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我們幾個人一邊向前走,一邊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了光棒,并將光棒折斷后拿在手中照明。李星龍和提子都是第一次用這種東西,二人對光棒非常的好奇,李星龍還問夏夏是在什么地方搗鼓來的?等到回了萊州,他也找手下的小伙計去弄點來。 這個路口的寬度,和水潭的直徑差不多,大概有五米左右。風干雞走到路口門口時,有意識的停在原地等了等我們,見我們跟上之后,風干雞才又慢慢地走了起來。 我好奇地問風干雞,既然四個路口哪一條路都可以走,為什么還要在那里做四個路口呢?直接一個路口豈不是更加的簡單明了? 還是和我想的一樣,風干雞壓根就不想回答我的問題,臉上面無表情,一副沒有聽到我的話的樣子。 我將光棒舉高,向四周看了看,我們所進來后的這條路非常寬,與我們之前所走的那條遍布圓頂建筑物的街道相比,寬了豈止是一兩倍,相比而言,之前那條路更像是一條羊腸小道。這條路的周圍,也并不再在一座座相似的圓頂建筑,而變成了一些很普通的屋子,屋子的面積有大有小。這條街看起來更像是“人”生活居住的地方。之前的那種圓頂屋子,總是使人感覺怪怪的。 在這些屋子的屋檐下,都掛了幾盞綠色的小燈,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幽幽綠光,正是這些綠色的小燈發(fā)出。燈的造型為應(yīng)龍吐珠,燈芯應(yīng)該是在“應(yīng)龍”的眼睛處,燈光正是從那里發(fā)出。而外層幽綠色的燈座,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玉器或者是翡翠之類的東西。寒風一吹,這些長明燈便開始了輕輕地搖曳。它們的燈光微弱的不能再微弱了,如果不是舉著光棒,乍一下看到屋檐下的零星的綠光,我會以為是鬼火。 這些屋子大多數(shù)為木質(zhì),不過也有一些是茅草搭成。茅草屋在如此凜冽地寒風下,依舊屹立不倒,而且屋子還紋絲不動。最讓我吃驚地是,與木質(zhì)的屋子不同,茅草屋同樣也被掛了那種應(yīng)龍形狀的長明燈,可是任憑風力多大,長明燈就是一動不動。 周圍屋子的建筑風格也多種多樣,不再是單一的西域風格,張琳也在一旁告訴我們,在我們左手邊的那幾間屋子,頗有中原建筑的風格。這里的建筑群,應(yīng)該是多民族的混搭風格。張琳解釋到,因為寒浞本身就不是正統(tǒng)的西域人,所以可能在他封帝之后,窮羿國之中的建筑群,也都微微發(fā)生了變化,由之前的西域風格,漸漸地向中原風格轉(zhuǎn)變。說的好聽一點,寒浞也算是為民族融合做出了貢獻。 一路上風干雞走的都很慢,眼睛認真地注視著,我們走過的每一件屋子。而除了張琳還發(fā)表一下她的專業(yè)看法之外,其余的人基本就不怎么說話,大家神經(jīng)都繃了起來,防身的東西都拿在了手上。 “等等?!憋L干雞幽幽地聲音,傳到了我們的耳中,他也停在原地,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停在原地。 隨后風干雞將自己的火折子向前面扔了過去,因為風力太大,火折子本身質(zhì)量就輕,所以風干雞的火折子,向前沒扔出多遠,就被大風排在了地上,火折子也被拍滅了。我很識相的馬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狼眼手電,將狼眼手電的光調(diào)成散射光,向前照了過去。 不照還好,一照清楚后,我身體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就在離我們不過十米的前方,竟然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具尸體。我如此肯定的說,這些東西是尸體,而并不是人,是因為他們的肢體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每具尸體剩下的都是殘破不全的身體,而他們的四肢,則被零零散散的落在了身邊。