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顧白錦見狀,便是將它們收回到了妖獸袋里歇息。他現(xiàn)在并沒有閑情去想為何這兩只妖獸會驀然的突破進階到三階。 只見地面發(fā)生了劇烈的震動,還未等他們有所反應,卻是見到腳下的陣法中心竟是緩緩的打開了一道入口。 這個入口里頭一片漆黑,就只能看見上方的幾層階梯,除此之外,顧白錦就算用神識,也無法查探到分毫。 千蕭的面色并不太好,或許可以用陰森可怖來形容他此刻的神情了。 只見他猛然的向前一撲,竟是不惜受傷也要穿過紫銀線靠近那入口!可是紫銀線所傳來的灼燒感讓他苦不堪言! 可是,若是不能進入到幻滅之境,他就算有再高的修為,也只能被困在這里,永遠不見天日。與其這樣,他還不如拼上性命也要進入到那入口! 千蕭這般不要命的舉措讓顧白錦知曉,他是如何迫切的想要離開這里。 不過,若是讓千蕭進入幻滅之境,只怕后患無窮!顧白錦本想著若是可以借此機會除掉千蕭的話,那也算是安全一些。 雁初似乎看穿了顧白錦的心思,氣若游絲的出聲阻止了他,“顧師弟,這東西厲害得很,普通的法寶觸碰到定然是變?yōu)榛覡a。雖說你的本命法寶由錦瑕石所鑄,但怕是也抵不過,還是莫要魯莽才是。” 顧白錦心中當然知曉這紫銀線的厲害,再看看千蕭痛苦不堪且又難以靠近的模樣,心中盡管有些不安,但也明白千蕭想要靠近是一件極難之事。 這般一想,他才作罷,扶著雁初走下了階梯。 并未走出多遠,那紫銀色的光芒就逐漸的被黑暗吞噬了,四周幾乎什么都看不見。顧白錦緊緊的摟著雁初的肩,生怕一個不小心和雁初走散了。 四下靜謐無聲,他只能聽到雁初略微有些沉重的喘息聲,興許是因為方才的關系,讓雁初的身子有些負荷過重。 雁初整個人幾乎都倚靠在顧白錦的身上了,顧白錦不禁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喚了一聲,“師兄?” 沉默了半晌,讓他心中一緊,雁初卻是驀然出聲道,“不妨事的,就是有些累了。” “那便先歇息一陣罷?!鳖櫚族\從儲物袋里隨意拿出了一充當照明的靈器,很顯然,光芒像是被什么阻隔了一般,只能照亮他們周圍一小部分罷了。 顧白錦能看到他們腳下的是冗長的階梯,就好像沒有盡頭,也不知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不必,我沒什么大礙。”雁初仍是倚在顧白錦的身上,秀眉輕輕蹙著,面色并不太好。不過他說的并沒有錯,在這里歇息并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也說不準前方等著他們的是什么。 他們二人蹣跚前行,即便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前方的路,他們也并未有任何的不安與恐懼。好在這一路上似乎并沒有什么危險。 但腳下的階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一直往最深處延綿,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才總算是看到了一些光亮。 這才知道,原來這階梯也有盡頭。 雁初仍是有些不振,很顯然方才的那傷害并不是隨意就能夠恢復的。紫銀線的厲害有目共睹,紫虹明霜劍能抵擋得住已然算是不易了。 “師兄。”顧白錦有些擔憂,這時候最好先歇息一陣讓雁初恢復,要不然怕是會對自身造成損害。 雁初筑基期之時曾有修為跌降回去的經(jīng)歷,顧白錦只怕與當時一樣,那樣不僅對修為有影響,就連修仙者的壽元也會有所損傷。 況且,結丹期時,修為增長一些都是不易,就算雁初天賦再如何好,速度仍是緩慢。再說了,不知多少天賦異稟的修仙者也沒有到達元嬰期,而是苦苦的在結丹后期徘徊。 想要到達元嬰期已然不是天賦的問題了,而是要看修仙者的機緣。 顧白錦目前雖然還沒有見到過一名元嬰期的修士,但光是那只妖修千蕭給自己的感覺,他就已然知曉,現(xiàn)在的他若是面對元嬰修士,也不會比在千蕭面前好上一點。 就如筑基修士在結丹修士眼中猶如一只螞蟻一般弱小,結丹修士在元嬰修士面前,興許連一只螞蟻都不如。 再往前走,光芒越來越亮,顧白錦不禁瞇了瞇眼,待到適應了些許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的竟是赫然佇立著七扇二十多米高的大門! 這七扇大門環(huán)繞著圍成一個半圈,一股冷意透過來,讓人不禁打寒顫。 