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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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昊離她較近,自她走入御龍殿后,眼睛幾乎都沒離開過她的身上。此刻細(xì)細(xì)端詳著,卻發(fā)現(xiàn)她臉色泛著一股不正常的白,以往張揚(yáng)的眉眼里,此刻竟隱隱顯現(xiàn)出一絲絲的疲憊和厭倦。 他緊了緊袖中的手,越過她纖瘦的身影,朝門外看過去,欲要從中找尋出些許的端倪。 奈何,御龍殿的門口處,除了那隨風(fēng)晃動的珠簾,便只剩下垂首侍立的宮人,他縱然望眼欲穿,也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的異常痕跡。 只是,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這個向來精力充沛的人露出了這樣勞累的神情? 想到舒旭刻意提到的“御醫(yī)”,他心中微微一動,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神色莫測的男人,疑惑隨之升起。 難道說,此事還跟舒旭有關(guān)? 怎么什么事兒都跟這個人有關(guān)? 想到自己站在這個人身邊,他頓覺身邊的空氣也污濁了起來,想也不想就站了出來。 冷不防見他突然站出,眾人的眼神都發(fā)生了或多或少的變化。 還沒等眾人有更進(jìn)一步的猜想,段天昊就已經(jīng)開口道:“父皇,今日可是個大好的日子,兒臣還等著您多給兒臣賞賜點(diǎn)吃的呢!” 這話,說得實(shí)在賴皮,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名譽(yù)蒼京溫潤如玉的堯王爺會以小孩兒般的語氣來說出這樣的話? 男子席位中,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搖頭,暗道諶王妃不知好歹,怎么向來精明的堯王爺也變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簡直是有損形象??! 柳皇后死死的瞪著段天昊,起初的怔愣后,只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對此,段天昊恍若未覺,臉上依舊揚(yáng)著溫文爾雅的笑意,教人看了心中像是被暖風(fēng)拂過,和煦溫暖。 顧惜若心中微訝,卻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情感,不去想為何段天昊會站出來為她講話。 坑爹的,剛才那不停息的嘔吐,已經(jīng)花去了她很多的力氣。站了那么久,腳也酸得不行,管蒼帝有沒有命令,下一瞬,卻見她大搖大擺的走到位置上,大大咧咧的落座,捻起桌上的酸點(diǎn)心,就往嘴里塞去。 蒼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抓著酒杯的手青筋突起,彰顯著幾欲噴薄的滔天怒氣。 段天昊暗道不好,連忙笑著打圓場,試圖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父皇,您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是否可以開宴了?三皇子和映雪公主遠(yuǎn)道是客啊……” 話到這里,也算是給蒼帝一個臺階下。 蒼帝冷哼了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段天昊,才吩咐身邊的宮人開宴,將此事暫時揭過。 在段天昊坐定后,柳皇后又別有意味的剜了下顧惜若,杏眸中倏地劃過一抹陰毒的暗芒。 卻不想,顧惜若正好抬起頭,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遙遙舉杯,眉梢微挑,滿含挑釁和得意。 柳皇后憤恨的別過頭,發(fā)誓不要看到她這張得意的臉。否則,她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會忍不住上前,不管不顧的將其撕碎。 “無聊?!鳖櫹艟従徥栈匾暰€,兩只小爪子在點(diǎn)心盤里飛快的跳躍著,每抓到一塊點(diǎn)心,就往嘴里塞去,活脫脫就是個半年不進(jìn)食的饑餓鬼。 玉靜瑜見狀,眉心蹙起,悄悄的靠近她,又是遞帕子又是給她撫后背,嬌聲叱道:“若若,你怎么弄成這副模樣?