看這些尸體的穿著,均穿著白色的迷彩服,由此可見,這些人并不是窮羿國的人,而是同我們一樣,是屬于這里的“外來人”。 在觀察清楚之后,風干雞才小心地邁起了步子,慢慢地向前方移動,并告誡我們其他人,一定要注意周圍的情況,這里可能有“險”。風干雞的話音一落,我就聽到夏夏等人拉槍栓的聲音。 當我們來到尸體附近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比我們之前較遠距離看到的場景要慘得多。每一句尸體的身上,就像是被強酸泡過一樣,身上的迷彩服,都有被燒出窟窿的痕跡,而且暴露在外的皮膚都已經(jīng)完全腐爛了,白骨和rou絲交匯在一起,雖然他們地腦袋還留在身上,可是整張臉上的五官,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臉面變的像白板一樣平,鼻骨、顴骨等位置,好像都被腐蝕了一樣,只留下了一張血rou模糊,但是被凍成了冰塊的臉。他們身上的四肢,無一例外地全部都斷掉,從身上脫落了下來,就像是當年二戰(zhàn)的時候,被虐待的海豹人一樣。夏夏告訴我,依照傷口地痕跡來看,這些人的四肢是被銳器切掉的,傷口非常的平滑。從傷口處結(jié)成冰疙瘩的淤血來看,他們的四肢,可能是同一時刻被切掉。 這些尸體的尸身都被“插”在地面上,就像是一道道豐碑,差不多小腹以下的位置,都被栽了下去。提子拿出昦斧向地下試著捅了幾下,只能聽到“砰砰”發(fā)出的撞擊聲,卻不見昦斧插進地面,由此可見這地面硬度之大。連昦斧這種銳器都不能鉆進地面,那么這些尸體,又是怎么被栽入地面如此之深的呢? 和尸身不同的是,這些尸體的四肢都零散地落在地上,而且四肢并沒有一點被腐蝕的跡象,斷了的四肢都被凍住了。 奇怪了,為什么尸身就像是被強酸腐蝕過,而被切斷的四肢,卻什么變化都沒有呢?如果四肢是被銳器切斷,結(jié)合眼前的場景,我只能認為,這是人為的事件,而并非是機關(guān)、或者是什么猛獸造成??墒蔷退闶侨藶樗鶠椋麄儗⑹w的四肢切下之后,又把尸身做了怎樣的處理,才能使尸身發(fā)生這樣的變化?最后還能把尸體栽在堅硬的地面中。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我想應(yīng)該不會是現(xiàn)代人,那么難道是窮羿國的人?!窮羿國內(nèi)還有活人?!想到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在心里琢磨著這一些列的問題。 因為尸體身上有血水,加上這里氣溫較低,尸體全身已經(jīng)凍了一個結(jié)實,我們根本沒法檢查尸體,更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我問夏夏能不能從這些人的傷口中,判斷出他們的大致死亡時間?夏夏搖了搖頭,告訴我,因為尸體已經(jīng)完全結(jié)冰,傷口會有較長時間的延時,加上這里可能中年氣溫都比較低,也易于保存尸體,所以不能確定這些尸體的死亡時間。 隨后夏夏壓低聲音,繼續(xù)對我說道,“你看看這里,除了實體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留下。說明這些尸體所帶的東西,已經(jīng)被其他人全部拿走了,拿走東西的人可能是尸體的同伴,也可能是其他的人,不管是哪一種人,恐怕他們都知道,在他們身后,還有一批人!所以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以防留下一丁點的信息。如果只是一般的拿走有用的物品,那么這里不應(yīng)該什么都沒有?!?/br> “你是說,在我們身前還有一批人,而且他們已經(jīng)知道我們在他們身后了?”我反問道。 夏夏先是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疑問地回答說,“他們只知道身后有其他人,或許在我們的身前,還有另外的一批人!