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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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華端起藥碗正要起身,被英王喊住,“雙華,這幾天多虧你了?!?/br> “我...”雙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你無須自責的?!庇⑼蹩攘藥茁?,“皇上疑心前朝舊臣,如今雍王崛起,新生勢力也已經(jīng)日益昌盛,躲不掉的。這就是命,慕容氏的命!” “只要我在一天,就絕不會讓他為難英王府!” 英王強撐著坐了起來,躊躇片刻說:“如果可以...我們夫婦想離開京城!” 雙華一驚。 “本就不該再回來!”英王握緊了手心,“乾兒已經(jīng)不在了,我們兩個遲暮之人留在這里又能做什么,不過是徒增傷痛罷了。只求皇上準我們夫婦離開這里,尋一處地方了此殘生?!?/br> “離開?往哪里去?”雙華捂住嘴,“燕城...只有燕城了...” “過幾日等我身體好些,便會進宮求皇上恩準,英王府就剩我們兩個無用的老人,相信他也不會再為難?!?/br> “慕容伯伯就剩這樣的心愿,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nèi)缭钙桨搽x開。燕城是無聲門的地方,燕大哥是個可以托付的人,有他在,世子哥哥與我,也放心了...”雙華像是自言自語般,又靜靜怔了會兒,起身離開了。 次日才下早朝,獨孤銘換上便裝,帶著嵇冰與宋卿出宮往英王府去,一路上步步生風,恨不得一步就見到朝思暮想的心愛之人。 管家開門見是皇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仲白露聽見動靜走了出來,一眼看到嵇冰,皺了皺眉,滿不情愿的行了個禮,“今兒皇上怎么得空親自過來了,難道又是送賞來了?賞賜多的庫房都溢出來,生者也使不了這么多。” “白露!”嵇冰急的沖她擠眼,這直性子真是害死人。 仲白露看也不看他一眼,沖里屋喊道:“雙華,有人看你來了!” 雙華仍為慕容乾一身素服,不沾水粉更顯輕靈脫俗,走到獨孤銘跟前行了個規(guī)矩的大禮,“見過皇上?!?/br> “雙華,你這是做什么?!豹毠裸懛銎鹚按捱@樣客氣,朕都不習慣了?!?/br> 言罷挽起她的手往里屋去,仲白露剛要跟上前已經(jīng)被嵇冰拉住,“白露,皇上有話和她說...” 仲白露甩開他的手,冷冷道:“既然我不方便進去,那我就出門去,總比見那些不想見到的人要好?!?/br> 宋卿瞧著仲白露離開,搖頭嘆息道:“江湖中人就是忍不住性子,這也是楚璟為什么甘愿離開。你我家中幾代為臣,自然看的通透,孫將軍年長,歷經(jīng)世事也知道太多的身不由己。做人何苦那么執(zhí)著,該互相體諒才是。” “我喜歡的便是白露的這股子性子,讓她恨我的也正是她的固執(zhí)耿直。是我配不上她...”嵇冰沮喪的低下頭。 “你可千萬別在皇上跟前流露出這惋惜悔恨來。”宋卿提醒道,“昔日再怎么熟絡的兄弟同袍之情,同生共死之義,而今都是君臣之禮。就算你跟著皇上十幾年,也是一樣!” 嵇冰輕嘆一聲,不再說話了。 “雙華!”