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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配獨(dú)自美麗[快穿]在線閱讀 - 第199節(jié)

第199節(jié)

    陸溪哄騙了幾句,那試子就把什么都給說了。

    監(jiān)丞姓柳,國子監(jiān)就這么一位。

    陸溪笑了笑,然后含糊的告別,很快離開。

    -

    第二天,英哥醒過來的時(shí)候,陸溪已經(jīng)把饅頭蒸好了。

    一股麥芽的香氣傳來,讓人食欲大動。英哥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起來,然后循著香味來到廚房。

    陸溪看著他一臉渴望的神色,笑道:“去洗漱,洗完了給你吃?!?/br>
    “嗯!”英哥重重點(diǎn)頭,咬了柳條刷牙,洗完臉,沖進(jìn)廚房里,陸溪就遞給他一個(gè)白胖胖的饅頭。

    一路舟車勞頓,英哥從來沒吃過剛剛蒸出籠的饅頭。

    這也太好吃了吧!

    英哥一雙眼忽然掉下淚來,他抽噎道:“娘,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敬你,讓你天天吃上饅頭。”

    對他來說,這應(yīng)該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陸溪無奈的搖搖頭,把孩子安撫下來,然后交代他一天要做的事情。

    先打一套圈,然后繞著院子跑幾圈,閑下來之后,就讀書寫字。等陸溪離開后,不管是誰來,都不能開門,也不要跟任何走。

    英哥聽了,乖乖點(diǎn)頭,也不問為什么,只道:“娘又要出去嗎?”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英哥再沒問下去,把陸溪送到門口,然后就自己乖乖回家去了,十分乖巧。

    離開家的陸溪來到了一個(gè)叫青衣巷的地方。

    這里是富人區(qū),住的都是達(dá)官貴人。所到之處,皆是富麗堂皇。

    每一座府邸的門前都會掛著牌子,上面書寫著主人家的姓氏。

    陸溪來到柳府門前,然后提著裙擺走過去。

    門房見她走來,面生,又沒拜帖,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你們新姑爺?shù)钠拮?。?/br>
    陸溪淡淡道。

    那門房一開始還反應(yīng)不過來,冷笑道:“可笑至極!我家小姐好好的在家,哪里來的野雞敢冒充?”

    陸溪冷眼睨他:“我是你們姑爺那早死的妻子,不想讓你們家小姐嫁過去做平頭娘子,低人一等,就趕快去通報(bào)?!?/br>
    聽了這話,門房反應(yīng)過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進(jìn)屋去通報(bào)了。

    新姑爺?shù)氖虑?,他們都知道,私底下就在議論,說秀才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如今他所謂的早死娘子找上門來,若是真的,他不通報(bào),那他的小命可就沒了!

    監(jiān)丞不在家,如今正在國子監(jiān)里值班,府里就夫人和小姐在。

    聽了門房的話,夫人的面色立即沉下來,道:“簡直豈有此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魎在這里搬弄是非!若是假的,定要打她板子。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這女婿就再不能要了!

    小姐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本來對父親一意孤行,許配給秀才,她就很不滿意了??筛改钢?,她只能硬著頭皮認(rèn)下來。

    如今還有個(gè)娘子找上門來,這簡直過于荒謬!

    很快,陸溪就迎接進(jìn)去了。

    夫人和小姐高坐在堂,看著陸溪,各個(gè)面色都很不好看。

    若是平常人,只怕此時(shí)已經(jīng)跪下見禮了,陸溪只是福了福身,然后把事情娓娓道來。

    “我本是秀才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在他家盡職盡守,替他撫養(yǎng)孩子,替他侍奉母親。自認(rèn)沒什么做的不妥當(dāng)?shù)?。在秀才家的這些年,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蓻]想到,最終換來的,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謀殺!”

    謀殺一詞,聽得夫人和小姐齊齊變臉。

    “你說什么?”

