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美玲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蘇菱又用她的電話跟家里說了一聲，父母也沒什么意見。

    第二天去食堂吃飯，杭牧和自己的那幫朋友已經(jīng)自動的過來和蘇菱他們坐在一起，蘇菱沒想到，杭牧這樣的人，交的朋友竟然是一群話癆，那個叫吳清淵的，貧起來連多早早都接不住。

    不過，他們一開始的重點(diǎn)都放在了蘇菱身上，總是態(tài)度曖昧的問東問西，主要是問些蘇菱和杭牧在一起相處的事，問杭牧私下對蘇菱是怎么樣的。

    蘇菱莫名的不自在，直到正在給焦美玲講題的杭牧突然抬起頭說了句，“閉嘴?！?/br>
    然后沖蘇菱說：“別理他們?！?/br>
    接著就又低頭講題去了。

    吳清淵一行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還真就安分起來，轉(zhuǎn)移話題聊起別的。

    多早早看著也有些急，憋了半天，人家都轉(zhuǎn)移話題了她又突然來了句，“你們別亂說，小菱子和這個鐵板才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吳清淵挑了挑眉，“你怎么緊張干什么，難不成也喜歡我們阿牧？”

    多早早氣紅了臉，“誰喜歡他啊，自戀！蘇菱你也不喜歡他對吧，啊？”

    蘇菱一愣，發(fā)現(xiàn)杭牧也抬起頭向她看過來，她沒把這個喜歡理解的太深，而且，杭牧還這么上心的幫美玲輔導(dǎo)，自己怎么好在飯桌上就說不喜歡人家。

    見蘇菱遲疑，吳清淵等人立刻開始起哄，還是杭牧開口道：“好了，煩不煩?！?/br>
    說著就咳了一聲又專注講題去了。

    吳清淵“切”了一聲，小聲道，“心里指不定多高興呢吧?！?/br>
    多早早不服，“小菱子你說，他哪比得上我哥。”

    蘇菱臉一紅，不明白怎么就提起多儺了。

    焦美玲突然抬起頭說：“小菱的意思，是她沒有理由討厭杭牧，這有什么不對嗎？”

    多早早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杭牧無條件的幫她，現(xiàn)在又輔導(dǎo)焦美玲，她實在不能太咄咄逼人，想通了這點(diǎn)，這才咽了口唾沫沒再說話。

    周五放學(xué)，焦美玲和蘇菱一起回家，坐車的時候又和杭牧一起，路上焦美玲和杭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蘇菱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和杭牧除了住得近，任何人都比自己和他能聊。

    她看向窗外發(fā)呆，又忍不住把目光時時瞟向杭牧和焦美玲。焦美玲因為生活巨變又瘦了許多，面部輪廓更加明顯，她是小麥色皮膚，稍暗的膚色反倒給五官添了些許質(zhì)感。和周圍本城那些白皮膚眉眼如畫的女孩站在一起，就像張愛玲書中那個比喻一樣，是眾多的粉蒸rou中的一盤糖醋排骨，別有一種風(fēng)味。和杭牧這種水墨畫般長相的男孩站在一起，還真是蠻登對的。

    回到小區(qū)，楊秀紅正好在樓下跟人談天，她和周圍鄰居的關(guān)系都挺好的，看見三人過來，先注意到了生面孔。

    “呦小菱，這是你同學(xué)吧，這姑娘長得可真俊啊?！?/br>
    “是啊阿姨，美玲這周跟我去爬山，就住我家?！碧K菱說。

    “哦哦，”楊秀紅還是那么熱情，拉起焦美玲的手問她家住什么地方，聽說焦美玲是隨父做生意搬來這里的，又問人家祖籍。

    焦美玲的祖籍離這里有十萬八千里，但這難不倒楊秀紅。

    “呀！我侄子的丈母娘就是你們那兒的人，好家伙，這么遠(yuǎn)啊?！睏钚慵t說。

    杭牧知道母親扯起來就沒個完，自己背著書包先上樓了。焦美玲還給人家拉著，蘇菱也不好先走。等楊秀紅都扯到，焦美玲的外婆和可能和楊家曾祖沾親戚后，終于放開焦美玲，兩人這才一起進(jìn)一樓。

    進(jìn)電梯時，焦美玲突然說：“我以為杭牧的父母不好相處，所以你要跟他保持距離，現(xiàn)在看，他家里的人也不錯啊。”

    蘇菱不明白這話意義何在，扭頭看她，焦美玲卻嘆了口氣，“我只是替你覺得，好可惜?！?/br>
    到了家，父母今天回來的都很早，蘇菱介紹完焦美玲后就去幫母親做飯。晚上吃飯的時候，沈鳳華習(xí)慣性地問焦美玲家里是做什么的，學(xué)習(xí)成績?nèi)绾?。焦美玲挺坦然地都說了。

    蘇騰抬起頭說：“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這么多壓力，很不好受吧，還能認(rèn)真上學(xué)，真是難為你了?！?/br>
    焦美玲只是笑笑，沈鳳華則沒有表態(tài)，轉(zhuǎn)而又問起蘇菱最近的成績，蘇菱這次是文科的年紀(jì)第一，所以說起來也沒什么壓力，沈鳳華卻還要打聽她的總分和杭牧誰更高。

    “哎呀一個文科一個理科，怎么比嘛。”蘇騰插嘴說。

    沈鳳華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人家大學(xué)招收學(xué)生，一般都是文科分?jǐn)?shù)線比理科的高，她要是分?jǐn)?shù)比杭牧學(xué)理的還低，可見都比人家差到哪兒去了?！?/br>
    蘇菱只好說了自己的總分，至于杭牧考了多少她不知道。

    沈鳳華便又問焦美玲，“你知道吧，不是說年級前多少名都要寫在黑板上的嗎？”

    這話沒錯，焦美玲還真的知道，于是就說了，蘇菱總分比杭牧差了幾分，不過焦美玲又說：“理科答案好把控，文科有些題扣分的地方是想不到的?！?/br>
    沈鳳華冷笑一聲，“少替她開脫了，她選了比人家好走的路都比不過人家，還說什么?！?/br>
    這話說得，連焦美玲都覺得難聽，這是把所有學(xué)文的都貶低了。

    蘇菱的筷子一頓，最終也什么都沒說。

    蘇騰臉色有些青，把碗一丟早早地走開了。

    回到蘇菱房間，焦美玲突然長出了一口氣，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知道是因為什么了?！?/br>
    第二天蘇菱和焦美玲一起上山，兩人都出了一身汗才趕到夫子廟，這里依舊是很多人。進(jìn)去拜完，蘇菱要去求個開光靈符。焦美玲說：“你去吧，我不信這個，有這錢還不如買卷子刷?！?/br>
    蘇菱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一到自己關(guān)心的人身上，就覺得還是各方面都做到的好。她求了最貴的那種符，像個長方形的小香囊一樣，下面還有穗子。然后和焦美玲在山下吃了頓小吃就回去了。

    “你的成績還用求這個嗎？”焦美玲說。

    蘇菱又看了半天，才把符放進(jìn)包里。

    焦美玲說：“你是給別人求的吧？”

    蘇菱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總覺得，這種符，給別人求應(yīng)該更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