獨孤銘抿了口茶,“如今英王府的事都辦的差不多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雙華心中冷笑陣陣,面上卻自若道:“沒打算,世子哥哥不在了,英王夫婦待我像女兒一般,自然是要替世子哥哥好好照顧他們?!?/br> 這一口一個“世子哥哥”在獨孤銘看來也無須和死人計較,“英王府那么多下人,你事事親力親為朕看的也心疼,朕與皇后商量過,皇后與朕提議...接你進宮,好不好?” 周熙...雙華越來越同情這個女人,“皇后真這么說?” “皇后仁愛,也是打心里憐惜你?!豹毠裸懸娝龥]有一口拒絕,心頭一喜,“她臨盆在即,皇子誕下后也少不了忙碌的,也想朕身邊能有個貼心喜歡的人...雙華,陪在朕身邊!”獨孤銘乘勢握住她的手,手心冰冷,但她卻沒有抽出。 “我在英王府住了這么久,他們二老待我那么好,如今讓我撇下他們進宮...只怕外頭風言風語也少不了。”雙華平靜的掠過獨孤銘熱烈的眼眸,“這英王府天天在潤城矗立著,我每每看到,也是不得踏實...” “你是想...” “慕容伯伯與我提起過,慕容家已無男丁,他也無顏再見慕容先人,英王府降了獨孤氏,他死后也沒臉葬在南平皇陵。世子哥哥雖然壯烈殉國,皇上憐憫善待英王府,可潤城人人都知道英王府住著的只是兩個體弱多病的孤老,立足不了朝廷為皇上效力,震懾不了遺老替皇上分憂,已經(jīng)是無所作為的垂垂老人,實在不能再占著這么好的府邸,白拿朝廷的俸祿。 潤城于慕容家有太多的記憶,獻都的動蕩,世子哥哥昔日的榮光,老來喪子的劇痛...這對于他們來說未免太殘忍...”雙華輕輕抽出手,緩緩跪地,“雙華替英王求個恩典,求皇上,準他們辭了這爵位,離開潤城?!?/br> “誰敢說英王府半句閑話!”獨孤銘高聲說,“也沒人敢對你指指點點!” “皇上?!彪p華深深埋下頭,“求皇上成全他們二老,別讓兩個日日受剮心之痛的老人再受任何折磨了!” “是不是朕準了他們離開,你就會安心跟朕進宮?”獨孤銘愛憐的摩挲著她的發(fā)絲。 雙華遲疑片刻將頭抬起,“英王夫婦安好,我此生也沒有什么牽掛了。去哪兒,跟著誰,還重要么?” “雙華,你答應了?”獨孤銘驚喜道,“你...真的愿意!” 秋風瑟瑟,雙華顫抖著站起身,眼前的男子即為人父,權(quán)傾天下,可容顏還是與初見之時一樣年輕俊美,不同的是,雙華如今看見他,只有莫名的懼怕厭惡,全無當時羞澀的悸動了。那個陪她在麒麟駒上顛簸數(shù)日的凌家劍手,背著手遞給她糖人時的滿臉寵溺,帶著她揮劍起舞那一刻的身心相映...一幕幕在雙華的腦海里閃現(xiàn),定格在匕首刺進他心口的那刻,若我當時多使些力氣,就算我凌雙華永無重見天日的時候,世子哥哥也不會死了。 凌雙華,你殺不了他的!一個幽幽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不止。 “雙華,你信不信命!”獨孤銘攥過她的手貼近心口。 “原先不信,現(xiàn)在不信也得信...” “朕從來都不信命?!豹毠裸懭啻曛氖?,“人人都說你今生都無法和朕在一起,朕偏偏不信。不管你還恨不恨,來日方長,朕總能償還從前欠你的一切?!?/br> 陪她又坐了一會兒,獨孤銘站起身,依依不舍道:“朕得回去了。英王夫婦離京的事,朕準了,也無須他們進宮謝恩。三日后,朕會派人接你進宮,你放心,絕不會委屈了你?!?/br> “多謝皇上?!彪p華正欲屈膝,獨孤銘忙拉住她。 “不用你和朕這么拘禮,朕只想見到昔日那個凌雙華,整日沒心沒肺的那個傻女人?!豹毠裸懽吡藥撞接洲D(zhuǎn)身笑道,“這三天該多漫長,朕都快等不及了?!?