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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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博得了眾人的一致肯定,就連站在顧惜若這邊的玉靜瑜,都忍不住為如此復(fù)雜的關(guān)系而擔(dān)憂。 畢竟,顧惜若只是個諶王的正妃,論起身份,肯定是大不過一國之君的。 有句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蒼帝硬要給諶王塞女人,一般人都不能拒絕的。 可滑稽的是,正因為顧惜若是諶王的正妃,對于諶王府后院的事情,有著絕對的決定權(quán)。不到迫不得已,一般人都不會愿意去插手。 可這個“一般人”,此刻卻變成了——蒼帝。 不可謂不矛盾。 如今,顧惜若在眾目睽睽之下?lián)P明自己的想法,本身就是對蒼帝的一種無言挑釁。 玉靜瑜心中焦急,可礙于自己尷尬的身份,也不敢隨意動作,只能將目光投注到對面孟昶的身上,期望他能夠從旁幫腔,不要讓蒼帝遷怒于顧惜若。 孟昶見狀,眼里驟然燃起一股莫名的光彩,似是興奮,又像是滿足,腦子正發(fā)熱著,整個身子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與舒旭并肩而立,毫不畏懼道:“皇上,微臣以為,今日本就是為迎接?xùn)|梁國使臣所設(shè)下的宮宴,還是不要讓這些事情,影響了在座各位的雅興啊!” 孟昶沒有段天諶和段天昊的俊美無雙,可早年也曾上戰(zhàn)場磨練過,與蒼京中的達(dá)官子弟比起來,自然多了幾分沙場的肅殺和剛毅。 兼之他今日穿了身墨綠色的長跑,身姿挺拔,氣宇軒昂,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正義之氣,很難不讓人對他產(chǎn)生好感。 這么多年來,孟昶都待在自己的地盤上,鮮少進(jìn)入蒼京,就算回到了蒼京,也幾乎從不參加蒼京貴族里的各種聚會。 此次,他的亮相,也是足夠引人注目的。 別說那些足不出戶的深閨小姐,見到他如此氣宇軒昂的模樣,會芳心暗許;就連不少朝中大臣都暗暗點頭,對此人持著極高的評價。 玉靜瑜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頭一次不用在大庭廣眾之下遮遮掩掩的瞥著孟昶,心中滿是復(fù)雜的思緒。 在看到御龍殿內(nèi)異常的氣氛時,她也很清楚,孟昶此人給在場的眾人制造的驚喜有多大。她既為他能夠出人頭地而感到無比歡喜,同時也對自己的心事持著一定的擔(dān)憂。 若是以往,祖父還在世時,玉府在蒼朝的地位,也算是極其崇高的。可自從祖父去世后,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她也十分深刻的體會到了。 盡管還有父親和哥哥在撐著玉府,可與孟昶這樣的朝中新貴相比,無形中,這地位就顯得有點微妙了。 到時候,她的心思,又該于何處擱淺呢? 越想下去,玉靜瑜心里也越來越煩躁,本來以為觸手可及的東西,卻又在殘酷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變得越發(fā)清晰和遙遠(yuǎn),這樣的心理落差,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稍微想一想,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就逐漸蔓延開來。 也不知怎的,想到了最后,她竟然悲從中來,莫名的濕了眼眶。 盡管她極力隱忍著,可對于時刻注意著她的孟昶來說,稍有點微妙的動靜,都能牽動起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以為,玉靜瑜是因為此刻顧惜若的處境而擔(dān)憂,微微羨慕顧惜若的同時,也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為難顧惜若,從而惹得心儀的女子焦躁落淚,再看向舒旭時,眼里的不滿也多了幾分。 他淡淡掃了眼舒旭,在對方還沒開口時,又繼續(xù)道:“再者,諶王妃作為諶王府的女主人,在安排諶王的私事方面,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和決定權(quán)。