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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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 直接吞食陰氣,跟吃鬼晶一樣都有利于他的力量成長。只是不像鬼晶,構(gòu)成鬼的那些陰氣里,還有糾纏不去的怨。 陰氣他吃得了,怨恨卻在體內(nèi)作怪。慢慢蜷起身體,鐘錯的額頭上已經(jīng)是滿滿的冷汗。 不能……出聲…… 壓抑著自己的痛苦,鐘錯緊咬著嘴唇,直到咬出一排血印也不曾放開。 如果有束靈環(huán)的話,事情會方便很多,那本來就是陰間安排的特殊用具,可以輕松地將陰氣抽離凝結(jié)成鬼晶。 可束靈環(huán),只有“祭師”一人能用。 不需要他……不需要別人。 我一個人……就夠了。 ……難得睡個好覺。 睜眼看著天花板,張非情不自禁地砸了咂嘴——昨晚他睡得極香,一夜無夢到天亮,醒來時毫無疲憊神情氣爽,實在少見。 下意識伸了個懶腰,手甩開了才想起床上還有個人,卻沒碰到。張非偏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右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空了。 湊近了一看,張非很無語地發(fā)現(xiàn)鬼王小朋友居然跑地上去了。 地上的鐘錯卷了被子縮成個團兒,粉紅色的毛巾被裹在他身上看起來很可愛,張非搖著頭過去戳了戳,粉紅色里面探出半張睡眼惺忪的臉。 “我把你踹下來了?”他記得自己沒有踢被子的愛好啊。 搖頭。 “……那是你自己滾下來了?” 點頭。 “你是想起來,還是再睡會兒?” “……睡?!?/br> 于是張非伸手連人帶毛巾被一起抱到了床上,看著鐘錯在床上繼續(xù)縮著睡。 怪了,前兩天這小鬼沒這么能睡吧?還是說小孩子作息不規(guī)律? 雖然知道那邊躺著的是地府的最終兵器,可是外形擺在那兒,張非怎么也沒法把自己的認(rèn)知拗過來。 等張非下樓去買早餐,粉紅色的毛巾被才再次掀開,鐘錯探出頭來往左右看了看,輕輕松了口氣。 很好,沒露餡。 這種日子,以后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昨天是運氣好,只遇上了一批陰魂,要是多幾個游鬼,自己怕是很難完好的回來了。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頭疼吧。 自暴自棄地重新把自己埋回粉紅色里,鐘錯閉上眼,重新進入夢鄉(xiāng)。 張非住的地方就在如花小居樓上,原本是花姨買下來打算給自己兒子住的。可惜那小子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投奔了美利堅,倒讓張非撿了個便宜。對這個住處張非很滿意,離學(xué)校近距離市中心也不遠(yuǎn),要方便有方便要安靜有安靜,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可以去樓下解決。 “小非,你那孩子呢?”早上起來花姨正忙著炸油條,見張非下來尋覓吃食,便順嘴問了他一句。 “樓上,還在睡。” 張非摸了根油條,坐在那兒津津有味地啃。他家里多了個孩子這事自然不可能瞞了花姨,不過他只說鐘錯是朋友寄放在這里的孩子,花姨為人大大咧咧又和善,看著鐘錯也喜歡,倒也沒刨根問底。 “他不是起來了么?”花姨撈出兩根油條,眉頭一皺,“我早上迷糊的時候好像看見他在窗戶外面。” “幾點?” “五點來鐘吧,天剛亮了一點?!?/br> “有這回事么?我看他睡得挺熟的?!?/br> “也許是我看錯了?!被ㄒ讨划?dāng)自己睡迷糊了,“喏,拿去給小孩吃吧。” 除了油條,還有餡餅跟炸糕,堆了滿滿一托盤。張非高高興興地把盤子拿上去,鐘錯正好起來,他招呼他過來吃早餐,順嘴問了句早上的事。 吃東西的動作停了停,鐘錯表情如常地說:“阿姨看錯了吧?我一直在睡?!?/br> “應(yīng)該是她睡迷糊了。”話是這么說,可張非看著鐘錯,心里卻莫名多了個疙瘩。 他問問題的那一刻,鐘錯的表情好像有一點不對。 ……不可能吧,大早上的,他出去干什么。 吃過早飯,張非繼續(xù)過他頹廢的假期一天,鐘錯則是一如既往地在看書。身體隨著敲擊鍵盤的動作微微晃動著,張非得意洋洋地推倒了眼前的boss。聽著耳機里一片歡騰,他順勢往椅背上一倒,屁股卻被什么東西硌了下。 摸了把,拿出來的東西很眼熟,居然是那塊之前沒找著的鬼晶。 鬼晶拿在手上還是那么涼,張非把它拿在手上晃了晃,看著鬼晶里面凝結(jié)的液體蕩來蕩去,差一點就要喊鐘錯過來把這個吃了。 ……不過他會不會介意吃屁股壓過的東西? 汗顏了一下,張非偷偷摸摸地抽了張餐巾紙過來擦。 只是也不知道那么細(xì)的喉嚨是怎么把這種大塊的東西吞下去的,手上掂著鬼晶,張非不由有些好奇這玩意吃起來是什么味道。 ……不然試試? 反正一時也咽不下去,如果不對還能吐出來。 好奇心殺死貓,張非心一橫,手一丟,鬼晶穩(wěn)穩(wěn)落進他的嘴。 好冷! 