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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舊影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陸輕萍見冷清秋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也不沒心思追根究底了,起身坐到床邊,將冷清秋摟在懷里,安撫性的輕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了,既然傷心,那么就在我懷里大哭一場吧。我在這里陪著你,好好哭一場,等你發(fā)泄完心中的情緒,就振奮起來,不要讓關(guān)心你的人為你擔(dān)心,然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明天的陽光和昨天的沒什么區(qū)別?!?/br>
    聽了陸輕萍的話,冷清秋的情緒終于控制不住了,倒在陸輕萍的大哭痛哭起來,淚水很快就打濕了陸輕萍的肩頭。陸輕萍就這么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任由冷清秋哭泣。冷清秋哭累了,情緒宣泄過后,竟然不知不覺的在陸輕萍的懷里睡著了。

    冷太太因為關(guān)心冷清秋,在外面聽了半天的動靜,起初聽到里面有哭聲,有說話,之后就只聽到哭聲,再往后,連哭聲都聽不到了,她實在是擔(dān)心,忍不住悄悄的走了進來看個究竟。

    陸輕萍看到冷太太進來,豎起食指在嘴邊,對冷太太做出一個噤聲的意思,然后和冷太太合力將在她懷里哭得睡過去的冷清秋放倒在床上。冷太太拿著被子給冷清秋蓋在身上,看著睡夢中的女兒依舊不時的抽噎著,看著她掛在睫毛上的淚水,臉上露出心傷的神情。

    跟著走出冷清秋的房間之后冷太太忍不住就是一聲長嘆。陸輕萍明白冷太太的心理,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因此只是默默的陪著冷太太坐在沙發(fā)上。冷太太坐在沙發(fā)上,接二連三的嘆了好幾口氣,張嘴欲言,但是最終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不住嘴的嘆氣。陸輕萍看到冷太太的樣子,覺得這會讓她獨自一人清凈一會兒比較好,因此就起身回房。

    回到房間,陸輕萍心緒復(fù)雜,拿著速寫本無意識的胡亂的畫著,但是到底畫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咣當(dāng)!”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曼幀淚水漣漣的站在門口。陸輕萍看到一臉哀傷的曼幀很是驚訝,忙起身將她讓到屋里,納悶的問道:“曼幀,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路清萍的話如同一個門閥,一下子打開了曼幀情感宣泄的出口。曼幀“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陸輕萍手忙加亂的哄著曼幀,好半晌,終于在曼幀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中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原本曼幀和沈世鈞的事,顧太太是反對的,但是在顧老太太的壓服下,到底同意了他們之間的交往,因此曼幀在中秋節(jié)的時候跟著沈世鈞去了南京。但是這次南京之行并不愉快,因為沈世鈞的母親沈太太已經(jīng)幫沈世鈞看中好對象了,乃是他們世交石家名為石翠芝的女兒,因此沈太太對曼幀的態(tài)度并不是很熱情。沈世鈞見此,在說服不了母親的情況下,決定帶曼幀去見父親,雖然他父親和母親已經(jīng)分開居住,但是沈太太是老派女子,如果沈世鈞的父親贊同他和曼幀的婚事,那么沈太太就算不愿意,也不會反對。

    抱著這一目的,沈世鈞帶著曼幀去見了父親,結(jié)果因為曼幀和曼璐相似的容貌,被曾經(jīng)因為生意的關(guān)系來過上海捧過曼璐場的沈父將兩人聯(lián)系在了一起。在沈父試探著向曼幀詢問認(rèn)識不認(rèn)識一名叫做李璐的舞女時,曼幀并沒有隱瞞,告訴沈父,舞女李璐是她的親jiejie。本來對曼幀還算滿意的沈父在得悉這一事實之后,態(tài)度頓時大變,對沈世鈞和曼幀的交往大力反對,最終鬧得父子不歡而散?;氐缴虾V?,雖然沈世鈞和曼幀繼續(xù)交往,但是沈家那邊不斷地打電話過來給沈世鈞施加壓力,沈太太最后甚至以死相逼,要求沈世鈞辭掉上海的工作,和曼幀分手,回南京娶石翠芝。

    雖然后面曼幀只是一味的哭,沒有再往下說,但是看到曼幀傷心欲絕的模樣,陸輕萍已經(jīng)猜出幾分,她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什么時候她充當(dāng)起“知心jiejie”的角色起來,為什么每個失戀的人都要來跟她傾訴,她自己也在失戀中好不好。陸輕萍用手扶住額頭,歪著頭,看著曼幀,問道:“是不是那位沈先生扛不住家里的壓力,和你分手了?”

    曼幀雙眼含淚的點點頭,跟著說道:“其實也不怪他,那畢竟是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他的壓力也很大的,而且原本他父親已經(jīng)贊同我們的事了,是我不好,將我jiejie曼璐是舞女的事情說了出來,才導(dǎo)致了這個結(jié)果?!?/br>
    見到了這個時候曼幀還替沈世鈞說話,陸輕萍無奈的笑了笑,想到曼幀剛才的話,心中一動,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那你是后悔將你曾經(jīng)有個jiejie做過舞女的事情告訴沈家那邊了?畢竟如果你不說的話,沈家人就不會知道,那么你和沈世鈞可能會有個好結(jié)果。”

    曼幀凄然一笑,語氣雖輕,但是非常堅定的說道:“我雖然因此而懊惱,但是我不后悔。何況,我和世鈞一開始交往的時候,我就把我曾有個jiejie做過舞女的事情告訴了他,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隱瞞的,畢竟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是jiejie做舞女將我們養(yǎng)大,我不能因為她職業(yè)的不光彩而抹殺她的存在。再說,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人因為這個而嫌棄我,這個人并不值得我去愛?!?/br>
    陸輕萍因為曼幀的態(tài)度而露出贊許的笑容,進而說道:“雖說你jiejie當(dāng)年做舞女也是無奈之舉,但是這畢竟是一件羞于啟齒的事,而且世人才不會去管那些多,他們記得的永遠(yuǎn)是你們家中出了一個敗壞門風(fēng)的舞女。如今你jiejie曼璐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了嘛,而且我看你的家人似乎也不愿意提起她。所以如果你不說,你的家人也不說,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你家曾經(jīng)出過一名舞女,這樣的話,顧家雖然不甚富裕,但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曼幀嘆了一口氣,打斷了陸輕萍,神色緩緩的說道:“如果jiejie還在,我告訴世鈞家中情況,一是因為隱瞞不了,二是因為我想看看這個人值不值得我去愛,所以我沒有隱瞞,選擇直言相告的話,那么我現(xiàn)在是不想隱瞞,是因為我不想jiejie為家里所做的一切被遺忘。jiejie還在的時候,我雖然同情jiejie為家里所作的犧牲,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會因為她的職業(yè)而覺得丟人,對人羞于啟齒。但是自從jiejie走了之后,我擔(dān)起養(yǎng)家重任之后,這才知道自己當(dāng)初有多天真,才明白jiejie付出了什么,為我們遮擋了多少風(fēng)雨,犧牲有多大。而我們當(dāng)初對jiejie的態(tài)度又有多殘忍,外面的人傷害她不算,我們這些做親人的還在她的心口上殘忍的劃上一刀又一刀,我都無法想象jiejie當(dāng)年是有多痛,她又是怎么忍下來的,最終忍無可忍才選擇離開。我們一家人全都欠jiejie一句‘對不起’,但是我知道這句道歉的話我們永遠(yuǎn)也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為jiejie已經(jīng)走了,她被我們傷透了心,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們再也無法為我們的錯誤做出彌補,但是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將jiejie的存在給予抹殺,因為正是有了jiejie當(dāng)年的犧牲才有了我們現(xiàn)在的家!”

