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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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段天諶對她的縱容去胡作非為,卻從來沒想過是否符合他的本意? 駱宇見她神色猶豫了下來,頓時松了一口氣,想著勸人還真不是他能夠做的活兒??! 蒙面人冷冷笑了一聲,看著磕頭跪伏的女人,忽然覺得自己對顧惜若太不了解。 本來他還以為,以她這樣跳脫而“善良”的心性,多少會妥協(xié),不想,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骨子里的狠性。 他俯視著這些花容失色狼狽不堪的女人,在看過去時哭聲有片刻的暫停,出口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冷酷而令人膽寒,“既然諶王妃不顧惜你們的命,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們死后,若要尋仇,千萬不要來找我,因為,害你們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他別有意味的看過去,待發(fā)現(xiàn)顧惜若慘白閃躲的神情時,得意一笑,高高舉起手,對著身后的黑衣人示意吩咐,“來人,動手!” “不要……不要,諶王妃……救命啊……”那些女人頓時嚎啕大哭,想也不想就要掙扎起來,可周圍都是拿著刀劍的黑衣人,如此掙扎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只聽“嗤”的一聲,齊整而利落,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庭院中跪著的一排女人已經(jīng)人頭落地,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之氣,讓人幾欲作嘔。 顧惜若猛地睜大了雙眼,明亮如水的眸子里映滿了血色,如妖嬈般的血花,在這個微冷的夜晚無情的綻放。 她沒有別開臉,也沒有閉上眼,從頭到尾都看著那些黑衣人的動作,舉刀,落下,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血色的痕跡,同時也劃在了她的思緒里,剎那間,語不成聲,渾身顫抖。 短暫的死寂之后,那些女人頓時面色激憤,更有甚者,直接掙扎著起身,磕破了頭劃破了臉,也毫不掩飾自己對顧惜若的濃烈恨意,直接對她口吐唾沫,罵道:“諶王妃,你為何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旁邊的人立刻接道:“諶王妃,你簡直是蛇蝎心腸……” “……你簡直就是冷血無情,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賤人……” …… 蒙面人饒有興味的看著顧惜若,眼睛眨也不眨,仿佛此刻她臉上的表情足夠他玩味上好久,似乎也不再逼迫她了,大手一揮,一排人頭又盡數(shù)落下…… 顧惜若閉上眼,忽然不動了,定定的站著,恍若一座雕像。 只是那垂在腰側(cè)的手卻緊緊握了起來,手掌心滑落一道殷虹粘稠的血跡,在清冷的月色里泛著陣陣寒意…… 駱宇聞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兒,心里忽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 可是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會比王爺?shù)睦娓鼮橹匾?,是以,在面對這些人的生死時,除了一開始的情緒微動之外,便也只剩下麻木。 他擔憂的看了看顧惜若,想著是否需要把王妃敲暈扛出去,可在看到對面被押過來的人時,雙眸頓時一瞇! 這人不是誰,居然是明哲! 這蒙面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顧惜若也看到了明哲,眼波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眸底深處似乎還潛藏著一抹厭倦,仿佛方才的“觀看”已經(jīng)耗去了她所有的力氣,此刻面對著明哲這樣的“深仇大敵”,居然也能淡然處之。 與此同時,其他人的視線也紛紛投注在明哲的身上,凌亂染血的衣衫,松垮的發(fā)髻,嘴里被一塊破布堵上了,就連走路都是踉踉蹌蹌的,只是偶爾間抬頭看到顧惜若時,眼里潛藏著一抹強烈的恨意! 沒有人注意到,在陰暗的游廊暗影里,一個纖瘦苗條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往外張望,在看到明哲的身影時,整個身子頓時緊緊繃了起來。 “諶王妃,我若是沒記錯,這個岐城總督,應(yīng)該是幾次三番想要取你性命的吧?”