 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敲打著桌面,阿倍野信二的眉毛緊緊皺起,眼睛時而掃視著廳內(nèi),時而望向不遠處那扇緊鎖的房門。 那是七草輝的房間,自從那天起,他一反常態(tài),整天把自己反鎖在房中,就連飯菜都是由他的家仆送進房內(nèi)。 這種反常激起了阿倍野信二心中的不安——誠然,他不像那三個同伴那樣擁有超自然的力量,可長久以來的磨練,也讓他擁有了異常敏銳的直覺,某些時候,他信賴這種直覺,甚至重于經(jīng)驗。 他跟七草輝認識多年,交情不深也不淺。如果不是兩人間橫了個原田香里,他甚至可以說七草輝是自己的摯友。這么多年的交往,早讓他認清了七草輝這個人。他對七草家過往榮光的執(zhí)著異乎尋常,完全不愿看清這個時代已經(jīng)漸漸容不下他們的事實,腦筋發(fā)熱起來,甚至會做一些難以想象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承諾會將阿倍野家世代相傳的村正還給他,他是決計不會答應對方和他一起來中國的。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 門忽然打開,阿倍野信二幾乎是下意識的全身一僵——門里仿佛涌出了一陣冷風,吹得他渾身發(fā)寒。 “怎么了,阿倍野君?”七草輝的聲音似乎和往常一樣優(yōu)雅,可傳到他耳中時,卻無端得讓他聯(lián)想到了吐出信子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