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既然慕愛卿都這么說了,兩位丞相也就無須多說了吧。那就這樣決定了,從明天起,慕連風官復原職,即日起就任?!?/br>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一種小狐貍和我二哥是串通好了的感覺……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二哥怎么想也跟小狐貍搭不上線吧。再說了,小狐貍也沒有理由幫助我二哥啊,為了一個小小的慕連風,一下子得罪了兩位丞相,這個買賣,怎么算,都是劃不來的吧。 我二哥該不會是跟小狐貍做了什么交易了吧?想及此,我頗為驚恐地看了一眼小狐貍和我二哥,在心里默默地為上官奉點了個蠟。 看到我的眼神,小狐貍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回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我心里暗暗地咬著小手帕,這都是什么事啊,要是我的猜測真的成真了的話,我以后是該喊小狐貍哥夫,還是兒子捏? 就這樣,本來我以為能好好過的一個端午節(jié),生生讓我二哥那個豬一樣的隊友變成了坐過山車一樣的上下的顛簸。索性最后結局還算不錯,我爹爹就是再氣,好歹還是保持住了理智,沒有在御花園里見血。 晚宴在詭異的氣氛里結束后,我在容螢的攙扶下,好歹是回到了鳳禧宮。剛回到鳳禧宮,云憐便是一身宮裝跑進了我的寢宮,大老遠的就能聽得到她激動的聲音。 “娘親、娘親,我聽說二舅舅回來了,是真的么?” 這小丫頭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晚宴待了一半見我沒危險就翹了就不說了,現(xiàn)如今這么一個架勢過來是想要看戲么?云憐跑進屋里的時候,面上還帶著激動,和平時的故作小大人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娘親,是真的么?我剛從宮外回來就聽到了這種爆炸性的消息,換了件衣服就趕緊過來了……娘親,你怎么了?” 我手扶著額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這小丫頭現(xiàn)如今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樣啊,我突然覺得不能再讓小丫頭這么下去了,不然到了叛逆期那還得了…… “憐憐,你二舅舅是回來了,而且還是很高調的回來了……” “真的么,那娘親有沒有看見二舅夫?” 我一口老血狠狠憋在胸腔里,頓時有些頭暈眼花。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小丫頭為什么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了,她的思維,實在是太超前了,這就是一個現(xiàn)代腐女的腦子啊。 “憐憐……你二舅舅跟上官奉那小子還沒有成親呢,若是你這番話被爹爹聽了去,估計會把他老人家胡子都氣飛了的……” 小丫頭聽到了我的話,這才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她抿了抿唇,臉上竟然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宮裝,這才掩飾道。 “娘親,你知道的,我只不過是太過關心二舅舅了。你知道的,他這么一走,就是半年,憐憐心里可是掛念的緊啊……” 我看著云憐努力做出一副二十四孝侄女的模樣,忍不住想要翻一個大白眼,現(xiàn)在才這么說是不是有點太遲了,什么都已經(jīng)暴露了好吧?! 當然,鑒于二哥使了一手好計謀,成功的回到了慕家,并且毫發(fā)無傷。據(jù)容螢回報,上官奉也已經(jīng)回來了,左丞也是學我爹,鎖了幾天。但是這上官奉可比我二哥有用多了,無論左丞怎么費盡心思想要鎖住他,到頭來一般都是一場空。 隨著這兩人的回來,京城里的街頭小報、天橋下的瞎眼說書人的業(yè)績都得到了提升,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萌噠噠的小云憐 ☆、第45章 中暑 隨著夏天的到來,天氣越發(fā)的炎熱。按照往常的慣例,入了六月之后,基本上就要去‘圓明園’消暑了。對,你沒看錯,我也沒寫錯,就是圓明園。這兒雖然不是清朝,可是惡趣味的程烈還是硬生生的將原本的‘御暑山莊’改為了惡俗的‘圓明園’。 好歹這名字我也能接受,加上我好像并沒有發(fā)言權,于是這個可憐的皇家山莊就被灌上了‘圓明園’的名號,留在了史書里。 今年的夏季炎熱的較晚,所以一直到了六月下旬,才開始啟程趕往‘圓明園’。夏天一熱起來,那是動一動都是一身汗的。為了維持太后的形象,我穿了正正規(guī)規(guī)的后服。雖然說是夏天版的,但是里衣還是已經(jīng)被汗打濕了個透。 云憐依舊是拋棄了自己的馬車,壓根不嫌熱一樣睡在了我的腿上。她毫無形象的橫躺在馬車上,時不時的找我說上兩句話。 知了在外面不知疲倦地嘶叫個不停歇,本來我就被熱得受不了,這么一來又是腦袋都嗡嗡直響。