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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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知道,這樣的舉動會帶來怎樣嚴(yán)重的后果? 他不敢再想下去,連忙整肅了眼色,正色道:“公主,微臣乃一介外人,早就該告退了。您想必也在外逗留得夠久,還是趕緊回去吧。微臣告退?!?/br> 比之方才,他的神色明顯要嚴(yán)肅很多,可佘映雪卻似乎跟他犟上了,怎么都不肯讓他離開,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屢次擋住了他的去路。 到了最后,駱宇心里也惱火起來,抿著唇冷冷看著她,神色里透著nongnong的不滿和煩躁。 佘映雪依舊張開雙臂,卻不敢對上他的視線,低垂下頭,有些委屈,隱約還帶著一絲哭腔,“駱御醫(yī),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你想必也聽說了。你就不能看在我心情不好的份兒上,陪我走走嗎?我保證,此處偏僻荒涼,鮮少有人過來,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br> 駱宇暗自惱怒起自己,東梁國的皇宮那么多處地方,為何不去走宮人常走的路,反倒是走到了這里。 這下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趕緊走開,此刻離得越遠(yuǎn)越好,萬不可在此多待。可在聽到佘映雪那近乎懇求的哭腔時,心下一軟,竟然鬼使神差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好。” 不過是散散步而已,只要避開所有的人,應(yīng)該不要緊的吧! 他如此樂觀的想,卻沒料到,以后將要為這個“不要緊”的決定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佘映雪聞言,心下大喜,如玉容顏上立即綻放出燦爛的笑靨,仿佛是為了防止他改變主意般,退到了他的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 駱宇無奈搖頭,心頭卻悄悄蔓延著一股說不出的情緒,也不想去思考她為何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在他眼里,此刻因?yàn)樗臎Q定而綻放笑容的佘映雪,似乎美過了世間的一切。 …… 段天諶回到驛館后,便著人去尋駱宇。 當(dāng)時,他突然離開趕去鸞鳴殿,也來不及對駱宇吩咐什么,但是想到宮中無事,駱宇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的??审A館中的侍衛(wèi)四處尋找,也不曾找見他的身影。 日近薄暮時,駱宇才大步流星的回到了驛館。 守在門口的人一看到他,連忙躬身見禮。 駱宇有些恍惚的點(diǎn)頭,腳下像是踩著風(fēng)似的踏了進(jìn)去,只是還沒走回到自己的房間,便遇到了貼身伺候在段天諶身邊的青淵。 青淵見到他,連忙欣喜的迎上來,“駱御醫(yī),你這是去哪里了?為何現(xiàn)在才回來?” 他連忙收攝心神,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雙手藏于袖中,微微顫抖著,不自然的攏了攏袖子。 待感覺到青淵驚訝的神情時,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詭異,連忙干笑了幾聲,訕訕問道:“你不跟在王爺身邊,時刻保護(hù)著王爺?shù)陌踩醯乃奶幾邉恿???/br> 青淵收回打量他的視線,一板一眼道:“王爺找你有事兒,尋不到你,就讓驛館里的侍衛(wèi)四處去尋你了。你若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是趕緊跟我去見王爺吧!” 駱宇聞言,臉色微變,心頭驀地咯噔了一下,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 他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不讓青淵發(fā)現(xiàn)異常,可即便如此,身子還是該死的僵硬著,剎那間口干舌燥。 青淵察覺出他的不自然,冷厲的雙眸微微瞇起,仔細(xì)打量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衣衫微顯凌亂,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言而陌生的氣息,看起來像是遭遇了什么大變一樣。 “駱御醫(yī),你這是怎么了?”