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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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冷太太不知道依萍的收入情況,但是她和傅文佩來往多了,自然看出,除了傅家如今在吃用上都上了一個臺階,而且傅太太雖然對冷太太說李副官來傅家是照看她和依萍來的,但是冷太太不是沒注意到傅太太接濟李副官,給他錢,而且這種情況,三天兩頭就會出現(xiàn)一次,而且數(shù)目不是一塊兩塊,也不是五塊八塊,少說也要二十塊。 由此,依萍每個月收入多少,就能有個大概估計。以前冷太太只是沒有去往這邊想,如今被宋世卿提醒,仔細想一下,一個貿(mào)易行的小職員,每個月又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收入?一個高中畢業(yè)的長得漂亮的女孩子,靠干什么每個月賺這么一大筆錢?再加上,每天上班都要上到三更半夜這一條,答案根本呼之欲出! “呵,給人伴奏?打掃衛(wèi)生?”宋世卿冷笑道:“大姐你還真是想得出,那種娛樂場所,就算給的薪水比別處稍微高一點,又能高多少?要真是那樣,她為什么不和傅太太實話實說,反而說在什么貿(mào)易行工作?再說,就算她在那里做的是這樣的正當工作,那又怎樣?只要聽了她的工作場所,她又是那么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難免不會讓人想歪了!大姐,你已經(jīng)都這把年紀,如果和傅太太繼續(xù)來往,就算事情最后曝出來也沒什么,但是你可別忘了清秋和輕萍,她倆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而且都還未嫁人,到時要是被人潑上一身臟水可怎么辦?” 聽到可能涉及到冷清秋,冷太太的臉色為之一變,自從丈夫過世,冷清秋就是冷太太的命根子,誰要傷害到她,她都會他(她)拼命!當下冷太太也不猶豫,飛快的拿定了主意:“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和傅太太保持距離,劃清界限的?!?/br> 陸輕萍不怪宋世卿和冷太太歧視依萍的職業(yè),社會大環(huán)境如此,只是他倆就這么旁若無人的當著她的面說話,完全將她無視。宋世卿不知道她和陸家的關系,到還罷了,但是冷太太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宋世卿的話不盡不實,未免太過夸大了,就算依萍在大上海作歌女又如何?難道就因為冷太太和傅文佩保持著鄰里之間的親密來往,就會波及到冷清秋和陸輕萍身上不成?這話也就騙騙因為涉及到冷清秋就關心則亂的冷太太吧,陸輕萍可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宋世卿為的是什么,陸輕萍一清二楚。金燕西對冷清秋的心思昭然若揭,宋世卿是家里和金燕西接觸最多的,她不相信宋世卿會沒看出來。本來冷清秋和金燕西就是高攀了,所以他不允許冷清秋的名聲上有一點點瑕疵,不管有沒有影響,只要有這個可能,他就要將之扼殺。只是宋世卿要是有本事,為什么不想辦法讓傅文佩和依萍搬走,回來折騰自家人,算什么能耐! 陸輕萍冷笑道:“舅媽現(xiàn)在和傅家劃清界限,未免太晚了。畢竟以前我們和傅家走動的好好的,這突然無緣無故的疏遠起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其中出了什么事呢?如此一來,豈不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再說就算依萍作歌女,作舞女又怎么了?難道她就此變成了瘟疫不成?誰要沾染上就被污染?” “何況,就算作了歌女和舞女,又怎么樣?也不是沒有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戲子身份也不比歌女舞女高多少,但是到了梅大師那個地位,雖然他依舊是個唱戲的,可是大家還不是要稱呼他一聲‘先生’,尊敬的不得了?還有現(xiàn)在知名的電影明星,不也有很多當年是做個歌女和舞女的嗎?人家也沒因此低賤了幾分,走出門,一樣被人尊敬,被人追捧,地位比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要高的多了!你又能怎能在這里否定,依萍不是另外一個梅大師,一個在電影屏幕上翩翩飛舞的蝴蝶!” 宋世卿被說的目瞪口呆,指著依萍甩身而去的身影,莫名其妙的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我剛才說什么了,怎么就犯了我們家這位小姑奶奶的忌諱了,讓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我一頓! 