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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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和他在一起?”鐘錯悶悶地問。 “我不小心進了鬼域,然后讓他的貓救了,又被他帶到了這來。”張非解釋道。 “是啊是啊?!币恢笨s在張非身后的小吊這會兒探出頭來,“他那只貓好厲害!差點沒打死我!我敢保證,那絕對不是……” 他正要抱怨,卻見鐘錯朝他勾勾手,自覺被主人召喚了的鬼立刻屁顛屁顛飄了過去,落到鐘錯掌心上。冷笑了聲,鐘錯毫不猶豫地一攥拳,把他整個兒捏在手心里。 “饒命啊主人!” “饒?我是讓你來救人的,結果呢?”鐘錯黑著臉繼續(xù)用力,小吊嗷嗷叫了兩聲,敏銳發(fā)現(xiàn)這樣下去自己只有被遷怒的鐘錯捏死的份,便痛下決心,將功贖罪。 他聚起全身力氣,撕心裂肺地喊了聲開。只見周圍空間猛地一抖,在地縛鬼散去之后還借著陰氣殘存的鬼域應聲而破,一聲脆響后,猝不及防的兩人只覺眼前一花,周圍的鬼域已經(jīng)轉為現(xiàn)實。 對,現(xiàn)實。 超市里,來來往往的行人齊齊駐足,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超市中央的一大一小。大人臉色通紅(剛才烤的),身上的衣服也解開了大半,活像個醉漢。小孩兒手上拎著把關公耍的那種大刀,臉色很不好看,一手還虛虛攥成個拳,像是要打人似的。 這樣的兩人就算走在大街上也會引人注意,更何況是突兀地從超市中間冒出來? 他們……是怎么出來的? 拼命從鐘錯手里鉆出個頭來,小吊得意地看著周圍,深感自己寶刀不老——就算修為去了大半,照樣能輕松擊破鬼域,這叫什么?這就叫實力吶~ 他正趾高氣揚,卻見頭上泰山壓頂,張非的巴掌整個蓋下來,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小吊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一把拽住鐘錯,張非果斷以最快速度在眾人的目送下沖出超市。 “老子以后絕對不要再來這鬼地方了!”沖出商廈大門的時候,他咬牙切齒地發(fā)誓道。 *** “去他x的死肥豬,居然就給這么點錢……”把信封里的錢從頭到尾細細數(shù)了三遍,確信里面不可能多出一張紅票子后,宋鬼牧才憤憤地把信封丟到背包里。 他肩膀上的白貓?zhí)鹱ψ釉谒樕吓牧伺?,像是安慰也像是鼓勵。宋鬼牧嘆了口氣,背著大包懶洋洋地在街上走。他打扮古怪,一路上引來無數(shù)人側目,他也不理,把手插在口袋里自顧自地走,一路還吹著口哨。亂糟糟的頭發(fā)、身后的大包、奇異的衣著,讓他看起來像個自以為才華蓋世卻找不到出路的藝術家。 肩膀上的白貓閉著眼,隨著他口哨的旋律晃動著尾巴,直到哨聲停止,它才睜開了眼睛。 宋鬼牧停在一家商店的櫥窗外,那家店把玻璃擦得很亮,看上去像塊大鏡子,他看著玻璃上的自己,手指繞上亂糟糟的頭發(fā),眉毛皺得很緊。 “你覺得我的發(fā)型怎樣?是不是染回去會好一點?” “喵~” “當初是我要染成這樣沒錯,但是你不覺得這樣比較帥么?” “喵?!?/br> “我又沒后悔,就是……”搓了兩下頭發(fā),宋鬼牧懊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頭毛怎么也不可能揉兩下就變正經(jīng)。他嘆了口氣,側過頭,看著馬路對面的建筑。 陽光照耀下,臨山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牌子明晃晃的亮著。 眼里閃過一絲陰霾,宋鬼牧飛快地撥拉了幾下頭發(fā),讓自己那一頭雜毛看起來柔順了些,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直到他覺得自己的外形已經(jīng)夠得上“正經(jīng)”二字的邊緣時,才拉了拉肩上的大包,向醫(yī)院走去。 漂浮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他來幾次厭煩幾次,可此時的宋鬼牧臉上卻不見半點不滿。他急匆匆沿著樓梯跑著,一路跑到住院部,轉彎時,還差點跟一個拿著東西的人撞上。 “你……”宋鬼牧剛要發(fā)作,看清對方之后卻趕忙一低頭,客氣地喊,“林姨?!?/br> “小宋?”被稱為林姨的中年婦女看到他,和藹可親的臉上擺滿了笑,“來看你哥?” “嗯?!彼喂砟咙c了點頭,“我哥……怎樣了?” “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要說這大醫(yī)院,就是比那些小地方強,就是這價錢啊……”林姨剛要絮叨,瞥見宋鬼牧臉上急切的表情又不得不收口,“你來了就去看看他吧,你哥也該想你了。” “嗯?!