/br> 直到他消失在視線里,雙華抑制不住的扶住柱子干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請堅持住,偶深愛的讀者們?。。。。。?!作者君好想趕緊讓你們看到結(jié)局?。?! 靠之自己都差點嘔飯了.....寫作不易,且看且珍惜!抱住大家! ☆、第64章 風雪夜歸人(修改) “仲jiejie?!?/br> 夜幕將至,仲白露才沒精打采的回到英王府,剛進門,雙華已經(jīng)朝她走了過來。 “王妃睡下沒?” “喝了藥,已經(jīng)睡了?!彪p華欲言又止。 仲白露陪著她緩緩往后院走去,“你有話想對我說?白天獨孤銘和你說了些什么?” “仲jiejie...燕大哥家中有事,我身邊能幫上忙的,只有你了?!彪p華說著跪了下來。 “你好好說話,我可受不起!”仲白露慌忙扶她起來,“掌門交代過的,我什么都答應你?!?/br> “煩勞仲jiejie...替我...帶英王二老去燕城?!?/br> “去燕城?好事啊!”仲白露一拍桌子,“這里滿目傷痛,生者難免觸景傷情,燕城還有那么多無聲門人照應著。不對...替你?你自己不去?” 仲白露見她不吭聲,明白過來,“獨孤銘逼你留下來?是不是?” “是我甘愿留下來?!彪p華轉(zhuǎn)過身不敢看她,“我答應過世子哥哥替他照應英王府,如今他不在了,能做一些便多做一些,免得再因我連累別人?!?/br> “雙華!”仲白露扳過她的身子,“讓你天天面對自己的仇人,你還活的成么?獨孤銘是有多狠毒,他是想你死。在燕城我就該殺了他,我就該殺了他!” “我累了...”雙華無力的癱倚在石凳上,“是命,躲不過,逃不掉,不過都是茍活著,沒有希望了?!?/br> “還有希望!”仲白露眼中閃過光來,“總算掌門還在!” 燕大哥...雙華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世子哥哥因忌憚而亡,我怎么可能再讓無聲門和英王府一樣。 “三日后我便會進宮?!彪p華故作鎮(zhèn)定道,“沒人能逼我,到了燕城告訴燕大哥,不論生死,我都是無聲門的人?!?/br> “雙華,凌雙華!”仲白露喊了幾聲,雙華頭也不回往房里去了,房門緊閉,心門再難開啟。 英王府,書房。 英王慕容烈獨自踱進自己的書房,環(huán)顧四周一陣唏噓,頓了良久,慕容烈按住書閣上的一座佛像,輕轉(zhuǎn)半圈,書閣微移顯出一個暗格來。 ——暗格里是一本泛黃的舊書,慕容烈凝視許久,終于還是緩緩取了出來。 “王爺。”英王妃推開書房門,佇立在門口失聲喚了出來。 慕容烈見門邊的妻子面容蒼老憔悴,輕飄飄的身子仿若一陣風就可以吹到,心中一陣緊揪。英王妃蹣跚的走近丈夫,按住舊書哽咽道:“王爺要去燕城,便是為了這個?此書被先帝藏于宮里,怎么會在王爺手上?” “獨孤銘害死我兒,此仇,本王不會就這么算了?!蹦饺萘覍⑴f書收進早已經(jīng)備下的木匣里,“本王與先帝是親兄弟,《太公亂謀》藏于慕容皇室,除了先帝,便只有本王與岳皇子知道,岳皇子城外自刎,慕容家兩個公主更是再無機會探知此書玄機。本王借進宮之際,潛入暗室將它取出,之后便一直安置在王府。乾兒...也是知道的。 燕城矗立西北百年,名士豪杰聚集,又有本王手中這本慕容氏珍藏數(shù)代的《太公亂謀》...竊國者,國必為他人所竊,獨孤銘斗不過天命!” “得《太公亂謀》便可得半壁天下??赡阄掖勾估弦?..”