因為陸輕萍曾經(jīng)在冷太太跟前說過她和陸家沒有任何關系的話,在冷太太面前從來不提陸家的任何事,對傅文佩和依萍更是冷淡的不得了,久而久之,冷太太對陸輕萍是陸家女兒這個身份也模糊了。此刻陸輕萍噼里啪啦說了這么一席話,她才想起,陸輕萍是陸家人,她趕忙解釋道:“輕萍是傅太太的女兒依萍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她們都是陸家人?!?/br> “哦,我說呢?!彼问狼渎牼兔靼琢?,意味深長的點著頭,進而怪責冷太太,“大姐,這事你辦的可不地道,既然你知道她和傅家的這層關系,你倒是早點告訴我呀,早說的話,我剛才就不會在她面前說這些話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當著人家的面說她家人的不好,終究不妥。 冷太太苦笑一下,說道:“若是她不發(fā)這一場火,我也想不起來。本來我以為她是真的很陸家那邊徹底斷絕關系了,在傅太太對她笑臉相迎的時候,我看她對著傅太太和依萍兩個冷冷淡淡的模樣,我還覺得這個孩子未免有點涼薄,如今看來,只是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打斷著骨頭連著筋?!?/br> 作者有話要說:民國時候的著名電影明星出身都不高,很多都是窮苦出身,比如阮玲玉就是傭人的女兒。因為電影屬于娛樂行業(yè),作為娛樂公司的老板,他們旗下有很多歌廳舞廳,因為電影是個新興行業(yè),而且最終的結果就是娛樂大眾,做演員,地位并不高,當然,紅了,就不一樣了。所以這些娛樂老板們在拍攝電影的時候,就會從舞廳舞廳里面找歌女和舞女來作演員,所以那個時代,很多電影明星都是歌女和舞女出身。 ☆、第51章 宋世卿因為猜出依萍的職業(yè),借口會影響到冷清秋和陸輕萍的名聲,讓冷太太和傅文佩保持距離,劃清界限。關系到相依為命的女兒,冷太太一口答應下來。陸輕萍看穿了宋世卿打的小算盤,發(fā)了一通火,給他好一頓數(shù)落。 陸輕萍發(fā)脾氣并不像冷太太認定的那樣,因為依萍姓陸,和她是一家人的緣故,或許有那么一點點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宋世卿的話沒道理。和冷太太交好的是傅文佩,因為依萍的職業(yè)特點,再加上她不愿意和陸輕萍打交道,所以她很少到冷家來,而冷清秋和陸輕萍又各有各的事情,和依萍接觸不多,所以宋世卿慮量的問題根本不存在。 在冷太太和宋世卿面前幫依萍說完話之后,陸輕萍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陸輕萍把玩著一個茶杯,心中暗自思忖。這事,似乎還是男子對這方面敏感一點,冷太太和傅家屬于接觸最多的,按道理應該是最先發(fā)現(xiàn),可是她卻對那些蛛絲馬跡視而不見,非要等宋世卿提醒才恍然大悟。 不過既然宋世卿能猜出依萍的職業(yè),那么左鄰右舍在外面工作的人,說不定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尚σ榔歼€自以為隱瞞的很好呢,她應該慶幸傅文佩因為不和左鄰右舍走動,整日悶在家中,對外面的消息一點都不靈通,幾乎等同于瞎子和聾子,又相信自己的女兒,所以依萍說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事情早被揭穿了。 當著陸輕萍的面說陸家人的壞話,吃飯的時候宋世卿見到陸輕萍不免訕訕的,不過有冷太太圓場,再加上他的厚臉皮,很快就神色如常了,以至于不明內(nèi)情的冷清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陸輕萍和宋世卿以及母親之間還發(fā)生了一場風波。 陸輕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買了西瓜來家,早早就讓韓觀久把它放到后院井里湃上了。吃過晚飯,把西瓜拿出來吃,又涼又甜,非常爽口,陸輕萍貪嘴,不免多吃了兩塊,晚上睡覺的時候半夜起來又喝了隔夜的涼茶。本來她的腸胃就不好,因為吃了涼的東西,不免腹瀉起來,后半夜跑了好幾趟廁所。等拉的腿軟,渾身無力的陸輕萍掙扎著找出治療腹瀉的藥吃了,到了天明,雖然不在腹瀉,但是卻鼻塞聲重,頭痛欲裂,懶怠動彈,生起病來。 平常不愛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就是大病,何況本來陸輕萍的這具身體底子就被糟蹋的不像樣子了,幸虧她來了之后,精心調養(yǎng),才好了一點,因此這次陸輕萍的病可謂是來勢洶洶,吃藥打針,好幾天才見好。因為生病,陸輕萍請假,沒有去上班。被醫(yī)生要求要好好臥床休息的陸輕萍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她覺得躺的渾身骨頭都硬了。 