也就是除了我們和‘他們’之外,可能還有其他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另外的一批人 看到夏夏的表情,好像是對自己的說法很肯定一樣,于是我便問夏夏,為什么說在我們和這里尸體可能活著的同伴之外,還會有第三批人在這里? 夏夏讓我仔細想一下,如果這些尸體是“第一批”來到這里的人,那么他們在這里遭遇不測后,活著的人肯定會繼續(xù)趕路,那么就一定會把死者身上有用的物品拿走,會把其余用不到的東西,全部都留在這里,以減輕自己的隨行負重,可是我們在這里,除了這些尸體之外,并沒有看到其余的物品。那就說明,這里的現(xiàn)場極有可能,是被后來來到這里的人清理過了。 之前夏夏曾經(jīng)認為,清理現(xiàn)場的人,可能就是這些尸體幸存的同伴,可是現(xiàn)在夏夏覺得,這種可能性已經(jīng)變的越來越小了。因為就算是,這些幸存的人,知道他們后面有人尾隨,在經(jīng)歷了如此慘烈的戰(zhàn)斗之后,他們不會大費周章地在這里收拾殘局,最多就是將有用的東西帶走,甚至他們根本留帶走有用物品的機會都沒有,而是直接落荒而逃,借著此地的尸體,當時與不明危險纏斗的機會,僥幸從這里穿過。 而后來的這些人,肯定是對這里的情況有所了解,他們能很從容地面對這里的危險,并且為了隱藏第一批人的“身份”,從而將這里清理了干凈,夏夏此時壓低聲音對我說道,“由此看來,如果這兩批人,均是和我們同一個時間段進入窮羿國,那么恐怕這第二批人,如果不是和第一批人有關(guān)系,故意將他們留下的痕跡抹去,那么就是一定跟‘我們’有關(guān)系,不想讓我們知道第一批人的消息。不論是哪一種可能性,總之,現(xiàn)在我們的行蹤,已經(jīng)被別人看在眼里了。說不定那些人,現(xiàn)在就在附近,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夏夏說完之后,瞇著眼睛很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經(jīng)過夏夏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了我們之前去仙山的時候,在我們的身前,也有這么一批“隱藏”的人,他們的距離與我們時近時遠飄忽不定,而且他們對于仙山的了解程度,遠遠勝于風干雞和爺爺。以至于我們從仙山出來之后,前進的步伐反而繼續(xù)加快,爺爺當時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趕在“前面”那批人之前回到塔甫圖。可是最終還是他們首先到達,等我們到達塔甫圖的時候,塔甫圖的圓頂八角屋,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了。 此時我們在這里又遇到這么一批“人”,同樣是在我們身前,同樣是對我們未知的地點十分的了解,我心中隱約覺得,在窮羿國的這批人,與我們在仙山遇到的那批人,極有可能就是同一批人。而對于他們的目的,我想除了爺爺可能知道之外,應(yīng)該不會有其他人了解了。 這批人會和“叁號密卷”有什么關(guān)系嗎?他們明明知道我們跟在身后,但是卻沒有對我們做什么,任憑我們在身后尾隨,這樣看起來這些人對我們,或許并沒有敵意,他們究竟會是誰呢? “小爺,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到新疆,在李星龍那個堂口的時候,那位有些謝頂?shù)凝R堂主,說你和昨天來‘易物’的一個人,長得非常像?”夏夏此時小聲的問道我。 我點點頭,示意夏夏繼續(xù)說,夏夏覺得,世界上的事情雖然巧合性比較大,但是在我們到達新疆之前的前一天,李星龍在烏魯木齊的那個堂口,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個與我長相非常相像的人,結(jié)合我們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夏夏認為,當時去堂口易物的那個長相酷似我的人,或許就是在我們前面這批人中的一員! 