青淵面無表情的問。 駱宇暗暗咬牙,很是堅(jiān)決的搖頭,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一字一頓的憋出話來,“我沒事,你先回去跟王爺說聲,我回去更衣后,再去見王爺?!?/br> 青淵又是狐疑的看著他,直到把他看出不耐來,才滿腹心事的離開。 等到那挺拔的黑色身影消失在拐角之處時,駱宇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強(qiáng)撐著的身子倏地倒在了地上,徑自抬起袖子,抹著額頭上沁出的冷汗。 片刻后,他才緩緩起身,拍了拍衣衫,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腳下飛快的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在經(jīng)過好一番梳洗后,他才踏入了段天諶所在的主院門。 “駱大御醫(yī)可真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本王派出了那么多人,居然也沒找到你!看來這隱匿行蹤的本事,真是愈發(fā)見長了。” 在他剛跨入門檻時,坐于首位上喝茶的段天諶難得的對他冷嘲熱諷,洞察力極強(qiáng)的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遍,最終還是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駱宇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腳下落步都變得格外小心翼翼,直至走至段天諶跟前,才拱拱手,正色道:“屬下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如此急迫的想要找到微臣,有何要事?” 段天諶唇角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笑得像只狐貍,那毫不掩飾的審視目光,直讓駱宇頭皮發(fā)麻,整個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來,最后卻也不得不繳械投降。 “王爺,您有什么事兒就趕緊說吧!”他道,雙手高舉在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滿臉祈求,“屬下這可累著呢,您若是閑得無趣了,大可直接找來暗衛(wèi)比劃功夫,沒必要拿屬下來練眼神?。 ?/br> 段天諶雙指輕輕的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說說看,你去做什么了,竟然累到了如此程度,連本王的問話都沒有了心思和精力。” 駱宇聞言,神色一僵…… ☆、044 在急什么 “說說看,你去做什么了,竟然累到了如此程度,連本王的問話都沒有了心思和精力。” 駱宇聞言,神色一僵,手腳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擺放,渾身上下無不在明明白白闡釋著兩個字——局促。 他覺得,在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便是立即站出來,大義凜然的告訴自家王爺,他是忙公事去了。 可不知道是段天諶的笑意太過于通透明澈,還是他心中終究藏鬼,竟在這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以往,他或許還有些顧忌。 段天諶到底是他的主子,素日里再怎么溫和待人,也不能抹殺彼此之間的這層主仆關(guān)系。 可此刻,他是真的沒有足夠精力去應(yīng)付段天諶這話里有話的詢問,到了最后,也不得不低頭求饒,“王爺,屬下就是出去晃悠了下,并沒有做什么過火的事情。您看,是否可以略過此事,談?wù)勂渌恼铝???/br> 段天諶微微詫異,只是見到他這副模樣,估計(jì)想要問些什么,也問不出來,遂也作罷,徑自伸出自己的手腕,淡淡道:“你來給本王看看,體內(nèi)可有什么可疑的藥物殘存?” “王爺,您中毒了?”駱宇和青淵齊齊驚呼。 段天諶為他們這神經(jīng)質(zhì)的腦袋感到無比頭疼,揉著眉心叱道:“胡說什么!看來回到蒼京后,本王要將你們?nèi)拷坏角嗲媸稚希煤玫挠?xùn)練一番,改改這不知從何時養(yǎng)成的一驚一乍的毛病?!?/br> 駱宇和青淵面面相覷,心說若不是你,他人的死活安康與他們有何關(guān)系?這不是關(guān)心則亂嘛! 駱宇覺得,自從王妃走后,王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前陣子,為了久久等不到的回信,差點(diǎn)就把龍鱗衛(wèi)都遣送到了岐城,絲毫都不顧及自身的生命安危。