身體有所好轉之后,陸輕萍起身下床,將散著的頭發(fā)用發(fā)帶扎了起來,走在窗前的軟榻上,坐在上面,隔窗向外望。阿娣進來詢問她的病號飯,陸輕萍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密斯脫唐送來的東西里有一小箱鵪鶉蛋,你讓梁嫂給我做成椒鹽鵪鶉蛋吧,我想吃這個了。還有,再做一個清炒蝦仁……” “表姑娘,那箱鵪鶉蛋被舅老爺拿去送到隔壁金七爺那里去了?,F(xiàn)在家里沒有這個,表姑娘要是想吃的話,只能出門去買?!卑㈡仿犃岁戄p萍的要求,面露難色的打斷她。 “送到隔壁去了?”陸輕萍聽了之后,很是驚訝,說道:“我記得舅媽送給金七爺?shù)亩宋绻?jié)禮沒有這箱鵪鶉蛋呀?這是怎么回事?”當初,冷太太要拿東西給金燕西送禮,這事她和陸輕萍說過,陸輕萍看過單子,鵪鶉蛋沒在上面。 “這段日子舅老爺因為張羅詩社的事情,所以需要不時的過去金七爺那邊。白天過后去,因為商量時間晚了,就會被金七爺留下吃晚飯。太太見舅老爺這陣子不怎么在家吃晚飯,聽說舅老爺都是在金七爺那邊用的,就說了舅老爺幾句。說就算是幫著金七爺辦事,但是這么一直白吃金七爺?shù)目偸遣煌祝跃死蠣斁蛯⒛窍澌g鶉蛋帶過去了。”阿娣偷窺著陸輕萍的神色,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緣由講清楚。 陸輕萍聽了之后嘆了口氣,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既然鵪鶉蛋沒了,我記得不是還有一箱鴿子蛋嗎?那就用鴿子蛋做好了?!闭f完見阿娣站在那里沒有,她奇怪的問道:“你怎么還站在這里,不趕快下去呀?你別告訴我,那鴿子蛋也被送人了?” 雖然陸輕萍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平靜,但是阿娣還是瑟縮了一下,趕忙答道:“是的,那箱鴿子蛋也被舅老爺拎走送往隔壁去了。舅老爺覺得就一箱鵪鶉蛋未免有些拿不出手,所以就連帶著那箱鴿子蛋一起拿走了,除此之外,舅老爺還拿走了一包花膠、一包黑木耳、一包銀耳,還有一包筍干,一共配成六樣禮送到隔壁?!?/br> 陸輕萍看著阿娣不說話,呼氣,吸氣,再吐氣,來回幾次,半晌才道:“你去我的臥室將我的手提包里的錢包拿來……”本來陸輕萍是想拿錢出來去買鵪鶉蛋回來的,但是在阿娣邁步往她的臥室走的時候,又被她叫住了,陸輕萍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讓梁嫂給我作個虎皮蛋吧,然后再做個雞湯煮干絲,我不吃主食了,所以干絲多放點,再作個家常豆腐,切個醬牛rou,一會兒給我送過來?!?/br> 阿娣答應著轉身要走,又被陸輕萍叫住,叮囑道:”剛才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出去亂說?!彪m然這事宋世卿做錯了,但是她回頭會和冷太太說這個問題,她不希望在沒和冷太太說之前,下面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的。阿娣忙答應下來,見陸輕萍沒事了,這才出去。 陸輕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氣,不氣,生氣傷身,本來她這就病著呢,要是氣壞了,豈不是病上加病。因此盡量在心里開解自己,雖然密斯脫唐的東西是送給她的,但是送到家里那么多,顯然家里每個人都有份,她不能吃獨食是不是? 再說,那么多的東西,真要讓她自己吃,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時候呢,恐怕過了保質期還不能吃完。當初東西送來的時候,她不是已經(jīng)將它們交給冷太太處理了嘛,至于宋世卿拿走的東西,她不知道,這就是合住的壞處了,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所以出現(xiàn)這事應該能理解,可以接受。何況家里是冷太太主持家計,那些東西是該吃,還是該送人,或者是該丟出去……她已經(jīng)把處置權交到了冷太太的手中,所以最后那些東西的歸處在哪,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陸輕萍經(jīng)過自我排解,好不容易才把情緒平復下來。吃過飯之后,她吃了藥,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覺,覺得身體松快多了。就在陸輕萍墊著靠墊坐在床頭的時候,房門被推開,冷清秋的小臉從門縫里露出了出來。 “表姐,你醒著呢?今天感覺怎么樣?”冷清秋見陸輕萍靠床而坐,走進來,湊到她臉上細細的看了她一番神色,神色關切的問道。 陸輕萍將身后的靠墊推了推,讓自己坐的更直一點,笑道:“感覺好多了。我今天中午沒少吃,而且又睡了一覺,明天就應該沒事了,可是去上班了?!?