    聽了曼幀的心里話之后,不知怎地,陸輕萍眼里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這一刻,她似乎感覺到了因為被系統(tǒng)帶來這個身體之后一直消失不見的曼璐的靈魂,她在心中默念道:“曼璐,你聽了嗎,你的付出和犧牲終于沒有枉費,總算有所值了!”

    微微仰起頭,將幾乎涌出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陸輕萍平復(fù)好情緒,這才說道:“你能這樣想,你的jiejie知道的話一定會感到很欣慰。既然這樣,那么你和那位沈先生之間的問題則是他的問題了,是他不夠堅定。既然他已經(jīng)因為家庭的原因選擇放棄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那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是你們有緣無分。沒關(guān)系,錯過了他,下一個可能更好?!?/br>
    面對陸輕萍的安慰,曼幀嗤嗤的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哭道:“下一個?沒有下一個了。輕萍,你知道嗎,我的家人早已經(jīng)把下一個給我安排好了,是一個名叫祝鴻才的吃經(jīng)紀(jì)這碗飯的,長得笑起來像貓,不笑的時候像老鼠,看著就惹人厭的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哪里還有下一個!怎么可能會更好!”

    曼幀神色哀傷的說道:“我好累,好累,真的好累!自從jiejie走了之后,家庭的重?fù)?dān)一下子壓在了我的頭上,我不怕吃苦,但是我接受不了的家人明明應(yīng)該是我最親近的人,是在背后支持我的人,但是他們?yōu)槭裁匆诒澈笸蔽乙坏?,而且不止一次,一刀又一刀,他們到底要逼我逼到什么時候?輕萍,你知道嗎,當(dāng)初大姐走了之后,因為母親過日子沒有算計,盡管jiejie曾經(jīng)給過她不少錢,但是她手頭根本沒什么積蓄,所以家中的生活很快就陷入了窘困之中。我是家中最大的那個,這種情況下養(yǎng)家責(zé)無旁貸,不然總不可能看著一家人就這么餓死吧,因此我輟了學(xué)開始找工作,準(zhǔn)備賺錢養(yǎng)家。但是就在我找到第一份工作,欣喜的向家人報喜的時候,你知道我mama他們是什么表現(xiàn)嗎?他們最先問得就是我的薪水有多少,然后得知我薪水的時候,神情是那么的不屑一顧,之后母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明里暗里的暗示我賺的太少,不夠花,并且拿jiejie在的時候家中生活舉例,就差沒有明說,讓我學(xué)jiejie也去作舞女了?!?/br>
    “哈哈——”曼幀大笑著,“這就是我的好家人,平素里因為jiejie做舞女,他們一提起來是那么的不屑一顧,滿心滿眼的鄙視,覺得她給他們丟人現(xiàn)眼,但是等她離開后,卻又要我步j(luò)iejie的后塵!哈哈哈……總算他們還知道要幾分臉面,沒有把話挑明,因此我只是裝不懂。他們見我堅決不肯之后,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嫁人上面,一心想讓我嫁個有錢的。那個叫祝鴻才的,我聽說他根本在鄉(xiāng)下已經(jīng)娶了老婆,并且都生了一個女兒了,可是就是因為他肯往我家里花錢,我媽就要求我嫁給他,還勸我,說什么,說祝鴻才不會將他的那個鄉(xiāng)下老婆帶到上海來,我在上海這里就是太太,是兩頭大,簡直是把我當(dāng)傻子哄。就因為錢,我媽就這么把我給賣了,讓我給人家去當(dāng)姨太太,有的時候,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我母親的女兒,或許在她的眼中,我和一口待宰的肥豬差不多吧?!甭鼛呎f邊抹著眼里不住淌出來的淚水。

    面對曼幀的傾訴,陸輕萍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如果她是曼璐,還可以安慰安慰曼幀,但是她現(xiàn)在是陸輕萍,而且她一向和顧家并不親密,曼幀和她說的又涉及到顧家難以言說的母女之間的密事,她是個外人,又是個晚輩,根本不好插言,就算顧太太做的再不對,也沒她說話的地方,因此陸輕萍覺得好不尷尬,只好什么也不說,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曼幀哭。

    曼幀哭了一會兒,見陸輕萍坐在一旁什么也不說,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眼里滿是同情,心念一轉(zhuǎn),明白了陸輕萍的尷尬,她強笑著說道:“看我,都糊涂了,竟然把這些拿來和你說。”她一面擦著眼淚一面說道:“對不起,我也是憋得太久了,一直找不到人說,今天情緒失控,不知怎地就說出來了。如果給你造成困擾的話,不好意思了。”

    陸輕萍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沒事,如果以后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找不到人的話,還可以向我傾訴,我保證只帶耳朵不帶嘴?!毖韵轮?,她不會把剛才聽到的向外說一個字。

    “好呀。”曼幀笑著點點頭,然后向陸輕萍告別,回去了。陸輕萍起身送曼幀離開,注視著曼幀的背影消失在側(cè)門之后才回房。雖然剛才陸輕萍表示不介意曼幀找她傾訴心底話,而曼幀也答應(yīng)了下來,但是不管是陸輕萍還是曼幀,都知道,那不過是客氣話,沒有下一次了。

    連著當(dāng)了兩次“垃圾桶”,就算陸輕萍原本心情愉快,現(xiàn)在也愉快不起來了,何況她心上還壓著李浩然以及王雪琴和爾杰母子兩件事情,因此她急需轉(zhuǎn)換一下心情,所以就跑到上次打槍的俱樂部騎馬去了。騎著馬,繞著馬場跑了好幾圈,陸輕萍這才將心中的郁悶宣泄出來。騎在馬背上的陸輕萍微瞇著眼,迎著微醺的風(fēng),很是怡然自得,不過目光落到迎面騎馬過來的人身影上,她眼里的笑意頓時消失,心中暗道晦氣,沒想到又碰到了她,真是敗興!