蒙面人不悅的皺眉,似乎對她這樣反常的情緒有些不滿,只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仿佛所謂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也只是一種再習慣不過的事情,“你說,如果我?guī)湍愠鲆豢跉猓阋趺锤兄x我?” 顧惜若挑眉,抿了抿唇,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卻不想多說,示意著身旁的人動手,“來啊,咱們就來幫諶王妃出這口惡氣,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岐城總督。給我把他身上的rou一塊一塊的割下來,丟到諶王妃面前,讓她好好的顧念著我的這份心意?!?/br> “不——” 一聲凄厲的喊叫聲從院門口傳了進來,押著明哲的黑衣人手下一頓,長劍停留在了明哲的后背上,可即便如此,還是劃割起一層薄皮,疼得明哲齜牙咧嘴尖叫出聲! “爹……”明遙從黑暗中狂奔而來,扯著嗓子就大聲喊叫著,看著那個疼得面容扭曲的人,眼淚嘩啦啦就流了下來,想也不想就要奔過去,幸得蘇靳寅眼疾手快,才堪堪把她攔了下來。 明遙滿臉痛色的看著明哲,隨即倏地回頭,膝蓋一彎就朝著顧惜若直直跪了下去,搖頭哭著道:“王妃,我知道,我爹對您和諶王做過很多的錯事,可是如今她也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求求您,救他一命吧!” 她重重的磕起頭,一聲聲“咚咚咚”的悶響,幾乎能夠撼動大地,搖得人頭腦發(fā)暈,不多時,那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一堆血絲,說不出的怖人恐怕。 蘇靳寅有些不忍,回頭看了看顧惜若,清麗絕塵的臉龐上平靜無瀾,甚至連一開始的輕微波動都不見了痕跡,整個人竟像是麻木了一樣,毫無生氣。 他知道,顧惜若在面對那些無辜女人的人頭落地時,都可以做到如此程度,那么對象換成了明哲,結(jié)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明小姐,你起來吧,不要讓諶王妃為難?!彼哌^去,伸手扶起明遙,將她帶到了自己身側(cè),時刻注意著她的動靜。 顧惜若張了張唇,想起那次躲在樹上看到的那個偷偷從窗口溜進蘇靳寅房中的姑娘,心頭卻是一陣陣發(fā)寒。 今日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骨血里也隱藏著這樣的冷血無情。 可是,如果她這次沒出手救人,是不是眼前這個女孩兒的如花笑靨,將會不復(fù)存在了? 駱宇擰著眉,站到了明遙面前,比起顧惜若的猶豫不決,他卻要顯得果斷很多,“明小姐,你既然知道你的父親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也該知道,他無論有什么下場,也是他該有的。你該慶幸,今日動手的人,不是諶王,也不是當今皇上!” 明遙不敢置信的搖頭,淚水幾乎泛濫成災(zāi)。 她當然知道,父親所做的事情,若是上報到了朝廷,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可那終究是她的父親啊,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如此被折磨死去! “啊——!”就在她思慮間,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她猛地回頭,卻見她父親嘴里的破布被拿走,一塊鮮血淋漓的rou正從他背后拋出來,直直落在了顧惜若的面前。 “不!不要??!”她渾身顫抖,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想要沖上去,卻被蘇靳寅死死攔住,雙目充血的搖頭,猛地轉(zhuǎn)身,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扯著顧惜若的裙擺就死命的搖起來,仰頭哭著求饒,“諶王妃,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你要我做牛做馬,我都愿意?。∏竽恕?/br> “啊——!” 又是一刀。 明哲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渾身痙攣著,圓圓的臉在極度的痛苦中扭曲變形,身下已經(jīng)流淌著一灘灘暗紅色的鮮血,凄慘的叫聲在東跨院上空久久盤旋,震得人頭皮發(fā)麻,渾身似乎也失去了站立的支撐和力道。 明遙已經(jīng)泣不成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喊叫震人心弦,拉扯著裙擺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顧惜若被她拉拽的晃了晃身子,腦中一暈眩,竟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濃重的血腥氣鉆入肺腑之中,心頭驀地涌上一股惡心感。