其實在夏夏說起“齊堂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明白夏夏想要說什么了。當時在堂口,我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特別是齊堂主說過,昨天來易物的那個人,頸部后面有一塊和我一模一樣的胎記,并且在胎記之中還有一顆痣。我以前聽我媽給我說過,她說我這個胎記,小的時候只是一瓜子皮大小,后來長得越來越大,還長出了形狀,我媽就以為是得了什么怪病,去醫(yī)院看了好幾次,大夫也說只是胎記。后來我媽和我奶奶專門給我找了一個看向的老先生,老先生看到我這個胎記,直夸我命好,這胎記叫做“龍鱗”,說是命中有龍氣的人,才會生出這種胎記,胎記在頸部后面,說明這個人會光耀祖先之類的,這種胎記上長了痔,意為畫龍點睛之意。反正老先生是被我媽和我奶奶說的很開心,從哪之后我奶奶見人就炫耀我背后的這塊胎記。我對這種算命先生的話,基本上就是嗤之以鼻,但是兩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胎記,這種事情還是很少。那位齊堂主又是多年的老江湖,這種事情應(yīng)該更不會看錯。 我當時就覺得齊堂主說的,那個來“易物”的人很是奇怪,可是當時大家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這趟窮羿國之行上,所以根本沒來得及細問?,F(xiàn)在看來,這個“人”恐怕真的沒有那么簡單。 夏夏此時碰了我一下,讓我不要待在原地發(fā)愣了,并抬頭瞄了一眼風干雞,示意風干雞已經(jīng)又開始走了起來。她伸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招呼身邊的其他人向前走著。 可是,風干雞卻回頭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暫時站在原地別動。我看到風干雞的步幅邁的很小,一點一點地向前挪,眼神并不是看著前面,而是緊緊地盯著地下。 “這是怎么回事?”我小聲地問道身邊的夏夏。 夏夏也聳了聳肩,注視著身前的風干雞。 就在大家停留在原地,看著風干雞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的時候,從我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尖叫! 大家忙回頭向后看去,夏夏甚至拉動了槍栓瞄向了后面,在我們身后的眼鏡,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身邊的張琳,而張琳此時一臉的驚恐的神情,嘴巴大大張開,眼鏡木木地看著前方,看來剛才地尖叫聲音,就是從她這里傳來。 夏夏沒好氣地對張琳說道,“擺脫,現(xiàn)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你亂叫什么呀?沒被哲羅鮭吃掉,差點被你嚇死!” 張琳的右臂哆哆嗦嗦地抬了起來,顫抖著指著那幾具插在地上的尸身,嘴角微微抽動著,很驚恐地對我們說道,“看看那些尸體……動了!” 張琳這句話一出,我們幾個站在尸體旁邊的人,條件反射一般地向后連退了幾步,小心地回頭盯著插在地上的那幾句尸身。 就在我盯著看的時候,我注意到在中間的那具尸身,又向下挪動了一點,動的距離雖然不大,但是足以被rou眼注視到。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拖動那些插在地面的尸身一樣。 就在我們幾個人繼續(xù)向后退去的時候,風干雞這時回頭對我們大聲說道,“小心,它們并沒有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埋伏 就在風干雞回頭說話之時,風干雞的身體突然一個踉蹌,感覺他的腿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風干雞倒地之后,他的反應(yīng)動作非???,只見風干雞右腿回收蓄力,左腿微微向上一抖,有一個黑色的東西,被風干雞抖了起來,隨后風干雞的右腿發(fā)力,直接就踢在了那個黑色物體的身上。