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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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諶將她瘦得皮包骨頭的身子緊緊抱住,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般,那么的用力。 ------題外話------ 改了好幾次,但愿不是很虐,嗯嗯,更晚了,很抱歉,讓親們等久了。嗷嗷嗷,明天開打! ☆、055 久別重逢 洞內(nèi),哭聲低回,不再需要刻意壓制,顧惜若伏在段天諶的肩頭,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得到了盡情釋放。 這一刻,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用偽裝所謂的堅強,那唇線上的一抹紅,終于能夠在淚水的濕潤下,盡數(shù)被抹去。 這一刻,她不用隱忍心中的喜怒哀樂,可以盡情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仿佛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場夢,如今那心心念念的良人終于走到她的面前,所有的夢都會為白晝的烈日光彩所驅(qū)散擊碎。 段天諶緊緊的抱住她,看著那單薄的身子在他懷里不停的顫抖,雙瞳里頓時盛滿了痛色。 耳旁的哭聲如哀傷之樂久久縈繞,他靜心凝聽著,想要把其中的所有委屈情感牢牢記在腦海里,等著下一次,一定要為她全部討還回所有的利息。 直到聲音沙啞,顧惜若才慢慢止住了哭聲,窩在他的懷里,低低的抽泣著,整個小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直教段天諶心中疼痛難當(dāng)。 他緊緊的抱住那個瘦得只剩骨頭的小妻子,抬手在她腦后的長發(fā)上輕輕撫摸著,安慰著。 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滿滿的疼惜,恨不得將她刻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用自己的鮮血為她洗去那驚懼的噩夢。 他將彼此推開些微的距離,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手下動作很輕,生怕一個用力就會把她給嚇?biāo)榱艘粯印?/br> “若若,對不起,我來遲了?!?/br> 他滿心滿眼里都是自責(zé),自責(zé)他為何就不能早點尋到破陣之法,自責(zé)他為何要對她過度放心,竟然會舍得丟下她一個人,獨自前往岐城這危險未卜的地方? 顧惜若望進他幽黑深邃的眼眸,看到那毫不掩飾的擔(dān)憂、緊張、自責(zé)、后悔和痛意,所有的委屈又跟著涌上了心頭,癟癟嘴,想要哭,卻驀地想起懸崖邊上被勒令禁止的話語,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便盡數(shù)咽回了肚子里。 “若若,怎么了?是不是還覺得難受?若是覺得難受,就跟我說,或者盡情的哭出來?!倍翁熘R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紅腫的眼睛,聲音柔軟得幾乎能夠滴出水。 不想,顧惜若卻只是堅定的搖搖頭,哽咽著道:“我才不要呢!哭又不能解決什么問題!從今以后,我才不會那么沒用,誰讓我流淚,我就讓誰流血?!?/br> 她說得堅定而果決,眼睛紅腫得厲害,只剩下一根極細(xì)的眼縫。 可即便如此,段天諶卻感覺到自那眼縫中射出的耀眼光線,如漆黑天幕中乍然升起的辰星,耀眼奪目,幾乎攝取掉世間所有人的心魂。 他驚詫于她此刻巨大的心性變化,卻又覺得悲慟萬分。 若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無法忘懷的事情,他的小妻子又何至于變成如此?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 他來遲了! 來遲了! 想到這里,他一直壓制著的滔天悔意和恨意也洶涌奔騰起來,尤其是在看到她這樣的隱忍時,胸腔中滿含著的激蕩怨毒,如冰河破堤,洶涌直貫。 他用力的將她擁入懷中,手下的力道大得幾乎能夠捏碎她的肩骨。 她癟癟嘴,不悅的擰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暢,連忙將他推了出去,努著嘴怒道:“段某人,你這是要做什么?謀殺妻子?。俊?/br> 段天諶怔了怔,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臉上頓時浮上了一層愧疚,伸手?jǐn)堊∷碾p肩,額頭抵著她的,態(tài)度很好的認(rèn)錯,“若若,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置身于如此危險之中。若不是我太過于自負(fù),你也不至于遭受這份重罪。我該死,我就該被千刀萬剮,我……” 說到最后,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此刻的復(fù)雜情緒,舉起手就要朝著自己的臉狠狠扇下去,卻被顧惜若及時攔住。 他垂眸看她,有些不明所以。 “段某人,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鳖櫹艟o緊握住他的手,臉色雖顯蒼白,卻依舊難以掩飾此刻的神采,眼眸如貓一般瞇成一線,那幽黑詭異卻更見高漲,她偏過臉,視線落于虛空,不復(fù)平日的張揚與囂張。 段天諶只覺得那樣的眸光鬼魅中帶著旁人無法忽略的冷冽,自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讓他的心止不住生疼—— 那是鈍刀子一下一下的疼痛。 他張了張唇,卻又聽到她冷冷道:“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錯在那個人身上。他今日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一定會百倍千倍的償還給他。此生,我與他的恩怨,不死,不休?!?/br> 段天諶深呼吸了一口氣,湊到她的跟前,扳正她的臉,讓她從自己的眼瞳中看出那個小小的自己,努力平復(fù)著心中激蕩的憤怒和仇恨。 片刻后,他笑著道:“若若,你現(xiàn)在所說的這些話,我都會記得。不過,那個人,就讓我去解決,好嗎?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染了血腥,你依然可以做想做的自己?!?/br> “段某人,你……”顧惜若還欲反駁,段天諶卻不給她機會,薄唇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話,在這小小的天地中,呼吸彼此交纏不休,身子緊緊相擁,意亂情迷之中,所有的悲傷與苦痛似乎都化作了過眼云煙。 不多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開了些許,顧惜若只覺腦中混沌難當(dāng),雙手撐著他的胸膛,呼吸微顯急促。 她側(cè)臉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聽著耳旁那微微加速而有力的心跳聲,眼角忽然就滑過一抹晶瑩的淚珠。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的依戀,已經(jīng)到了如此深重的程度。 就如此刻,她滿腔的恨意,在他織就的柔情蜜意中,都可以暫且擱置在一旁。 不會覺得不甘。 也不會覺得難過。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會為她做主的。 絕對,會!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蹭了蹭,直到蹭掉臉頰上的淚痕,才沙啞著聲音,道:“段某人,咱們走吧?!?/br> 這個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段天諶環(huán)顧了一圈,想到他放在手心的寶貝就住在這樣簡陋的山洞里,雙眸中頓時涌起一股狂風(fēng)暴雨,二話不說就打橫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經(jīng)過剛才那樣的折騰,顧惜若本身就已經(jīng)累到了極點,此刻被他懷抱里溫暖干凈的陽剛氣息環(huán)繞,整個人就開始昏昏欲睡,閉著眼嘟囔了句“懲罰那人的時候記得叫醒我”后,便陷入了昏睡當(dāng)中。 段天諶緊了緊手臂,調(diào)整了下她的位置,使得她能夠睡得更舒服些,眸光在掠過那張蒼白無人色的小臉時,漾滿了憐惜。 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深不可測,甚至細(xì)看之下,那其中覆蓋著的暗沉與陰霾,幾乎能夠遮天蔽日。 洞口處,青冥焦灼不安的來回踱步,旁邊的灰袍人被他晃得頭暈?zāi)X脹,忍不住怒道:“青侍衛(wèi),您能否冷靜些?周圍的人都被咱們清理干凈了,諶王爺進去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的?!?/br> “可是,為何王爺去了那么久都沒出來……”青冥止不住嘆道,不經(jīng)意間掠過洞口處的一方衣角,雙眸里立即涌上一層狂喜,想也不想就沖了上去,“王爺,您可終于出來了。王妃,王妃她怎么樣了?” 說著,他就要湊上前,想要查看一番。 段天諶眼刀兒一橫,其中的警告意味甚是濃重。 青冥嘴角的笑意一僵,連忙訕訕然的退到一旁,讓出了前面的道路,只是那脖子依舊伸得老長老長,似乎沒親眼看到顧惜若的情況,心里還很不罷休。 “王爺,”那灰袍人也跟著迎了上去,拱了拱手,道,“咱們是否現(xiàn)在立即離開?” 段天諶低頭看了看呼吸均勻的小妻子,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倒是淡淡問道:“云公子是否還在此處?” 灰袍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目光盡數(shù)放到青冥的身上。 青冥無奈,連忙從身后走出來,淡淡道:“啟稟王爺,云公子還在外面候著,并未曾離去。他說,害怕對方再布下什么詭異的陣法,希望看著您和王妃安全離開。” 段天諶點了點頭,心思千轉(zhuǎn)百回,重又邁步上前,冷漠的聲音也隨之飄入了兩人的耳中。 “這個地方,給本王毀掉。這里的人,一個不留!” 青冥和灰袍人面面相覷,不過看到他方才的陰鷙神色,瞬間明白此次佘煜胥是真的觸犯到他的逆鱗,各自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如游龍般迅速的竄了出去。 