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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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非低下頭,一邊在鐘錯肩膀上灑藥粉,一邊懶洋洋道“也別露出那種‘我看錯你了!’似的表情,凡間有個很牛b的老頭曾經(jīng)說過,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人就可以鋌而走險。養(yǎng)你一年頂天不過五萬塊錢,百分之一萬的利潤,別說斷頭臺,地獄老子都敢去!” ……效果是不是太好了點兒? 對于張非紅果果的拜金宣言,年輕的鬼王顯然接受力不足,一時竟直接呆在了那兒。 張非也不管他,自顧自拿出繃帶來,一圈圈在他肩膀上繞。 “要是我……不愿意呢?”等張非差不多把繃帶繞完,鐘錯才總算憋出了一句話。 “那就不好意思了,”張非露齒一笑,“我跟白無常打聽過了,我要是想不干,隨時都可以,但你要想不干,除非能證明我干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會干么?” “……” 鐘錯在那兒愣愣地不知該如何應對,張非則抓緊時間把包扎的收尾工作結束。到最后打結的時候玩心一起,在鬼王大人肩膀上打了個蝴蝶結。 戳了兩下蝴蝶結,張非看看依然呆著的鐘錯,干脆一伸手,把人攬到了懷里。 猝不及防時被人結結實實一抱,鐘錯一怔,想掙開,卻忽然沒了力氣。 “你放心,這一年里,無論如何,我也會一直陪著你。那些鬼是挺討厭的,不過總有能治他們的辦法,活人還能輸給鬼么?” 明明是很沒道理的話,可被他用那種壓得低低的聲線說出來,卻帶著一種讓人心發(fā)燙的磁性。 鐘錯就這么讓他抱著,只覺得自己的臉,一點點燒了起來。 “……畢竟我不能對不起五百萬,一分錢一分貨,對吧?” “……”用力一把推開張非,鐘錯后退幾步,黑著臉瞪他。 他拒絕承認自己剛才有那么幾秒鐘為那幾句話感動了! 傷口包扎完,鐘錯躺在床上休息。軟綿綿的床鋪比起公園的長凳舒服了不知多少倍,他本來只想稍微休息一會兒,卻一不小心睡了一個下午。睜眼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醒了?”某個很欠揍的聲音適時地響起,“醒了就過來吃飯吧,花姨聽說你不小心摔傷了特意做的好飯哦?!?/br> “……”面無表情跳下床,鐘錯走到飯桌旁,開吃。 “多吃點,怎么也得對得起五百萬是吧?” “……”鐘錯一口咬在蹄膀上,撕下好大一塊rou來。 “嗯嗯,這才對,”張非滿意地點點頭,慢條斯理吃飯吃菜,“對了,我有個意見你聽聽。之前我們討論過稱呼問題,你對我的稱呼且不說,我對你的稱呼很值得商榷……” “……我的名字有什么問題么?”斜了張非一眼,鐘錯冷冷道。 “當然有問題——其實我早就想問了,誰給你起的名字?”張非大搖其頭,“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錯當名字的……” 鐘錯冷哼:“鐘乃初代鬼王鐘馗之姓,錯乃食鬼之神錯斷之名。吾之姓名寓意,哪是你這種無知之人能理解的!” “那算我無知,可別人知道你的名字這么有講究么?”張非搖頭,“種錯種錯的,別人一聽這名字還當我老婆跟別人睡了呢……” “……” “不然這樣吧,我給你起個小名——你覺得五百萬怎么樣?又好聽又好記?!?/br> “不行!”鐘錯砸桌。 他現(xiàn)在可以發(fā)誓,他這輩子最討厭的數(shù)字就是五百萬,沒有第二個! “那汪汪?我記得你可以變成小狗,這下人的名字狗的名字就都有了……” “不行!還有那不是狗,是喰鬼獸!生嗜萬鬼妖魔辟易的神獸!” “把名字搞得那么麻煩干嘛,看外形明明就是狗嘛……不然小飛怎么樣?” “不行!” “那還是汪汪?!?