/br> “不用這么著急去上班,如果沒有大好的話,還是好好養(yǎng)幾天的好?!崩淝迩镌陉戄p萍對面的圓桌底下拉了一個凳子,在陸輕萍床頭坐下,說道:“我覺得表姐你這次之所以病倒,完全是累的。你看看你,又要上班,又要繼續(xù)學業(yè),還要給學生補習,然后還要cao心鋪子上的事情,這么多事,全壓在你身上,怎么能不生病呢?” “其實咱們家里又不急著買米下鍋,表姐,等病好之后,你可不能再這么辛苦了,我看給學生補習的事情就先停一停吧?!标戄p萍現(xiàn)在忙著的四件事,鋪子不能關,班是要上的,學也是要上的,所以只有補習這事可以考慮,因此冷清秋勸道。 陸輕萍眼中含著笑意,點頭說道:“好,等我把這段時間預約好的補習課上完,我就不上了?!逼鋵嵲谶€完冷太太的債務之后,陸輕萍的緊迫感就沒有那么強了,因此考慮著是不是給自己安排一點休閑時間,只是還沒等得到她重新打算,就病倒了。 就在陸輕萍和冷清秋說話之際,阿娣拿著一摞信件從外面走來,在她將信放到往常放信的紙箱的時候,看著已經(jīng)塞得滿滿的紙箱,對陸輕萍說:“表姑娘,這個箱子已經(jīng)滿了,你看要不要再收拾出來一個?” “我看看?”陸輕萍探著頭,看著阿娣展示給她看的紙箱,可不是,紙箱里的信滿的都要溢出來了,“不用再重新收拾了,再收拾出一個箱子來,多占地方。這屋子,哪里還有放置的地方?你將這些信整理一下,將信封上的郵票剪下來,收起來,其余的都丟掉吧?!标戄p萍之所以收著這些讀者來信,為的就是信封上的郵票,只是她一直沒時間去整理。這些日子看下來,阿娣做事細心穩(wěn)妥,值得信重,就把這事交給她吧。 聽陸輕萍這么一說,阿娣這會有時間,就收拾起來。冷清秋對陸輕萍如此處理讀者來信有些不滿,說道:“表姐,這些信你看都不看,就這么丟掉,你這個態(tài)度,似乎不太好吧?那些讀者給你寫信的時候可是一片熱忱,你這樣……”太冷漠了。 “不丟掉難道還留著?我又沒打算寫回信,那么留下它們又什么用?這么多封來信,如果我一一回復的話,那我什么都不用干了,整天在家里寫信玩吧?!碑敵蹶戄p萍之所以寫小說,完全是心血來潮,后來她把這事交給冷清秋就不再管了。對讀者來信,一開始她還有興趣,但是看了幾封之后,就沒興趣了,里面的東西大概都差不多,千篇一律,除了落款不同之外,內(nèi)容沒什么大的區(qū)別,所以后面的來信,她看都不看,直接丟到紙箱里不予理會。如果不是為了信封上的郵票,她早就把這些信給丟掉了。 冷清秋看了看信的數(shù)量,知道陸輕萍所言不虛,她卻是沒那個時間和精力一一回信,但是……就在冷清秋張嘴欲言的時候,阿娣拿著幾張匯款單走了過來,“表姑娘,這里面還有幾張單據(jù),你要不要看一看?” 陸輕萍接了過來,看了匯款理由上寫的是“稿費”,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轉頭問冷清秋,“怎么,這稿費你沒收起來?”雖然發(fā)表在《申報》上的小說故事梗概是陸輕萍寫的,但是最終是由冷清秋潤色完成的。在陸輕萍一股腦的把這事交到冷清秋手上之后,再也沒有過問,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把這本小說視為是冷清秋的,所以也沒打算要這個稿費。她一直以為這本小說的稿費是冷清秋收著呢,沒想到竟然在她的讀者來信里。 冷清秋被問得莫名其妙,說道:“小說是表姐你寫的,我要這稿費做什么?”雖然她是在其中出了力,但是也不至于這么厚臉皮,將稿費據(jù)為己有。 陸輕萍從冷清秋的態(tài)度中看出,這會子就算把稿費給她,她也不會收,既然這樣,兩個人又何必推來推去。她將那幾張匯款單放到一邊,抬頭看向阿娣,說道:“阿娣,你在講那個箱子整理一下,看看里面還有沒有,要是有的話,你把它們拿過來給我?!边@應該算是意外之財吧,陸輕萍覺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花費。 就在陸輕萍將這筆稿費的用處分配完畢,就等著她病好之后將其落實。幾名工人推門而入,陸輕萍看著他們在屋里屋外,忙來忙去,她追著工人來到屋外,問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誰讓你們來的?”家里的房子才收拾不久,似乎沒有重新整修的地方。 宋世卿在外面踱著方步,笑道:“這是供電局的工人,來給我們家牽電來了?!?/br> 陸輕萍聽了之后,納悶的說道?!翱墒牵覀儾皇沁€沒交裝設費呢?”不裝裝設費,供電局怎么可能給你牽電過來?但是家里這幾個,冷清秋不指望,宋世卿是沒錢,冷太太雖然有錢,但是她才不會掏這個錢,而陸輕萍這里,前一陣子為了盡快還清冷太太的欠債,所以手里的錢全都投到證券上了,因此這事就這么耽擱下來了。她沒交裝設費,家里還有誰交? 宋世卿志得意滿的笑道:“不用交裝設費。我把這事和金七爺一說,金七爺一個電話打過去,供電局的就過來幫著牽電了,咱們一文錢不用交。” 不等陸輕萍說話,冷清秋在旁插言,“我聽表姐說,裝設費可是一大筆錢,這可不是十幾塊,幾十塊的事情,是上百,甚至上千,我們怎好平白無故占這么人家這么大的便宜?” “這你就不懂了吧?”