    陸溪淡定道:“家鄉(xiāng)發(fā)了大水,本來我是帶著孩子和家人一起上京找秀才的。無奈我身子骨不好,半路病倒了,那家人狠心至此,居然把他扔在深山不管不問!這是要我死?。 ?/br>
    第147章 苦情劇里的后娘(六)

    陸溪此話一出,夫人和小姐齊齊變了臉色。

    心中雖早已有猜測,可真正親耳聽見時(shí),仍是不可置信。

    那么一個(gè)溫文爾雅的秀才,居然能干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

    哪怕這件事不是秀才親手干的,他的家風(fēng)如此,他的母親如此彪悍,想必嫁過去也不好過。

    柳千金咬咬牙,不愿接受這樣的事實(shí)。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把她扒光扔到街上一樣難堪。

    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柳千金下意識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宵小之人在這兒挑撥離間?秀才為人溫和婉約,絕不會……絕不會做出如此行徑?!?/br>
    說到底,還是下意識維護(hù)了自己的未婚夫。

    陸溪冷冷一笑,并沒有露出失望或者憤怒的神色,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抖了抖袖子,淡然道:“是么?既然柳小姐如此想,那我也不必多說了。只不過臨走之前,還有幾句肺腑之言,夫人和小姐愛聽不聽,我都算盡了責(zé)任,做了好事。想來日后,若是小姐懊悔,菩薩神靈也不會怪我見死不救?!?/br>
    先恐嚇一番,陸溪繼續(xù)道:“我加入秀才家,至今已經(jīng)三年。這三年來,我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秀才的母親苛刻責(zé)難,把我當(dāng)牲口一樣在用,飯不給吃,衣不給穿,讓我起早貪黑。一個(gè)人做了全家人的活,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由我來照顧。若這是一個(gè)媳婦該做的,我也就認(rèn)了毫無怨言。只是——”

    “那惡毒的毒婦,不僅虐待我,不把我當(dāng)人,還虐待我?guī)н^來的孩子。她把孩子趕進(jìn)牛棚,餓著他,冷著他,那么小的一個(gè)孩子,給她凍傻了,餓傻了。夫人和小姐出生書香門第,應(yīng)當(dāng)能明白家風(fēng)能影響一個(gè)人都什么地步。秀才的母親如此苛刻惡毒,哪怕秀才本人千般好,萬般好,嫁過去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

    陸溪眼角的余光瞥見柳千金一張小臉煞白,幾乎要暈過去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笑起來。

    這就怕了?還有呢!

    陸溪繼續(xù)道:“實(shí)不相瞞,我是秀才的四三人妻子,是續(xù)弦,是填房。我上頭,還有兩位娘子的靈牌在看著呢。之前我的家鄉(xiāng)一直流傳著秀才克妻的名聲,我當(dāng)時(shí)不當(dāng)回事,可如今我嫁進(jìn)去之后才明白,那兩位娘子早死,和秀才一家或許不是沒有關(guān)系的。不管是誰,常年吃不飽穿不暖,想必也不會長命百歲?!?/br>
    恐嚇一番完畢后,陸溪才施施然的告退。

    “民婦的一番肺腑之言已經(jīng)說完了,嫁與不嫁,全是小姐和夫人一念之間。如今我趕來說這一番話,不是要下夫人和小姐的臉面,而是同人女人的辛苦令我不得不跑這一趟。若是小姐入了狼窟,我卻視而不見,日后怕是做夢都不安穩(wěn)了?!?/br>
    頓了頓,陸溪意有所指的說:“小姐也不必?fù)?dān)憂,倘若您是真的非嫁不可,我也不同你爭搶的。我稍后會以一紙書狀講秀才告到京兆府尹去,請求青天判案,許我和離,還我自由身。若是小姐夫人有意,可助我一臂之力,如此一來,小姐嫁過來就不必矮我一頭,做平妻了?!?/br>
    秀才和陸溪明媒正娶在前,有律令在,若是柳小姐非嫁不可,還真就只能矮陸溪一頭,一輩子在她面前抬不起來。