    騎在馬上的金潤之也看到了陸輕萍,隨即就一下子勒住了馬韁,“嘶——”馬兒一聲嘶鳴,停了下來,攔在了陸輕萍的前頭。陸輕萍馬術(shù)不精,見此,也忙拉了一下馬韁,停了下來,不過她并沒有和金潤之說話,她也不覺得自己和金潤之有什么好說的,只是對她淡淡的點點頭,然后夾緊馬腹,揮動手中的韁繩,指揮座下的馬繞開金潤之。

    金潤之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陸輕萍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見自己又一次被陸輕萍忽視,心中十分氣憤,跟著想到了李浩然,原本李浩然也是愛國會的成員,但是自從那次她受李浩然的母親之邀去了李家之后,李浩然再也沒有來過愛國會,對金潤之更是避而不見,想到此,金潤之一股妒火上來,揚起馬鞭攔住陸輕萍,說道:“相請不如偶遇,我和陸小姐真是有緣,竟然接二連三的不期而遇,既然這么有緣,不如我們賽一場如何?”

    陸輕萍冷冷的掃了金潤之一眼,神色淡淡的伸手撥開她的馬鞭,拒絕道:“對不起,金五小姐,我騎術(shù)不精,恕我不能奉陪,五小姐如果想找人陪你騎馬,想必這里有很多人非常歡喜?!闭f罷,就拉動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zhǔn)備離開。

    金潤之見此,氣得直咬牙,她恨恨的看著陸輕萍離去的背影,手里的馬鞭對準(zhǔn)陸輕萍身下的馬揮了過去。陸輕萍的馬受了突如其來的刺激,一陣昂首嘶鳴,撒開蹄子快跑了起來。雖然陸家的孩子個個會騎馬,會打槍,但是陸輕萍并不是真正的陸輕萍,她在現(xiàn)代也沒學(xué)過騎馬,現(xiàn)在能單獨騎在馬上慢慢溜著,還是這陣子拼命學(xué)習(xí)的效果,因此在馬一快跑起來,差點沒被顛了下去,她立刻嚇得花容失色,驚呼出聲,大聲喊著“救命”,人在馬上不知所措,身體隨著馬的奔跑跟著顛來顛去。

    那廂的金潤之開始見到自己抽了陸輕萍的馬一鞭子后,她身下的馬半身立起昂揚嘶鳴,陸輕萍嚇得臉色發(fā)白,在馬上大呼救命,心中確實是非常的解氣,但是在看到陸輕萍的那匹馬顯然被她剛才的那一鞭子給嚇到了,撒瘋般狂奔,心中也開始擔(dān)心起來,手心也開始冒冷汗,想著陸輕萍在馬上穩(wěn)住,不要摔下來才好,且不說從馬背上摔下去的情況有多糟糕,就算沒摔下馬,只要被甩落馬背,掉在地上,被馬踩踏或是腳勾在了馬鐙上,被馬拖著跑,那是會死人的。金潤之嚇壞了,她只是想嚇嚇陸輕萍,可沒有想要陸輕萍出事的意思。

    就在金潤之想去喊俱樂部的救援人員的時候,一匹馬如同一陣風(fēng)似的在她身邊飛了過去。金潤之一眼就認(rèn)出馬上的人是李浩然,只見李浩然使勁的催著馬,拼命地向著陸輕萍的方向奔去,一面催馬前奔,一面大喊:“輕萍,輕萍,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別怕,別怕,沒事的。你伏□子,緊緊抱著馬脖子,把你的腳,慢慢的從馬鐙里慢慢的挪出來,挪出來!聽見了沒有,輕萍,輕萍!”

    陸輕萍在馬上聽到李浩然焦灼的喊聲,不知怎地慌亂的心平靜了下來,她聽李浩然的話心一下定了下來,死死的閉著眼睛伏□子,趴在馬背上,手狠命的摟住馬脖子,蹬著腳蹬的腳也開始慢慢的往外挪。但是陸輕萍為了鍛煉身體,所有手腕和腳腕上都帶有重力帶,平常的時候這東西對行動沒什么影響,但是這會體現(xiàn)出來,陸輕萍有了感覺手腳不聽使喚,力不從心,腳還沒有從腳蹬里抽出來,手已經(jīng)挽不住馬脖子,身形在馬上已經(jīng)坐不穩(wěn),有滑落的趨勢。感覺到不妙,陸輕萍想起了身上的系統(tǒng),忙向它求救,但是系統(tǒng)現(xiàn)身后卻因為沒有實體,根本沒什么好辦法。眼見指望不上系統(tǒng),陸輕萍只好讓系統(tǒng)閉嘴,不要這個時候了還在她耳邊呱噪,亂上加亂。

    李浩然緊抿著唇,死死盯著前面狂奔的馬,拼命的催著身下的馬,眼看著離陸輕萍越來越近,終于在陸輕萍身體開始滑落的時候兩匹馬的馬頭并齊了,他側(cè)著頭看著嚇得不敢睜開眼睛,臉色蒼白的陸輕萍,心里揪的慌,聲音中滿滿的擔(dān)憂,還帶著一絲顫抖:“輕萍,輕萍,我在這里,不要怕,不要怕,我在這里。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F(xiàn)在,聽我的,放松身體,放松身體,你緊張,你身下的馬也會跟著緊張,所以放松,放松。”

    陸輕萍聽從李浩然的話,盡力放松身體,讓她自己冷靜下來,不要這么害怕。慢慢的她的全身都放松了,身體隨著馬的奔跑有規(guī)律的起伏著。這個時候聽到陸輕萍的呼救聲,俱樂部的救援人員也趕到了,在他們的幫助下,制住了陸輕萍那匹發(fā)瘋的馬。馬被制住后,李浩然就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不顧現(xiàn)場還有其他人,將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安全下馬的陸輕萍摟在了懷里。直到將陸輕萍真實的摟在懷里,李浩然那顆因為陸輕萍驚馬而被嚇得七上八下的心才安穩(wěn)的回到心臟,松了一口氣,他抱著陸輕萍,聲音發(fā)抖,似安慰陸輕萍,又似對自己說:“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陸輕萍感覺到李浩然摟著她的身體也在發(fā)抖,察覺到了他隱藏起來的害怕,迎上他一雙滿是擔(dān)憂焦慮與驚慌失措,而又深情繾綣的眼眸,讓她的心頭狠狠一顫,在經(jīng)歷了這樣的危險之后,她不禁潸然淚下,緊緊的偎依在李浩然的懷里,只覺得劫后余生之后,在他的懷抱里是這樣的安心,反手摟了回去。李浩然感覺到她的動手,將她摟得更緊,緊的都有些勒人,似乎要將陸輕萍揉到身體里一般。

