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夕羽惠先是從我的背包里,把槍拿出來來放在了我的手里,然后讓我仔細看前面的情況,并對我解釋說,之前她推理的應該沒錯,雪精只是分布于接地氣的地方,所以如果我們進了山,雪精是不會跟著我們一同進山的了,而且照這樣情況來看,長白山里面,應該也不會有雪精??墒?,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也就是進山的必由之路,雪精已經在那里等候著我們了。夕羽惠說完便伸手向前指去。 夕羽惠所指的方向,正是東哥一直茫然看著的方向。我看到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也就是一處山窩的地方,好像是凸出了幾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小雪堆。這些雪堆一個連著一個,形成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一”字形,根本就數不過來有多少個這樣的小雪堆。乍一看還以為那是一道山梯,可是仔細一看,就能很明顯地分別出,那一個個小雪堆都是獨立的,就像是被人為堆在那里的一樣。因為周圍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所以我也很難目測出這些雪堆距離我們有多遠。 如果夕羽惠所指的雪精,就是那些小雪堆,那么我們的前方,具我目測起碼有幾十只雪精。應付一只雪精,就夠我們受的了。如果在我們靠近“雪堆”時,這些雪精突然朝我們襲來,就單憑我們幾個人,根本是招架不住的。這也難怪東哥和風干雞忽然停了下來,而且一臉愁云地盯著前方。 于是我立刻對夕羽惠說道,“別開玩笑了,要是那些凸起的雪堆,都是雪精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從這個地方過去。而且雪精在如此厚的積雪之中,行動速度非常的快,一旦我們被雪精沖散了,每個人都會有危險?,F(xiàn)在它們不過來找我們麻煩,已經不錯了,我們也不要冒險從這個地方走了。肯定還有別的地方進山?!闭f著我就叫了一聲東哥,問東哥還有沒有其他的路線進山?雖然剛剛夕羽惠說這是進山的必由之路,可是她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外來人。東哥畢竟進山多次,對這里的環(huán)境和路線都非常熟悉,不可能僅僅就這一條進山的山路。 聽到我的問題之后,東哥一臉苦瓜臉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回答我說,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他也不會如此犯愁了。這里進山的路確實有好多條,但是如果我們現(xiàn)在不走這條路,而是轉而走其他的路線,那么我們起碼要再耗費兩天的時間,期間所走的路程會更加的難走,還有被困在路程之中的可能。況且雪精可能依舊會尾隨在我們身后。甚至有可能像現(xiàn)在我們看到場景一樣,雪精就攔在我們的去路之上,倘若是那樣,我們改換路線就沒了實際意義了。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最實際的選擇,就是按照這條路依舊往前面走。東哥還不忘告訴我,只要我們進了山,就能避開雪精了。因為這里的雪精,都是在山腳附近活動,在山上還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雪精??磥硐τ鸹輰τ谘┚耐评恚瑧撌菦]有錯。 連東哥都這么說了,看來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除了退回去,就是繼續(xù)沿著這條路向前了。風干雞是一個做事非常謹慎的人,能將風險降到最低,他一定會將風險降到最低?,F(xiàn)在連他都覺得,我們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這里沖過去,那么這個方法應該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就是說,等一下我們要和前面不下幾十只雪精硬碰硬了。之前我被雪精快速在雪堆里拖動的場景,直到這個時候,還是使我心有余悸?,F(xiàn)在想到等一下我和那么多雪精“親密接觸”,不由就覺得脊背發(fā)涼。 大凱背包里的“黑面包”雷管,現(xiàn)在已經拿在了風干雞的手中,他又招呼了一聲,示意我們都走過去。