伴隨著一聲悶響,那東西也被風干雞踢得找不到蹤影了。 身后的眼鏡迅速地折斷了三根光棒,將光棒扔到了四周,一下子周圍就被光棒照的通明。我發(fā)現(xiàn)在我們腳下的地上,正有一個個小孩的腦袋,從地上鉆出來。 這些小孩的臉,看起來也就是像三四歲的樣子,可是他們身上的皮膚黝黑,而且看起來非常的厚實,細看之下甚至能看得出繭子,在他們?nèi)奈恢茫つw有明顯的褶皺。鼻子很小,眼睛非常有神,直直地盯著我們幾個人,可是他們的嘴巴和耳朵長得非常特別。嘴巴非常大,嘴唇很薄,耳朵并不像普通人的耳朵,而是非常典型的招風耳,有點像童話故事里,精靈的那種長耳,耳尖又尖又長,耳垂卻幾乎沒有。頭頂?shù)念^發(fā)亂糟糟的,用蓬頭垢面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他們的腦袋露在地面上,我粗略地數(shù)了一下,地面此時已經(jīng)有四個這種小孩子一樣的腦袋了,可是在光棒的照射下,還能看到地面上,仍然有這種腦袋在陸續(xù)鉆出來。 在腦袋露出來之后,他們的身體也漸漸地從地下爬了上來,只見他們的四肢又細又長,并且只有四根手指,手指呈現(xiàn)出爪狀,看起來很是鋒利。他們從地下爬上來之后,并沒有站立,而是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我注意到,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身體的外層是一層類似于穿山甲的鱗片,覆蓋的非常厚實,一片接著一片,將整個背部的皮膚完全蓋住了。而在他們腹部的皮膚上,卻長了一片又厚又短的白毛,白毛覆蓋著他們身下的部分,甚至連他的脖子上,都長有那種密密麻麻的白毛。 “這這這……他媽的……是是是什么東西?。渴遣皇切惺??不是都說成了妖的尸體,身上才會長白毛嗎?這些小東西這么大點兒,就成了妖了。”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我原本之外李星龍他們這幾個瞟兒賊回答我,畢竟他們見過的活尸比較多,應(yīng)該也見過這種東西??墒钱斘铱吹嚼钚驱埖谋砬闀r,他一副呆滯的樣子,身邊的提子,同樣是一臉的驚異之情,看來他們兩個人也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我的話音一落,我看到離我比較近的一個“小孩”,他的頭在地上拖動了一下,沖我這側(cè)了側(cè),整張怪臉看向了我,然后咧開了他那張巨大的嘴,竟然在向我笑!就在他的嘴巴離開的同時,我看到在他的嘴巴里,上下有四顆如短刀一般風力的長牙露了出來,那種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水虎,這個是水虎!”身邊的金手佛爺大聲地對我們說道。 還不等我問:“水虎”是什么東西,就在我和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對視的時候,這家伙身體突然向前一探,細長的四肢,像劃水一樣,很輕盈地向后一撥,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直直的向我沖了過來。我立刻向左側(cè)側(cè)身,以躲開這個東西,他好像是判斷出了,我要做這個動作一樣,他的身體雖然還是向前沖,可是他那細長的左臂,竟然往回一勾,如爪子一般的長手,正好勾住了我的腳脖子,直接把我掀翻在地。 隨后他的身體馬上又“游”了回來,張開了大嘴,四顆尖牙在光棒之下,閃爍著寒光,就直奔我而來。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之前那些尸身的四肢是怎么被截掉的了,就是被這種牙齒咬掉的! 我一邊雙手并用的向后退著,右手順勢從背包外層抽出了龍刺,可是這東西的長手,還是死死地勾住我的腳踝,我和他的距離還在不斷的縮小。 眼看免不了一場搏殺了,我索性也不再做無用功的向后躲了,而是直接握緊龍刺向水虎應(yīng)了過去。