    “你沒事吧?”金潤之闖了禍嚇壞了,在陸輕萍被救下來之后,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歉疚,跑了過來看一下情況,見到李浩然和陸輕萍相擁在一起,心中雖然酸澀,但是還是將她對陸輕萍的問候說了出來,非常誠懇的向陸輕萍道歉,并解釋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嚇嚇你,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金潤之的臉上,打斷了她的話。金潤之捂著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李浩然,她沒想到李浩然竟然會打她。陸輕萍也被李浩然的動作給嚇到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浩然。李浩然怒不可遏的看著金潤之一眼,冷冷的說道:“沒想到今天你會讓我破了不打女人的例,不是有意的,并不是犯錯的借口。還有,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請你以后不要出來在我面前討人嫌?!闭f完狠瞪了金潤之一眼,摟著陸輕萍從金潤之身邊離開,從頭到尾,再沒有看金潤之一眼。

    李浩然自從那次在東北菜館和陸輕萍偶遇之后,就一直想和陸輕萍再次不期而遇,但是陸輕萍最近忙著奔波安娜和王雪琴母子的事,所以李浩然雖然費勁心思想要和陸輕萍來個偶遇,但是都沒有成功。李浩然知道陸輕萍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學(xué)騎馬和打槍,所以他就想到這個俱樂部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運氣非常好,正好碰到陸輕萍在騎馬,所以他趕忙跑到馬場牽著一匹馬過來,準(zhǔn)備騎馬追趕陸輕萍。

    當(dāng)李浩然牽著馬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金潤之對陸輕萍的馬動鞭子,因為當(dāng)時他一心要救下驚馬的陸輕萍,所以無暇找金潤之算賬。雖然陸輕萍現(xiàn)在安然無恙,但是李浩然不會忘記剛才嚇得他魂飛魄散這一幕,他正準(zhǔn)備要找金潤之算賬的時候,金潤之跑過來道歉,但是聽到她說“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嚇嚇陸輕萍的時候”,李浩然不由得又想起剛才幾乎要人命的那一幕,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氣,終于忍不住伸手給了金潤之一個耳光。

    金潤之捂著臉,愣愣的看著李浩然和陸輕萍離開,想到剛才李浩然那個充滿憤恨、森冷、厭憎的眼神,她只覺得心里一片冰涼。金潤之定定的望著李浩然和陸輕萍并肩的背影,想到剛才李浩然如同對待珍寶一般待陸輕萍,再反觀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只覺得滿心悲憤,看著俱樂部工作人員注視自己的目光,感受到他們的異樣眼神,又覺得羞愧難當(dāng)。雖然現(xiàn)在是烈日當(dāng)空,但是金潤之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一般,滿心凄涼。她呆呆的站在跑場上,看著地面上的影子,呵呵的笑了起來,眼中帶著淚,自語道:“金潤之,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人家眼里不僅從來都沒有你,而且甚至還是厭惡你的。從頭到尾根本是你一廂情愿,這一場癡戀,不過是夢一場,你到底還要做夢做到什么時候,既然是夢,那么也該醒了?!?/br>
    李浩然和陸輕萍兩人出了跑馬場之后,他帶著陸輕萍來帶旁邊樹林僻靜之處,將陸輕萍一下子又摟在懷里,帶著后怕的說道:“答應(yīng)我,輕萍,以后不要這么嚇我,我的心臟很脆弱,經(jīng)不起嚇。我現(xiàn)在只要想到剛才的那一幕,還會害怕,如果救援不及時,你可能會……我無法接受你有個萬一,我接受不了?!?/br>
    李浩然承認(rèn)自己在看到陸輕萍被發(fā)狂的馬帶走之后,腦子已經(jīng)懵了,一片空白,心中涌起的那種驚恐是不可言喻的。眼前雖然是秋季,但是秋老虎依然很燥,這種情況下,李浩然沒想到他竟然會出冷汗,渾身發(fā)涼。那一刻,他真正體會到了害怕,是的,害怕。前陣子,雖然陸輕萍和他分開,李浩然雖然心傷,但是他知道陸輕萍還在,和他共同生活在這一片藍天下,只要他不放棄,兩人一定會在一起。但是如果陸輕萍有個萬一,他該怎么辦?在那一刻,李浩然深刻的感覺到了人力無法做到的事情,而他也深刻的認(rèn)識到,他離不開陸輕萍,這一生的死活都在一起,這輩子兩人就糾纏到底了。

    “我沒事,浩然,這不過是個意外。你還不知道我,我這個人惜命的很,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置于危險境地,所以絕對不會有下一次?!?nbsp;感覺到了李浩然言語中的后怕和恐慌,陸輕萍反手擁住李浩然,輕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李浩然害怕,作為當(dāng)事人的陸輕萍又何嘗不害怕,一向號稱無所不能的系統(tǒng)因為沒有實體,根本幫不上忙,曾經(jīng)有那么一刻,她覺得死亡和她是那么的接近,幾乎是擦身而過,在腳踏實地的那一刻,她嚇得渾身發(fā)抖,覺得四周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直到被李浩然擁在懷里,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陸輕萍雙手環(huán)著李浩然的腰身,頭靠在他的懷里,兩個人就這么靜靜相擁,空氣里一片沉醉,甚至連曖昧都不必有,就這樣相擁,已經(jīng)是情深義重,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陸輕萍此刻也懶得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在這么靜謐安好的一刻抓住眼前的溫暖。李浩然伸手摸上陸輕萍的頭,嘆著氣說道:“你讓我拿你怎么辦呀,以后這樣的事要是再來幾次,我恐怕不被嚇?biāo)?,也未老先衰,先白了頭發(fā)?!?/br>
    聽到李浩然這句含有深意的話,陸輕萍怔了一下,一時心中復(fù)雜,定定看著他,想到李家人的態(tài)度,這么些天李浩然都沒有來找她,說明他家里的人態(tài)度堅決,李浩然根本無法說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希望隨著分開時間的延長越發(fā)的渺茫,陸輕萍對此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因此眨了眨眼,充滿疑惑的問道:“我和你,有以后嗎?前方的道路似乎看不到方向,一片荊棘,我怕我們走不下去。”

    李浩然把下巴貼在陸輕萍的頭發(fā)上,聽到陸輕萍的話,知道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并不想和自己分開,心中一片柔軟,唇邊的笑弧揚了起來,語氣非常堅定的說道:“怎么會沒有以后,輕萍,雖然有的事情,可能會很艱難,但是只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有個好結(jié)果的?!鄙焓峙隽怂哪?,嘴唇貼到她的額頭上,輕聲道:“我愛你,輕萍,不管前面是什么,都不會把我和你分開。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前面就算沒有路,最終也能找出一條路來。生,與爾同裘,死,與爾同衾。”