然后風干雞便把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簡單地說了一下,他所說的與剛剛東哥和夕羽惠說的差不多,也就是說我們前進的路被雪精給阻攔了。現(xiàn)在只能孤注一擲從這里沖過去了。風干雞不停地叮囑我們,等一下我們先用這種“黑面包”雷管開路,然后趁著雪精遭受攻擊的時間,我們趕緊從那些凸起的雪堆中沖過去。 倘若一旦發(fā)生被雪精拉住的情況,不要管旁邊的人,風干雞他自己會在最后面墊后,以解決這些問題。說完,風干雞就讓我們排成一個扇形的樣子。夏夏、夕羽惠、東哥和我,成弧形站位排在了第一排,風干雞和另外四個人,同樣是呈弧形站位,排在我們后面的第二排,他們站位比較開,目的也是為了將我們“包裹”在他們之中。 因為東哥是我們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對山路非常了解的人,所以我們一定要保證東哥的安全。所以東哥和我站在了中間,夕羽惠和夏夏站在了兩邊。風干雞將黑面包雷管遞給了夏夏,并在夏夏耳邊,小聲的囑咐到夏夏,等一下應該怎么“用”這個黑面包。風干雞越說聲音越小,后來也不知道風干雞跟夏夏說了什么,在他說完之后,夏夏臉上一副吃驚的表情,然后她剛要問風干雞什么,風干雞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匆匆地走開了。此時夏夏臉上的表情,是即驚訝又疑惑。風干雞又對站在后排的大凱等人小聲地耳語了幾句。整個氣氛此時顯得非常緊張。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我們的隊伍就以這種扇形的姿態(tài),慢慢地向凸起的雪堆方向移動著。后排的風干雞等人,雖然彼此之間站位比較“開”,可是他們卻緊緊地貼在我們的身后,可能也是擔心,一旦我們被雪精抓住,他們在身后,可以馬上施以援手。 我們距離那些凸起的雪堆越來越近,我緊張地問夏夏,什么時候扔雷管?畢竟我們都了解這種黑面包爆炸產生的威力,如果我們距離太近,那么就連我們也會受到波及。 夏夏只是瞥了我一眼,讓我現(xiàn)在不要亂說話打擾她的注意力。據我此時的目測,我們離那些雪堆,已經僅僅有不足十米的距離了,就算夏夏現(xiàn)在將雷管扔出去,我們十有八九也會被爆炸產生的氣流彈出去,甚至可能被炸飛的雪精傷到。 這個時候夕羽惠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她一個勁兒地看向夏夏,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問什么。夏夏臉上的表情還算是鎮(zhèn)定,也看不出有明顯地表情變化,只是眼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雪堆。 “夏姑娘啊,到底什么時候用雷管???小哥讓你抱著雷管,該不是我們被雪精拖住的時候,和雪精同歸于盡吧?”身后的大凱實在忍不住問道。大凱說著,我還回頭看向了風干雞。只見他的臉上面無表情,看到我回頭,甚至都沒有朝我看一眼,他只是從嘴里擠出了四個字“集中精力”! 說話間,當我再轉身看向前方的時候,我們距離雪堆或許已經不過五米的距離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風干雞嘴中突然大聲地對我們說道:“跑”! 而后夏夏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夏夏確實是將手中的黑面包雷管扔了出去,只是她所扔的方向,并不是我們面前的那些雪堆,恰恰相反,夏夏竟然忽然猛地轉身,將手中的雷管,向我們背后的方向扔了過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逆轉 看到夏夏如此匪夷所思的動作,我直接傻了眼,心里暗想,毀了毀了,夏夏這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媽的一緊張,她也不至于把雷管往后面扔吧。這下可好了,原本以為會有雷管給我們開路,現(xiàn)在我們幾個人成了rou盾了,這和送死根本沒什么區(qū)別。 在看到夏夏那個匪夷所思的動作之后,大家均是一愣,只有風干雞在我們身后,大聲地說了一句,“快跑!別停在原地?!闭f話間風干雞就把我向前推了一把。 夕羽惠這個時候把龍刺抵在了身前,一只手拿著龍刺,一只手拉著我,我們直接就奔著那些雪堆沖了過去。