開始時云憐跟我說話我還能搭上兩句腔,可是到了后來,只能恩恩的哼上兩句了。 等到云憐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算是了解了情況。那就是——我中暑了,我壓抑住一陣陣泛起的惡心感,在心里把訂祖制的那些變態(tài)們罵了個遍。 然后我就聽見云憐對著外面的喊聲,馬車隊伍迅速的停了下來,有馬蹄聲達達而來。有誰上了馬車,我感覺自己被誰抱了起來。 這個懷抱,應當是小白兔吧,我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了旁邊小狐貍著急的臉色,隨即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是做了不少的夢,夢里面的事情跳躍的很快,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周圍的事情。 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我?guī)缀跄苈劦綕庵氐难葰猓魂嚴湟夥荷狭诵膩?,但是隨即,就有人緊緊地抱住了我。四周驚呼聲此起彼伏,我身子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看著形式的發(fā)展。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該去什么地方,可是我知道自己很累了,我想要睡覺,但是身體就像是被誰控制住了一樣,壓根不受我的控制。 我怎么了?我想要想起自己是誰,可是每次只要一想到這種事,我的腦子就會一陣陣的發(fā)疼,阻止我想起來。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幾天之后了。我醒來的時候,殘陽如血,卻沒有像以往一樣,有一大波的人圍過來,周圍冷清的讓我有些不安。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剛想坐起身來,便聽見外面有著爭吵聲,聽聲音像是云憐。 “讓我進去,我要去看看母后……” “抱歉,凰月公主,陛下有令,所有人都不許進入太后的寢宮。屬下也是聽命令辦事,請您不要為難屬下。” “放肆,你什么身份,竟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你就不怕腦袋落地么?” “屬下遵從皇命,若是因此腦袋落地,屬下無怨無悔……” “你……” 云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氣急敗壞,卻又不知該怎么做。這個時候,旁邊又是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此時卻有點楚楚可憐。 “侍衛(wèi)大哥,你行行好,讓奴婢進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已經(jīng)昏迷好幾天了,奴婢、奴婢實在是不安心啊……” “你沒聽懂我說的話么?這是陛下的命令,誰都不能夠違抗的!我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凰月公主也不能進去,更何況你這區(qū)區(qū)的太后身邊丫鬟?” 說著,我便聽到了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暫敉绰暎又闶窃茟z更加氣憤的聲音。“放肆!本公主還在這里呢,你們竟敢在本公主眼皮子底下動手傷人?” 那侍衛(wèi)的聲音卻是漫不經(jīng)心,顯然是有恃無恐?!皩傧履母?,可是公主你也看到了,是這丫鬟先向屬下懷里塞銀錢,屬下不得已才出手的……” “喲,這邊怎么這么熱鬧?。俊?/br> 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了過來,打破了剛剛外面劍拔弩張的氣氛,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變得恭敬起來?!吧襻t(yī)好……” 那個輕佻的聲音隨意的嗯了一下,接著便是懶懶的開了口?!拔乙M去給太后看病了,請兩位侍衛(wèi)大哥先打開門吧?!?/br> “是!” 我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加上剛剛聽到的對話,內心其實已經(jīng)是驚濤駭浪。我只不過中個暑而已,怎么一醒來門就被鎖上了,中個暑罷了,一覺醒來待遇就跟我二哥一樣了是要鬧哪樣?! 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我聽見好像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我還在考慮這個神醫(yī)是哪位的時候,剛剛那兩個侍衛(wèi)又開了口。 “神醫(yī),凰月公主不能進去……” “哦,是么?” 那個被稱為神醫(yī)的男人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挑,竟然還讓我感覺隱隱有些耳熟。