    類似誓言一般的言語讓陸輕萍的心一下子就暖了,她自認(rèn)不是一個容易落淚的人,但是這次李浩然卻輕而易舉的把她給弄哭了,眼睛里面濕潤的溫亮著,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個不停。感受著李浩然的nongnong情意,從生死邊緣中走了一遭的陸輕萍也拋開所有的顧慮,伸手抓住李浩然的手,兩手交握,低聲說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得到了陸輕萍的回應(yīng),李浩然笑成了一朵花,他再也顧不得其它,將抱在懷里的陸輕萍緊了又緊,珍惜繾綣的吻細(xì)細(xì)碎碎地落在陸輕萍的額頭,從額頭、鼻尖、臉頰,如此反復(fù)多次,最終落在了陸輕萍的唇上。陸輕萍感受到李浩然的深情,懂得李浩然這些吻中的對她的珍惜和愛意,雙手環(huán)住了李浩然的脖子,兩個人緊緊的吻在了一起。此刻,陸輕萍無比明了自己的心,她愿意為眼前的這個人放棄原有的一切,陪他在這個世界地老天荒。

    作者有話要說:總是要經(jīng)歷一些事情才能讓人認(rèn)識清楚自己的心,因此這個梗雖然老套,比較俗,但是還是用了,希望盡量寫出新意吧。

    ☆、第109章

    雖然李浩然的家人依然是個問題,但是對于已經(jīng)明確了彼此無法分開的陸輕萍和李浩然來說,原本的麻煩已經(jīng)算不上麻煩了。劫后余生的陸輕萍和李浩然膩在一起甜蜜了一下午,在外面吃過晚飯,用過夜宵,看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總不能在外面玩?zhèn)€通宵吧,李浩然這才沒奈何的準(zhǔn)備陸輕萍送回家。

    上海晚上能玩的地方就有數(shù)的那幾個地方,陸輕萍挽著李浩然的胳膊,兩個人親親熱熱走在燈火輝煌的南京路上。雖然是準(zhǔn)備回家了,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叫車的意思,似乎有就這么用腳走回去的打算。李浩然湊到陸輕萍的耳邊笑著說了些什么,陸輕萍聽了又氣又惱,臉色飛紅的伸手揪住了李浩然的耳朵,就在李浩然低聲下氣向陸輕萍告饒的時候,路邊的一條巷子里傳來女子的驚呼聲“……你們要干什么,救命,救命!啊……”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

    李浩然直起身,向昏暗的巷子里望了一眼,這個巷子的路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壞了好幾盞,唯一幸存的就是在路口的,但是昏暗的燈光根本照不了多遠(yuǎn),所以盡管李浩然努力的想往里面看,但是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不過雖然視力受光照的限制,但是聽力卻沒受影響,陸輕萍和李浩然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里面男子的猥瑣聲和女子的掙扎呼救聲。

    陸輕萍看到李浩然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李浩然的武力值她并不清楚,聽聲音,里面的男子可不是一兩個,要是因此出了事情怎么辦,當(dāng)下陸輕萍也顧不得了,將放在包里的槍拿了出來,槍口向上,向巷子里開了一槍,然后舉著槍慢慢的走了進去。進了之后,看見李浩然站在中間,身后護著一個女孩,臉上似乎挨了一拳,頭發(fā)凌亂,幾個打扮的人模人樣的青年圍著四周,不過此刻,他們似乎都被突如其來的槍聲給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注視著拿著槍走過來的陸輕萍。

    青年中一個看起來年紀(jì)比較大的似乎是這幫人中領(lǐng)頭的那個用非常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陸輕萍一番,牽動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吊個啷當(dāng)?shù)恼f道:“這位大姐,你和你的這位朋友應(yīng)該是誤會了,我們不過是朋友之間玩鬧而已,這是一種情趣?!蹦抗鈴睦詈迫簧砩下舆^,用一種“你懂得”的眼神看著陸輕萍,意味深長的說道:“當(dāng)然,這么晚了,你們還在外面,想必應(yīng)該是明白的。如果你和你的朋友要是感興趣,也可以加進來。至于你手中的那個玩意,還是收起來吧,要是一不小心走火可就糟糕了?!?/br>
    不等陸輕萍說話,被李浩然護在身后的女孩子探出頭來,冷笑道:“放心,陸家的女兒個個會打槍,會騎馬,才不會有擦槍走火的危險?!比缓髮㈩^轉(zhuǎn)向陸輕萍:“輕萍,別信他的鬼話,他在胡說。我和他們雖然認(rèn)識,并且常在一起玩,但是剛才絕不是玩鬧。什么情趣,完全是胡扯,他們……他們是想要對我不軌,我不答應(yīng),他們,他們就……”

    在那個女孩探出頭說話的時候,陸輕萍一眼就認(rèn)出了,是夢萍。在夢萍道破實情之后,陸輕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雖然她對陸家的人并不感冒,甚至巴不得和那邊劃清界限,兩下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來往才好,但是不管怎么說她都頂著個“陸”,這種情況下,她不好不理。更何況,這種事但凡碰上了,不管對方認(rèn)識不認(rèn)識,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就絕對沒有袖手不管的道理。因此陸輕萍將槍口對著剛才說話的青年,說道:“不好意思,雖然我很想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很不幸,夢萍都是我的meimei,因此就算她在說謊,我這個做jiejie的也不能看著她亂來,步入歧途,所以我現(xiàn)在要帶她離開?!闭f完,給李浩然一個眼風(fēng),示意他帶著夢萍走到她身后。

    年紀(jì)大的那位青年盯著陸輕萍對著他的槍,看著李浩然和夢萍走過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死死盯著陸輕萍,似乎在探究她的下一步動作,但是剩下的幾位則沒有那么深的城府,看著眼看就要叼到嘴里的“肥rou”就這么飛了,怎么甘心,雖然陸輕萍手里拿著槍,并且夢萍也說陸家的女兒個個會打槍,但是他們還是心存僥幸,并且覺得他們這邊人多,而陸輕萍只有一個人,一把槍,所以把人留下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其中一位青年沉不住氣,用一種想要剝光陸輕萍身上的衣裳的目光打量著她,臉上露出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說道:“想走,沒那么便宜,不僅陸夢萍不能走,你也要跟著留下。正好,我們還正愁這么些個人一個女人不夠分……”

    “砰!”一顆子彈從他耳邊劃過,讓本來心有不甘,想大放厥詞的青年后半截話再也吐不出來。一剎那跟死神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把他嚇得跌坐在地上,跟著一股腥sao味傳了出來。練習(xí)了這么久,雖然陸輕萍的射擊水平依然不是很高,但是如果有系統(tǒng)加成,雖不說百發(fā)百中,但是矣不遠(yuǎn)以,這種情況下,陸輕萍當(dāng)然不能用自己的爛槍法來和這幫人對峙,早把系統(tǒng)叫出來幫忙了。