若不是龍鱗衛(wèi)足夠強(qiáng)大,敢于正面對抗上王爺?shù)臋?quán)威,此刻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的處境又會是如何的難堪尷尬。 細(xì)細(xì)想來,以往那個高貴寡言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時間的長流里,想要挽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跡可尋。 這樣的改變,他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可自始至終他心里都潛藏著一抹擔(dān)憂,生怕王妃對王爺?shù)挠绊懺絹碓酱?,從而?dǎo)致了王爺?shù)臎Q策和判斷。 若真是出現(xiàn)那樣的情景,恐怕失望的人,不會只是他一個。 “王爺,您的話,真是越來越多了?!彼v騰的走過去,也不敢去看段天諶深邃狹長的眼眸,搭上他的脈搏,繼而道,“屬下這么問,無非是擔(dān)心您的安危,您大可忽略便是,何必顯得如此急躁不安?屬下斗膽,想問問您到底在急什么?” 段天諶揉著眉心的動作一頓,覆在暗影下的雙眸暗沉無光,在聽到駱宇的話時,還隱隱劃過一絲詫異,可轉(zhuǎn)瞬即逝,就如一滴水,滴入大海之中,剎那間就了無痕跡。 之前,佘煜胥也這么問過他,如今又被自己的手下這么冒昧的問起來,難道他表現(xiàn)得很明顯? 他閉了閉眼,暗暗深呼吸了下,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以往的精明和睿智,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是彰顯著他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優(yōu)雅,仿若剛才什么都沒出現(xiàn)過。 駱宇見狀,神色也變得放松了許多,靜心號脈,片刻后,他才拿開手,畢恭畢敬的回道:“王爺不必?fù)?dān)心。您的身體并無任何不妥。待會兒,屬下再給您送來一些解藥之類的東西,您斟酌著,若需要用到,就帶上身上吧。東梁國畢竟地處南方,奇花異卉倒是挺多,如此也可以防萬一?!?/br> 段天諶點(diǎn)頭,起身背對著他們,想到今日大意中了算計(jì)的事情,心頭冷笑不已。 亓云帝的目的是什么,他尚且查不明確,可從對方的態(tài)度,隱隱可以猜想到與佘映雪有關(guān)。既然對方那么急于將佘映雪塞給他,他必須要做出相應(yīng)的防范才是。 思及此,他腦中頓時白光一閃,快速的翻著袖子,拿出那張薄紙,仔仔細(xì)細(xì)的查看了一番,才揉作一團(tuán),冷聲吩咐道:“你二人皆給我聽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務(wù)必要守口如瓶。對于跟來的謨城官員,仔細(xì)派人監(jiān)視著他們的動靜,萬不可在此當(dāng)口上傳了出去。尤其是……是不能讓王妃知道。可都聽清楚了?” 青淵連忙應(yīng)是。 駱宇卻是難得的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王爺,此事怕是……遮掩不久。若是亓云帝存了如斯心思,屬下?lián)牟怀鰩兹?,消息將會傳到蒼京的。到時候,恐會橫生出更多的事端!要不,咱們直接將事情稟明皇上吧?指不定還會免去那所謂的隱瞞不報(bào)之罪,也讓蒼京中的那些文臣酸儒猜不透咱們的心思?!?/br> “不!”段天諶卻是極其果斷的搖頭,語氣堅(jiān)決,“能拖幾日,就拖幾日。若是傳到了蒼京,王妃那里,估計(jì)也知道了?!?/br> 說到底,他還是顧及著他那個小妻子的想法。 那個小女人,脾氣大得很,可不是個愿意吃虧的。若是讓她知道,她在岐城累死累活,而他自己則是享受著風(fēng)花雪月時,不知要怒成何種模樣。 駱宇聞言,一反以往對這類話題的嗤之以鼻,低著頭,看著腳尖,默不作聲。 段天諶不是第一次覺察出他的異常,眸光里帶了一絲審視,眼角余光瞥到大步走進(jìn)來的黑衣人時,連忙收攝心神,負(fù)手立于廳中,靜靜的看著那人的走近。 “屬下參見王爺?!蹦呛谝氯俗咧两埃瑔蜗ス虻氐?。 段天諶微微頷首,微帶著慵懶,“結(jié)果如何?沒被人發(fā)現(xiàn)吧?” “啟稟王爺,據(jù)那幾位婆子所言,映雪公主已非處子?!焙谝氯死淅涞?,低垂著頭,看不清臉色,卻隱約覺出他的話中帶著一絲懊惱,“屬下等人帶著那幾名婆子,一路往映雪公主的寢宮奔去,可似乎對方早已有察覺,竟沿途派人阻攔截殺。屬下等人與之糾纏廝殺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沖破了重圍。想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怕是……難!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zé)罰?!?