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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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的大媽已經(jīng)不見蹤影(張非發(fā)自內(nèi)心地希望她千萬別成了游鬼),門衛(wèi)室卻還開著燈。全樓上下一片黑暗的時候只有這里亮得通明,張非從里面拿了鑰匙以防萬一,開始一層一層向上爬。 說來也怪,自他出大禮堂以來,身后就一直跟著幾只鬼。他們畏懼他身上的符咒不敢向前,卻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綴著。他進(jìn)宿舍之前還擔(dān)心把他們也帶進(jìn)去,可沒想到那些鬼卻在樓前駐足,看著他走進(jìn)宿舍樓。 他們的眼睛看起來一模一樣,死魚似的僵硬,沒有半點光,被那樣幾雙眼睛目送進(jìn)大樓,感覺不是一般的怪異。 捋了一把胳膊上炸起的雞皮疙瘩,張非一手握著那根撿來的水管,一手捏著鑰匙,躡手躡腳地走在宿舍樓里。 他每上一層就會開一層的燈,可往日里明亮的燈光此時卻顯得死氣沉沉,甚至有些慘淡。 他真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為了避免漏網(wǎng)之魚,他每路過一間寢室都會冒著被大叫色狼的危險伸頭進(jìn)去看看,好在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還挺配合老師,寢室基本都是空的。 一路走上四樓,只剩下最后一層的認(rèn)知讓張非不由松了口氣,可想到這層樓就是那張怪談貼子里提到的故事發(fā)生地時,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提了起來。 一間間門敲過去,沒人,只剩下了最后那一間。門縫里透出些許的光,看來那兩個女生所說的同學(xué)要是在的話,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了。 既然里面有人他就不好直接推門了,在門前駐足,張非輕輕敲了敲門。 空洞的敲門聲回蕩在樓道里,大得就像直接敲在人的心上。 “……誰?”門里傳來悶悶的聲音,張非松了口氣,沖里面道:“我是老師,你們兩個怎么在宿舍里?” 里面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對不起老師,我同學(xué)身體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她……” “你們這樣可不太像話啊,怎么不請假?開門,我?guī)銈內(nèi)メt(yī)務(wù)室?!苯吡ψ屪约旱穆曇麸@得公事公辦,張非催促道。 門那邊遲疑了半天,終于,門被打開了。 門里站著個短發(fā)的女生,她垂著頭,劉海擋住了眼,讓張非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的同學(xué)呢?” “……里面?!边^了會兒,女生才悶悶道。 靠里的上鋪上確實躺著個學(xué)生,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張非也不好就這么上去,只能站在下面喊:“同學(xué)?能不能下來?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br> 上鋪的被子卷輕輕動了動,然后被人掀開。 給他開門的女生此時走上前,在下面扶著,把那個女生扶了下來。 兩個女生的樣子看起來都糟透了,張非在心里不由叫苦連天,他又不能催,只能小心的在后面跟著,心里祈禱著兩人千萬別出大事。 他本來還想去趟男生宿舍看看那邊的情況,現(xiàn)在看來,還是先把兩人送到大禮堂的好。 兩個姑娘一個扶著一個慢慢走,可很快,上鋪上下來的那個身體就搖晃起來。張非見狀過去也扶了一把,手一碰到那個女生的身體,他的心就微微一驚。 怎么這么涼? 那種冷冰冰的感覺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另一邊扶著她的女生忽然手一松,自個兒晃蕩著走開了兩步,看起來也沒有再靠過來的意思。 不至于這么絕情吧……張非苦笑著想。他現(xiàn)在要么松手,放任手上這個摔下去,要么就只能繼續(xù)扶著她。 壓根就沒得選,張非只能扶著女生慢慢走。