這是張非的第一感覺。 用冰塊形容鬼晶那真是太委屈它了,這小東西拿在手上還好,進了嘴之后冷得讓張非整張嘴都麻了,更詭異的是,這東西居然是入口即化,張非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鬼晶化成的液體已經(jīng)順著喉嚨落入肚子,一線冰涼自嘴巴一直蔓延到胃,大夏天也凍得他微微哆嗦。 趕緊沖出去倒了杯熱水灌下去,張非按住嘴,臉上表情極為猙獰。咝咝哈哈好一會兒,他總算覺得自己的胃不再凍得像個冰坨,這才捂著肚子走了回去。 這東西吃了之后該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 這時候才想起后怕來,張非按著肚子咧咧嘴,過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異樣,他也就自欺欺人的以為,大概不會有什么副作用了。 吃午飯的時候,張非拐彎抹角地問了下鬼晶的具體作用——重點在于如果落到凡人手上會不會引發(fā)什么悲劇后果。 “應(yīng)該不會,”鐘錯搖了搖頭,“鬼晶其實就是陰氣,就算不管它,放在那兒也會逐漸升華。一般人就算拿著,也拿不了多久。要是女人和小孩,待在鬼晶附近可能會對身體有些影響,因為他們陽氣弱,不過頂多就是生點小病。” “那……”張非剛想問萬一有人把鬼晶吞下去怎么辦,鐘錯已經(jīng)自發(fā)接了下去:“除非是把整塊鬼晶吞了下去,那陰氣的強度一般人承受不了,至少也會上吐下瀉,嚴(yán)重點的話生大病也有可能——不過會有正常人把那種東西吃下去么?不可能吧?!?/br> “……”這小子應(yīng)該沒看見他干了什么吧? 不管怎么說,鬼晶已經(jīng)吃了,吐也吐不出來。在心里自抽了嘴賤的自己一百遍,張非郁悶地找出止瀉藥,預(yù)備著萬一時候用上。 不過他等了一天,傳說中的上吐下瀉也沒找上門來。眼見著時間已快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候,張非摸摸肚子,心里冒出了一片問號。 難道他的腸胃功能這么好,發(fā)達(dá)到連陰氣都能消化的地步? 想想自己從小到大確實沒有過拉肚子的經(jīng)歷(確切地說,身體極為結(jié)實的某人就沒有過生病的經(jīng)驗——被人揍到不得不臥床倒是有那么一兩次),張非心里一寬,拍拍肚子權(quán)當(dāng)給鐵胃一個鼓勵。 臨睡覺的時候,鐘錯看了眼窗戶,動作忽然一僵。 “怎么了?”張非躺在床上見鐘錯半天沒動彈,順口問道。 “……星星很漂亮?!?/br> “你還能看見星星?厲害,我有幾年沒見過了……” 為什么……又來了? 看著窗外,鐘錯不由咬牙。 這種大規(guī)模的鬼魂聚集照理來說不該這么快,昨天被他打散過一次,下一次再聚起來,至少也得七天時間…… 可是此時,窗外已經(jīng)鬼影憧憧。 手下意識按上胸口,鐘錯握了握拳,在心里給自己鼓著勁。 沒什么可怕的,他是鬼王,天生便該是這些禍害的克星。 就算只有自己,也夠了。 眠咒的效果依然強悍,張非毫無抗拒地沉入夢鄉(xiāng)。鐘錯嘆了口氣,再度踏入他的戰(zhàn)場。 只是這一次,理應(yīng)沒有變化的命運,悄悄走上了一條岔路。 “……快起來?!?/br> 黑沉的夢境中,有一個聲音,繚繞在張非耳邊。 ☆、第九章 張非皺了皺眉,試圖將那個聲音忽略,繼續(xù)他完美的睡眠。 “快起來?!?/br> “快起來!” “快起來??!” 聲聲句句宛如催命魔咒,眠咒咒力與催魂魔音以他為戰(zhàn)場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他的眼皮不住抖動著,眉頭已經(jīng)鎖得死緊。 有那么一霎那,他的腦海忽然空了——繚繞不去的魔音突然消失,張非心里一松,情不自禁地再度被眠咒送入夢鄉(xiāng)。然而馬上,一聲充斥他整個大腦的怒吼讓所有魔力統(tǒng)統(tǒng)被轟殺成渣。 “你快點給我起來!” 雙眼猛地睜開,張非砰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充作睡衣的背心,他坐在床上,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虛的,飄飄蕩蕩好一陣才找回“人”的感覺。 那個聲音實在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頰邊不知為何有些火燒火燎,張非摸了摸臉,不確定地猜測這感覺好似被人在臉上來了一拳。 ……誰的夢還能打人的?。侩y道老天覺得他昨晚睡得太爽這會兒來報復(fù)了? 哭笑不得地起來倒了杯熱水以安神,張非正要再回到床上去睡,腳步卻忽然一頓。 ……鐘錯呢? 床的另外一半已經(jīng)空空蕩蕩,本該睡在那兒的人不見蹤影。 ——“他不是起來了么?”花姨撈出兩根油條,眉頭一皺,“我早上迷糊的時候好像看見他在窗戶外面?!?/br> ……不會吧。 廚房廁所找過一圈也不見人影,張非下意識看向窗外,眉毛不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