    這才是陸溪今天來到這兒的真正目的——她要和離,還要得到柳家人的幫助。

    不僅要斷了秀才的青云路,還要讓他的貴人與他反目成仇,助自己一臂之力。

    說完,陸溪再也不管那母女兩人復(fù)雜之極的神色,頭也不會的離開。

    陸溪知道,這一趟她不會白走的。

    不管柳小姐嫁與不嫁,陸溪這邊都能撈著好處。

    -

    從柳家回來之后,陸溪一連休息了好幾天,緩解了一下舟車勞頓的辛苦。

    她哪里也沒去,留在家里陪著英哥,沒事做做美食,吃吃飯,同時(shí)一直留意秀才那邊的動靜。

    柳家那邊沒讓陸溪等太久,三天之后就給出了反應(yīng)。

    首先是陸溪留意到,本來進(jìn)出都呼前擁后的秀才,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仆人,再無人伺候。

    隨后,秀才被趕出了那間十分雅致秀麗的院子,搬回了那間擁擠的、噪雜不堪的院子,和家人擠在一起,每日都苦不堪言,就連日常生活得都不順心,還談什么復(fù)習(xí)呢?

    緊接著,柳家人那邊傳出來消息,說秀才失德,兩家的婚姻作廢,不作數(shù)了。

    至此,秀才的名聲一落千丈,被同窗嘲笑奚落。

    秀才的母親,陸溪的婆婆可不是那種挨打不吭聲的人。忽然從天堂跌落地獄,好酒好菜沒有了,此后的仆人沒有了,什么都沒有,她當(dāng)然不甘心了。

    她找了個(gè)時(shí)間,鬧到柳家去,質(zhì)問為什么。

    陸溪沒有親眼看見,當(dāng)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那彪悍的架勢,可把柳監(jiān)丞一家氣得面色通紅,怒不可遏。

    最后,秀才母親氣得破口大罵,說柳家欺負(fù)人云云。她坐在門口撒潑,一點(diǎn)臉面也不要了。

    她本以為,這樣能撈回點(diǎn)好處,卻沒想讓柳家人更加的厭惡她,更加后悔曾經(jīng)跟秀才訂過親。

    而這里不是鄉(xiāng)野間,而是京城,有法律的京城。

    所以秀才的母親沒有討到半點(diǎn)好處,反而是被衙役給攆走了,落了個(gè)沒臉不說,還被打頓板子。

    之后,他們一家倒是消停了一陣子。

    陸溪聽完事情的始末后,知道是她該行動的時(shí)候了。

    不日,陸溪就寫完了一紙?jiān)V狀,把秀才告上了官衙,請求和離。

    當(dāng)那打鼓咚咚咚想起來的時(shí)候,陸溪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在跟著跳動起來,她知道,自己離目標(biāo)越來越近了。

    不多時(shí),有衙役出來將她帶進(jìn)去。

    英哥顯然有點(diǎn)怕,陸溪握住他的手,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不要怕,娘在這里。”

    英哥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跟著進(jìn)去了。

    然后一切按部就班,開始升堂。

    陸溪和英哥跪在地上,而高堂之上坐著的是京兆府尹,主管京城斷案的官員。

    陸溪下跪的時(shí)候,瞥了高坐上的人一眼,忍不住暗暗心驚,動作也不由得一僵。

    她居然,又遇見老熟人了。

    京兆府尹,居然就是云夏。

    陸溪心情復(fù)雜,垂下頭去,見禮。

    云夏穿著緋紅的官服,垂眸看她,大聲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民婦陸溪,見過大人?!?/br>
    云夏又問:“你可知道,這鼓一旦敲響,進(jìn)了衙門,不管有冤沒冤,都要先杖責(zé)十下?”

    陸溪點(diǎn)頭,道:“民婦知曉,愿意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