他時間不多,越走就越心焦,等到了二樓,他干脆嘆了口氣,走到那女生身前蹲下:“你要是不舒服,我干脆背著你吧。” 哪怕他背上一個人,也比她慢慢走著快。 女生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后,她還是扶上他的肩膀,趴了上去。 背部傳來的感覺有些奇怪,女生之前一直微微彎著腰在走,他也沒注意,此時他才察覺出來,女生的肚子大得有些不同尋常。 要說胖也不像,女生的胳膊明明很細(xì),而且頂在他背上的部分yingying的,甚至有些硌人。 如果這是病的話,看來真的很嚴(yán)重……可是現(xiàn)在醫(yī)務(wù)室就算沒關(guān)門怕是也沒有正常人了,該怎么辦? 心里想著,張非卻沒注意到趴在他背上的人悄悄抬起了頭。 她的臉被凌亂的頭發(fā)遮了,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只眼睛從頭發(fā)的間隙露出來,閃著紅幽幽的光。 蒼白的手抱緊了張非的脖子,她慢慢湊到張非耳后,輕聲開口,冰涼的呼吸吹得張非一陣陣發(fā)毛。 “老師……” “怎么了?”張非還以為她有什么事,下意識應(yīng)了聲,卻沒聽到回答。 “老師……” 她的聲音很軟,帶著種哀怨的味道,張非聽得有些毛,便不再應(yīng),只是聽著。 “老師……” 她就這么一聲聲叫著,反反復(fù)復(fù)。 張非忽然皺了皺眉。 是他的錯覺么……之前一直緊緊糾纏不放的那些鬼,在他出了宿舍樓之后也沒再跟上。 “老師,我好害怕……” 背上忽然傳來帶著哭腔的低語,張非愣了愣,隨即安慰道:“怕什么,很難受嗎?” “肚子疼,好疼……” “別擔(dān)心,很快就可以休息了?!彼膊恢@時該說什么,只好安慰道,“如果你休息了還疼,那我們就去醫(yī)院?!?/br> “不能去醫(yī)院……”想不到她卻忽然在他背上動了起來,兩手緊緊一勒,勒得張非有點喘不過氣,“我不能去醫(yī)院!” 她的聲音驟然高昂起來,刺得張非耳朵發(fā)疼。 “行,你不想去醫(yī)院也成,”他實在不擅長對付小姑娘,只好漫應(yīng)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老師……”聽他這么說,女生的聲音才沉了下來,“陪著我……” 依然是好像要哭了一樣的聲音,卻帶著些詭異的纏綿味道。 不像是學(xué)生對老師,倒像是情人之間的軟語。 “陪著我,陪著我,陪著我……” 她反復(fù)不斷地重復(fù)著,一遍遍一句句,像是恨不得刻進(jìn)張非的腦子里。 她恨,也怨,自她醒來那一刻起,她就不懂別的,只知道無窮無盡的怨恨,怨恨一個她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甚至找不出一點印象的影子。 唯獨知道的,是“老師”兩個字,就像現(xiàn)在這個背著她的男人一樣。 模糊的影子漸漸被填充成張非的模樣,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見旁的,只是慢慢張開口,銳利的牙一點點貼上了張非后頸。 年輕男人的血脈旺盛得誘人,她的牙尖輕輕抵在張非的皮膚上,感受著下面勃勃跳動的生機。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原本就不甚清晰的腦子里面此刻全充滿了瘋狂的欲望,直到冷冷淡淡的一句話把她驚醒—— “膽子不小,離我這么近了還能不逃?!?/br> 她下意識的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眼前多了個矮小的身影。 不遠(yuǎn)處便是大禮堂,那人就站在禮堂前,抱著手看著她。 一股強大的力量忽的襲來,她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那股力量拍出了這個身體。 怎么回事…… 一片糊涂的腦子里找不出半點相關(guān)的線索,她只能驚恐地倒在地上,抬頭看著已經(jīng)逼到眼前的冷厲刀鋒。 直到她魂飛魄散那一刻,她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惹上了怎樣的對頭…… ☆、第二十八章 pm7:17,第三自習(xí)室。 周澤悄悄活動著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身體,掃了眼手表,發(fā)現(xiàn)才七點剛出頭,不由小聲嘆了口氣。 那個演講至少要講到七點半以后,連上之前之后浪費的時間,至少得等到八點他才能光明正大回宿舍。 