身后不知道是誰,對著雪堆連開了幾槍,子彈打到雪堆里面沒有一丁點的聲響,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而雪堆里面的雪精,更是沒有什么反應。 這幾秒鐘的時間,仿佛就像是時間已經停止了一樣,我只顧著悶頭向前跑,我們已經和雪堆面對面了,可是我仍舊沒有聽到黑面包雷管爆炸的聲音。夕羽惠抵在身前的龍刺,順勢插穿了雪堆,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雪堆里面,看起來并沒有雪精。雪堆被龍刺刺中之后,竟然一點點的塌陷了。我們前面的幾個人,顧不上這么多了,馬上手腳麻利的從雪堆身上夸了過去。 也就在我剛剛跨過雪堆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氣浪將我們向前沖了起來。與此同時,身后一片哀嚎的聲音,同樣伴隨著爆炸聲傳入到了我的耳中。我整個身子被氣浪一沖,雙腳順勢向前邁了兩步,一下就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夕羽惠和夏夏的動作都非???,很快就趕上了我,然后夕羽惠伸手拉著我,繼續(xù)向前跑。別看東哥年紀比較大,但是動作卻一點都不拖拉,先前被我們甩開一段距離之后,東哥馬上也追了上來。并大聲的招呼我們,前面的路往右走,馬上就能進山了。 我們按照東哥說的,跑了估計也就十幾步,東哥就招呼我們可以停下了。在厚厚的積雪堆里,跋涉這么幾十米的距離,已經累得我氣喘吁吁了,我雙手叉腰,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夕羽惠和夏夏都沒閑著,馬上拔槍瞄準,對著側面的方向就是連開數槍。 我這才反應過來,風干雞他們四個人,并沒有跟在我們身后,他們四個人距離我們的不遠,就在側面不足十米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他們四個卻舉步維艱,因為周圍四五只雪精,已經把過來的路堵上了。雪地里的雪精,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沖過去。夏夏和夕羽惠的幾槍,把兩只想從一側襲擊他們的雪精,給打了下來。 風干雞伸手自然了得,只見他手持短刀,迎著沖上來的雪精毫不退縮,刀刀砍中雪精頸部的要害部位,幾乎是次次手起刀落。大福和二狗子兩個人,別看身材魁梧,可是動作卻非常的靈巧,二人同樣是用冷兵器,殺的雪精處處后退。大凱在他們三人中間,舉槍射殺從周圍漸漸圍靠過來的其他雪精。 我們距離他們并不遠,可是雪精就像是看不到我們一樣,就是圍著他們四個人絞殺,竟然沒有一只雪精注意到我們。我向周圍看了看,我們此時所在的地方,并沒有嚴格的區(qū)分山上或者是山下,如果硬是要區(qū)分,那么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僅僅是比風干雞他們在的地方,大約高出了一個臺階的高度??墒沁@一個臺階的高度,仿佛就是一個結界一樣,隔絕了我們和雪精。 雪精的移動速度確實很快,倘若不是風干雞他們四個,在我們的身后,為我們擋住了追上來的雪精,估計現(xiàn)在我們一群人就都要被困住了。 讓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一分鐘之前,我明明看到夏夏是將黑面包雷管,向我們所在的后方扔去,可是為什么,雷管卻依舊能炸到雪精呢?而之前在我們身前的雪堆,在我們跨越的時候,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雪精?這有點難以解釋。她怎么會知道,雪精在我們的身后,而不是在我們的身前?聯(lián)想當時風干雞小聲和夏夏耳語的場景,我想,夏夏向后拋擲雷管,可能是風干雞事先交代好的。 “別戀戰(zhàn),快向這里走!雪精太多了,你們根本招架不來,拖得時間越久,對你們越是不利。”夏夏一邊開槍一邊對風干雞他們大聲地喊著。 看得出來,風干雞倒是想不戀戰(zhàn),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由不得他們做決定了,因為雪精的數量越來越多,幾乎就要把他們圍在中間了,夏夏和夕羽惠開槍為他們解圍,可是當他們打倒一個雪精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又有好幾個雪精涌了上來。就算風干雞身手再好,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夕羽惠這個時候朝夏夏擺了擺手,示意夏夏先不要開槍了,因為現(xiàn)在這樣開槍其實是在浪費子彈,并不能為風干雞等人擺脫困境提供多達的幫助。