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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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微邊走邊沉浸在回憶中,被突然響起的低沉男音嚇了一跳,抬手反射性地拍拍心口。徐敬南站在拐角處,姿勢一動不動,仿佛已經(jīng)站了很久了。 “你偷聽我們講話?!边@話說的肯定,語氣中也透著輕微的指責。 徐敬南不以為然,“這是公共場合,我想這算不上偷聽?!?/br> 姜微的心情不好,不想與他爭執(zhí),便沒再應(yīng)聲,舉步走回宴客廳。 徐敬南跟在她身邊,忽然出聲:“我meimei今天也來了?!?/br> meimei?為什么向她提及?姜微不解地看向他。 “我meimei比較活潑,一見到我就撒嬌,拿她沒辦法。”徐敬南表情柔和,語氣無奈又寵溺。 姜微這才意識到方才見到的女孩竟是他的meimei,沒想到他也不是獨生子,便理解地說:“我弟弟也是,我一回家就跟我特別好,沒到幾天就又開始鬧別扭。” 徐敬南見她神色無異,只是笑了笑。在門口,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瞥到她,便放開了徐俐,一路尾隨著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約了韓敘見面。 韓敘那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在徐敬南看來,令人發(fā)指。他不會主動向姜微揭穿他的真面目,唯有等待她自己發(fā)覺。因為他還不清楚這份感情在她心中的分量,若是貿(mào)然行動,怕是會讓她連帶著他也一并討厭。 走了一會兒,姜微忽然想起來,“對了,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銀行卡號?!?/br> 徐敬南心里暗笑,指責他偷聽時,她可沒這么講禮貌。 “我被女人搶著付賬,已經(jīng)夠丟面子了,只是想回贈一件衣服作為彌補,你還要拒絕?” “……”他指的難道是昨天在梵宮那頓素食午餐?只有九十塊,他卻送了她價格二十倍的衣服。姜微只是想盡地主之誼,卻沒顧及到他的面子,想想也有道理,男人的自尊心總是尤為強烈,讓女人付賬這種事好像真的不能與徐敬南的形象掛鉤。 “可是……” “就這么定了,以后不許再提。”徐敬南打斷了她,“婚禮開始了,進去吧。” ****** 婚禮正式開始,卻不是采取傳統(tǒng)的新娘走紅毯的形式。新娘丁檬身著潔白的婚紗,手握一把小提琴翩翩然走到舞臺中央,開始演奏。 一曲完畢,掌聲響起,司儀才解釋著:“雖然檬檬的父親無法見到女兒今天這么幸福的樣子,但是我想他在天堂聽到女兒天籟般的琴聲,也會慈祥開懷地笑?!?/br> 原來新娘也是單親家庭,而且從小就失去了父親。姜微竟不忍心再看屏幕,低下了頭,摸了摸光潔的脖頸,手也輕顫著。 她竟開始想象屬于她的婚禮,同樣沒有父親的攙扶,她是否能忍住不哭泣? 燈光太璀璨耀眼,舞臺的布置也十分華麗,姜蕭正興奮地拍照,想與jiejie分享時,才注意到她的異樣,“姐,你怎么了?” 姜微笑笑:“沒事啊?!?/br> 婚禮的儀式結(jié)束,新郎新娘開始敬酒,走到他們這一桌時,姜微仔細地打量著新娘丁檬。她臉頰微微泛紅,眼底卻盡是幸福,臉上張揚著自信,她不禁歆羨。 五星級酒店的菜式比想象中還要豐富美味,澳洲龍蝦與爆炒螃蟹起先登場,rou質(zhì)肥美鮮嫩,口感極佳。一家人最奢侈的時候,也只吃過陽澄湖的大閘蟹,不禁食指大動。 姜蕭邊咬著螃蟹的腳,邊贊嘆:“好吃!” 方怡湊到女兒耳邊,輕聲地說:“據(jù)說,你陸叔叔親自吩咐親戚之間不收禮金。” 姜微些許驚訝,“媽,您問清楚了嗎?” “嗯?!?/br> 入場時,門口沒有收取禮金的地方,姜微本以為到時會有專人負責,沒想到竟連禮金都不收。這場婚禮排場大,預(yù)計花費百萬,陸家還真是遙不可及。 ****** 徐俐晚上還要趕回s市參加一個閨蜜的單身狂歡夜,匆匆吃完就先行離開。走之前,她還不忘走到徐敬南身邊提醒:“哥,你回s市后不許再躲著我們?!?/br> 位置離樓梯較近,徐俐也就沒有乘電梯。她本就淘氣,走起路來也是輕盈歡快,到了一樓的最后幾層階梯,她腳下竟一踩空,整個人跌坐在樓梯上,臀部恰好磕在臺階邊緣,陣痛襲來,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摸了摸自己的臀部,低咒一聲:“好痛!” 掙扎著起身,卻聽見一個好聽又透著關(guān)心的男音,“你沒事吧?” 他的手骨骼分明又修長有致,似乎是想搭她一把,徐俐也不矯情,伸出手握住,借力起身。 “謝謝?!彼蜌庹嬲\地說,又眨著水靈的眼睛,詢問:“我認識你嗎?” “怕是不認識,但也不排除緣分的擦肩,你好,我叫韓敘?!?/br> “徐俐。”她爽快地回答。眼前的男人,溫和有禮,說話又透著儒雅之風,他一直凝視著她,徐俐不禁被他看得紅了臉。 