宋世卿丟給冷清秋一個“沒見識”的眼神,說道:“金七爺說了,像我們這樣早前拉電,后來被掐掉的,其實根本不用交裝設費,因為當初拉電的時候,已經(jīng)交過了。我們再交,根本不合理,這不過是下面的人中飽私囊想出的借口罷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不管是貪污還是中飽私囊,我打聽過了,這事已經(jīng)成了定例?!标戄p萍冷冷的說道:“雖然最終的結果我們是免了這筆錢,但是卻欠下了金七爺?shù)娜饲椤_@世上什么債都好換,唯有人情債難還!‘豈不聞:受人知者分人憂,受人恩者急人難。 富人報人以財,貧人報人以義。無故而得重賂,不祥,恐將取死報于子矣[1]?!驗榍废沦即蟮恼J清換不起,最后田七郎,以命相酬,金七爺想必是不會要我們的命,不過他要的東西恐怕也是我們給不起的!” 作者有話要說:[1]是聊齋志異的故事,說的是一名富商不斷接濟貧民田七郎,最終富商落難,田七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來給他報仇。 ☆、第52章 陸輕萍買下這宅子后,因為手里的錢一時不湊手,所以就暫時沒牽電過來,如今宋世卿通過金燕西沒花一份裝設費就將電牽了過來。看著宋世卿得意洋洋的向她顯擺,陸輕萍氣他占便宜沒夠,他也不想想,本來金燕西就對冷家有所圖,而自家和金家地位懸殊,這人情哪里是那么好還的? 對陸輕萍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自家又不是拿不出牽電的裝設費來,又何必去欠人情,占人家的便宜呢?所以陸輕萍對宋世卿的行為很生氣,但是再不高興,她也無法將供電局的工人攆出去,畢竟人家已經(jīng)不要錢來給你牽電來了,她將人攆出去,不說金燕西那邊,單得罪了供電局的人她就吃不了兜著走,畢竟讓人走容易,讓他們再來可就難了。 誰讓最終這房子還是要牽電過來的呢!若是就此將人攆走,得罪了供電局的人,并間接的得罪了金燕西,恐怕之后她哪怕認掏裝設費,甚至寧愿多掏錢,也牽不過來電了!陸輕萍可沒想著夜晚一直靠點煤油燈或者蠟燭來度過,所以她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左鄰右舍都有電,所以從旁邊牽線過來非常容易,供電局的工人手腳利落,很快就按照原來裝修的工人留下的孔洞將電拉了過來。當初陸輕萍裝修的時候,以為電本來就是在屋子里的,所以電燈泡和燈罩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因為房子沒拉電,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這會而正好派上用場,請工人一并接好,倒不用到后面再折騰了。 送走了干完活的供電局工人,宋世卿回屋將堂屋的電燈打開,手里拿著扇子輕輕的扇著,志得意滿的說道:“看看,這電燈多亮堂,不管是點蠟燭還是點煤油燈都比不上這個,這照的屋里和白天似的,晚上再也不用黑燈瞎火憋屈著了?!?/br> 聽到宋世卿的嫌棄之意,陸輕萍冷笑一聲,說道:“哦,倒是委屈舅舅跟著過了這么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了,只是舅舅早說呀,早知道這么不合舅舅的意,外面有電燈的房子多的事,舅舅又何必委屈自己住在這里,搬出去不就行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算晚,這房子恐怕還有很多不如舅舅之意之處,舅舅還是不要勉強自己,到外面徑自去挑揀合心意的住處,搬出去好了!” 宋世卿用扇子指著甩下話就走的陸輕萍背影,對一旁的冷太太和冷清秋說道:“這,這是什么態(tài)度?人家金七爺好心好意幫忙,讓我們免交裝設費,一分錢不花的將電牽過來,她不領情不說,還擺出這么個態(tài)度來?” “人家金七爺為什么平白無故的這么幫我們,還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結果我這邊費勁巴力把事情辦好,沒有功勞不說,反而讓人這么數(shù)落,合著我反倒是做錯了?啊?她竟然要攆我走,讓我搬出去,這,這像什么話,真是不知所謂,不知所謂……”宋世卿被陸輕萍氣得跳腳,他在屋子里高聲的喊道,聲音大的足夠讓在院子里的陸輕萍聽到。 陸輕萍聽了宋世卿的話,心中嗤笑。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值幾個錢?要不是因為你是清秋的舅舅,你的臉面在金燕西面前一文不值,還真當自己有多大臉面呢?真是大言不慚!也太瞧得起自己,讓金燕西捧幾句,骨頭就松了,就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這話也虧他說的出口,真是厚的臉皮! 