這家伙好像對我突然的主動攻擊很是吃驚,我彈地而起之后,他反倒是向后退了幾下,抓住我腳腕的手也松開了。 我的揮出的龍刺直逼水虎的頭部,可是水虎這時迅捷的用長手一擋,只聽“砰”的一聲,龍刺竟然被他伸出的長手擋住了!隨后他便化守為攻,身體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條后腿猛力一蹬,身體猶如一支離玄之箭,就沖我飛了過來。好在身后力大無窮的提子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水虎的長腳,然后甩動粗臂,用力的將水虎甩向了旁邊的木屋。水虎直接被這股力,直接就砸進了木屋之中,木屋憑空被開了一個洞。提子力氣之大可見一斑。 隨著爬出來的水虎越來越多,大家?guī)缀醵枷萑肓索閼?zhàn)之中,之前在前面的風干雞,這時也回到這里來馳援我們。風干雞告訴大家,他們身上的甲片,幾乎就是刀槍不入,要想對他們進行殺傷,要么是打他腹部的白毛,那里沒有甲片,所以易于造成殺傷,可是人家水虎也不傻,幾乎就不把腹部露出來,一個個都是趴在地上,只把身上的甲片暴露在外。所以風干雞提醒大家,此時就要打他們的要害,水虎的要害就是他們的鼻子!只要打中他們的鼻子,不管是否造成殺傷,水虎均會落荒而逃。 風干雞說完之后,局勢一下子就產(chǎn)生了逆轉(zhuǎn),本來是數(shù)量占據(jù)優(yōu)勢的水虎步步緊逼,現(xiàn)在換成了大家,將水虎一個個打進地下了。因為現(xiàn)在是近戰(zhàn),槍的殺傷力并不大,而且還浪費子彈。所以身邊的夏夏和眼鏡,都把槍收了起來,而是用起了昦斧。因為昦斧本來就長,所以在近距離的攻擊范圍上也隨之變大。我發(fā)現(xiàn)只要是有東西,力度較大的碰觸到水虎的鼻子,哪怕不對水虎造成傷害,水虎馬上就像是負了重傷一樣,頭立刻就耷拉了下來,縮在了身體之中,兩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兩下,就鉆進了地底之中。 很快,水虎差不多都被趕進了地下,地上留下了一個個窩子,之前那幾具尸身,大概也被水虎拖進了地下,地上只是零星的剩下了一下殘肢。風干雞沒有讓我們繼續(xù)留在原地,而是急忙從我們揮揮手,示意我們快點離開這里,說是水虎說不定還會回來。 張琳看起來對水虎很是了解,我們一邊走,起色緩和地張琳,一邊對我們講起了有關(guān)水虎的事情,酈道元的《水經(jīng)注》中曾有對于水虎的記載,“沔水中有物,如三四歲小兒,鱗甲如鯉,射之不可入。七八月中,好在磧上自曝。膝頭似虎,掌爪常沒水中,出膝頭。小兒不知,欲取弄戲,便殺人。或曰,人有生得者,摘其皋厭,可小小使之?!鳖愃频挠涊d也出現(xiàn)在《本草綱目》之中。 水虎在古代時發(fā)現(xiàn)的地點,多半集中在現(xiàn)今山東半島。另外大理的瑞龍寺也有類似水虎雕像?,F(xiàn)今山東很多地方,還有類似于水虎的雕像,古時人們把水虎作為是河神,也有另外的一種說法,就是傳說中的“河伯”,就是水虎的形象。所以水虎也被很多人神話為神…… “等等,你說水虎是‘河伯’的原型?”夏夏突然問道張琳。 張琳被夏夏問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點點頭。 隨后夏夏變的緊張了起來,他向張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地對我們說道,“不要說話了,他們能聽懂我們的話。”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虎(上) 夏夏在說完之后,手中的昦斧又握緊了,眼睛很小心地審視著四周的動靜。我不明白為什么夏夏會突然變得如此緊張,而且還說:“他們”能聽懂我們的話?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那些水虎雖然長了一副小孩的樣子,但是明顯這些東西并不是人,他們又怎么可能聽得懂我們的所說話的呢? 我覺得夏夏有點大驚小怪了,于是拍了拍夏夏的肩膀?qū)λf道,“你別草木皆兵了。