同宿舍的哥們大都去聽講座了,不過那群牲口統(tǒng)統(tǒng)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同班mm也。只有他一個正直——或者說找不著對象——的形單影只,一怒之下干脆翹了演講去自習(xí)室,美其名曰“愛學(xué)習(xí)”。 可惜在這兒僵坐了一個多鐘頭,書沒看進(jìn)去幾頁,胡思亂想倒是想了一堆。 第三自習(xí)室位于教學(xué)樓二樓的最角落,窗戶只開了一面,拿窗簾小心圍上之后就透不出一點光,是最安全的一間教室。除非那些老師吃飽了撐的一間間搜,他應(yīng)該能平安混到演講結(jié)束。 像他這么想的人也不少,這間教室里面稀稀拉拉坐了個半滿,大約有一二十人,其中大部分是在跟手機mp3之類的較勁,有個膽大的哥們居然拿了筆記本來,這會兒正在嗒嗒地敲鍵盤。這些學(xué)生他大都不認(rèn)識,想找人搭話也無從搭起。 唯一一個認(rèn)識的……朝著教室最后的角落瞟了瞟,周澤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兒坐著他們班班長江浩,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三好學(xué)生,老師的寵兒同學(xué)的仇敵——尤其是周澤這種成績中等偏上的,更是聽膩了父母在他耳邊絮叨的“你看你們班班長如何如何”。 這種人居然會翹掉班級的集體活動讓他很意外,但也僅止于意外,要他去跟他搭話……他還不如悶到八點呢。 敲打了一下僵硬的大腿,周澤低下頭,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到化學(xué)課本上——再過幾個星期就得期中考了,他們這群高二生雖說比不得高三那么生不如死,可壓力也不輕。 也不知怎的,教室里明明非常安靜,他卻越來越煩躁,書是一行也看不進(jìn),反倒產(chǎn)生了抄起書往地上砸的沖動,好像有誰在他心里點了一把無名火,越燒越旺。 正當(dāng)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忽然,他的手上傳來一陣冰涼,不知是誰的手覆到了他的手上,竟是把他心里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身體不由抖了抖,周澤順著手朝上看,卻在看到那人的時候險些沒嚇掉下巴。 “怎么是……”周澤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腳上傳來的劇痛給噎了回去,他身旁,不知何時到來的班長江浩冷冷看了他一眼,很順手地從他本子上撕了張紙,寫下一行字。 不要說話,很危險。 “危險你……”他這態(tài)度讓周澤不由怒了,可惜這次江浩直接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也不知這個小白臉哪來這么大力氣,學(xué)?;@球隊的周澤居然都頂不住他,被人死死壓制在座位上。 周澤瞪眼,豎眉,手舞足蹈,卻都奈何不了江浩。壓制住他的人單手壓著紙片運筆如飛,很快便刷刷寫下好幾行字。 學(xué)校里出事了。 這里很危險。 我們必須快走! 什么? 一頭霧水的周澤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江浩用力一拉,生生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時間便直接拖著人出了教室,速度快得驚人。 “你tm到底要干什么!”走到走廊拐角,江浩的速度稍慢了些,周澤趁機脫身,拽開了他的手。 居然被一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家伙一路拉著走讓自詡運動健將的周澤很受傷,而對方那冷冷淡淡就差寫上“跟你說也沒用”的臉則讓他大為光火。 看他擺出“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江浩嘆了口氣,抽出手機扔給他。手機屏幕上,一條短信正在閃動: “快到大禮堂來,學(xué)校里出事了……我靠,就為了這個你大晚上的發(fā)神經(jīng)?”注意到發(fā)信人是自己的同班的女生,周澤皺了皺眉。不過他仍然不信學(xué)校里能真出什么事,在他看來,那群女生閑著沒事開他玩笑的機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