不一會兒,在段天諶等人的身后,立即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巨大聲響,恍若驚雷炸響天際,將清晨山谷中的這片寧靜悉數(shù)埋葬。 段天諶抱著顧惜若,腳步穩(wěn)健的走在狹窄的山道上,身后跟著灰袍人、青冥及一眾侍衛(wèi)。 一路上,不曾遇到佘煜胥的任何手下,許是別處喧囂鋪就了此地的寧靜,又或許在不為人知的山谷中正進行著令人心神巨震的廝殺,可是,那都不要緊。 這里,便是永遠(yuǎn)的安詳和寧靜。 他給予她的,就是這一片靜好的路途和歲月。 段天諶如是想,甚至在將來的璀璨人生中,也的確這么做了。 蘇靳寅和玉子傾正負(fù)手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遠(yuǎn)處傳來的動靜,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下一刻,便見玉子傾大步走下那處高地,高舉起右手,無數(shù)的士兵就整肅軍容,手持長槍,等著他的下一個命令。 他眸光堅定的看著前方,振臂一揮,所有的士兵頓時如潮水般涌了上去,只聽凌亂的腳步聲起,那些人已經(jīng)四處散開,尋找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biāo)。 蘇靳寅看著眼前這樣的局面,自心底里嘆息了聲。 當(dāng)日,段天諶來到之時,已經(jīng)遲了一步——王妃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 猶記得,段天諶苦苦找尋諶王妃卻不見絲毫蹤跡時的沖天唳氣,幾欲將世間所有的一切悉數(shù)毀滅。 他相信,若是青冥沒有立即找來那姓云的公子,把布置在此處山谷里的陣法解開,只怕段天諶的怒火就會燃燒到東梁國的土地上,借此來發(fā)泄尋愛妻而不得的萬分悲痛。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段天諶是心狠手辣的,就像當(dāng)初為了云氏滿門,可以屠盡他家族中人一樣,沒有什么能夠讓這個人失去理智。 可此次,他卻是見識到了這個人的另一面。 或許,這個世上,也就只有似諶王妃那樣的女子,能夠讓段天諶傾心相待。 他低下頭,攏了攏袖子,憶及之前從東梁國傳來的消息,唇角溢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世人愚鈍者,多不勝數(shù)??! 他正這么感慨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穩(wěn)健的腳步聲。 回頭看去,卻見灌木叢掩映下的山道中,一行人緩緩走過來,當(dāng)先一人,臉色陰沉,懷里還抱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兒,不用想都知道,那肯定是諶王妃。 蘇靳寅連忙迎了上去,眸光復(fù)雜的掃過那個身影,淡淡道:“王爺,王妃沒事兒吧?可需要傳召大夫來檢查一下?” “不必,”段天諶看了他一眼,隨即緩緩收回了視線,越過他走到那處高地上,目光淡淡掃過面前的那些人,不痛不癢道,“大夫就不用去找了。直接把云公子叫過來。本王有事兒要跟他商量?!?/br> 蘇靳寅連忙點頭應(yīng)是,立即退了下去。 灰袍人從他身后走出,與他并肩而立,半晌后,別有意味道:“王爺,你私自調(diào)動岐城城駐軍,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落人話柄?” 段天諶連個眼角都欠奉,也不管地上有多臟亂,自顧自的坐了上去,朝著青冥伸出了手,“把披風(fēng)給本王拿來。” 話音落地,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風(fēng)。 但見他小心翼翼的蓋在顧惜若的身上,又輕抬起顧惜若那瘦弱的身子,將她整個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許是感覺到了異樣,沉睡中的顧惜若不悅的嘀咕了聲,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繼續(xù)睡了過去。 段天諶看著她放松舒展的眉宇,眸光漸暖,出口的話卻是冷冰冰的,“且不說此事傳不傳得出去,即便是傳了出去,那又如何?本王敢這么做,自然就想過由此可能引發(fā)的后果。這小小的岐城里,量誰也不敢欺上瞞下陽奉陰違?!?/br> 灰袍人訝然失笑,摘除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儒雅俊秀的面龐。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銀色面具,笑著道:“王爺好籌謀,微臣佩服。既然王妃已經(jīng)救出來了,微臣便也先行告辭了?!?/br> 語畢,他丟下手中的面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段天諶卻于此時叫住了他,對上他疑惑的雙眸,沉聲道,“此次的事情,多謝南陽侯出手相助。只是,這里的事情還請南陽侯守口如瓶。否則,你該知道后果是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