冷清秋看著宋世卿臉紅脖子粗,氣洶洶的模樣,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說道:“舅舅,表姐已經(jīng)夠辛苦的了,因為太過忙碌,甚至累病了。當初因為交不上裝設費,所以屋里沒拉電,不過當時表姐已經(jīng)盡力做到最好了,我們屋里的燭臺還有燈臺都是多頭的,晚上屋里還是很明亮的。那個時候舅舅你不是還贊好著呢,這會又說這樣的話,真是自相矛盾。再說,你要是嫌棄的話,早把裝設費交上,拉電過來不就行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若不是金七爺幫忙,最后還不是要落到表姐的頭上。舅舅,你也是上班賺錢養(yǎng)家的人,最后什么事情都指望一個晚輩,說人家不像話,我看你才不像話呢!” 說完,冷清秋不理會被氣得臉色如豬肝一般的宋世卿,起身到院子中找陸輕萍去了。宋世卿拿著扇子在虛空中連連點著,向冷太太告狀:“大姐,你聽聽,你聽聽外甥女說的這是什么話,也不知道這些年她在學校里都學了些什么,一點都不知道尊卑。我說錯什么了,讓她這樣沒大沒小的指責我?就這么任由她這么說我,你也不說管管……” “二弟呀!”冷太太出言打斷了宋世卿,說道:“家里免費拉電過來,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該挑剔沒電時候的日子呀。秋兒的話不中聽,但是還是有道理的。你現(xiàn)在住在人家的房子里,人家不收你房租,你還挑剔起來,指手畫腳的,真把這房子當成你自己的了?輕萍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你要是不先說錯話,她又怎么會這么說?本來就是你的不是,這會子你反而不依不饒起來了,難道你還真把她的話當真,不在這住了,要搬出去不成?”要是還想在這住,還是不要和陸輕萍翻臉的好。 陸輕萍的話一開始冷太太聽起來也不是味,但是冷清秋在后面補充之后,她腦子就清明起來了。宋世卿免費住在這里,就算是點煤油燈和蠟燭,也沒用他掏錢買,這會他這么說,分明有“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嫌,陸輕萍生氣是理所應當?shù)摹.敵?,宋世卿能住進來,可是她厚著臉皮,幫著說情的。陸輕萍是看在她這個舅母的面子上才答應的,不然,陸輕萍認得宋世卿是誰呀! 宋世卿本來還有一肚子話要說,冷太太這幾句話停下來,立刻冰消雪散了。他到底沒膽氣說出“我不在這里住了”這句話,不說本來就不用掏房租,就沖金燕西住在隔壁,哪怕陸輕萍和他要錢,他也要住!只是宋世卿雖然心里怯了,但是嘴上猶自強硬道:“大姐,你也別說這房子是輕萍的,當初要不是你拿錢出來,她那個時候哪里有這個能耐買下它?雖說她現(xiàn)在把錢都還清了,但是要是沒有大姐你支援她,她現(xiàn)在住在哪還不知道呢?所以,大姐你也別小心翼翼的捧著她,覺得你和外甥女也是借住的,別看房契上寫的是她的名字,其實這房子,至少有你和外甥女的一半!我住在自己的親大姐家,心安理得,關她什么事!”雖然是強自辯白,但是宋世卿內(nèi)心深處就是這么想的,因此他才會在這個家行事這么自在。 “你在這胡說什么!”冷太太聽了宋世卿的話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往院外看,見陸輕萍和冷清秋坐在葡萄架下正說著什么,應該并沒有聽到宋世卿的話,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二弟,你要是這么想這里你還真住不得了,你收拾收拾趕緊搬出去吧,不然恐怕最后會鬧到大家臉上都不好看?!?/br> 長嘆一口氣,冷太太說道:“我不怨你這么想,畢竟當初我也曾這么想過,覺得輕萍是借我的錢買的房子,我住在自己的錢買的房子里,算什么借???但是后來秋兒不經(jīng)意間說的一句話,讓我明白了,如果輕萍當初借錢之后,買下房子并沒有叫我和秋兒來住,大家分開,我和秋兒另外租住在別處,絕不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是輕萍把我和秋兒當作一家人,才邀我和秋兒來住?!?/br> 冷太太神色嚴肅的看著宋世卿,嚴厲的說道:“且不說不是我和秋兒的房子,就算是,這里是冷家,不是宋家,哪怕我是你親大姐,你住在我這里依舊是借住。既然是借住,那么就要守好借住的分寸,如果你依舊抱著剛才的想法不改的話,那么不用陸輕萍攆,我先把你轟出去!” 宋世卿難得見到冷太太這般嚴厲的模樣,被嚇住了,趕忙點頭,應喏下來。他才不要搬出去呢,搬到外面,以他的收入,不管搬到哪里,日子都不會有住在這里舒服。何況,這會子他正和金燕西打的火熱,眼看工作調動的問題已經(jīng)漸露曙光,這會子搬出去,他傻呀! 因為拉電引起的風波最終就這樣消弭無形,不過在拉完電的次日,陸輕萍就去電話局預約自家要裝電話的事情,并且買了留聲機和電冰箱回來?;ǖ木褪悄枪P稿費,本來陸輕萍是打算拿這個錢交裝設費的,如果有剩下的,再做其他安排。