夕羽惠現(xiàn)在神色非常的凝重,一直盯著從周圍向風干雞他們跑去的雪精。 “那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咱們總不能站在這里看著他們被雪精搞死吧?!”夏夏有點著急的問道夕羽惠。 只見夕羽惠眼前突然一亮,馬上問道夏夏,這次所帶的裝備里面,是不是有油火槍? 話音剛落,夏夏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將背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把小油火槍。這種油火槍與我們之前去仙山所用的油火槍差不多,只是體積比那種油火槍要更小一點。 夏夏將油火槍拿出來之后,馬上就要向外走,可是一把被夕羽惠攔下了,夕羽惠對夏夏說道,“你瘋了嗎?你以為拿著油火槍就萬事大吉了?那么多的雪精你能應付過來嗎?不等你走到他們身前,估計你也已經被雪精圍住了?!?/br> 夕羽惠一邊攔住夏夏,對夏夏說完之后,立馬大聲地告訴風干雞等人,用背包當中的油火槍,將這堆雪精先“沖開”,也不知道風干雞他們能不能聽到夕羽惠的話。 也許是聽到了夕羽惠的話,在她話罷不久,就看到被那堆雪精包圍的圈子里面,竄出了一道火龍,“嗖”的一下瞬間點燃了周圍好幾只雪精。只見風干雞彎著腰,手里舉著油火槍,不停地向周圍的雪精噴射。因為雪精的數量太多,幾乎到了一個挨著一個的地步,所以一個雪精被點著之后,馬上周圍的其他雪精,身上也會被火苗點著。這些雪精仿佛是一個個油桶一樣,只要是火苗接觸到它們,立刻渾身都會燃燒起來。 這種情況下,雪精所形成的“包圍圈”才算是有了破綻。風干雞等人沒有浪費時間,因為大福和二狗子的裝備并不是夏夏準備的,所以二人并沒有油火槍,風干雞則和大凱走在最前面,用油火槍開路,四人慢慢地從雪精堆之中走了出來。 我們幾個人看他們將要脫險,也不由地長出一口氣。我不解地問夕羽惠,為什么那些雪精,只要碰到火苗,瞬間渾身就會被點燃? 她對我解釋說,雪精是靈氣所在地的所生之物,五行當中屬水,本來雪精是克火的,但是因為雪精僅僅吸納的是地氣,并無天氣所收,所以雪精的五行當中卻“火”,所以遇火之后,雪精就會被瞬間點著。換句話說,“火”是雪精的克星。本來夕羽惠也僅僅是猜測,因為之前我們在帳篷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帳篷之外的雪精,雖然就在我們附近,但是卻躲藏與火爐下面,并沒有馬上攻擊我們,一般只有在屬性相斥的情況下,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雪精也算是在吸收火的屬性。 就在風干雞等人,慢慢地從雪精堆中走出來的時候,東哥這個時候突然“咦”了一聲,小聲的問道我們,“二狗子身后面,是不是跟了一個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撞鬼 我一直都在關注走在最前面,為大家開路的風干雞和大凱,畢竟他們倆拿著油火槍,為眾人開出了一條路,一條條醒目的火光也非常的惹眼。身后或者是附近的事情,我也無暇顧及。 不過雪精果然是夠“精”的,自從油火槍將雪精點著之后,如同火燒連營一般,四周的雪精一個接著一個被點燃著,那些沒有被點著的雪精,也不再向風干雞他們撲過來,而是趕忙躲進了雪堆里,以免自己也被點著。這樣一來,剛剛被里三層外三層包圍住的風干雞他們,就算是暫時突圍了。 實話實說我也沒留心風干雞和大凱身后的大福和二狗子,現(xiàn)在聽到東哥這么說,我才又向他們身后看去??吹贸鰜泶蟾:投纷樱趧倓偤脱┚牟分?,身體均不同程度的受傷了,兩個人走路看起來都不太利索。 他們二人差不多是并肩行進,緊緊地跟在風干雞和大凱的身后。 我盯著二狗子的身后,赫然發(fā)現(xiàn),在二狗子的左腿方向,好像真的像東哥說的一樣,有一個姿勢為“趴著”的人形東西,正隨著二狗子左腿的擺動而擺動著。這個人形東西背部朝上,“趴著”的姿勢非常奇怪,是一種身子向內彎曲的姿勢,看不到他臉上的樣子。而且身形的身子扭曲的有點不像人樣了,二狗子左腿一動,那個人形物體如同被風吹動的樹葉一般,也隨即動了起來。 我本來以為這個人形東西,是一個雪精??墒沁@東西身體不是雪白的顏色,況且它的體型比起雪精也大出了不少,而是它有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特點,就是它的身體是近似透明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奇怪。