聽到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話,那個侍衛(wèi)愣了一下,可還是立馬開口應了聲是。那個男人輕笑一聲,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反駁什么,凰月公主的確是不能進去的……可是,這位不過是我的助手而已,一會我要給娘娘看病,當然少不了搭把手的人。娘娘身嬌體貴,你們要是磕著了碰著了擔待得起么?” 聽到了這男人的話,那是為兩人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顯然是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見到這種狀況,那個男人又是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在向兩人施加壓力了。 “再說了,陛下雖然吩咐將太后關在這里,可還是已經(jīng)特意說了要好好調理她的身體呢。你們這樣子,是想要抗旨么?” 聽到了這么一番話,我不僅在心里對這個被稱為神醫(yī)的男人肅然起敬。這何止是神醫(yī),這簡直就可以說是神棍啊??纯催@說話的本事,簡直就是忽悠死人不償命啊…… 其實我知道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想這個,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F(xiàn)在的情況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心里深處本能的感覺到害怕。而我這個人一旦害怕起來,跟被人的反應一般不太一樣,我一緊張恐懼就會不能控制的跑神吐槽。 嚴重的時候甚至可以跑得沒邊沒際的,我知道自己這個毛病,也嘗試過改變它,但是失敗了幾次之后,我也就放棄了。這就像有人一緊張就想要去廁所一樣,根本就是條件反射,僅僅憑著我自己的能力壓根改不掉的。 我一邊壓抑住自己跳的過分快的心跳,一邊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吐槽,就像是火車一樣,一跑神根本就拉不回來了。但是心里還是忍不住想到了剛剛那個半吊子神醫(yī)說的話,他剛剛說是小狐貍的命令將我關起來的,為什么呢? 我知道小狐貍可能是有些看我不順眼,他也不止一次的表現(xiàn)出想要弄死我的樣子,可是這么光明正大的將我囚禁了起來,恐怕還是太大膽了吧,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已經(jīng)隱隱的感覺到,我的這次昏迷,絕對是不可能僅僅中暑這么簡單。 但是任憑我想破腦袋,我也是想不通還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釋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明明記得我是中暑了,昏迷了。我甚至還記得那時候小狐貍臉上毫不掩飾的焦急,我也知道是小白兔將我抱出馬車的,這一閉眼一睜眼,整個世界已經(jīng)全部變了。 就在我腦子里胡亂跑火車的時候,那審議果然不愧我對他的評價,已經(jīng)頗為輕松地將那兩個侍衛(wèi)搞定了,我聽見了門緩緩關閉的聲音。漸漸地,有人緩緩向我走了過來,前面的那個聲音焦急且較輕,應當是云憐。 后面的那個男人的聲音稍微重了一些,可是走的不急不緩,壓根就沒有一絲著急,倒還真有些神醫(yī)的氣場。 我還在思考著這些事,只見云憐已經(jīng)是撩開了珠簾,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她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下子正好對上了我的我的眼睛,立馬就是一愣,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就那么凝固住了。 我輕輕一瞥,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憐,不過一個閉眼睜眼的功夫,云憐竟然會變得這么憔悴了,我心下一陣心疼。 只是怔了一下,云憐立馬反應了過來,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幾步跑到了我的身邊,聲音都有些顫抖。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那小小的手竟然還有些顫抖。 “娘親,娘親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神醫(yī)、神醫(yī)你快來看看娘親,娘親他醒了!” 云憐對著外面大喊,我聽到那男人的腳步一頓,接著微微加快了幾步,珠簾又是一陣響動,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那張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一眼看上去輕佻無比,但是那浩瀚的眸子里卻是像一潭深水一樣望不到底。 “哦,竟然真的醒了么……花錦,別來無恙?!?/br>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猜猜那個神醫(yī)是誰,猜中的能得到作者狼吻一枚~(怎么感覺像是恐嚇捏……) ☆、第46章 程烈歸來 那男人的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好聽,聲線微微上挑,就像是一杯釀的香醇的美酒,讓人聽上去就有些著迷。他一身素白干凈的衣袍,看上去溫良無害,但那微微抬高的嘴角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有些人,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驚艷。比如,前世的程烈,比如,這一世我眼前的這枚神醫(yī)。雖然披著渣男的皮,但是你確實不能否認他的俊朗。 當然,這一切都是對于別人來說,對于我來說,我看見那男人的第一眼,我只有一個*,就是把我那37碼的鞋,狠狠pia在他42碼的臉上。 衣冠禽獸、畜生不如都不能表達出我對他的仇恨。我的手指微微顫抖,剛剛盤踞在腦子里的所有糾結和恐懼一下子消失的無蹤無影,只剩下熊熊燃燒的怒火。 我指著那個對著我陽光燦爛笑的男人,竟然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沒見,可是在看見那張臉的第一眼,我就能立馬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當然,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并不代表者那人也就沒了反應。他看見我一副羊癲瘋發(fā)作的模樣,立馬一顰眉,滿臉關心的疾行兩步,一把抓住了我那只顫抖著的手,并且狠狠的摸了兩把,這才緊張的開了口。 “娘娘,娘娘你無需這么感動,草民一介山野醫(yī)師,不過是靠了運氣才恰好醫(yī)好了你,你這么感動草民真的是接受不起啊……” 我去你大爺?shù)母袆樱液薏坏胮ia飛你的好不好?現(xiàn)在給我把剪刀我都能分分鐘捅進你的身體里不帶眨眼的你要不要試一下,我跟你這就是孽緣啊,我絕對是上輩子挖了你家祖墳欠了你的債沒還清??! 槽點太多,真的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吐起才好了。不過我還是在眾多的槽點里找到了最為關鍵的一句話,并且用進了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 “滾你丫的程烈,你趕緊給我放開爪子不然我告你非禮了!” 沒錯,這人正是本來應該去閻王殿報道的程烈。鬼知道這貨這么沒有死掉又換了一層皮從陰間跑回來了。更何況,這張皮還是他前世的那副嘴臉,其實閻王是他家親戚吧,這后門開的也太過明顯了吧摔桌! 雖然一開始看到這張臉我嚇了一跳還懷疑了一下這人到底是不是程烈,或許就是僅僅跟程烈長得像一點而已。但是你要承認,渣男就是渣男,隔著老遠那人渣味就飄散了過來,擋都擋不住啊。 程烈一見我這樣說,立馬利落的放開了我的手,站直了身子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鞍。竽銘斒巧眢w里的毒素還沒有解清,這才會在這里胡亂說胡話的。你放心吧,有本神醫(yī)在,保證你藥到病除,變成一個健康的人。” 我對著他怒吼,“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程烈,你是出門忘記吃藥了是吧?!” 程烈頗為大度的揮了揮手,十分悲傷的對著云憐道。“公主,娘娘的病情還是很嚴重啊,你也看見了。雖然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清醒了,但還是需要長久的調養(yǎng),才能讓她的身體恢復正常啊。” 聽到了程烈這一番明顯是妖言惑眾的話,云憐竟然沒有反駁,反而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看向我的眼里越發(fā)的心疼。她壓抑住抽噎,聲音沙啞道。 “神醫(yī),娘親就要麻煩你了,你一定要幫幫娘親,讓她早日恢復正常……” 我:= = 所以說,這一次我是又穿越到了同人故事里么,還是我上次穿越的大越同人?萬能的神啊,你不會是真的在玩我吧,我做錯了什么你倒是告訴我啊,別只是把我往死里整就好。 就在我萬念俱灰對人生都已經(jīng)失望了的時候,一抹素白的袍子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那人一撩裙擺,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我的床沿上,滿眼戲謔的看著我。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云憐已經(jīng)是被他支走了,現(xiàn)在的房間里,只有我和他兩人。 “喂,好歹快半年沒見了,你就是這種反應?小花錦,你要不要這么冷漠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