/br> 語畢,他就重重的磕了個頭,額頭碰在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聽得人耳膜發(fā)疼發(fā)顫。 段天諶頓時冷下了臉,沒有再說什么。 可站在身旁的駱宇卻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自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意,為黑衣人稟報(bào)的事情感到震驚的同時,也連忙退到冷若冰霜的青淵旁邊,壓著聲音問道:“哎,我問你,王爺啥時候派人潛入東梁國的皇宮了,而且還是去了映雪公主的寢宮?我怎么沒聽說?” 青淵冷冷看著他,“王爺回來之后,就立即派人去查證一些事情了。你當(dāng)時不是不在嘛,自然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了?!?/br> 駱宇緊緊皺起了眉頭,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抬頭看向站在前方的那道偉岸身影,踟躇了會兒,前腳邁出,下一瞬卻又縮了回來,呆立原地。 青淵看著他如此莫名其妙的舉動,有一瞬覺得他異常幼稚,可那一瞬之后,眼神如刀凌厲的掃過他微白的唇色,心頭的疑惑愈發(fā)加重,忍不住開口問:“駱御醫(yī),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為何臉色會如此難看?” 駱宇先是一驚,而后驟然抬頭,無意中撞進(jìn)段天諶扭頭看來的平靜眼波,忽覺愧欠萬分,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硬著頭皮道:“王爺,屬下沒事兒。只是,屬下?lián)闹蹂羰侵懒舜耸?,恐怕會……更何況,蒼京朝堂里,有多少人對咱們虎視眈眈,只消一個把柄,就能掀起軒然大波。念及此間種種,倍覺憂慮罷了。” “那依你之言,該如何解決,才能將此事可能對王妃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才能完全堵住蒼京那些人的嘴?”段天諶似乎對他的異常了然無心,卻又恍若未覺,緊盯著他的神色。 駱宇忽而噤了聲。 他有些摸不準(zhǔn)段天諶的心思,眼角微掀,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這個唇角輕勾眉目如畫俊美無雙的男子,想到他身后投下的巍巍身影,再憶及蒼京里臥病于龍榻之上的一國之君,忽然就那么緊緊閉上了眼睛。 這個是他追尋的男子,有著悲慘的過去,有著連堯王爺都不及的本事和強(qiáng)大外援,更有著最大展望期待的未來。 只要這個人爭一爭,搏一搏,就沒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隱忍,都能夠度得過去,更遑論其他? 那么,那些潛藏在人心里,蠢蠢欲動欲要噴薄而出的可能性,還是值得諒解的吧? “王爺,”他忽而展顏一笑,如雛菊開在晨露中,寒意襲人,卻帶著少見的燦爛純凈,“依屬下之見,還是趕緊將此事上秉皇上吧。橫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想要隱瞞,也不可能了。倒不如將此事盡數(shù)攤開,不僅讓亓云帝看清咱們的決心,也讓蒼京那些舌頭長的人無從嚼舌。一旦再關(guān)乎國事,那便可以大而化小,小而化無了?!?/br> 段天諶冥思片刻,卻也沒給他一個明確的回復(fù),直接揮退了駱宇。 那黑衣人忐忑不安的看著他,試探著問道:“王爺,那幾名婆子該如何處置?您是否需要見一見她們?” 段天諶扶了扶額,有些疲憊,“不必。該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黑衣人連忙記下,直直退了出去。 待廳內(nèi)只剩下他和青淵時,他才轉(zhuǎn)身走回到首位上落座,揉著眉心,神情里透露著一股倦怠。 青淵眸光微閃,有些*道:“王爺,該用晚膳了。您看,是否需要……” “你想要說什么?”段天諶擺手打斷他的話,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青淵臉色微微不自然,許是他向來面無表情,這一點(diǎn)不自然也并不是很明顯,更不影響他繼續(xù)拿捏著的*語氣,“王爺,您難道不覺得,駱御醫(yī)有些異常嗎?仿佛整個人變得拘束了許多,一下子變得不純粹了。” 段天諶聞言,抬頭看他,待發(fā)現(xiàn)他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時,再思及他方才說出的話,忽然覺得極其滑稽。嗯,用他王妃的話來說,或許可以稱之為“太具有違和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