舒侍郎身為朝廷命官,不去關(guān)心刑部的案子,反倒將注意力放到諶王府的私事上,是否不夠妥當(dāng)?知道輕重的人,或許會說您熱心腸好奇心強,可不明內(nèi)里的人,只怕會覺得你藐視皇恩,在其位卻不謀其政!” 舒旭沒想到,這個孟昶竟會這么刁鉆,拿他剛才的話來堵他的嘴巴。 他微微皺眉,不悅道:“南陽侯,此言差矣?;始覠o私事,尤其是皇上只有諶王和堯王這兩名皇子,其子嗣延綿本就是舉朝關(guān)心的問題。下官相信,在場的諸位大人,肯定也對此事持以極高的關(guān)注力。身為臣子,本就該為皇上排憂解難,想必南陽侯也能體會下官的想法。不然,也不會站出來,撥冗關(guān)心這些私事了。南陽侯,您看,下官說得可對?” 孟昶緊緊皺起了眉頭,從這明嘲暗諷的話語中,他分明聽出了舒旭對他的敵意。 可是,這敵意究竟從何而來? 孟昶有點莫名其妙,恍惚間,卻被段天昊給搶了先,“舒侍郎,南陽侯,你二位皆是朝廷大臣,在此談?wù)撨@些皇家事情,不覺得很不妥當(dāng)么?” 舒旭笑意盈盈的,別有意味的瞅著段天昊,“堯王爺,您說得是,下官和南陽侯是外臣,的確不該如此過分關(guān)注此事。下官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來了。當(dāng)年諶王妃還曾經(jīng)追在您身后,跑遍了蒼京城!因著這一層親密的關(guān)系,您來過問諶王府的事情,也無可厚非?!?/br> 語畢,他就朝蒼帝拱拱手,狀若無奈的嘆了口氣,無所謂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無視身后段天昊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 舒旭都這么做,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孟昶自然也不能再繼續(xù)摻合進(jìn)去。 他看了眼段天昊,在心里暗暗做了個搖頭的動作,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擔(dān)憂的看向玉靜瑜,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 玉靜瑜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咬了咬唇,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轉(zhuǎn)而又將視線投到顧惜若的身上。 顧惜若重重嘆了口氣,攤開手,眨眨眼,頗是無辜道:“父皇,您看,這本該是君臣同樂的好日子,因為這點小事兒,竟然就折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地步,實在是罪過啊!臣媳的態(tài)度,剛才已經(jīng)表明了,若是您覺得有什么不妥,私下里再同臣媳說,不是更好么?” 她說得云淡風(fēng)輕,可落入眾人的耳朵里,卻變成了讓步。 不得不說,她這樣的舉動,當(dāng)即震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顧惜若是誰?。?/br> 早些年大字不識、囂張跋扈、蠻橫張狂的代名詞,如今雖除去了“大字不識”的草包名聲,可她卻是越發(fā)囂張狂妄。 只有她不想要的,沒有她得不到的,就連當(dāng)今圣上都敢頂撞,她還有什么不能做的? 是以,在聽到她這樣的“讓步”后,眾人一致性認(rèn)為,這諶王妃肯定是腦子進(jìn)水了,不然就是神經(jīng)錯亂了。 顧惜若懶懶環(huán)顧了一圈,努力眨了眨眼,壓制住不斷上涌的困倦之意。 這些人中,縱然有喜怒不外露的人,她一眼看過去,也多少能窺出對方的心思。無非就是覺得,她這樣的舉動很反常,隱隱還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么? 愛怎么說,就讓他們怎么說,她才管不著。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不會如此落于下風(fēng),當(dāng)先提出這么低身段的要求??山袢找膊恢醯?,吐完之后,吃得很多,吃多了又覺得困倦想要睡覺,如今瞌睡蟲上來,她實在是沒有別的精力去應(yīng)付那么多瑣碎的事情。 想到玉靜瑜跟她提到的,她眸光微凝,暗暗想著回去后,肯定要好好檢查過一遍。若是疲勞過度所致,倒也還好說,接下來好好休息就是了。 若真是懷了孩子…… 她和段某人的孩子! 