憋w快應了聲,宋鬼牧朝著那個病房跑去。 看了眼他的背影,林姨臉上笑容慢慢收了起來。她嘆了口氣,搖搖頭,慢慢走下了樓梯。 這間病房是單人病房里位置最好的一間,向陽,通風,窗外就是醫(yī)院的草坪。從窗戶看出去,滿眼都是綠色,夾著星星點點的花,讓人心情也不由得舒暢。 宋鬼牧站在門前,整個人繃成弓弦似的緊,手按上門把,又不敢一口氣按下去,只能一分一分的小心用力,不出聲地把門推開。 病房的床上,一個年輕人正沉睡著。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面容清俊卻略顯蒼白,一身寬大的病號服裹在身上,更顯出幾分瘦弱。看到他之后,宋鬼牧更是加倍謹慎,幾乎是躡手躡腳地從門口走到病床邊,再小心翼翼地坐下。 其實他也想大聲一點,他曾異想天開地幻想過,自己會不會哪天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動靜,結果床上那人一下嚇醒過來,就像很多編出來的巧合那樣。 可看到他的樣子之后,一切幻想都成了泡影,他只想盡量的小心,盡量地……不去打擾他。 白貓輕盈地從他肩上跳下,落到病床上。 “哥,我……來了?!彼喂砟恋氖謸沃玻眢w向床上人的方向探過去,臉上帶著有點緊張的笑。 “我今天賺了不少錢……那些地縛鬼還挺厲害的,可惜奈何不了我。就是那個豬頭太討厭了,拼命地想克扣我錢……早晚讓他被鬼啃了?!?/br> “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人了么?鬼王哦!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拽……他根本就沒你好,那幫人是什么眼光,要去弄這種東西……” 他嘴上嘮嘮叨叨地說著,說到好處,還不忘比手劃腳??蓜幼髟俅螅泊嬷环中⌒?,始終沒有誤碰床上的人。 能說的話,漸漸說得差不多了,宋鬼牧的聲音一點點低了下來。 “哥,你要是能陪我一起去該多好……”無意中說出的話似乎是觸動了什么禁忌,宋鬼牧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低下頭,手指在床鋪上緩慢移動著,終于,觸到了那人的手。 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脈搏,自指尖一點點傳了過來。也只有這個,才能給他一線希望,一線他還活著的希望。 他低下頭,臉深深地埋進了被子里,連同顫抖的聲音,與眼中流下的淚水。 白貓湊過去,小心地用尾巴輕拍他的肩膀。異色的貓眼中,閃過一絲與人類無異的悲哀。 ☆、第五十三章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張非癱在沙發(fā)上有氣無力,那邊鐘錯也癱在個小沙發(fā)上,兩人臉上都寫著個大大的累字。 從商場出來路跑到一半鐘錯才想起來他們買的東西還扔在上面,折返回去把衣服拿上回來后又因為忘了買東西而被花姨一頓埋怨,好不容易逃脫生天,又要被敲鍵盤的聲音無限sao擾。 張非勉強扒著沙發(fā)朝那邊扭頭:“原同學,你能小點聲么?” “哦?!遍L生很沒誠意地應了聲,繼續(xù)噼噼啪啪。 這才認識多久,居然都不聽老師的話了!張非哀怨地嘆了口氣,戰(zhàn)鬼歉意地拿著水果走過來:“他忙了半天了,又咳嗽,所以脾氣有點不好?!?/br> “我不奇怪他脾氣不好,我奇怪你什么時候跟他這么熟……”張非揪了個桔子過來剝著吃,順口道。 長生跟戰(zhàn)鬼關系好在張非看來是件挺稀奇的事,這兩人一個是活人,一個是僵尸,一個身家過億能隨隨便便買下他家旁邊的房子當落腳點,一個是小飯館的雇工每月工資兩千剛出頭,一個未來光明遠大雖說身體不好可也能再撐好幾年,一個卻注定一年之后告別人世,從哪邊看,都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關系。 可這兩人卻莫名地投緣,認識沒幾個星期之后戰(zhàn)鬼就時不時地到樓上來找長生,手上必然拿著各種點心水果。理應山珍海味都吃膩了的長生卻對那些十塊錢能買一大堆的零嘴異常歡迎,結果這兩人的關系就越吃越好,現(xiàn)在好感度刷得都快有超過張非跟鐘錯的趨勢了。 戰(zhàn)鬼好脾氣地笑笑,沒說什么,從那盤水果中挑了個飽滿通紅的桔子走到長生旁邊,扒了皮之后把瓣遞給他。長生眼睛盯著屏幕,嘴湊過去叼了,嗚嚕嗚嚕地吞下去,再湊過去,再吃。 張非看得好玩,干脆自己也掰了一瓣,湊到鐘錯眼前晃:“要不要~” 鐘錯張開眼睛瞥了他一眼,手一指果盤:“小吊,去。” 垂頭喪氣的小吊從他口袋里飄出來,扛了個桔子回返。鐘錯接過桔子,朝張非晃晃:“不要。” “……”這小鬼真不可愛。 “對了,張老師?!遍L生吃著桔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百忙之中探出頭來,“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那些錄像資料好像被人盯上了?!?