王府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么?怎么看著像十天半個月沒吃飯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了呢!” “唔……”顧惜若正把一塊五顏六色的點(diǎn)心塞往嘴里,下意識就問道,“有什么了?表姐,你真是的,說話也不爽脆點(diǎn)!說一半不說一半,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么?” 冷不防被她這么一叱,玉靜瑜沒有生氣,只是那白皙的小臉兒上浮現(xiàn)出兩朵紅暈,紅唇動了動,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那明眸善睞里卻是寫滿了羞澀難當(dāng)。 顧惜若見狀,心中越發(fā)好奇,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因?yàn)榭谥羞€含著點(diǎn)心,說起話來頗是含糊不清,“表姐,你有什么話,不妨直說。說出來。錯了,也沒有人敢對你怎樣。你這么吞吞吐吐的,到底是做什么!” 玉靜瑜聞言,愈發(fā)羞澀,暗道自己這個表妹實(shí)在是太…… 見她不語,顧惜若偏著頭,也沒多想,埋頭繼續(xù)吃。 真是的,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且不說剛才莫名其妙的吐了,就是現(xiàn)在好不容易不吐了,卻胃口大開,見到什么就想吃什么。 她的食量何時變得這么大了? 玉靜瑜略帶擔(dān)憂的看著她,想起以前母親曾經(jīng)跟她提到的注意事項(xiàng),心頭一緊,連忙將點(diǎn)心盤子從她手里奪過來,輕輕的放到一旁,佯怒道:“若若,你不能再吃這么多了。對身體不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訴你好了?!?/br> 顧惜若無奈的嘆息一聲,一手托著腮,瞇起眼看著她,宛若饜足的小貓咪。 玉靜瑜見她還沒意識到異樣,暗暗跺了跺腳,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若若,你以前吃得可沒這么多,你說,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咳咳咳——” 顧惜若當(dāng)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敢置信的瞪著玉靜瑜,“表姐,你在開玩笑吧?我怎么會……” 話沒說完,小臉兒唰一下就白了…… ------題外話------ 今天去醫(yī)院復(fù)檢,某梧白天都沒有空,拖到了現(xiàn)在,親們對不住你們?。∏嗖巳~什么的,直接扔過來吧!某梧都一一收著! 另外,灰常感謝qujing11妹紙的票票!么么噠,現(xiàn)在看到票票,某梧就倍覺興奮啊,總有種得了小紅花的趕腳!哈哈,就為這,某梧也要努力更新才是! ☆、129 在打什么啞謎! 懷孕…… 顧惜若如遭雷擊,瞬間石化了。 不是吧? 在這么特殊的時刻,她居然還中獎了。 這人品啊,簡直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了。 玉靜瑜見她并沒有想象中的歡喜,秀眉微蹙,躊躇著問道:“若若,你不高興???” 她應(yīng)該高興么? 顧惜若眨巴了下眼睛,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只低垂下腦袋,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肚子,仿佛那里立刻能凸起成為一個球一樣。 孩子…… 這兩個字流星般倏地劃過心底,將她心底里最柔軟的一角狠狠撞擊了下,她不覺得疼,情緒里卻隱含著一股莫名的復(fù)雜。 老實(shí)說,她是從來都沒想過要生孩子的。且不說她的性子浮躁不定,不適合孕育一個孩子,就是她自身都還沒完成一個成年人的完美過渡。 穿越到這里之后,她任性,囂張,多少都與以前的顧惜若有了些許相融的交匯點(diǎn),意識上也頗受本尊的感染,不認(rèn)為自己能夠?qū)⒆约旱氖虑槔砗?,同時還兼顧起養(yǎng)育小孩兒的責(zé)任。 這個消息,來得實(shí)在是太過突然了,也似乎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渾然不覺此刻的氣氛有多詭異。 