想到這個獨特的稱呼,她眉眼低垂下來,不自覺的盯著自己的肚子,唇角微微彎起,那白嫩柔滑的肌膚,紅艷的唇,使得她連這般姿態(tài)中都帶著少見的婉轉(zhuǎn)柔情。 段天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一剎那,袖中的手緊緊握起,像是心弦突然斷裂,嘣的一聲,驚起了心湖里的池水,沁涼沁涼的,即便是此刻暖和的陽光都無法驅(qū)趕掉那莫名的寒意。 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這種認(rèn)知,突然竄入腦子里,沒有任何預(yù)兆,將他來不及收回的情緒悉數(shù)分崩離析,一片片碎片霎時跌落在地。 他仿佛看到了風(fēng)聲碎裂的聲音,在這個暖和的早晨里,將他割傷到了體無完膚的境地。 果然是要失去什么了么? 他茫然的想著,卻忘記了掩飾自己的動作,直到耳旁傳來一道刻意的咳嗽聲,才猛然回神,略顯狼狽的收回了視線。 只那袖中的手緊緊攥著,彰顯著他此刻起伏波動的情緒。 柳皇后見狀,心中也有了點譜兒,卻也因為這樣,她對顧惜若的怨恨越發(fā)深刻起來,當(dāng)即朝顧惜若發(fā)難,“諶王妃,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博取眼球?有什么意見,大可直接說出來,何必玩弄如此招數(shù)?你的囂張狂妄呢?為何不拿出來,給在座的各位見識見識?”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兼之其神色冷肅,透露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鋒銳,整個人就顯得格外咄咄逼人。 顧惜若頗感莫名其妙,不想去理會她,直接轉(zhuǎn)身,慢悠悠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想,這個舉動,卻徹底將柳皇后惹惱了,二話不說就拍案而起,大聲叱喝,“顧惜若!你別太過分了!” “哦?我過分么?”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反駁怒罵,顧惜若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恰好柳皇后撞到了槍口上,隨之反唇相譏,“皇后娘娘是否糊涂了?自始至終,可是您在針對我,我可曾有半點忤逆您的意思?再者說了,我哪里惹到你了,居然勞您大動肝火,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毀國母的端莊形象!” 最后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本不欲與這些人爭辯,奈何旁人不放過她,總是接二連三的找她的麻煩,既然如此,她就沒必要客氣了。 ------題外話------ 昨天和前天欠下的債,某梧在中秋節(jié)還上噶!小若若要怎么不客氣了呢?嗯,摸下巴,親們都來猜猜看哇……嚯嚯…… ☆、137 血濺御龍殿 對于顧惜若近乎囂張的挑釁,柳皇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橫豎這樣的話,她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也不差這一次。 可若是她能夠警醒些,自然就能意識到很重要的一點——自從顧惜若踏入這御龍殿后,就沒有如往常那樣大吵大鬧,就算脾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卻沒有那么輕易動怒。 即便在本該動怒的時候,顧惜若都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似乎是在顧及什么,又像是懷揣著某種厭倦之意。 這樣的反常,御龍殿內(nèi)不少熟悉顧惜若個性的人都看在眼里,此刻看到柳皇后刻意針對顧惜若,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心理,既希望柳皇后繼續(xù)刁難顧惜若,讓他們能看到彼此相爭的好戲,卻又擔(dān)心顧惜若一直隱忍下去,不給他們這樣旁觀好戲的機會。 蒼帝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心中微微一動,淡漠的眸光里倏地閃過一抹銳芒,微微瞇著眼,冷聲呵斥道:“顧惜若,今日朕不是來跟你商量的,你最好給朕安分點。