從它運動的軌跡來看,這東西就像是被二狗子的左腿拖著,可是再看二狗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左腿好像還有東西一樣,走起來除了腿上有傷之外,就像平常一樣。 “那他媽的是什么東西?我不是眼花了吧,那東西怎么可能還是透明的呢?”我驚訝的問道。 東哥瞇著眼看著二狗子,臉上甚是疑惑的表情,看來他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東西。 我轉頭看著夕羽惠和夏夏,夏夏一直在關注風干雞和大凱他們脫險的事情,好像也沒有聽到我的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朝風干雞招手,示意他們快點過來我們這里。只見夕羽惠雙眉緊鎖,一臉嚴肅的表情,盯著二狗子。 隨著大波的雪精被點著之后,四周的其他雪精,也不敢貿然前往,風干雞他們的移動速度稍稍加快,距離我們僅僅是幾步之遙了,不過四周還是有零星的雪精,將腦袋探出雪地之中,看著移動中的四個人,就像是要趁機襲擊一般。所以風干雞他們也沒有放松警惕,始終觀察這周圍雪精的動向,并且油火槍一直沒有停過,沒有雪精靠近,他們就向不遠處藏在雪地中的雪精噴發(fā),也許是想震懾周圍的其他雪精,警告他們不要靠近。 那個透明的人形物體,始終是拖拉在二狗子的左腿附近,眼看他們馬上就要來到我們跟前了,我現(xiàn)在不由覺得緊張了起來。那個透明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只有二狗子的左腿附近有呢? 這個時候,隨著他們來到了我們所在的這里,夏夏也看到了那個人形一樣的東西,只見夏夏奇怪的看著二狗子,然后又扭頭看了看我和夕羽惠,隨后她便先伸手把風干雞和大凱拉了上來。 東哥這個時候掏出了槍,然后擠到了夏夏的身前,他自己把大福拉了上來,卻讓二狗子在下面先等等,并舉著槍觀察著周圍雪精的動向,以免雪精此時突然向二狗子襲來。 我一直盯著二狗子左腿后面的透明物體,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在東哥話音剛落的同時,那個透明的物體竟然憑空消失了。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部都驚呆了。站在二狗子前面的東哥,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就連平日里見過的大場面的夕羽惠,此時亦是驚呆的表情。 可能風干雞他們幾個人剛剛過來,所以也沒弄明白我們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而吃驚。不過風干雞還是回頭看了看二狗子,見一切正常,他便督促了東哥一句,讓東哥快點拉他上來。 “怎么回事???你們一個個這是看到什么了?不至于我們幾個人從雪精里面逃出來,你們就這么吃驚???唉,這都是小事兒,你凱哥我……”大凱又絮絮叨叨的就要說起來,結果被夏夏瞪了一眼,大凱立馬就老實巴交的什么話,都不再多說了。 夕羽惠臉上的表情漸漸地恢復了平常,她招呼夏夏從背包里面拿出了醫(yī)療箱,然后簡單地給風干雞等人包扎了一下。他們四個人當中,并沒有什么大傷,基本上都是雪精造成的皮外傷。風干雞和大凱身上的皮外傷僅僅只有幾處,可是大福和二狗子就不同了,身上的傷口達到了十幾處,身上的外套都有一道道的柳條印口。 我看到夕羽惠在給二狗子包扎左腿傷勢的時候,有意識的將他的左腿反復檢查了幾遍。只見二狗子的左腿上,除了有兩道刮傷的傷痕,并沒有其他的痕跡了,腳腕上也沒有任何的印記。 風干雞自己簡單地處理完傷口之后,就讓我們暫時在這里安營休息,畢竟這里算是進山了,起碼可以避開雪精的sao擾了。我們整整一晚上,基本上都是在趕路,要么就是跟雪精在進行纏斗,大家身體可能也吃不消。進山之后,還不一定會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況,所以現(xiàn)在一定要保持身體的機能。 簡單的說完,風干雞就把背包扔給了我,并示意夕羽惠和夏夏,幫忙一起把帳篷搭起來。東哥也趕緊過來幫忙,并示意夕羽惠去休息,這些事情他來做就好了。夕羽惠還是微微一笑,婉拒了東哥的提議。 我看天色已經漸漸地開始亮了起來。我們很快便把帳篷搭好了,風干雞沒有掉以輕心,同樣還是安排兩個人執(zhí)勤,其他人輪流休息。風干雞特意安排,我和他第一個執(zhí)勤,并讓其他的人先去休息。一般情況下,風干雞都是獨自守夜執(zhí)勤,想不到這一次居然會專門叫我和他一起。 