    對著還冒著青煙的槍口吹了吹,似笑非笑對著因為她開槍而被嚇住的幾位青年說道:“還有誰有異議?或者還有沒有人想試試我的槍法?不過這次我可不會打空了,但是能打中哪卻不好說,但是你們放心,絕對不會死人就是,畢竟殺人償命,我自認(rèn)我這條命金貴的很,還犯不上做賠本的買賣?!毕啾扔跉⑷?,陸輕萍更恨這種侮辱女子的行為,因為從某方面來說,這種屈辱比死亡更悲慘,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她真想把這些人都送往西天。

    這些青年雖然混,作過不少壞事,不過都是些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并沒經(jīng)歷過生死陣仗,在發(fā)現(xiàn)陸輕萍并不是他們遇上的那種可以任由他們拿捏揉搓,隨意欺負(fù),遇到事情只知道淌眼抹淚的弱女子,再加上陸輕萍手里的槍并不是拿著好看的,她是真敢開槍,能真正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時候,就慫了,面面相覷之下,不發(fā)一語,就這么放陸輕萍和李浩然、夢萍離開。

    走出巷子,來到大路上,看著街上的人行和車流,陸輕萍有一種從一個世界來到另一個世界的感覺,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夢萍從李浩然的身后走出來,心甘情愿的對陸輕萍鞠了一躬,向她道謝:“謝謝你,輕萍,今天要不是你,我,我可能……真的是萬分感謝?!?/br>
    陸輕萍閃避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客氣話不要多說,其實就算不是你,哪怕是其他人,被我碰到了,我也不會不管的。倒是你,吃一塹長一智,應(yīng)該吸取教訓(xùn)了吧?你說說和你玩的這幫人是什么德行,你一個女孩子,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被他們帶累著,你還要不要名聲了?夢萍,這個世道,女孩子處于弱勢,你要長點心,要有自我保護意識,知道嗎?”

    夢萍對陸輕萍雖然不至于像對依萍那樣,有那么深的惡感,但是對她也沒什么好感,如果是以往,夢萍被陸輕萍這么長篇大論的教訓(xùn),她早就炸毛了,但是這會她剛被陸輕萍救了,使她免于被人侮辱的命運,因此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著,但是心底到底有幾分不忿,所以在陸輕萍問她的時候,咬咬唇反駁道:“我知道,但是今天這事也不能全怪我,依萍也有責(zé)任。平日里我才不會這么晚還沒有回家,是我和依萍置氣,結(jié)果喝多了,而且被他們知道我有一個做舞女的jiejie,看輕了我,不然才不會出事呢?!?/br>
    聽到夢萍振振有詞把責(zé)任大半推到依萍的身上,一副她沒多大錯處的模樣,陸輕萍心中暗自嘆息,看來她剛才的話白說了,夢萍似乎并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得到教訓(xùn),她無奈的搖搖頭。劇中夢萍確實是得到了深刻的教訓(xùn),但是遭遇未免太慘了點,陸輕萍在救下她之后,還是很慶幸她免于被糟蹋的命運,但是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覺得還是讓她吃點虧才好,也好長長記性,不然就算她救下夢萍這一次,救不下她下一次。不過管教夢萍是陸振華和王雪琴的責(zé)任,就算這兩個撒手不理,還有尓豪和如萍呢,怎么也輪不到她,因此陸輕萍也無意在這方面多說,只說一句:“只盼著你心中有數(shù)才好?!鄙焓纸羞^來一輛車,和李浩然一起把夢萍送回了家。

    送完夢萍,本來按照陸輕萍的意思,時候不早了,她和李浩然坐車各回各家好了,但是李浩然不肯,堅持要送她回去,所以兩人又一起坐車來到落霞里。兩人在陸輕萍家門口又膩歪了好一陣子,就在陸輕萍和李浩然依依不舍的時候,通往顧家的小巷里走出一男一女,正是祝鴻才和顧曼楨。曼幀冷著臉,祝鴻才正滿臉堆笑的湊到曼幀耳邊想要說什么,并且伸出手來想要去拉曼幀的手。曼幀往旁邊閃了一步,躲開祝鴻才的靠近,并且打開了他的手。一臉笑容的祝鴻才因為曼幀這一舉動臉上的笑容一凝,隨之而來浮現(xiàn)出的是怒氣,眼看就要對曼幀大發(fā)脾氣。

    本來陸輕萍不是個多管閑事的個性,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她就明白了,曼幀應(yīng)該是屈服于家庭的壓力,和沈世鈞分手后為家人犧牲了,覺得曼幀可憐,同情她的陸輕萍開口替曼幀解圍,笑著和兩人打招呼:“曼幀,這是出來送客嗎?”目光轉(zhuǎn)向祝鴻才,“祝先生,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在家門口遇到,真巧。”

    祝鴻才轉(zhuǎn)過頭看到陸輕萍,臉上立刻又笑成了一朵花,他死死的盯著陸輕萍看了半晌,這才把目光移到陸輕萍身旁的李浩然身上,見陸輕萍和李浩然一對璧人,并肩而立,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嫉色,目光落在李浩然的身上,久久沒有挪移,笑道:“陸小姐,好久不見。這位應(yīng)該是陸小姐的男朋友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李浩然沒有錯過祝鴻才看向陸輕萍的異樣目光,睨了祝鴻才一眼,嘴邊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注視著身邊的陸輕萍說道:“鄙人姓李,名浩然,畢業(yè)于燕京大學(xué),目前供職于一家外文報館作編輯。家父曾留學(xué)于國外,現(xiàn)為上海督學(xué)。看祝先生的年紀(jì),想必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家,有了妻子和兒女了吧,如果在子女的教育問題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可以找我,家父在這方面還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當(dāng)然,要是有其他事情需要幫忙,祝先生也盡可以開口,只要能幫的我一定會幫?!?/br>
    李浩然的一席話讓陸輕萍很是驚訝,她不解的看向李浩然,雖然李浩然和祝鴻不過是萍水相逢,但是他未必看不出祝鴻才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樣的人,李浩然一向是避之不及,不愿意與之打交道的,而且按照兩人的生活軌跡,以后有交集的地方估計很少,怎么這會他卻擺出這么一副“親切友好往來”的態(tài)度來?再者,對于走后門的行為,李浩然一向是不贊成的,因此為了杜絕請托,他從來不將自己的家世掛在嘴邊,而且他平素里也不是一個喜歡炫耀家世的人,怎么這會跟剛剛見面的祝鴻才說起這樣的話來了?這又是因為哪般?陸輕萍很是納悶,礙于祝鴻才和曼幀在眼前,她沒有把自己的不解問出來,把疑惑放在了心里。