不經(jīng)意間,顧白錦挪動了一下腳步,卻是聽得一聲脆響,垂首一看,才發(fā)覺,這七扇大門之前竟是早已堆滿了森森白骨! 有多少人進到這里,又有多少人葬送在此處,怕是沒有人能知曉! 而顧白錦不知,若是這些人能夠進入到幻滅之境,那千蕭又是以何方式存活下去而修煉成妖修的? 若是沒有通過千蕭那一關,又怎么能夠抵達這七扇大門之前而死在此處? 太多的疑竇讓顧白錦短時間內(nèi)得不到一個答案。 ☆、第102章 佰零貳 雁初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顧白錦觀察了一下四周,暫時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潛在的危險,他尋了個地方,讓雁初先坐下小憩一會。 這七扇大門,很顯然每一扇都不簡單,而這些葬送在這里的修仙者,興許就是為了打開這七扇大門。 “師兄,你覺得如何?”顧白錦問道。雁初的面色仍是不好,蒼白之中帶著異樣的潮紅,是服下丹藥后的跡象。 “莫要擔心,我歇息一會就好。”雁初喘著粗氣,雖然此地的氣息有些奇怪,但目前他也只能趁著這時候先休息一下。 “師兄每次都如此勉強自己,讓我苦惱得很?!鳖櫚族\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雁初的心意,他又何嘗不是為著雁初著想,可是要是這樣子,他有時候寧可雁初不要這樣擅自決定。 畢竟不是每次都能夠這般幸運脫險,就算是顧白錦,也不敢說他能一直避免危險,若是真有一日遭遇了不測,估摸著他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雁初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半晌后,才薄唇輕啟,“當下局勢,實容不得細細思量?!?/br> 雁初是墨霜剎的人人敬仰的大師兄,說實話,高層弟子在結丹修士的保護下,一個個囂張跋扈,也不愿意讓自己吃半點苦頭,更別說為他人著想了。 可偏偏雁初卻是不一樣,從第一次在鳳家時遇上柳陌九時,顧白錦可謂是十分吃驚,這位大師兄竟會攔身在他前面,為他抵擋任何的危險。 雁初說的話并沒有錯,在那種情況之下,又怎么能夠有時間去好好的商量到底如何去做?可是,顧白錦寧愿他多考慮一下自身的安危,而不是如此奮不顧身的去將所有危險攔下。 或許沒有人比他顧白錦更了解雁初的性子了,不然他也不會這么擔憂。 只聽雁初又是續(xù)道,“我知道顧師弟你所擔憂之處,可若是真遇上什么不測,即便我死了,我也想要護得你周全?!?/br> 顧白錦啞然失笑,這話才是他想對著雁初說的。可偏偏雁初說出來,是一種不容得任何人質疑的語氣,他鏗鏘有力,絲毫沒有遲疑,讓人明白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怕是在氣勢方面,顧白錦永遠都勝不過雁初罷。 “罷了?!鳖櫚族\輕輕的笑了笑,他不管說什么,都執(zhí)拗不過雁初。有時候雁初聽話的很,并不用說太多,但有時候雁初又是固執(zhí)得無論說什么都不聽。 “這幻滅之境古怪得很,太多地方我想不透?!鳖櫚族\席地而坐,倚在雁初的身旁,與雁初并肩。 從進到這個地方開始,到遇到千蕭以及聽聞了幻滅之境還有陣法一事,還有現(xiàn)在四處的白骨和這七扇大門,顧白錦沒有一個地方是想得透的。 在千紅之境遇到的那位元嬰期的白衣老者,還有烈火玄鳥,顧白錦很想知道,這位老者與幻滅之境到底有著什么關系。 依照千蕭而言,從白衣老者手中得到的應該的的確確是《玄霆陣法》,但是這本該在幻滅之境的陣法又為何會在白衣老者的手中? 還有,顧白錦不能否認,烈火玄鳥亦是在那兒所得,若不是白衣老者知曉幻滅之境的所在,又怎么會在那兒培育烈火玄鳥? 想必他畢生也沒有想到,辛辛苦苦培育的烈火玄鳥一直都沒有孵化出來,偏偏落入了顧白錦手中沒多久便是孵化了。 白衣老者要是知道,定然是噴上一口老血,更為的不甘心。 “嗯,是有些許古怪。”雁初頷首應答,不過眼下他們也無法想通這些事之間的關聯(lián)。 再說,目前的情況是,他們?nèi)羰谴虿婚_眼前這七扇大門其中一門的話,他們就會為這腳下的白骨又添上一堆新骨。 或許《玄霆陣法》中會有提示,但現(xiàn)下雁初正在休憩,顧白錦并不打算打擾雁初。 好在的是,在此處待了如此之久,竟是沒有絲毫的危險,這讓顧白錦更是覺得此處古怪。若是沒有危險,這些修仙者又是如何葬送在這里? 歇息了一段時間,雁初算是恢復了不少氣力,他緩緩睜開雙眸,第一眼就是將自己身旁的顧白錦映入眼簾。 