不過現(xiàn)在既然裝設費的問題被金燕西解決了,正好將它派其他用場,陸輕萍盡力把家里的“漏洞”給堵上,不想再給金燕西可乘之機。 雖然陸輕萍到電話局作了電話安裝預約,但是這個時候,并不是你預約之后,電話局就馬上給你上門安裝的,還要排日子,所以要等一段時間才行,因此陸輕萍回家的時候,就沒把這事說給冷太太他們聽,免得宋世卿那個大嘴巴說給金燕西聽,金燕西又利用權勢,插隊,將這事排到前面,左右等不了太長的時間,這段日子陸輕萍還是等得起的。而且她覺得,一時半會的功夫,金燕西還想不起來給冷家裝電話,畢竟這會他和冷清秋的關系還沒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陸輕萍買回來的留聲機受到了冷太太的熱烈歡迎,至于電冰箱,冷太太則認為不實用,家里有什么要買的,直接派傭人到外面買回來就是,若是吃食的話,剛買回來的都是最新鮮的,比放在冰箱里保存一段時間的豈不好很多。但是在陸輕萍自家做出冷清秋愛吃的冰棍、冰激凌、酸奶等物品放到冰箱里之后,她雖然還沒有全然接受,但是不像剛買回來的時候那么不以為然了。 雖然冷太太對陸輕萍置辦回這些在她看來不當用的東西有意見,但是錢是陸輕萍的,人家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何況她買的東西是生活用品,又不是她自己用,為的是大家生活便利,再說東西已經(jīng)買回來了,又不能退回去,所以冷太太并沒有苦口婆心勸說的意思,只是稍微說幾句,以長輩的身份提點陸輕萍一下,在招致陸輕萍厭煩之前,早就閉口不言了。 相比冷太太的態(tài)度,自從幫著陸輕萍做完市場分析報告,建議陸輕萍在開店的時候托庇在大樹下,并給出最大限度只能開五家奶茶分店,因為再多開的話,將會引人注意,從而可能導致被人謀奪結果的系統(tǒng)在陸輕萍這邊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之后就神隱的它跳了出來:“浪費呀,浪費!你說你花這錢買這些不實用的東西回來做什么?不僅不實用不說,還費電!現(xiàn)在電費多貴呀,平白無故每個月又要多交不少電費,你是錢多的沒處花了?真是奢靡……” “你知道什么!”陸輕萍不客氣的打斷系統(tǒng)的指責:“誰說不實用了?電話是為了方便聯(lián)系;冰箱就算不用來儲藏食物,做粉圓的時候也用的到;至于留聲機,你不覺得這個時代的夜晚的娛樂太單調了嗎?我又不能跟著男人一樣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找樂子,除了看書就只有去看電影,可是電影又不能天天看,所以我買下它,是為了在給單調的夜晚增添休閑娛樂,同時還是為了防止金燕西討好我們家的人,走‘岳母路線’。你說說,怎么不實用了?” 除了電冰箱,算是陸輕萍是為了自己享受之外,其實裝電話和買留聲機,固然有方便自己的因素,還是因為她不想哪天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忽然多了這兩樣東西,一問是金燕西送的。 “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我們這邊并沒有什么好處在金燕西跟前,平白無故的金燕西干嘛替我們作這作那?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收了金燕西的好處,我們這邊又沒什好處于人,我不管別人怎么樣,反正我覺得我在他跟前直不起腰來,在說話,就禮不直氣不壯。我自己又不是沒有錢,干嘛讓他買好在前?”陸輕萍想起拉電到家的事,就是一肚子氣,忍不住抱怨道。 雖然陸輕萍的話說的有道理,但是系統(tǒng)覺得陸輕萍說的低金燕西一頭的話未免太嚴重的,弱弱的反駁道:“你想多了……” “哼,是我想多了,還是事情本來如此?”陸輕萍冷笑道:“雖然金燕西和我們來往,你真當他瞧得上我們家不成?何況這里面還有個占人便宜沒夠,在金燕西面前彎腰低頭,不住低頭討好,諂媚于人的宋世卿?雖然他姓宋,表面上和我們沒關系,但是誰讓我們住在一起呢,金燕西自然是把我們看為一體的,就宋世卿的表現(xiàn),想讓他高看我們,都難!” “今天有宋世卿為了省裝設費,讓金燕西幫著拉電過來。誰知道明天會不會有為了省裝電話的錢,又讓金燕西把這事給辦了?誰知道后天不知道又為了省什么錢,讓金燕西做什么呢……就他這個貪便宜的性子,金燕西就是送來的是毒藥,只要外面裹上東西讓人看不出來,他絕對照收不誤!舅媽那個性子,就算知道不妥,但是這個世上沒有送出不去的禮,只要金燕西想送,他必然會想辦法讓舅媽收下,再有宋世卿在一旁幫腔,恐怕最后還是會收下??倿檫@個爭吵,傷了和氣不說,而且這種馬后炮,于事無補,還不如未雨綢繆,在事前把事情補牢,盡量避免自家被金燕西的糖衣炮彈所腐蝕!”陸輕萍將她之所以買回這些東西的根本目的說了出來。 雖然現(xiàn)在沒發(fā)生,但是系統(tǒng)覺得,就金燕西的所作所為,他為了討好這邊,從而順利抱得美人歸,這些事他大有可能是做得出來的。