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打架
薛驍臉?biāo)⒌镁屠讼聛?,用力推開高鶴飛,拉著薛琪雅就走,哼道:“什么時候你成罪人了?我看誰敢說你是罪人!” 高鶴飛原先還顧及著薛驍念著薛琪雅這份情,她欲擒故縱的這付模樣卻徹底激怒了這位忠義的二管家,一時忘了李如月的切切囑咐,沒有再攔,卻負(fù)手背立,冷笑道:“薛小姐知道罪人二字,還真是不簡單!高家容不下姓薛的,是因?yàn)槟銈儊須v不明!這個鶴飛早就說過。你不依不饒,親自趕來氣死我們老太爺,可謂功勞不??!更可笑老太爺尸骨未寒,你急著就要進(jìn)門,想擠走我們高家的當(dāng)家人,你和你爹居心何在?!” 薛琪雅傾刻間梨花帶雨,也不去擦臉上的淚珠,下巴繃得緊緊的,反詰道:“高二管家,小雅自問沒有得罪過你,你從何而來這一番言論。當(dāng)初是小雅賴著不走,還是太太親自給留下的?難不成是三少奶奶想趕我走,那她為何今日不說清了,倒難為遣你親自趕來,是不叫小雅有任何分辨的機(jī)會?現(xiàn)在小雅要走了,是誰攔著不叫走,請二管家睜開眼睛好好看看!” 怎么聽都覺得薛琪雅說的有道,薛驍狠狠的捏起了兩只鐵拳,急急吼道:“高鶴飛你給我住口!” 甩開薛驍扯著的手,薛琪雅搖著頭,悲憤道:“三爺,高三爺,是小雅不配進(jìn)你們高家,你也不用和二管家說什么了,他—只聽三少奶奶的!” 若她不是女人,若她不是女人,高鶴飛心里默默的念叨著,忍耐道:“這是高老太爺說下的話,和三少奶奶沒有任何關(guān)系。薛小姐既然說要離開,大伙兒都在,做個證,請薛小姐就不要再出爾反爾了?!?/br> “好,我走!”薛琪雅轉(zhuǎn)身,似哭似笑低聲道:“我原來就瞎了眼,跟錯了人,罷了。” 高鶴飛看薛驍也要跟著,猛得撲住,不叫他追上去,不提防薛驍反手一拳又狠又準(zhǔn)的甩了過來,血就從唇角劃拉下來,高老三目露兇光,指著跌倒在地上的高鶴飛道:“你回去告訴李如月,我薛驍就是永不回高家,也要娶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叫她死了那條心!” 高鶴飛后悔剛才怎么就說了那番話,但聽高老三這樣說,就急了。擦了嘴邊的血漬,蹦起來道:“你少給我胡攪蠻纏,關(guān)三少奶奶什么事,你敢跟著這個女人走,我把你拖也要拖回去!”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糾纏打在一起,從小到大,打過但沒打過這么狠的,幾個小廝要拉架,擱不住也挨了幾下狠的。這下慌了神,派著一個回去請三少奶奶,又求著薛琪雅薛大小姐勸著點(diǎn)。 高鶴飛忍受著他這些話,道:“只要你不為了這個女人犯傻,我就松開?!?/br> 這才想起來還在一旁觀戰(zhàn)的薛琪雅,她悲傷的看著高三爺,薛驍心一橫,道:“高鶴飛,我不會丟下她不管,除非高家接受她,不然,爺會走!” 重重給他一拳,高鶴飛恨不能砸醒這個傻三爺,“不可能!” 一個小廝邊跑邊叫著三少奶奶這就來了,他總算松口氣,手上一懈勁,薛驍猛得翻過身,這回將高鶴飛按在身下。薛琪雅一不做二不休,將袖中的折刀塞到薛驍?shù)氖种校呃先龥]看是什么,照著高鶴飛就捶了下去,刀尖正中他的胸膛,潔白的褂子蒙著土色,此時浸著暗紅的血液,突突的冒了出來。 高鶴飛做夢也不信這一刀是薛驍捅向自己的,高老三也傻眼了,就聽小廝們一聲驚呼,殺人了?!出人命了?!他的手顫栗著撫向高鶴飛的胸膛,慌亂的要按住那噴出來的血,“不要,高鶴飛,你沒事?!?/br> 高鶴飛一把拽住他的手,沉聲道:“老三別怕,哥死不了,你跟哥回去!” 說完這句,高鶴飛再也堅(jiān)持不住,眼前一黑,頭砰的向后仰去,薛驍大吼一聲,“高鶴飛,你不要嚇我!” 薛琪雅也不敢相信的倒退幾步,“我只是叫你嚇嚇?biāo)?,叫他放我們走的,三爺怎么就下了手了??/br> 此時的薛驍已沒有半點(diǎn)思維能力,他只知道高鶴飛要死在自己手里了,對著呆立的小廝們吼道:“快去請大夫,快去!鶴飛醒醒,你醒醒!” 薛琪雅拼命拉了高老三的手,“三爺,三少奶奶就要來了,她會料理這里,我們快走!來不及了。來,把血衣脫掉,扔這里,快走!” 可憐嬌弱的李如月在他們的心里如狼似虎,她去找張媽,說請了假回自己屋了,叫了雪兒陪著去他們家,院里不見張伯張媽,倒有一個面色冷峻的黑衣老漢,看見恬淡的李如月,也沒有退下之意,反而笑道:“你終于來了?!?/br> 薛老爹?李如月隨即明白了眼前此人是誰,她不動聲色的笑笑,頗為溫婉的道:“這句應(yīng)該如月問才對,請坐吧?!?/br> 雪兒不見自家人,去后院找尋去了,找了一圈沒見人,越想越不對,干脆跑府里搬人去了。這邊薛老爹上下打量著這位三少奶奶,小小年紀(jì),氣度不凡,點(diǎn)頭道:“好,果然好,高老爺子果然有眼光,挑了這么個孫媳婦兒?!?/br> 李如月并沒有被他眼前的和藹所打動,開門見山道:“薛老爹謬贊了,如月正好有事找您,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薛老爹仰天長笑,凌厲的殺氣漫過庭院,卻被李如月身上不顯山不露水的銳氣擋了回去。她微微挑眉,從容笑道:“若如月沒有說錯,薛老爹應(yīng)是十九年前從高家走失的二管家吧。當(dāng)年與高老太爺,太太,現(xiàn)今的高大管家結(jié)下了私仇,為了報(bào)這份仇怨,不惜偷走了一個孩子?” 冷哼一聲,薛老爹點(diǎn)頭道:“不錯,老夫正是。不過你那句不對,不是我與他們結(jié)下私仇,是他們當(dāng)年招惹了我才對?!?/br> 李如月沉吟片刻,才道:“生親不如養(yǎng)親,薛小姐由您親自養(yǎng)大,如月不懂,為何到此時,您要拿她當(dāng)復(fù)仇的工具,可否見教?!?/br> 薛老爹臉上現(xiàn)過一絲悲憤,忽然詭異一笑,道:“你且附耳過來,我只告訴你一人?!?/br> 十九年前的血腥一幕由他緩緩解開,有一大半正如李如月所猜測的那樣,高老爺搶了薛老爹的心上人,與其生下一子薛驍,薛老爹認(rèn)命,只愿高老太爺能收留了薛驍?shù)哪赣H,也算了了心愿,不成想高老太爺斷然拒絕,等知腹中有了高家骨血,想幡然悔悟時,太太已起了殺心,花巨銀使人將剛剛產(chǎn)子的她溺斃于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