當(dāng)著眾多東梁國使臣的面,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如今這副模樣,又成何體統(tǒng)?” 不成體統(tǒng)的人,是你,可不是我。顧惜若如是想。 不過,此刻她正難受著,剛才壓制住的嘔吐感,此刻又開始翻滾沸騰了??墒牵谶@些別有用心的面前,她卻不敢露出她的難受神態(tài),只那藏在袖中的手緊握著,長而硬的指甲嵌入掌心,試圖以疼痛來緩解并壓制住那股惡心感。 如今,有些事兒,她算是可以確定了。 可段天諶不在她身邊,這個御龍殿內(nèi)又有那么多不安好心的人,她除了倍加小心,還真是沒有別的辦法。 也罷,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她就暫且忍著,回頭再找這些人,好好算賬。 “父皇,并非臣媳不識好歹,非要借題發(fā)揮?!彼D難的咽了下口水,一字一字,清晰而緩慢,“臣媳以為,此事畢竟關(guān)乎王爺,理應(yīng)等王爺回來后再行商討。今日,東梁國使臣皆在殿內(nèi),本該是君臣同樂的好日子,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兒破壞了此等祥瑞的氣氛,豈不是臣媳和王爺?shù)倪^錯了?” 此時此刻,任誰都能聽出她話里的敷衍和低姿態(tài)。 顧惜若已經(jīng)想好了,若是她已經(jīng)這樣做了,蒼帝依舊不斷了他的念頭,那么她也沒必要繼續(xù)隱忍下去了。 大不了,當(dāng)場嘔吐不止,把這些幸災(zāi)樂禍看好戲的人都狠狠惡心一番,就當(dāng)做是給他們的教訓(xùn)。 不想,事情真的朝著她所想的最壞的方向發(fā)展。 蒼帝深知她的性子,甫一看到她如此反常,心中狐疑,同時也有些不好把握,好像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悄無聲息的進(jìn)行著,而促成這事兒的人,便是這個反常的顧惜若。 以她那樣不吃虧的暴躁性子,在遇到如此咄咄逼人的情形時,恐怕早就動手了,哪里還會近乎低聲下氣的去說好話,意圖揭過此事? 難道說,這其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顧惜若的古靈精怪,蒼帝越發(fā)覺得有這個可能,心里的好奇心像是被貓爪撥動了般,一點一點的撥動著,越是想不通透,就越想要撥開迷霧,看清楚顧惜若死命要隱藏的原因。 是以,他根本就不容許顧惜若這般敷衍,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邦櫹簦袢照蔷纪瑯返暮萌兆?,朕更希望能夠錦上添花,多一件喜事。你且坐下,其他的事情,就不必cao心了?!?/br> 說著,他給身旁站著的小李子使了個眼色,下一瞬,卻見小李子快步走到顧惜若面前,點頭哈腰,恭恭敬敬道:“諶王妃,您請入座?!?/br> 顧惜若倏地瞇起眼,淡淡掃了眼小李子,只一眼,就讓小李子身心巨顫,仿佛置身于千年冰窖般,說不出的冷冽陰戾。 他稍稍退了一小步,正面對上她,忽覺自己氣場弱到了極點,仿佛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會成為世間亡魂之一,而且是死相最凄慘的那一個。 顧惜若冷笑了一聲,瞥過小李子微微發(fā)顫的身體,隨之越過他的頭頂,直接看向龍案后的蒼帝,紅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父皇,您這是什么意思?”她故作不知,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臣媳已經(jīng)跟您說過了,此事必須要跟王爺商量過,才能施行。您為何就不聽臣媳的勸呢?王爺?shù)钠?,您又不是不知道。唉……?/br> 她狀若無奈的嘆息了聲,仿佛不能阻止蒼帝,是一件多么難過的事情。 其實,此舉也算是迫于無奈。 一開始,她就猜到了蒼帝的心思,這才準(zhǔn)備好了滿庭芳的那些女人,在蒼帝和朝臣突然發(fā)難時,派上用場。 本來,她是沒有任何想要挑釁的心思。若是蒼帝和那些朝臣能夠識趣點,不再揪著“給段天諶塞女人”這個坑爹的心思,她也不至于如此大費周章,搞得自己多沒臉沒皮一樣。 說實在的,與其在這里跟這些人糾纏著,她還不如直接去睡大覺呢! 誰樂意將時間耗在這些愚蠢的人身上? 那不是找罪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