剛才那一陣煞風(fēng)景的咳嗽聲,再次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她鮮見的呆怔模樣,眾人心中狐疑不已,可許久沒見到她有任何動作,便也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下去。 當(dāng)然,這些人里,自然不包括段天昊和舒旭等人。 尤其是在看到顧惜若低頭看著肚子的那一刻,兩人的眉宇很有默契的皺了起來,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呼吸也隨之一滯,腦海里下意識就轉(zhuǎn)動起來,下一瞬,兩人齊齊看向?qū)Ψ?,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又很快別過了臉。 只是一人唇線緊抿,一人手背青筋突起,縱然遠(yuǎn)遠(yuǎn)看著,都有股詭異的違和感。 顧惜若尚且不知道,已經(jīng)有兩個人對她的行為產(chǎn)生了極大的關(guān)注,情緒復(fù)雜得難以言表,直到玉靜瑜從旁推了她一把,她才猛然驚醒,手卻不自覺的撫上肚子,眸光晦暗難懂。 “若若,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玉靜瑜心中頗是惴惴不安,她可不想,因?yàn)樽约旱臒o心之言,而讓顧惜若心生什么復(fù)雜的想法。 若是此次的猜測是真的,她說不清楚該歡喜還是該哀愁。按理說,顧惜若與諶王成婚也有一段時日,懷有身孕自然是件大喜事兒;可此刻顧惜若的態(tài)度就擺在那里,關(guān)于原因和結(jié)果,她也不敢多去想象。 可若不是真的,便是空歡喜一場。玉靜瑜私心里以為,縱然顧惜若的臉色有多臭,心里最深處,總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容納這個新的生命。若是給了希望,卻又希望落空,恐怕也會很失落的吧! 越想下去,玉靜瑜心中越是無奈,到了最后,也只能是挽住顧惜若的胳膊,淡淡笑道:“若若,你也別多想,現(xiàn)在不是還沒得到確認(rèn)么?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若你不愛聽,那就不聽了。不過,我可跟你說了,你現(xiàn)在的臉色實(shí)在是難看極了,待會兒找個時間,可得去找御醫(yī)瞧瞧。” 顧惜若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只胡亂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將這些話聽入耳中。 許是被懷孕的事情占據(jù)了心神,顧惜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渾然不知某個人已經(jīng)盯著她,盯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 宮宴順利進(jìn)行,御龍殿內(nèi)的氣氛也不如起初的沉悶和拘束,此時此刻,眾人都有些醉意,看起來,倒是一派其樂融融。 柳皇后瞥了眼發(fā)呆的顧惜若,眼里劃過一絲疑惑,可很快這股疑惑就被得意所取代。但見她唇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沖顧惜若揚(yáng)聲道:“依本宮看來,諶王妃的興致似乎不是很高?。∧皇怯埖顑?nèi)的歌舞不能吸引你的注意?” 她的聲音不大,可大殿中,總有人時刻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那道端莊中不失關(guān)切的話,在殿內(nèi)喧囂的環(huán)境下,依舊能夠被清晰的辨別出來。 幾乎是無意識的,眾人覺得,事情一旦沾染上顧惜若,肯定就有很多好看的戲份。于是,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連歌舞都不看了,只專心豎起耳朵,擦亮眼睛,滿懷期待的等待著想象中的好戲。 顧惜若正心煩著,冷不防聽到柳皇后的話,心頭又是一陣?yán)湫Γ?dāng)即不管不顧的反駁回去,“皇后娘娘可真是火眼金睛,連如此隱晦的事情都看出來了。能夠讓皇后娘娘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想必這歌舞真的是不夠精彩。絕對可以撤掉了。” 這么說著,她猛地抓起桌上精致的點(diǎn)心盤,朝殿內(nèi)翩翩起舞的女子砸了過去,啪的一聲,精致的白玉盤立即砸成了碎片。 御龍殿內(nèi),登時靜謐無聲。 