什么怪事兒咱們沒見過?那東西怎么可能聽得懂我們說的話呢?你以為他們長了‘人臉’就是人了?” 夏夏瞥了我一眼,先是對大家說,讓我們一定打起精神,水虎可能隨時會再次出現(xiàn),隨后讓大凱和李星龍隨時注意我們背后的情況,以免水虎從背后襲來。一切安排妥當之后,夏夏才反問我,“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水虎的耳朵非常特別?是非常明顯的‘招風耳’?” 我朝夏夏點點頭,示意自己注意到了。隨后夏夏繼續(xù)對說,她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水虎這個顯著的特點,可是忙于和水虎搏殺,夏夏一直忽略了水虎和河伯的關(guān)系,直到剛才張琳不經(jīng)意地說起,在古時候,水虎被看做是河伯的化身,夏夏這才恍然大悟。水虎腦袋上的長耳,除了形態(tài)特別之外,還具有一項特殊的作用,就是“辨百聲”。 相傳河伯每年都要黃河兩岸的人,向其進行納貢。人們在將貢品準備好之后,用牲畜將貢品拉到河邊,在中午時分,黃河之上就會騰起巨浪,從河水之中,就有駕浪而來的水虎。水虎會辨人話,聽人語,長耳可以聽到數(shù)百米之外的竊竊私語。待他們到達岸邊之后,就會把貢品拉進河中。不過,一旦他們聽到有人議論河伯,就會將此人一并拖入河中食之。甚至有記載說,水虎不僅能夠聽懂人說話,而且可以聽“百聲”,意思是世間的各種聲音,水虎都可以聽懂。至于水虎和河伯的關(guān)系,除了說水虎是河伯的化身之外,還有很多種說法,比較常見的,就是河伯之子。 夏夏還告訴我,傳說之中,后裔將河伯殺死之后,想方設(shè)法為河伯報仇的就是水虎。 “傳說而已了,中國從古至今的傳說多了去了,傳說如果在當真,那么世界遍地是奇跡了。再說了,就算水虎能聽得懂我們說話,他們還能把我們怎么樣?”我對夏夏說道。 一直閉口不說話的眼鏡,此時卻很是同意夏夏的說法,意思這些水虎我們千萬不要小看他們。眼鏡告訴我們,水虎的傳說不僅在中國有,在日本同樣流傳著有關(guān)水虎的傳說。 傳說在日本的江戶時代的左甚五郎、古代竹田的番匠以及奈良、平安時代的飛驒之匠,這些工匠們在建立神社寺廟或是建城的時候,流傳著一種咒術(shù),將人的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后把紙條塞進木頭的縫隙,或是草扎的人偶之中,并施以某種咒語,這一連串的動作稱之為“叫魂”,據(jù)說這樣做建筑物會蓋得更堅固牢靠。建筑也就具有了“神”??墒悄切┰诮ㄖ瓿珊蟛挥玫娜伺?,就會被工匠丟到河川里,后來據(jù)說這些受詛咒的人偶,紛紛幻化成水虎,到處作亂,對人畜產(chǎn)生威脅。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日本很多著名的陰陽師,則以神靈寄附人偶,來幫他執(zhí)行工作,而這些人偶,就是以水虎的形態(tài)存在。 和陰陽師使喚水虎的道理一樣,許多施術(shù)人如果對受害者的名字、毛發(fā)或衣物作法,便可使人發(fā)病,甚至死去,這一點類似于中國的下蠱或者是南洋的降頭。眼鏡介紹時候,早在我國清代也發(fā)生過類似“叫魂”的妖術(shù)事件:當時浙江省德清縣為了造橋工程,需要將木樁打入河底,于是石匠們就借用活人的名字寫在紙片上,貼在預備要做橋梁基座的木樁頂部,再用槌子大力敲下去,這樣會給大錘的撞擊添加某種精神的力量。由于木樁很難打到河底,倘若使用叫魂之術(shù)可使橋墩穩(wěn)固持久的謠言四起,并且還有人親眼看到了水虎從橋下爬了上來,這樣的事情,引起江南一帶的百姓極大的恐慌,人人自危,誓言要把散播妖術(shù)者處死,乾隆時代的地方官,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擾亂人心的恐慌事件鎮(zhèn)壓下來。