她沒忘記自己還有事,便道了別,“既然有緣,那么下次再見。” 韓敘沒做挽留,視線卻仍是跟隨她遠去的背影。徐俐,他恰好在蘇凱那里見過她的照片。徐天的親生女兒,徐敬東與徐敬南的寶貝meimei,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 ☆、第11章 徐敬東夫妻與徐敬南同坐一桌,同桌的還有其他親戚,只不過,或許是因為這兩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凜冽,存在感太過強烈,不同于周邊熱鬧的氣氛,飯桌上竟悄然無聲。 徐敬南坐在徐敬東的斜對面,若無其事地夾菜,視線根本沒有與他有過交集。徐敬東卻一反常態(tài),體貼入微地為妻子夾菜,甚至連龍蝦也為她剝好,嗓音難得溫柔,“辰辰,多吃點。” 蘇辰受寵若驚,一向冷淡的丈夫竟然會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隨即又想,也許又是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罷了,而她的任務(wù)便是配合他上演夫妻恩愛的戲碼。 徐敬東的余光一直掃著徐敬南,卻沒有見到他升騰的怒意,反而是波瀾不驚,似乎放下了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表面上裝得再好,心里只怕是恨不得沖出來揍他。 徐敬南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卻在門口遇到徐敬東,他沒有停頓,面無表情地繞過他。 “陸遠睿才二十五歲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作為大哥,我不得不關(guān)心一下你的終身大事。” 大哥?關(guān)心?終身大事?呵! 徐敬南不想搭理,腳步?jīng)]作停留,繼續(xù)向前。 “你難道還在惦記辰辰?” 徐敬南的腳步驟然停住,雙手緊握成拳,眉間緊蹙,連背影都散發(fā)著不可忽視的怒氣。 徐敬東見他失了冷靜,笑意更甚,勾起嘴角,滿是春風得意,“可是怎么辦?辰辰對我死心塌地,不管我做什么,她都離不開我。” 這是表侄的婚禮,徐敬南不想鬧事,克制地說:“對她好點?!?/br> 徐敬東冷笑一聲,蘇辰是他的妻子,何時居然輪到徐敬南說一聲“對她好點”,他再次出聲挑釁道:“她明知我有外遇,還稱職地扮演賢妻的角色,這么好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對她好點?” “外遇”兩個字引得徐敬南青筋暴起,雙手骨骼作響,忍耐和謙和也要分對象,而遇到徐敬東這種人…… 徐敬南轉(zhuǎn)身大步走到他身前,舉起拳頭就要朝他臉上落下去,卻被他用力制住。 “嫌難聽?”徐敬東輕哧一聲,“也許還會有私生子,你說蘇辰會不會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 徐敬南掙開他,拳頭毫不猶豫徑直落下去,低吼著:“你把她搶走,難道就是為了報復(fù)我?” 徐敬東動了動顴骨,揉著發(fā)疼的嘴角,絲毫不在意,“搶走?徐敬南,蘇辰從來都不是你的。你別忘了,你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br> 丟下這句話,徐敬東眼神一冷,走了出去。 ****** 徐敬東與徐敬南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徐俐是徐敬東親生母親景瀾所生,相較于冰冷的大哥,她倒是與二哥徐敬南更為親近。 徐天與景瀾共同打拼出“天瀾財富”,不料徐天事業(yè)有成之時,卻失了分寸惹出外遇一事,外遇對象正是徐敬南的母親——李依。 景瀾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徐天不愿放棄財富以及名聲與妻子離婚,卻又放不下小兒子,便與妻子協(xié)商,給李依一筆錢與他斷絕往來,而兒子則歸徐家所有。 徐敬南那時太小還不記事,自小跟在徐天與景瀾身邊,將他們當作親生父母,卻在漸漸長大后明白,為什么景瀾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鄙夷與冷漠,為什么哥哥徐敬東對他總是惡語相向。 他再找到親生母親時,沒有問:“為什么當初收下他們的骯臟錢,把我一個人丟在徐家?” 那樣的指責太軟弱,太無力,他不屑于做。甚至,徐敬南從沒有與母親李依相認。他恨過,憑什么別的家庭都能幸福美滿,而他的母親卻是人人口中唾棄的小三。他恨過,既然將他帶回徐家,為什么還要讓他承受私生子的名聲。 只是,這一切,都隨著母親的去世而煙消云散。 蘇辰自小與徐家兄弟一起長大,她漂亮又可愛,時常甜甜地叫著“敬東哥哥”、“敬南哥哥”。她是徐敬南自卑灰暗的世界里的唯一微光,卻一心只向著徐敬東。 