誰都沒想到,顧惜若竟會開始撒潑,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更別提那些無辜的舞女了。 而這時,一舞女正在殿內(nèi)旋轉(zhuǎn)起舞,不想點(diǎn)心盤擦臉而過,驚得她失聲尖叫,待意識過來后,噗通一聲,那舞女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忍不住磕頭求饒,語帶哭腔,楚楚堪憐,“皇上饒命啊,請皇上饒命啊……” 柳皇后眼含得意,冷眼掃過磕頭求饒的舞女,卻是希望此事越鬧越大。 本來她還以為,顧惜若經(jīng)過錘煉后,性子會沉穩(wěn)些,自己定要絞盡腦汁去激怒她,從而找尋到可趁之機(jī)。 不成想,這個暴躁的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也好,這倒是省了她好大一番力氣。 “諶王妃,縱然這些女子跳得不合你意,你也不該如此莽撞??!”柳皇后狀若可惜的看著她,臉上盡是一副悲憫之色,“皇上,您來評評理,看看臣妾說的是對還是不對?!?/br> 只是,還沒等蒼帝開口,顧惜若卻又砸了一個盤子,只是此次盤子所飛向的方向,卻是柳皇后的正前方。 聽著那清脆的破碎聲,柳皇后只覺肺都要被氣炸了,這顧惜若,比以往更加欺人太甚。大庭廣眾之下,竟敢無所顧忌的朝她砸盤子,將來讓她的臉往哪里擱? 越想越不忿,柳皇后卻要努力遏制住心頭的熊熊怒火,笑得格外勉強(qiáng),“諶王妃,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本宮請皇上來評理,還招你惹你有錯了不成?” 玉靜瑜緊緊皺起了眉頭,對柳皇后的態(tài)度寫滿了不贊同。 任誰都聽得出來,柳皇后的話分明就是在強(qiáng)詞奪理。什么叫做請皇上評理還有錯?這不是意圖給若若扣上一頂藐視圣上的帽子么? 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玉靜瑜心里氣不過,隨之起身,朝著柳皇后福了福身,義正言辭道:“臣女參見皇后娘娘。有句冒昧的話,臣女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既然是冒昧的話,那表姐還是不要講了。我聽了,估計(jì)無所謂,畢竟我心胸寬廣嘛??墒腔屎竽锬锞臀幢亓恕!?/br> 顧惜若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甚至小腦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點(diǎn)著椅子,微微側(cè)著身子,說不出的散漫自然。 可不知為何,縱然她沒有一絲淑女形象,此番情景落在殿內(nèi)眾人的眼中,卻也不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就像是一幅悠遠(yuǎn)閑雅的山水畫,下筆隨意粗獷,卻在行筆過程中,動作優(yōu)雅嫻熟,情感細(xì)膩豐富,尤其是眉眼間蘊(yùn)含的那股靈動清逸,更教人見之清爽怡人,細(xì)細(xì)品味之下,竟有股超乎自然的灑脫不屈。 柳皇后瞇起眼,凌厲的眸光橫掃過去,那些或愛慕或欣羨的眼神頓時收了起來,見狀,她才滿意了些,對顧惜若更是反唇相譏,“諶王妃,這話說得倒是好聽。哦,剛才那白玉盤也砸得很漂亮?!?/br> “夠了!”蒼帝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惡狠狠的瞪著顧惜若,忍不住出口駁斥,“眾目睽睽之下,虧皇后你也能做出如此有*份的事情來。你想要把蒼朝皇室的臉都丟光么?” 冷不防被他這么一叱,柳皇后又委屈又怨恨,猶自不服氣,“皇上,你也看到了。如今是諶王妃不將臣妾放在眼里,若臣妾就此忍下此番屈辱,難道就是挽回了蒼朝皇室的臉面了?臣妾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既如此,您還不如直接將臣妾打發(fā)出去了呢!” 對顧惜若,蒼帝向來持有意見。此刻聽到柳皇后這么一說,自然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兒,可為著不影響后續(xù)事情的發(fā)展,他倒也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只冷冷叱道:“行了。朕知道你很委屈??深櫹羰窃鯓拥男宰樱汶y道還不清楚?現(xiàn)在能不要去惹她,就先不要惹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