不過后來,那里還是發(fā)生了水虎食人的事件,據(jù)說這件事的發(fā)生,都驚動了當時的朝廷,可是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身邊的張琳,此時拉了拉我的袖口,小聲地對我說,傳說雖然有真有假,但是我們剛才遇到的水虎,可是實打?qū)嵉恼婕一铩K?,張琳也是告誡我,現(xiàn)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還是小心為妙。張琳還給我舉例子,說是如果水虎真的不難纏,那么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不會橫尸在那里了。 經(jīng)過夏夏和眼鏡兩個人的輪番解說,大家剛剛放松下來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李星龍和大凱甚至面朝我們來時的路,倒著向后走,就怕萬一水虎突然出現(xiàn)。 我看到在我身邊的金手佛爺和眼鏡等人,臉上還是一臉的嚴肅,全無脫離危險的輕松心情。而且在前面的風干雞,一直在督促我們快點走,就像是我們的后面有追兵一般。 在夏夏說了水虎會聽懂我們的說話后,大家說話的頻率明顯少了?;旧蠜]人說話,我們幾個人不由地加緊腳步,快步地向前走著。周圍還是一成不變的景色,就是各式各樣的屋子,因為著急趕路,所以沒人提出去這些屋子看看,也不知道這屋子里面有什么東西。 此時我注意到一個問題,自從我們從走進這條路之后,所看到的屋子,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不論是什么樣造型的屋子,這些屋子都只有門,卻沒有窗戶!走了這么久,看了這么多屋子,竟然看不到一間帶有窗戶的屋子!這也太奇怪了,難道房子沒有窗戶還有什么講究嗎? 我輕聲地將我的問題,提給了身邊的夏夏。她臉上還是一副緊張的表情,聽到我的問題后,夏夏很簡單地對反問我,“你先猜一下下沒有窗戶的房子,是用來做什么的?” 我白了夏夏一眼,讓夏夏別繞彎子了,我要是能猜到也就不問她了。 夏夏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她回答我說,“‘田字有窗,陽氣東來,田字無窗,引起地升?!@句話簡單地說,就是房子有窗戶是給活人住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陽宅,房子沒有窗戶就是給死人住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陰宅!” 第一百三十章 水虎(下) 聽到夏夏說:“陰宅”兩個字的時候,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小聲地問道夏夏,“你的意思是,我們旁邊這么多屋子,都是給死人住的?難不成這里面放的都是尸體?” 夏夏點點頭,對我說,如果風干雞或者金手佛爺?shù)热?,不知道這些屋子是用來做什么的,那么他們早就去一看究竟了。我們進來這么久,大家都沒有對路旁的這些屋子提出什么質(zhì)疑,也就側(cè)面的證明了夏夏剛才說的話,就是從房子無窗的結(jié)構(gòu)來看,這些形態(tài)各異的屋子,并不是給活人住的,所以就沒有必要再進去看了,萬一里面有些不干凈的東西,反倒是給我們帶來麻煩。 隨后夏夏聲音壓得更低,嘴巴靠近我的右耳,輕聲地繼續(xù)對我說,死者下葬后,真氣會與xue氣結(jié)合形成生氣,通過陰陽交流成的途徑。陰陽兩氣,呼出來就成為風,升上天就成為云彩,降落下來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為生氣。生氣在地下流行,生發(fā)時就能養(yǎng)育萬物。人是父精母血的結(jié)晶體,所以人也是陰陽兩氣的結(jié)晶體。每個活著的人都有陰陽兩氣,死后rou體消失,陰陽兩氣卻沒有消失。活著的人,氣聚凝在骨,人死骨未滅,所以人死氣還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個有生氣的陰宅,讓生氣和不死的陰陽兩氣相結(jié)合來保護在世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