/br> “什么資料?”張非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在學校里大發(fā)神威的那些資料?!遍L生說,“原件刪了,不過我爺爺那兒留了一份刻成了盤,他好像很欣賞你打鬼的節(jié)奏感……” 張非一頭黑線——他們校長這什么愛好??! “平時他都是在校長室里看的,上個周末回家的時候他忘了帶回去,星期一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盤被人動過了,但是查監(jiān)控卻查不到有人進出。除了那些光盤之外,別的東西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br> “難道還有人跟你爺爺一樣愛好詭異么……”張非按了按頭,覺得太陽xue開始疼了。 學校那件事之后他曾經(jīng)很是擔憂了一陣,畢竟白無常話說得很兇險,讓他走在街上都忍不住擔心歸先生他們是不是在哪邊搞起了小動作。好在白無常的后續(xù)資料讓他暫且安心——惡情果的制造難度根據(jù)癡、懼、怒、貪的順序依次增加,前兩者還能靠大規(guī)模催眠完成,后兩者卻很難,最后的貪情果更是難到了一直以來都是傳說卻不曾有人親眼見過的地步,所以至少短時間內(nèi),他還可以高枕無憂。 太平了一個月之后他也慢慢相信了白無常的話,但是今天的遭遇加上長生帶來的情報,卻又在他心里撩起了一絲不安。 “你查歸先生查出什么有用的情報了么?” “歸先生在網(wǎng)上有很多粉絲,追著他四處跑,把他每一場演講都錄了下來。我在網(wǎng)上找過了,這些演講中最近的一場是五月初,之后直到他去了我們學校,那些演講都沒再增加過。而在此之前,他每個月至少會有一場演講,我查過他的日程,六月份有兩場演講本來都已經(jīng)定下來了,卻中途取消,讓他的粉絲抱怨了很久?!遍L生說,“如果不是偶然,那就是在五月初那場演講之后,他已經(jīng)被人取代了。” “我想辦法查了他的手機通訊記錄,五月之后他的手機通話次數(shù)銳減,而且大多都是被叫,主叫屈指可數(shù)。跟他通話時間最長的那個號碼是本地的一個手機號,屬于一個包工頭?!?/br> “紫金大廈的……”張非頓時反應過來。 長生點了點頭:“應該沒錯,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國際長途,可惜那邊的事情查起來麻煩,短時間內(nèi)還弄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人?!?/br> 張非嘆為觀止:“長生同學,你可以考慮去從事偵探這份很有前途的事業(yè)了……” “如果我能活到三十歲就去考慮……嗯?”長生敲著鍵盤忽然一愣,“這是什么?” “怎么?” “歸先生的粉絲論壇上面有人發(fā)貼,說她去郊外玩的時候看到了偶像,還拍了照片。”長生把圖調(diào)出來,手機拍得照片朦朦朧朧,但依然能看出歸先生的輪廓。他正站在某個湖邊,遙遙望著碧綠的湖水。 “什么地方?” “市郊,臥龍湖?!遍L生一邊存圖一邊感慨,“你看,這就是上了公眾人物的身的壞處,這還是好的,要是上了某個明星的身,記者就是我們最犀利的眼睛?!?/br> 張非深以為然地點頭,同時在心里暗暗記下臥龍湖這個線索——那是臨山市郊一個天然湖泊,名字挺霸氣,地方卻不大,不過因為這幾年保護得好所以景色不錯,是臨山人散心踏青常去的地方。 歸先生這種人顯然不需要散心踏青,那么……難道這里,會是他下一步的目標? “說起來臥龍湖這個地方也傳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故事,最常見的傳說就是這兒死過一條龍……還有言情版、玄幻版、靈異版等若干衍生,不過沒有哪個能跟‘怒’或者‘貪’貼上邊吧……” 長生繼續(xù)埋首于人rou搜索這一項偉大的事業(yè),張非嘆為觀止地退回來,把位置讓給戰(zhàn)鬼。 “你怎么想?”鐘錯問。 “改天去趟臥龍湖好了,就算沒事也能當散心?!睆埛钦f,“可惜現(xiàn)在還早了點兒,再過倆月,臘月的臥龍湖才漂亮,白白的湖面上白白的雪,能溜冰還能打雪仗……想去么?” 他擺出一臉怪叔叔拿糖誘惑小正太的專用表情,鐘錯抽著嘴角看某人,覺得不管回答“想”還是“不想”都忒讓人不爽。 這時候恰好門鈴響了,鐘錯轉移話題:“去開門?!?/br> “知道啦知道啦~”張非懶洋洋地走過去,“誰啊這個時候來……” 話說到一半,凍住了。 兩人站在門外,黑衣黑褲黑墨鏡,被陰暗的樓道一襯托,更顯出氣勢森嚴。 若光是如此也就算了,在張非開門的一剎,為首那人一抬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張非的心臟。 “張非?”雖然是疑問語氣,卻是肯定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