    “呵呵?!甭犃死詈迫坏脑?,祝鴻才干笑幾聲,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把李浩然說的話當(dāng)真,他就是傻瓜了,因此并沒有接著李浩然的話音往下說,而是說道:“李先生和陸小姐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呀,真讓人羨慕。”稱贊完陸輕萍和李浩然之后,他回手將曼幀拉了身邊,笑道:“有一件事忘了告知陸小姐了,我和曼幀就要結(jié)婚了。聽說曼幀和陸小姐是兩姨表姐妹,那么我們今后就是親戚了。”

    陸輕萍看著曼幀臉上死寂的神情,“恭喜”的話在舌尖滾了兩滾,到底沒有說出來。雖然曼幀和陸輕萍是親表姊妹,但是陸輕萍和顧家并不親近,而曼幀又一直為家中生計奔波忙碌,因此李浩然在和陸輕萍交往期間,雖然見過曼幀幾次,知道她這么個人,但是并沒有太深的接觸,又不明白內(nèi)情,因此并沒有陸輕萍的感觸,雖然心中有些納悶曼幀怎么會和看上去和她“風(fēng)馬不相及”的祝鴻才締結(jié)婚姻,而且在談及婚事的時候,她這個做新娘的臉上沒有一點喜色,但還是按照常規(guī)恭賀了一番,并說道:“既然這樣,那等祝先生和顧小姐大喜之日,屆時我和輕萍倒要討杯喜酒了?!?/br>
    說道婚事,祝鴻才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口沫橫飛的向陸輕萍和祝鴻才大肆吹噓將要舉行的婚禮如何的奢華熱鬧。陸輕萍心不在焉的聽著祝鴻才吹牛,目光落到曼幀身上,看著她就那么靜寂的站在祝鴻才旁邊,不發(fā)一語,好像祝鴻才所說的和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一樣??粗@樣的曼幀,陸輕萍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沒想到?jīng)]有了曼璐的居中“撮合”,最終曼幀還是逃不開和祝鴻才的這樁孽緣。

    在祝鴻才滿足了虛榮心,吹夠了牛,志得意滿的離開之后,李浩然也跟在他身后離開。陸輕萍目送李浩然,在他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之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曼幀定定的站在她身后,嚇了陸輕萍一跳。陸輕萍定了一下神,問道:“曼幀,有事嗎?”

    曼幀三步并做兩步的疾步走到陸輕萍面前,雙手握住陸輕萍的手,滿臉哀傷,兩眼含淚的央求道:“輕萍,我聽說你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你花錢買下來的,過世的姨媽是不是給你留了不少錢?你能不能借我一點,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努力賺錢還你的。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可以算利息?!?/br>
    當(dāng)初陸輕萍買下現(xiàn)在住的房子的時候,因為知道顧家成了自家的鄰居,深知顧家德行的她,為了避免被顧家纏上,為了避免其他的麻煩,所以宅子掛的是冷宅的名頭。對于隱瞞顧家這事,陸輕萍也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顧家早晚都會知道這房子是她花錢買下的,但是只要在顧家知道之前,她對顧家的態(tài)度擺出來,和顧家的距離已經(jīng)拉開之后,那個時候就算顧家知道她也不怕了。果然,之后事情一切都如陸輕萍所料,顧家人在知道真相之后,因為陸輕萍對他們的態(tài)度一直是不冷不熱,冷太太也看破了他們的為人,對待他們一家也不復(fù)以往,因此顧太太除了說上幾句酸溜溜的言語之外,一點好處都沒討到。事過境遷,如今曼幀再次提起,陸輕萍先是一愣,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利息不利息的放到一邊,回頭再說。借錢給你我是沒問題,但是曼幀,你確定從我這里借到錢,就能解決你的問題嗎?你家里人會讓你反悔嗎?祝鴻才會答應(yīng)嗎?”

    曼幀被陸輕萍問得面如死灰,自從她和祝鴻才的婚事定下之后,顧家就開始從祝鴻才那里拿家用了,這錢是交到顧太太手里的。因為有了一個有錢的女婿,而且這個女婿滿口承諾會一直奉養(yǎng)他們一家,直至小六成年,并且落實到紙面上,寫了保證書,顧太太覺得一家子的未來有了著落,好逸惡勞的她再也不肯每天起早貪黑的辛苦的出攤,早早的就把糖水?dāng)傋咏o撤了,下面幾個小的零工也不打了,一家子如今就靠著祝鴻才給的不菲家用過活,現(xiàn)在家里根本不需要她交錢回家,而且生活水準(zhǔn)大漲。

    這種情況下,就算曼幀從陸輕萍處借到錢,那有如何?借錢是要還的,而且這錢花完了就沒有了,但是祝鴻才那里的錢是源源不斷的,還是不需要還的。顧家人會怎么選,根本不用想。再者,別看祝鴻才看著人模人樣的,但是曼幀看出來了,這個人骨子里就是個流氓,他看到自己就好像一個蒼蠅看到rou一樣,怎么會同意自己悔婚?就算同意,恐怕也會漫天要價,但是她現(xiàn)在除了自己之外,可謂是什么都沒有,又怎么會付得出來?……越想曼幀越絕望,站立不穩(wěn),身形委頓,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頭上沒有一絲光亮。

    陸輕萍看到曼幀絕望的模樣,想到上次曼幀向她哭訴,沈世鈞家并不贊同他們倆的事情,進而想到李浩然和自己身上,忍不住勸道:“曼幀,你糊涂,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你的終身大事,關(guān)系你一輩子的幸福,你怎么能就那么輕率的答應(yīng)嫁給祝鴻才?你和那位沈先生怎么了?分開了嗎?如果你們還相愛的話,就不要因為眼前的一點困難而分手,只要你們齊心協(xié)力……”如果沈世鈞肯和她共同進退的話,其實這事未必沒有希望。

    曼幀凄然一笑,從地上慢慢的站起,神色淡淡的說道:“世鈞已經(jīng)辭掉上海的工作,回南京了,這個月的十二號就是他和石家小姐結(jié)婚的日子?!鄙焓质萌ツ樕系臏I水,“輕萍,剛才的話不過是我一時頭腦發(fā)熱,胡說,你不必當(dāng)真?!闭f完,沒有看陸輕萍一眼,身子搖晃著拐入小巷,回家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110章

    陸輕萍和李浩然和好如初,不等她向冷太太說,作為過來人,冷太太就從她眉眼中看了出來,對此,冷太太喜聞樂見,心中為陸輕萍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由衷的感到高興,但是目光落到女兒身上,看到她落落寡歡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嘆。陸輕萍見冷清秋和金燕西這邊依然是“凄風(fēng)冷雨”,因為不想讓冷清秋見到她和李浩然甜蜜而傷情,所以陸輕萍和李浩然大多是約在外面見面。

    公園里,李浩然告訴陸輕萍,他現(xiàn)在除了報社里面的工作,還接下了一份晚上義務(wù)給工廠里的工人掃盲的工作,因此,就沒辦法抽出太多的時間陪她了,對此,他表示抱歉。陸輕萍對此并沒有什么不滿,反倒是對李浩然的新工作很驚訝,她挑高眉毛,問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教那些工人認(rèn)字來了?啊,我不是說你不讓去做,而是比較納悶,你怎么會和這種事聯(lián)系在一起?”

