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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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夢一驚,著急地摸起下巴來,摸完一看,手上果然沾上了油漬。 “我明明擦嘴了的……”她嘀咕著。 顧人軒一臉了然,也不多說,只朝她伸出手。 陶夢一愣,而后嘴角勾起,既嬌羞又驚喜地把手放進他掌心,“師父您真是的,這是干嘛……” 她的手剛放進顧人軒的手掌里,他立刻就把手抽走,反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 “為師是讓你把抄的東西給我看看?!彼毖劭此澳氵@腦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想您唄,還有什么?!彼淮蛲吹氖郑贿呧止疽贿叧榱藦埑玫慕o他看。 顧人軒接過她遞來的紙,細細地看起紙上的內(nèi)容來,不一會兒,他就皺起了眉頭。 “這處的這味藥你又寫錯了。”顧人軒臉色變的極快,“為師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這兩味藥材雖然相似,但藥效完全不同,你把這味藥加在這里,開出來的方子不僅治不好病,反而會起反效果?!?/br> “書……書上就是那么寫的啊……”陶夢也愣了,“我是對著書上寫的抄的……” 顧人軒放下紙,表情不見之前的玩笑之色,他嚴肅道:“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一句抄錯了或者記錯了就說的過去的。” “這本醫(yī)書我也讀過不少遍,為何我看的時候它沒有錯,到了你手里這味藥材就變了?”顧人軒擰著眉,“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縱容你,唯獨治病救人的事情不行。” “平時毛手毛腳就算了,怎的開方子這種事都會出錯?這還只是對著醫(yī)書抄,若讓你真的給病人對癥下藥,你是不是還要弄出其它紕漏來?” 提到和行醫(yī)有關(guān)的事情,他收起了所有的玩笑和松懈,就算對方是他一向?qū)欀耐降埽餐耆患俎o色。 陶夢垂著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覺得為師說錯了?”顧人軒瞧見她的表情更是生氣,“如今是你出了錯,為師倒還說你不得?” “我沒有……”她動了動唇。 “那你這樣子是做給誰看的?”顧人軒也冷了臉,“行醫(yī)之人如果不能嚴謹對待自己的病人,那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個醫(yī)者!” “你看看你這樣子,哪有一點醫(yī)者該有的姿態(tài)?對著書抄方子都能抄錯,為師還能指望你做什么事?” 陶夢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下來,正沉默間,她突然開口,讓顧人軒的火氣達到了最高點。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醫(yī)者……”她的聲音極輕極輕,但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當中,卻教他聽了個清清楚楚,“我原本也只會做些雜活,說醫(yī)者二字太看的起我了……” “什么治病救人,我一竅不通……” “醫(yī)書什么的……我根本不想……” “你是這樣認為的?”顧人軒被她挑起了火,“好!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我叫師父,我又何必認你這個徒弟!” “我竟不知道,你心里原來一點也沒有醫(yī)者該有的嚴謹和氣度!也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該逼著你學這些醫(yī)書!”顧人軒再沒了那溫柔模樣,“既然如此,你便自行去吧!只當我沒有你這個徒弟,你也沒有我這個師父!以后再沒有人逼你抄醫(yī)書、識藥材了!” 說完他正要拂袖離去,而陶夢幽幽開口,“師父……這是要趕我走?” 