這一路上他們二人的確是出生入死,雁初以前都是獨來獨往,幾乎沒有與一個人如此親近過。他心里明白,顧白錦對于他而言很重要,至于重要到何種程度,他也沒辦法說清。 “師兄,你好些了?”在這種時候,顧白錦并沒有什么能做的,只能候著雁初恢復。現(xiàn)在看雁初睜開雙眸與他對視,他便是問了一句。 “嗯?!毖愠醯晳穑嫔拇_好了許多,并未像是之前那樣蒼白了。 他想要站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有些發(fā)軟,所幸顧白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沒事?!毖愠踺p聲想要寬慰顧白錦,讓他不用太過擔憂,自己只是有些許暈眩,并沒什么大礙。 顧白錦知道,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要恢復是不可能的事情,雁初還是在強撐著。 只是一直待在這里,實在讓人心緒不寧,他也知曉雁初此番舉動的原因。 雁初站定了身子,不需要顧白錦扶著,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發(fā)現(xiàn)除卻七扇大門以外,他們并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所以,他們現(xiàn)在只能好好的考慮如何將這七扇大門的其中一門打開。 但如果是這么簡單的事情,這里也不會堆積了這么多的白骨。 雁初走近了這七扇大門,發(fā)現(xiàn)這七扇大門上的紋理各是不同,每一扇大門的紋理都精致得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才鑄造而成的。 顯然這七扇大門若是打開,理應都是不同的道路,對此處的了解,無論是他還是顧白錦,都是一星半點。 明明《玄霆陣法》里所記載的是幻滅之境里頭的所有陣法,但是,在這七扇大門之前,竟是沒有任何的陣圖,更談不上什么陣法了。 這讓雁初驚愕,若是這樣一來,別談什么打開大門了,他們現(xiàn)在根本就是毫無對策,沒有頭緒。 ☆、第103章 佰零叁 顧白錦亦是細細端倪了這七扇大門的紋理,看看其中是否有何蹊蹺,盯著瞅了半天,他伸出手去,正想要撫上一撫,卻是被雁初抓住了手腕。 “顧師弟,莫要貿(mào)然的去碰觸這門才是。”雁初抬眼望了望這聳立的大門,腳下不知多少白骨堆積在此處,也不知有多少人與顧白錦一般,都伸手去觸摸這七扇大門。 門上到底暗藏著多少殺機,怕是無人曉得,謹慎一些自然沒有壞處。 “我倒覺得沒有什么危險。”顧白錦笑答,無論每個修仙者都知曉,在這詭譎的地方,越是小心越有好處,問題是,他們就算再怎么小心,還不是成為了白骨當中的一員? 譬如雁初所想,想必許多修仙者都不會觸摸大門上的紋理,因為說不準上面是否藏著要命的東西。 可是顧白錦細看了這些紋理之后,卻又不覺得這些大門又最原先那般的陰森可怖,紋理雕刻得精致繁復,能夠看出雕刻的人花了多少心思。 因此又讓他覺得美麗非常,沒有從紋理上看出任何的殺氣,反而是覺得雕刻者定然是一腔赤忱。 但雁初所言并不是沒理,盡管覺得沒什么危險,顧白錦仍是將手收了回來。 他們二人巡視了一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不過倒也是奇怪,這里除卻七扇大門以外,竟是沒有一只妖獸,自然也沒有半點危險。 莫不是地上的白骨都是因為困在此處,一直無法從此處出去,才在此地化為白骨么? 雁初仍在想眼下該如何是好,卻聽聞顧白錦一聲叫喚,“師兄?!鞭D過眸子去看,發(fā)現(xiàn)顧白錦朝著他揮了揮手。 “顧師弟,怎么?”雁初問道。 顧白錦正端詳著眼前的這扇大門,隨后才道,“師兄,你不覺得這扇大門有些奇怪么?” 聞言,雁初便也是細細的看了看,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奇怪的地方,可再認真一看,卻是發(fā)現(xiàn),其他六扇大門上頭都是布滿了灰塵,唯獨這一扇,灰塵只是薄薄的一層,紋理也清晰可見。 “這是……”雁初輕輕蹙了蹙眉尖,卻聽顧白錦道,“其他六扇都緊閉得密不透風,可這扇大門卻有被打開過的痕跡?!?/br> 顧白錦與雁初對視著,“有人打開過這扇門,而且,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