    “是歐陽引介的?!崩詈迫簧焓謴穆愤叴瓜碌牧鴺渖暇鞠聨灼~子,隨口解釋道:“歐陽除了仁德女中的工作,還兼了一份郊外小學(xué)老師的工作,在那里他認(rèn)識了一位周先生,這份教導(dǎo)工廠里的工人識字的事就是由他發(fā)起的。我在歐陽的介紹下和這位周先生有過幾次接觸,并進行了深入交談,這位周先生的思想雖然我不全然贊成,但是對他的做法我還是表示支持的。讓那些原本目不識丁的工人識幾個字,能少很多被人哄騙愚弄的可能。這是好事,既然我有余力,自然要出一份力?!?/br>
    “原來如此?!甭犃死詈迫坏慕忉?,陸輕萍這才明白,不過李浩然提到歐陽于堅,到讓她想起一事來,說道:“說起歐陽,我正要和你說呢,這陣子他頻頻跑來找清秋,他想干什么?他不是已經(jīng)放棄了嗎,現(xiàn)在又從中橫插一杠子是怎么回事?”

    李浩然覺得陸輕萍的問題很奇怪,笑道:“他在做什么?當(dāng)然是在追求清秋了。怎么是橫插一杠子呢,金燕西不是和她分手了嗎。你以前不是和歐陽說過愛情里不能少了勇敢嗎,如今歐陽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且我覺得除了家世上不入金燕西,才華、品行和脾氣各方面歐陽和你表妹都挺般配的,他們兩個要是成了,有什么不好?”

    陸輕萍無語的看了李浩然一眼,長嘆一口氣,說道:“不管我們怎么認(rèn)為他們更般配都沒用,這得清秋認(rèn)可才行。清秋是和金燕西提出分手了,但是她的心還沒放下,而且金燕西那邊似乎也沒有放棄,這段日子,金敏之沒少往我們家跑,而且她約清秋出去,清秋也沒有拒絕,所以她和金燕西之間根本沒完。歐陽這個時候就算有了勇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沒用,這個時候不管他做什么,清秋都看不見他?!倍覛W陽于堅的追求不僅不會讓清秋對他心生好感,反而說不定會召來清秋的厭煩。

    聽了陸輕萍的分析,李浩然皺了一下眉,質(zhì)疑道:“是嗎?”陸輕萍迎上他詢問的目光確定的點了點頭。李浩然吐了一口氣,有些頭疼的嘆道:“如果是這樣,那歐陽可就慘了,可憐他一片癡心又付了流水?!毙葱π?,說道:“算了,路是歐陽自己選的,而且這事他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是不會聽勸的,所以不管最后結(jié)果是苦還是甜他都得受著,我們就不要在這里咸cao蘿卜淡cao心了?!?/br>
    李浩然將歐陽于堅的事拋開,又和陸輕萍喃喃細(xì)語起來,兩人在一起吃過午飯,一直呆到李浩然眼看著上班就要遲到了這才分開??粗詈迫蛔哌M報館去上班,陸輕萍這才從報業(yè)街急匆匆的去赴密斯脫唐的約,來到兩人相約的咖啡館,她足足晚了快一個小時,密斯脫唐都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她姍姍來遲,忍不住抱怨道:“親愛的密斯脫陸,你能不能告訴我現(xiàn)在幾點了?你知不知道你遲到了多長時間?”

    陸輕萍在密斯脫唐對面坐下,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討?zhàn)埖哪?,說道:“抱歉,抱歉,送浩然上班,沒注意時間,不小心晚了,對不起。這帳算我的,想吃什么你盡管點?!?/br>
    密斯脫唐沒好氣的白了陸輕萍一眼,說道:“我知道戀人在一起的時候,時間會過得特別快,但是你也差不多點,就算你和你家的那位甜蜜,也用不著這么難舍難分吧?你們可是有一輩子的時間要在一起呢,用得著這么膩歪嗎?自從你和利好讓你復(fù)合之后,你說說,你都多久沒和我在一起玩了?你求我辦事,把事情交給我就撒了鷹,再也看不到你的影子,要不是我告訴你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我還不定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呢?就這樣,你竟然還遲到?你這個家伙讓我說你什么好,也未免太重色輕友了吧?哼,一頓咖啡就想打發(fā)了我,沒門!怎么也得兩頓,不,四頓法國大餐,還要陪我在南京路里逛一天街,這天我買的所有東西都要你付賬才行!”

    “行,行,都隨你?!北緛黻戄p萍遲到就理虧,而且這陣子因為和李浩然在一起,她確實是“冷落”了密斯脫唐,再加上,她從依萍手里拿到爾杰的照片之后,就把王雪琴母子的事情托給了密斯脫唐,自此之后不聞不問,因此聽了密斯脫唐的控訴陸輕萍覺得心虛,對密斯脫唐大敲她的竹杠并沒有就此討價還價,忙不迭的答應(yīng)了下來。

    看到陸輕萍一口答應(yīng),密斯脫唐反倒xiele氣,說道:“看你不痛不癢的樣子,真沒勁。算了,本姑娘也不差那幾個錢,不用你付賬了,只要你別像前陣子一樣總是找不著人就行了。”說完,探著頭,將腦袋湊到陸輕萍跟前,一臉八卦的問道:“對了,這次你們復(fù)合,李浩然的家人知道嗎?他們是什么意見?你和你家那位如今這么癡纏,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結(jié)婚?”

    陸輕萍伸手點上密斯脫唐的額頭,讓她回到座位上好好坐著去,端起手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說道:“他家人知道,不過他們的態(tài)度上有了變化。當(dāng)然,其中不僅僅是因為浩然在他們面前態(tài)度堅決的表露了對我的感情,還因為柳總長家的事情讓他們害怕了,怕他們一力反對下去,浩然會學(xué)柳春江,離開家,選擇和我在一起,因此他們軟化了態(tài)度。只是前陣子他們還是大力反對,態(tài)度堅定得不得了,好像有我就沒有她們似的,鬧得不可開交,因此一時之間讓她們表露出贊同的態(tài)度臉面上未免有些下不來,因此她們倒沒有直說什么贊同的言語,只是主動提及讓浩然將我領(lǐng)回家,我去他家的時候,他們待我很是親切,好像我是第一次登門似的,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以前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本來浩然打算如果家里人不同意,我們就在外面悄悄登記結(jié)婚的,如今他的家人態(tài)度有了變化,浩然還是希望婚禮上有家人的祝福的,所以如果結(jié)婚的話,可能還要等一段日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