有風干雞跟我搭檔,夕羽惠也安心許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進了帳篷內。外面很快就剩下了我跟風干雞兩個人。我們倆圍著一個小火爐坐在附近取暖。風干雞本身就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我本想趁這個機會,問問風干雞有關爺爺的事情,可是不管我問什么,風干雞始終是閉口不談,一句話都沒有說。和大凱一起守夜,起碼還有一個插科打諢的人,現(xiàn)在和風干雞一起守夜,更像是對面坐了一個木頭人。 許久之后,風干雞突然開口問我,“在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你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 他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語氣也很生硬,眼神犀利的盯著我。于是我只好把剛剛遇到那個透明人形物體的事情,簡單地轉述給了風干雞。他聽到之后,臉上表情刷一下子變了,是一種非常難以形容驚愕的表情。就像是剛才,我們看到那個透明的人形物體,突然消失時的樣子一樣。好像他也看到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若隱若現(xiàn) “小哥,你知道那種東西是什么?”我不禁問道。 風干雞臉上慢慢恢復了神色,他扭頭看了看我,隨后輕輕搖頭答道,“不知道。”他的目光變得很深邃,抬起頭看著雪地里,剛剛他用油火槍擊殺的那些雪精的尸體出神。 雖然我知道,剛才風干雞的那種表情,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既然都好意思撒謊了,我也就勉強好意思相信得了。在我心中,風干雞是一個充滿了秘密的人,好像在他的身上隱藏了無數的秘密一樣。從我們最初相識,一直到現(xiàn)在,圍繞在他身上的秘密,并沒有解開,反倒是越來越多。想想我們一路走來,也幸虧有風干雞為我們保駕護航,如果不是風干雞,我們幾個人估計也活不到現(xiàn)在。所以逐漸地我對他身上隱藏的秘密,也就沒有之前那么大的好奇心了。這一趟前往長白山找尋羌堯,希望真的會是我們最后一次“旅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旅程的開頭,可謂是開局不利。我們先是在仙人浪那里耽誤了不少時間,而且偏偏我還遇到了極為詭異的事情,后來好不容易從仙人浪出來,結果晚上守夜的時候,居然有遇到了大片大片的雪精,差點就葬在了雪精堆里,這還只是沒有進山,就遇到了這些情況。現(xiàn)在我們進了山,不知道后面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況等著我們。 想到這里,我不由的想起,剛剛我們在沖過雪堆的時候,夏夏所持的雷管,并沒有向雪堆的方向扔過去,而是向相反的方向投擲,這是為什么呢? 我將問題拋給了風干雞,并對風干雞說道,“我就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用說了?!?/br> 風干雞卻對我解釋說,與我所想的一樣,夏夏將雷管扔向我們的后方,是之前風干雞交代好的事情。因為當時并非只有我們的身前有雪精,而是我們的身下,凡是有雪地的地方,可能都遍布著雪精。而那些橫在我們身前的雪堆,只是雪精做的一個“標示”,標示的目的在于劃分領地。說的更通俗一點,這里的雪精,是劃分有很多的領地,一直追著我們的雪精,是之前在帳篷里與我們遭遇的雪精,而之后將風干雞他們圍堵起來的雪精,是屬于另外的一批雪精。風干雞吩咐夏夏,將雷管扔向后方,是為了解決掉我們身后的雪精,而且巨大的爆炸聲,會對所有的雪精起到震懾的目的,這樣我們就有多了幾秒鐘向前奔跑的時間。當我們跨過那個雪堆之后,身后的雪精就不會繼續(xù)追逐我們了。而身前的雪精在聽到巨大的爆炸聲之后,也不敢馬上行動,等它們再行動的時候,就只能圍堵到風干雞等在隊伍后面的人了,所以才有了我們四個人率先成功脫險。 “小哥,我多嘴問一句,這雪精又不是什么平常能看到的動物,整個一稀有物種,估計咱們就是最近這幾十幾百年,第一批看到雪精還活著的人了??墒?,你怎么對雪精的習性這么了解?每一步都算的非常準,你這要是有哪一步,稍有一丁點的差錯,我們剛剛就交代了?!蔽覍︼L干雞說道。 風干雞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有意無意地對我說道,“我以前見過這種東西。”