他停下腳步,背對著她,“不是我要趕你,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對行醫(yī)沒有半點興趣,我又何苦日日壓著你學這些東西,浪費了你這些年時間,就當是為師的錯好了!” 她不開口,他卻也不走,兩個人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氣氛僵持間,顧人軒想說點什么,她卻突然又道:“四年前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br> “反正我也沒用了?!彼诡^輕笑,“還能做什么?總有一天,會被人拋棄的。” 這句話讓顧人軒全身都僵住了,而后他猛地轉(zhuǎn)身,憤然道:“你現(xiàn)在又說這種話,是誠心想要剜為師的心么?!” “你知道為師從來不曾嫌棄你,也根本沒有想要讓你走的意思,你呢?”他激動起來,“四年前燒手稿那一出還不夠么?為師那一頓罰還是不能讓你長記性?!” 他又伸出右手,幾個手指上都有些疤痕,像是重新長出來的皮膚,疤痕的顏色和周圍有些差別,“當初是誰抱著我這只手哭,說以后再不會那樣糟踐自己和自己的物什?嗯?我原以為你說的話能聽,不想?yún)s都是唬我的?!” 四年前,十一歲的她莫名醫(yī)術(shù)盡失,連最基本的醫(yī)術(shù)知識都忘了個一干二凈,頹廢了好幾天以后她突然在院子里燒手稿,聞訊趕去的他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撲到那小火堆前,用腳用手滅了它。 那一天他大怒,一向溫和的他,罰她在院子里足足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直到她暈倒,他才抱著她回房。 醒了以后看到他手上的傷,她哭著認了錯,并承諾絕不會再那樣沖動。 顧人軒的語氣無力了下來,他道:“我以為你總能從那件事里走出來,這些年對你也不曾多加苛求,即使你笨手笨腳,再重學起來吃力無比,為師也從不曾真的怪罪于你。卻不想,你心里早已忘了當初的話……罷了,就當做是我強求了……” “我沒忘?!彼怪^,被他的一番話勾起了回憶,眼睛已然紅了一圈,“說過的那些話,我從來都不曾忘?!?/br> 記憶中十八歲的他還是青澀的少年模樣,一襲青衫穿在他身上別樣好看。 “阿夢長大以后想做什么?”他就像山水畫中勾勒的如墨美人一般,連那輕撫在她頭頂?shù)氖忠脖葎e人好看。 “長大以后和師父一起懸壺濟世!”她這樣回答。五歲的她比同齡人瘦弱不少,那綢緞衣穿在她身上,卻更顯出她臉色的灰黃。 那時候她剛到他身邊,吃的東西從街邊撿的殘羹剩飯,變成了雕花木桌上的美食,穿的衣物也從破布麻衣,變成了錦衣綢緞。 聰慧如她,學起東西來飛快,在學醫(yī)方面她更是天分十足,醫(yī)術(shù)進步之快教他咂舌。 他是她的仁師,她是他的愛徒。時間過的很快,一晃五年過去,他再問她,“阿夢最想做什么?” “懸壺濟世?!彼卮鸬睾敛华q豫,“和師父一起?!?/br> 她說,這天下之大,與師父歷盡生死無常之多,教我更不敢忘此身之責。 她說,能從師父手中繼承神醫(yī)池一派的衣缽,是我今生之大幸也。 她說,一日為醫(yī)者,終生醫(yī)者。 只愿能和師父一起,這一輩子游走在這悠悠眾生之間,救死扶傷,懸壺濟世。 一定會成為這世上最厲害的師徒。 “從前最厲害的是師祖和師父,不過往后,世人提起……便只會說師父與我了?!?/br> 這些場景她都還記得,顧人軒也一刻都不曾忘。 她的眼淚開始掉下來,打在宣紙上,那紙上的墨跡很快就化了開。 “你十歲都懂的事情,現(xiàn)在為何不懂?”顧人軒袖中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個頭長了,卻越發(fā)不如以前懂事了么?” 她嗚嗚地哭著,顧人軒心里也突然難過起來。 末了,他輕聲道:“不是為師要趕你走,明明是……” “你先棄了我?!?/br> 她嗚嗚地哭著,搖頭認錯道:“對不起……師父我錯了……對不起……徒兒真的知道錯了……徒兒再也不敢了……您別生氣……” “別趕我走……”她的眼淚糊了滿臉,“我沒有棄您,那些我都沒有忘,我真的沒有忘記……” 顧人軒輕嘆一聲,走到她椅子旁邊,她原本面對著桌子,轉(zhuǎn)過身來側(cè)坐著面對他。 顧人軒伸手在她頭上輕撫,而她則抱住他的腰,埋頭在他腰間繼續(xù)哭。 他僵了一瞬,但想到她正傷心,氣氛又如此傷感,便放松身體,讓她盡管抱著。 