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我重生了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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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仙尊半真半假地說:“只要師父多與我雙修,讓我別斷了與本尊到了聯(lián)系,師父想讓我活多少年,我就能活多少年?!?/br> 白燼本就最先將讓裴御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了裴御有關裴家的記憶中,雖說沒有辦法他還能想辦法去尋,甚至去其它世界找,但能這么快便有了解決辦法,確實讓他松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很快又提了起來。 “你……”白燼認真地問明河仙尊,“如何看待另外一段……” 白燼問得隱晦又小心,雖依舊有著師父的架子,乍一看能唬人,卻一點師父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只像明河仙尊裴御的道侶,也只是明河仙尊裴御的道侶。 明河仙尊像是在回憶似的沉默了一會,故作輕松道:“像是看了個話本,我比我恢復記憶前預想的更喜歡師父一點,師父比我……” 大概是怕明河仙尊說出什么扎自己心,也扎他心的話,白燼連忙湊近親了裴御一下。 明河仙尊裴御心滿意足,牽起嘴角說:“師父也沒有我以為的那般薄情?!?/br> 白燼的臉頓時變得更白了。 若是他當年不要總想著“蒼”界,再面對少年裴御的時候更細心一點,更坦誠一點,更豁出去一點,那之后的數(shù)千年,裴御會不會好過一點…… 可當年他注定是要被裴御殺死,注定是要以身殉道的。 “師父,你當年已經(jīng)對我夠好了,若我是你,說不定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認定我是外界來的jian細,直接動手殺了。”明河仙尊說得跟真的似的,好像若是真的身份對調(diào),他就會殺了自己。 “你不會舍得的,我當時見到你的時候,便察覺到了有些許不對,只是沒有在意,也不想在意。我當年,只有你一個選擇。”想起當年的裴御,白燼說道,“那些外界來的人都以為我見到你就會知道你是外來的,把你當jian細。但其實,我當時一直……以為你是我求來的。因為我想以身殉道,你才會來到我身邊。明知道我收你為徒是為了讓你殺死我,還愿意當我的徒弟。” 明河仙尊歪頭聽著白燼說話,在他活過的數(shù)千年里,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如此專注地聽誰說話。 邁入分神境界恢復記憶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雖然姓裴,但只是外界裴家的工具。說好聽點是送來“蒼”界碰運氣的,說難聽一點,對裴家來說,他幾乎毫無用處。 可現(xiàn)在他的師父離火圣尊,他的道侶白燼卻說,自己是他求來的。 明河仙尊裴御忍不住問了句:“你……求了多久?” “數(shù)不清,幾萬年,也可能是幾十萬年,上百萬年?!卑谞a想盡量給裴御一個明確的答案,卻毫無辦法,“‘蒼’界生生滅滅了太多次,我一直跟著‘蒼’界死而復生,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br> 明河仙尊說道:“那就當是師父一直在求,一直在等我來,好不好?” 白燼點頭:“嗯?!?/br> 明河仙尊想,如此,他是真的覺得從前過的那些日子一點都不苦了。 沒有芥蒂,也沒有遺憾。 恢復記憶后帶來的苦楚連一點點都不剩了,明河仙尊很開心,便想說點有趣的事情給他師父聽:“師父還記得屈廉不?” 白燼:“記得,屈澤遠的爹?!?/br> “他曾說他家里跪拜的那尊神像是明河仙尊親手雕的,我當時以為那句話是假的,現(xiàn)在才知道是真的。不只是他家里那尊神像,凡是在‘蒼’界立了數(shù)千年的離火圣尊神像,十座里有九座都是我親手雕的,我隨便數(shù)了數(shù),至少有幾千座吧。”說著說著,明河仙尊想給還沒緩過來的白燼找點事情做,更像看看他師父給他雕刻的神像會是什么樣子,“對比之下,師父只想給我雕三座神像,實在太敷衍,也太少了?!?/br> 白燼聞聲站起來:“我現(xiàn)在便去給你雕刻神像,如何?” 明河仙尊站起來拉住白燼,嘴上說好,手卻拽著白燼不讓人走,對白燼動嘴又動手,仗著此處有結界,連白燼的衣袍都解了。 于是,原本用兩天就能雕好的山一樣高的明河仙尊的神像,白燼足足雕了十天。 神像雕刻好的那天,仙門山谷內(nèi)依舊只有白燼和裴御兩個人。 裴御看著立在離火圣尊神像身旁那尊戴著面具,屬于自己的神像,想起他數(shù)千年前就是在此處看到了離火圣尊的幻影。 那時的他幾乎被那道快親到他的幻影嚇飛了魂,只怕在復活白燼之前,先來了什么奇怪的東西,趕緊跑了。 后來獨自一人過日子實在太難熬,又不想再看到幻影,怕幻影變成別的東西,他才封印了自己的記憶,把有關離火圣尊的一切都忘了。 封印記憶前的他以為只要忘了,就不會想。 但好像不是。 只是那些想念變成了無法言說的恨意和妄想,讓他無法理解離火圣尊,無法喜歡離火圣尊,卻又始終想要得到他的注視與回應,讓離火圣尊成為明河仙尊裴御數(shù)千年里唯一在意又不想在意,且害怕在意的人。 明河仙尊:“師父,你有沒有想過,你重生后回到‘蒼’界,為何是在這里現(xiàn)身?” 白燼回頭看明河仙尊裴御。 “肯定是因為我很想見你,你才會在重生后現(xiàn)身此處,我才會正好聽到有人求離火圣尊救命,來仙門山谷找你?!泵骱酉勺鸾躜\地吻著白燼的眼角,“師父,在見過你后,無論有無記憶,我總是很容易想你?!?/br> “不一定?!卑谞a將額頭抵著明河仙尊的眉眼,“我們能在這里重逢,也可能是因為我很想你?!?/br> 明河仙尊問道:“有多想?” “如果可以……”白燼說道,“往后的日子那么長,我希望你我分開的時間,不足一瞬?!?/br> 明河仙尊故意逗白燼:“就算我纏著師父做師父不樂意繼續(xù)做的事情,師父也不會走,只留下我一個人?” 裴御纏著他做他不樂意繼續(xù)做的事情,這樣的事,最近幾個月只有一件。 白燼冷著臉點頭:“明河,你需要節(jié)制?!?/br> 明河仙尊問得直白:“師父,你這么說,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白燼沒說話。 “我知道,師父沒說我大逆不道?!泵骱酉勺鹱灶欁缘卮穑笆菓??!?/br> 正好一陣風吹過,有潔白的細碎的東西從空中落下來,乍一看,明河仙尊還以為仙門山谷又下雪了,待那些東西快飄到眼前了,才發(fā)現(xiàn)是梨花的花瓣。 他緊緊擁著懷里的人。 心想, 仙門山谷的冬天,終于真的結束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