說話間風干雞臉上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于是我順著繼續(xù)問了一句,“什么時候見過啊?我平時也經常去動物園看動物,我怎么也沒發(fā)現(xiàn),我十分了解各種動物的習性呢?像是這種雪精,估計連常見都是不可能的事兒吧?!?/br> 風干雞又變的啞口無言了,他把頭低了下來,看著燃著的小火爐,也不再跟我說什么了,我也看不到此時的表情。 天色已經漸漸地亮了,銀色的天空漸漸取代了黑色的夜空。不過大雪依然沒有停,寒風卷積著雪花在肆意的飛舞。與其他人執(zhí)勤,起碼還能隨便扯兩句聊聊天,與風干雞執(zhí)勤,簡直是度日如年。你跟他搭話,他回答或者不回答,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我感覺和風干雞執(zhí)勤,這短短的三個小時,就像是過了三天一樣,好在大凱和東哥主動出來換班,我才算“解放”了。 一進帳篷我就迫不及待的鉆進而來睡袋,經過一晚上的奔波,加上一直的守夜執(zhí)勤,此時已經是身心俱疲了。這次睡著之后,連夢都沒有做,一直就是深睡眠。當我再睜開眼醒來的時候,還是夕羽惠將我叫起。 也許是之前,每每被夕羽惠叫醒,都是發(fā)生了什么情況,這次我醒來之后,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之中問道夕羽惠,“又有什么情況?” 夕羽惠臉上露出了一個標志性的笑容,輕聲地回答到,“沒什么情況,叫醒你起床,是因為我們馬上要繼續(xù)出發(fā)了。起來收拾一下吧?!?/br> 我這才從夕羽惠的口中得知,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也就是說我從昨天鉆入睡袋之后,整整睡了一天!而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更像是剛剛才鉆進睡袋一樣,哈欠一個接著一個,要不是看到大家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我真不想和我的睡袋分離。 我開始打包自己的物品,看到二狗子、大福和大凱三個人,正在拆卸帳篷,而風干雞、東哥和夕羽惠,正在帳篷門口的位置,三人拿著路線圖,正在討論我們下一步的路線。夏夏也沒閑著,在一旁把玩著手里的短刀,只見夏夏拇指和食指夾住刀柄,拇指輕輕一抖,食指順勢向上抬起,她手中的短刀,就像是“轉筆”一樣,竟然能在她的手上轉起來。 “你這個動作有點高端大氣上檔次啊。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玩刀?”我對夏夏說道。 夏夏瞅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我還要一一給你展示一下嘛?你別廢話了,現(xiàn)在就你動作最慢了。休息時間最長,動作還這么慢,唉……” 我也不再和夏夏搭腔,因為再和她說下去,十有八九就要遭到夏夏的人身攻擊了。待我收拾好背包,大凱他們也將帳篷裝了起來。東哥伸手將我們幾個人叫到了一起,把我們后面將要走的路線,簡單地跟我們說了一下,因為接下里的全部都是山路,所以走起來會比之前更加的艱難,東哥亦是千叮萬囑,我們寧可把速度降下來,但是一點要注意行進的安全。山路本來就凹凸不平,還有很多暗崖,加上現(xiàn)在積雪這么厚,幾乎把山路都給蓋住了,所以更要萬分的小心,他要求我們,盡量踩著前面那個人的腳印往上走。 我們很快便從這里出發(fā)了,東哥照例走在最前面,剩下的人在他的身后依次排開。我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山,根本就望不到頂端,心里不由地慶幸,現(xiàn)在能有山路讓我們走就不錯了,總比直接爬山強多了。 東哥在隊伍最前面走的非常慢,他每落一腳,都要先考慮一下,所以我們的隊伍行進的非常慢。差不多走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回頭向山下看去的時候,還能看到我們昨天安營扎寨的地方。心里想著,按照現(xiàn)在這個步速,我們估計要在山里走好幾天了。 除了東哥偶爾叮囑我們注意腳下之外,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就是跟著前面的人一直往前走著??粗呗柕纳矫}和遍山的白雪,好像我們走的這條路,永遠都不會走到盡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