只是她這一抱卻不撒手了,大半個時辰都快過去了,她還是抱著他不??蕖?/br> “哭了這許久,也該停了吧?!彼雎暤溃骸盀閹煴荒銡庵?,你倒哭了這么久,像是為師欺負你了似的……你眼睛不痛么?等會腫起來,可別怨為師沒有提醒你……” 她埋頭在他腰間搖了搖頭。 他的衣服被她哭濕了好一塊,她坐著,凳子不低,她又傾著身,頭貼著他的肚子,但上半身略微有些隆起的那處,卻緊貼著他的小腹。 這樣的感覺有點奇怪,傷感的氣氛沒了,顧人軒開始有些尷尬。 她在這時候抬頭,哭紅了眼,一張臉看上去無比可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嘴唇似乎也比平日里更水潤更翹…… 他一直當她是小丫頭,現(xiàn)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許多。 尤其那一處少女感特別明顯…… 他突然退后一步,掙開她環(huán)著自己腰的兩只手,飛快地步出門去,“為……為師去給你端飯來!” 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叮!恭喜獲得十點好感度,目前好感度共:27點。] 陶夢越發(fā)難過,哭了這么久,她真的又餓又累,肚子里抗議起來,那餓感讓她無比難受,一個沒忍住,她又抽泣起來。 [顧先生……帶我一起走……] 系統(tǒng)弱弱地開口,而后漸漸沒了聲響。 女人哭起來還真煩啊……系統(tǒng)無言地吐槽著變身「哭包」的陶夢。但逃地飛快的顧人軒卻不是因為她哭才跑,而是因為他才意識到……她是個女人! 已經(jīng)不是他抱在膝上的小丫頭了,而是一個偶爾會令他臉紅,會讓他心跳加速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了~ 這里的女人不是那個女人……雖然還是黃花大閨女,但是還是就叫做女人吧~ 感謝所有留言的讀者們! 其實這篇文我覺得自己寫的不好,有一點寫不下去的感覺…… 這幾天一直在和基友啊朋友傾訴壓力,現(xiàn)在好了很多。 會努力到最后的,其實還是很希望能成為長篇,而不是四五十章就沒了。 我會努力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感謝一直在支持我的那幾個讀者! 謝謝你們。 ☆、第30章 女醫(yī)篇癡漢徒弟愛醫(yī)仙6 沒過多久,顧人軒真的給陶夢提來了食盒。哭地又累又餓,陶夢一點形象也不顧,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開吃。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顧人軒端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禁失笑。 陶夢用力搖頭,還是不管不顧地大口扒拉著飯菜。那吃相倒和當初他撿她回來時一樣,那個時候的她也是這樣,流浪久了,乞討和搶吃的都比不過那些男孩,每日每夜都在餓肚子,以至于到了他身邊,看見吃的九頭牛都拉不住。 吃完以后,陶夢盯著顧人軒問道:“師父,是不是醫(yī)好了老王妃,咱們就能回家了?” “怎么,你又想回去了?”顧人軒斜她一眼,“當時叫你不要來,你非哭著喊著要來,連翻墻這事兒都做出來了,現(xiàn)在又不想呆在這了?” “才不是。”陶夢撇嘴,“和師父在一起,不管在哪我都高興。我只是心疼您,每天都為老王妃的病忙地焦頭爛額的,才這么些日子,您就已經(jīng)瘦了好些,我怕呆久了,您就真沒一丁點rou了。” “胡說什么。”若是有扇子,顧人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敲在她頭上,“你這話若是讓別人聽到,倒要教人以為我們師徒對王府不滿,可不能這樣?!?/br> “我說的是實話啊。”雖然還在頂嘴,但陶夢的聲音終是小了些,她繼續(xù)道:“每天還要提心吊膽的,您再這樣下去,氣色肯定要變差的?!?/br> “你少氣為師,為師的氣色就能好起來?!鳖櫲塑帗u頭笑道:“另外,為師可沒有提心吊膽的,這話說的怕是你自己吧?!?/br> “我這說正經(jīng)的呢,您又這樣不正經(jīng)。”陶夢不滿地看著他,“師父,我問認真的,只要醫(yī)好了老王妃,咱們是不是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