/br> “不行!” “不然就只能五百萬了?!?/br> “不行!” …… 從吃晚飯一直爭到上床前,最終還是鐘錯咬牙屈服,多了個新昵稱,小飛。 “其實我覺得五百萬也挺不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尚不知足。 “你再給我提一個五百萬試試看!” “好嘛,不提就不提?!睆埛菑纳迫缌?,靠在床頭看著在那邊走來走去怒氣未消的鐘錯,他的嘴角輕輕揚了揚,“你要真這么不高興,那我也委屈一下讓你占占便宜好了?!?/br> “……什么便宜?”鐘錯此時剛打算上床,聽他這么說,便皺著眉毛看了過去。 “你之前不是也沒想好該怎么稱呼我么?既然如此我就委屈一下,讓你叫我爸爸好了~”張非一臉的悲壯,就跟自己犧牲了多大似的。 “……”鐘錯面無表情從一邊拎過來一個枕頭,直接拍到了他臉上。 “你又不是沒叫過……”枕頭下面,張非的聲音悶悶的。 “我后悔了!” ☆、第十三章 自那命運的一天之后,當代鬼王與他的祭師之間的關系就一直不佳。對鐘錯來說,張非不介意他的欺騙愿意承受他帶來的危險本來是件讓他感動的事,但某人的五百萬宣言太過驚天動地,讓鬼王稚嫩的心靈實在是接受不了。作為報復,之后那幾天他幾乎沒跟張非說過一句話,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而張非看起來也全無改善兩人關系的意思,每天該吃吃該睡睡,該跟著打鬼就跟著打鬼,閑來無事逗弄逗弄小鬼王,日子過得相當舒坦。 兩人之間的這種關系本有望繼續(xù)下去,不過因為一件小事,使得一切的軌跡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紫金大廈?”吃晚飯時從花姨口中聽到個有點耳熟的名詞,張非停下了扒飯的動作,“那兒怎么了?” “不知道誰天天在那兒鬧,又是哭又是叫,你趙嬸都嚇病了,政府又不肯派人管,我就想問問看你有沒有辦法?!被ㄒ藤V賂性地朝張非的碗里面多加了兩塊rou,才說道。 紫金大廈是棟寫字樓,雖然名字響亮,看起來卻不怎么起眼,只有七層高外表灰撲撲的,和那個霸氣十足的名字半點不搭。據(jù)說這樓風水不好,蓋到一半房產(chǎn)商就破產(chǎn)了,因此大樓的外觀雖然完整內部設施卻很不完善,租租不出去賣也賣不掉,于是就一直那么擱著。這兩天,紫金大廈里面總是傳出奇怪的聲音,有些像是說話聲有些竟像是哭聲,鬧得附近一帶人心惶惶,流言四起。鬧鬼之類的說法花姨是不信的,她只擔心里面是不是住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在那沒人住的樓里干壞事。 “沒找人去看看?” “找了!”說到這個花姨就怒,“那幫吃人飯不干人事的孫子凈會說‘沒問題’、‘里面沒人’,沒人那是鬼在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花姨這個“鬼”字一出口,一邊默默吃飯的鐘錯不禁抬起了頭。 張非瞄了他一眼,點點頭:“要真覺得放不下心那我就去看看好了,人折騰揍人,鬼折騰我打鬼~” 花姨龍顏大悅,不過長輩的架子還得擺起來,狠狠叮囑了一番“不許亂打架”之后,她喜滋滋地把剩下的rou全給張非添上,出門報喜去了。 “你怎么看?”目送太后出門,張非問鐘錯。 “我不覺得有什么鬼敢在離我這么近的地方鬧事?!背聊艘粫海婂e回答道。 “那就是人禍了?人禍簡單,我過去看看然后把帶頭的套上麻袋揍一頓好了。” “剛才你明明答應阿姨不打架的。” “我一般習慣把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叫做敲悶棍?!睆埛怯圃沼卧盏仄鹕砘顒右幌陆罟?,順手把眼鏡摘下來收著。 看著要出門的張非,鐘錯沉默了。要說去無疑是向某人示弱,說不去……萬一這是跟鬼有關,張非再能打也不夠。 不是擔心他,只是不想浪費時間罷了。 “你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去也可以?!?/br> “怕什么?我倒是擔心到了那兒亮出大名他們不敢打了呢?!?/br> “……畢竟那里也有可能有鬼?!辩婂e把“鬼”字咬得很重。 “你想跟著一起去?”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張非笑瞇瞇回頭。 “……” “那就來吧?!?/br> 紫金大廈離張非家大約有一站路,并不算很遠,張非心里并不怎么看重這件事,一路溜溜達達著走過去。倒是鐘錯,越走,眉毛皺得越緊,等走到地頭,一張臉已經(jīng)皺成了包子樣。 “怎么了?” “居然敢在這種地方蓋房子……”鐘錯在地上踩了踩,哼了聲,“房主還沒死真是個奇跡。” “你會看風水?” “不會,”鐘錯搖頭,“我不知道這兒在風水上怎樣,只是在陰xue上蓋的房子,再好的風水又有什么用?” 見張非還是不懂,他沖張非招招手示意他彎腰,抬手覆在他眼睛上。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腳,等張非再抬眼看這棟大樓時,看到的東西頓時變了個樣子。 大樓還是那棟大樓,卻纏上了一層黑乎乎的霧。那層霧氣看起來粘糊糊的,有些惡心,把一座原本還像個樣子的大樓裹得像是恐怖片里拿出來的。 “陽間有一些地方跟陰間是通著的,叫做陰xue。雖然洞口不會很大,進不去鬼,但跑些陰氣卻綽綽有余?!辩婂e道,“這兒就是其中之一,陰xue是最適宜鬼魂修煉的地方,這人敢跟鬼搶地方,也算是個有膽量的。” 可想而知,原本好好修練著的鬼被房產(chǎn)商擾了清靜時該有多不爽。耍點手段折騰折騰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就是說這兒應該沒什么人了?”就算有也該被鬼趕跑了。 “不好說……”鐘錯沉默一會,搖了搖頭,“但是這里一定有問題。” 張非還沒說話,大樓兩旁的陰影中忽然閃出兩個人影,一式一樣的花t恤裹著兩個彪形大漢,左邊那個戴了副墨鏡,右邊那個臉上有兩道刀疤,看上去都不像良民。 張非沖鐘錯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邊來。然后抬起頭,掛著笑迎向兩人。 “你們是干什么的?”墨鏡先開口,“這兒是私人的地方,不歡迎外人?!?/br> 他身邊的刀疤示威性質的晃了晃自己醋缽大的拳頭:“要是你不懂什么叫‘私人地方’,哥也不介意教教你?!?/br> 張非嘆口氣,臉上笑容倒是未減:“麻煩一下,我找你們老板有事?!?/br> “我們老板不見客!” “那就麻煩了,我們可有要事來著……”張非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刀疤看了看眼前一身普通打扮穿著涼鞋的男人,覺得他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便冷哼了聲,道:“我的話不說第二遍!快滾……” 一個滾字還沒能出口,張非忽然伸手按上了他的手腕,還不等刀疤回過神來,一陣劇痛從手腕上躥了過來,激得他渾身一麻,生生咽下去半個字,從嗓子里憋出雞叫似的一聲。 他忍痛舉起另一條胳膊,可張非動作極快,一敲敲在他手肘上,一陣酥麻自肘彎爬上整條胳膊,僅僅是一個照面,刀疤便被張非制得死死的。 張非朝滿頭大汗的刀疤露出個淺淺的笑:“不好意思,我們是真有事……能不能麻煩兩位幫個忙?” “我x你——”一旁的墨鏡也看出不對,大喝一聲便要沖上來,可惜沖到一半便生生止住——他的眼前多了一把閃亮的長刀,刀鋒正正沖著他的鼻尖。墨鏡眼睛往下一瞟,正好能看見鐘錯一臉無聊地抱著刀柄。 誰能告訴他,一個小毛孩子是怎么憑空弄出把青龍偃月刀的?那刀鋒寒氣森森,吹得他的臉竟一陣陣生疼,絕對是把真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