他曾經(jīng)試探地問蘇辰,“你最喜歡什么類型的男人?” 蘇辰臉頰忽然泛紅,偷偷看了他一眼,隨即害羞地說:“我啊……我喜歡敬東哥哥那種類型?!?/br> 對于蘇辰來說,徐敬南與她更親近,就像是藍顏一般,卻與愛情無關(guān)。而徐敬東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相比之下,女生都會喜歡后者,徐敬東有種不可侵犯又充滿神秘的感覺。 然而,徐敬東對蘇辰毫無感覺,對她的心意也視而不見。蘇辰屢次受挫之后,也漸漸放下。 大學(xué)畢業(yè)時,徐敬南提出與蘇辰一起出國留學(xué),她明明答應(yīng)了卻又反悔。那一天,她抱歉地對徐敬南說:“敬南哥哥,我沒辦法跟你一起去了。” “為什么?” 蘇辰眼中閃爍著他從未見過的光芒,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那是熱戀中的眼神,她將頭發(fā)別至耳后,不好意思地坦白:“因為敬東哥哥向我表白了,還說等我畢業(yè)后就娶我?!?/br> ****** 婚禮接近尾聲,姜微猶豫著該不該問問韓敘,他晚上是不是直接回s市。手指在鍵盤上來來回回,輸入又刪去,她不禁有些難受,他們的關(guān)系到底是從什么開始變得如履薄冰,竟到了連這般尋常的問話都要思考再三的地步? 她又想起他說的那句:“是你不聯(lián)系我?!北飷炛豢跉猓⒕庉嫼玫亩绦旁僖淮伪凰齽h掉,韓敘那句話說得云淡風輕,她聽起來卻很不舒服,一個主動一個被動,但是哪個女孩兒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主動一點? 最后,她將手機收起。不一會兒,她收到了韓敘的短信,只有四個字——我回去了。 他一個小時之前分明解釋說,瞞著她是為了給她驚喜,可是為什么他們才見面不到五分鐘就分開,而現(xiàn)在又回到了冷戰(zhàn)的狀態(tài)?姜微忽然覺得有些難受,有些東西她要是再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韓敘這段時間一直在冷落她。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很多情侶的分手都是以冷戰(zhàn)開始的,有些男人想跟女人分手,卻又不想被當成負心漢,冷戰(zhàn)則是冷卻女人的一腔熱情最好的方式。 想到這里,姜微的神色黯了黯,最后她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韓敘,你是故意在跟我冷戰(zhàn)嗎? 十分鐘過去了,韓敘沒有回復(fù),姜微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最后她又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你是想分手嗎?如果是的話就回個是字,我不是那種會跟別人糾纏不清的女孩。 “乖,別鬧?!表n敘立刻回復(fù)了這一條。 姜微覺得自己像個寵物,在跟他求撫摸一般,她什么都不說的時候他就冷著她,她生氣了他才想給她順順毛,頓時氣得直直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驚到了身邊的mama與弟弟,接收到他們疑惑的表情,她收斂著怒意,“媽,我去個洗手間。” 她握著手機走出去,中途撥打韓敘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姜微苦笑一聲,其實他原本就沒打算告訴她吧,什么驚喜,只是托詞而已。他根本沒想到會被她發(fā)現(xiàn)他在酒店樓下,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只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兩人的關(guān)系為什么忽然就變了? 走到洗手間外,她看到徐敬南倚在墻壁上,臉上的表情竟透著一絲痛苦與不安。姜微一驚,腳步都不禁放輕,“徐叔叔。” 徐敬南瞬間整理臉色,又恢復(fù)一派云淡風輕,那陡然變化的神情,令姜微覺得他深不可測,突然后悔打擾了他。 “什么事?” “沒什么?!苯u搖頭。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韓敘,姜微下意識地看了看徐敬南,轉(zhuǎn)身走到旁邊接起來:“喂?!?/br> “微微,你在胡鬧什么?”韓敘的聲音很無奈,又似乎壓抑著。 “胡鬧?”饒是姜微性格再淡然,也受不了他如此輕視,第一次沖他揚聲反駁道:“韓敘,我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姜微雖然不好強,但也不喜歡任人拿捏,出了問題就該直面。” “別胡思亂想,我們能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