英王妃花白的發(fā)絲拂過滿是淚痕的面頰,“還有什么希望?” “為乾兒報仇就是本王僅剩的希望?!蹦饺萘业哪槻蛔〉某榇ぶ?。 “怪不得王爺選了燕城,而不是東南?!庇⑼蹂D悟道,“原來你早已經(jīng)有了打算...雙華,雙華知道么?” “雙華...”慕容烈當然知道凌雙華是離不開潤城的,避開妻子的目光道,“雙華早晚會有知道的一天。東南易隱秘,西北燕城可攻可守,我們到了那邊安頓下來再從長計議便是了?!?/br> 英王妃像是沒有聽見丈夫的后半句,口中喃喃道:“本就是想好好活著,卻還是不能好好的么...” “好好的?”慕容烈哀慟道,“我兒已死,一切都不會再好起來了?!?/br> 燕城離京城路途遙遠,加上今年入冬格外早,一路上又是一場初雪封路,良駒再賣力,也敵不過這濕滑的冰雪,莊云燕仰望著無盡的雪花,搓著手道:“這樣可不行,戚禎,你主意多,還不幫掌門想想法子!” “我是人,不是神!”戚禎凍的直哆嗦,“一夜入冬,我還穿著秋衣,就差凍死了,下次能有些好事想著我么。京城不是還有個仲白露么,仲女俠英雄氣概,旁人欺不了你惦記的人!” 莊云燕見戚禎上下牙齒都凍的顫,也知道是難為他了。 驛站擠滿了躲避風雪的路人,大家圍著炭火暖著身子,天南海北說起話來。 “知道么?征南大軍得勝歸來,皇上得了南紹傳國玉璽,南蠻十六寨也俯首稱臣,縱觀前朝疆土,哪有這樣遼闊過!咱這個新皇帝,有些能耐?。 庇腥似鹆藗€頭。 “沒能耐能娶到雍華府的周大小姐!”戚禎嘀咕了句。 “美女配英雄?!庇锌垂俨遄煺f,“也只有周大小姐配得上皇上。” 戚禎還想多話,見一眾人不悅的看向自己,他也沒想到獨孤銘短短兩年竟深得民心,生怕再多說引起眾怒,可別把自己扔到外頭雪地里,縮到角落不支聲了。 莊云燕暖了杯黃酒遞給戚禎,剛要說話,又有人道:“南征雖是大勝,可皇上也折損大將,我從京城過來,襄王戰(zhàn)死,尸骨無存,南平慕容氏已無男丁,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降國的天譴?!?/br> 莊云燕手一松,酒杯落到地上,黃酒灑了戚禎一身,“你說什么?襄王戰(zhàn)死?” “千真萬確!”那人肯定道,“大軍帶著副空棺回朝,襄王中了南紹皇帝的埋伏,尸首被阿依梓拋入懸崖...我離京的時候,喪事都辦好了...” “掌門...這...”戚禎也聽楞在那里。 “慕容乾死了...”莊云燕的心跌落到谷底。 莊云燕猛的站起身,推開驛站大門沖進茫茫的白雪中,戚禎顧不得許多,也跟了出去。白雪皚皚,兩個單薄的身影在雪地里顯得如此渺小。 身下的馬匹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艱難,戚禎也只恨自己沒有真正的通天之術(shù)幫不了心急如焚的掌門。 “掌門幫了一個,就定然是要負另一個。凡是古難全,哪有那么多兩全其美!”戚禎哆嗦道,“看來慕容乾總是難逃這一劫,掌門也無須自責。” 莊云燕已經(jīng)聽不見什么,他只知道,襄王既死,凌雙華身邊已無可以遮風擋雨的人,凌家與獨孤銘的深仇,再無可解! 英王府 一切已經(jīng)收拾妥當,雙華安置好英王夫婦,轉(zhuǎn)身對仲白露道:“仲jiejie,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剩下的,就靠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