系統(tǒng)板著一張笑臉,盤著腿,神情嚴肅坐在陸輕萍對面,問道:“你這樣作,是因為你想阻止冷清秋和金燕西結合嗎?你為什么要這么作呢?當初不是和你說過嘛,你不需要攔阻他們的事。再說,就算你做了這些事,也未必能如愿,因為愛情不是你的力量所能攔阻的,到了該發(fā)生的時候還會發(fā)生,你這不是費力不討好的嗎?你在這邊,費心、費力、費錢,最后很有可能白費功夫,這又何必?有那個時間,你還不如考慮考慮陸家的事,你不會把陸家的事給忘了吧?” 面對系統(tǒng)的提醒,陸輕萍沒好氣的說道:“我沒忘,陸家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但是這需要時機,你不要催促好不好?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那么該辦的事,我一定會辦好,不需要你在這里跟著cao心,一邊呆著你去的吧。” 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我是有這個意思,因為明知道前面是火坑,還眼睜睜的看著清秋往下跳,你知道這其中是什么滋味嗎?哦,我忘了,你不過是個智能系統(tǒng),再聰明,人類的感情你還是不具有的,你無法理解。以前,我可以袖手旁觀,是因為我和清秋沒感情,但是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這么長時間,我不是鐵石心腸,所以我想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當然,如果阻止不了,那么我希望能夠讓清秋和金燕西能夠盡量對等的對話。他們身份背景的差距已經(jīng)夠大的了,我不想讓金燕西不住的往這邊花錢。那樣的話,哪怕金燕西和清秋相戀了,他們的愛情是真摯的,純潔的,但是還會讓我想到‘獻祭的羔羊’,因為還不起金燕西的人情和好意,所以清秋把自己的愛情奉獻給他。而且,我不想,等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金燕西冷靜下來,覺得清秋是他用大筆金錢‘買’回來的,從而看低她。” 金燕西和冷清秋婚姻最后,爭執(zhí)的時候,金燕西說的那句“你好好看看,從頭到腳你有哪一樣不是金家的?有哪一樣是冷家的?”,雖然有夫妻吵架,口不擇言的緣故,但是如果他沒有這樣想過,又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陸輕萍希望,在金錢方面,還是盡量避免不要和金燕西產(chǎn)生太多的糾葛的好。至于清秋和金燕西的最后是否能夠在一起,她做了自己能做的,后面的事,就交給老天決定好了。 陸輕萍說系統(tǒng)沒有感情的話戳到了它的“痛腳”,系統(tǒng)冷哼一聲,硬邦邦的說道:“隨便你了,只要你沒有忘了陸家的事就好。你愛充大款就充大款,想裝富豪就裝富豪,反正不管我的事。你雖然有錢,但是不要忘了,戰(zhàn)爭很快就開始了,你可要想想,就你這么胡花亂造,到時你若是失業(yè),手里的積蓄可足夠維持你以后的生活?屆時你要餓死的時候,可不要向我求助!好了,我要安靜的呆一陣,沒事不要煩我?!闭f完,隱身不見了。 雖然系統(tǒng)的話不好聽,但是不得不說它提醒的是,陸輕萍神色一凜,也覺得自己自從還完冷太太的債務之后,太過放松了,有點得意忘形,輕嘆一聲,就現(xiàn)在情勢和她目前的狀況,還是大意不得呀!系統(tǒng)的提醒還算及時,所以這次倒要謝謝它,這么長時間總算作了一件稍微靠譜的事,總算也不是總坑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宋世卿覺得冷太太和冷清秋雖然住的房子是陸輕萍買的,但是這錢是冷太太借給她的,哪怕陸輕萍還錢了,但是沒有冷太太借錢給她,她一時半刻也買不下房子,說不得還得租房住,所以冷太太和冷清秋住在這里,理直氣壯。而他是住在自己的親大姐家,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拘束,幾乎和自家一樣,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非常自在。因為想法錯誤,所以造成行為錯誤。以致招致陸輕萍的厭煩,但是陸輕萍就算開口攆他,以他的厚臉皮也不會走的,而其中還關著冷太太的臉面,所以宋世卿最后還會在這里住下去,不過以后他會有所收斂的。 ☆、第53章 雖然陸輕萍厭煩宋世卿,并撂下了不愿住就可以搬出去的話,但是愛占便宜的宋世卿怎么舍得搬走,而深知一家子都是女的,沒有男人支撐門戶的日子難過的冷太太也不肯讓他搬走,因此訓斥了宋世卿幾句,宋世卿借著冷太太這個臺階下臺,繼續(xù)住了下來,陸輕萍也知道像這種合住,必然會有矛盾,看在冷太太的面子上,沒有和他再做計較。大家誰都不再提,這事就這么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