她死死的壓制著,下唇被咬出一道鮮紅的痕跡,再睜開眼時,雙眸里頓時結(jié)成了冰面,令人不寒而栗。 明遙被她這個模樣嚇到了,不自覺的松開手,往后挪動了一步,忽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繼續(xù)求饒。 “王妃,您可別……”駱宇擔憂的開口,卻見顧惜若舉手阻止了他的話,緩步走到明遙面前,蹲下身,與她對視,面無表情道,“你希望我救你父親?” 明遙怔怔的點頭,咬著唇,淚水模糊了視線。 不想,顧惜若卻是沖著她點頭,淡淡應(yīng)道:“好!我救他!” “王妃……” “諶王妃……” 蘇靳寅和駱宇齊齊驚呼,卻見她緩緩站起身,向?qū)γ孀呷ァ?/br> 待站在離明哲三步之外的距離時,她停了下來,冷冷的瞥了眼蒙面人,忽然沖著他展顏一笑,在他詫異的視線中,快速的抽出腰間的軟劍,將全身所有的真氣都灌注在軟劍上,隨即對著明哲就狠狠劈了下去! “轟”的一聲,明哲臉上現(xiàn)出一條猙獰的劍氣,整個身子直直倒在了血泊中。 “爹——”撕心裂肺的喊叫響徹云霄,所有人都被顧惜若突來的一手給震驚到了,直到明遙掙脫蘇靳寅的束縛,直直奔向明哲時,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的盯著顧惜若,或恐懼,或心神巨震…… 顧惜若卻對這些人的視線恍若未覺,只是單純將目光定在了蒙面人的身上,冷冷勾唇,“你,滿意了?” 蒙面人為她這樣的變化而心驚,許久后,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低笑出聲,“你贏了!” 她慘淡一笑,笑聲里帶著一股nongnong的疲倦和喑啞! 贏了嗎? 不! 她,輸了! ------題外話------ 嗯,今天內(nèi)容比較多,有點晚了,請親們見諒!小若若有這樣的變化,不知道親們覺不覺得突兀,這可以算是一個較為重大的轉(zhuǎn)折吧!在前文里,我很多次都有過暗示,如果看文仔細的親,應(yīng)該可以理解到這樣的變化,又或者說,這不是變化,而是取舍和孰輕孰重的問題!下一章會繼續(xù)解釋清楚的…… ☆、023 如此成長 低低的哭泣聲飄散在風中,整個東跨院里早已是鮮血橫流,尸體橫陳。 明遙抱著明哲那漸漸冰冷僵硬的身子,哭得雙眼紅腫,到了最后,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對明哲,蘇靳寅說不出該持著怎樣的態(tài)度。 當年,如果不是遇上了明哲,他和表弟也無法在岐城找尋到棲身之所,從而得以盡早結(jié)束那段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 而之后,為了能夠出人頭地掌握權(quán)利,又為了報答明哲的這份知遇之恩,他就毛遂自薦,成了明哲的手下。 在這期間,蘇晗曾經(jīng)失蹤過幾年,明哲還專程派人為他找過,盡管最后都無功而返,可這份恩情,他是一直都記在心里的。 而在蘇晗回來后,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也有了為明哲效力的心思,便通過總督府里的隨從篩選考核,成了明哲的貼身隨從。 可明哲卻認不出蘇晗的身份,自然也不曉得蘇晗的這份心意。 他曾經(jīng)讓蘇晗對其講明,蘇晗卻說明哲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并不是他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若是貿(mào)貿(mào)然說出這些話,難保他不會多想,以為他如此偽裝身份卻是有所圖謀,從而懷疑起他們來。 是以,此事不得不暫且擱下,而他們也在找尋著合適的時機。 可幾番觀察下來,卻發(fā)現(xiàn)明哲已經(jīng)從本質(zhì)上發(fā)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愛財而熱衷權(quán)勢,甚至還有了獨屬于上位者的特點——疑心深重! 對于這樣的變化,他不是沒有過感慨,可一想到權(quán)利之下人生百態(tài),忽然覺得這樣的結(jié)果也很理所當然的,當初被明哲懷疑的那份怨恨,也隨風消散。 如今,這個男人,卻要離開這個紛繁人世了嗎? 他看了看顧惜若,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試探著開口:“諶王妃,明哲的尸首,不知道您能不能讓蘇某帶走?” 顧惜若不回頭,握著軟劍的手卻不易察覺的抖了抖,眼角余光淡淡瞥了眼那倒在血泊中的尸體,略加思忖了片刻,便用力的點了點頭。 “多謝諶王妃!”蘇靳寅連忙走到明遙身邊,將她攬在懷里,又沖自己帶來的手下示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座血腥遍灑的東跨院。 顧惜若緊了緊劍柄,冷冷看著面前的蒙面人,聲音里分不出任何喜怒哀樂,“明哲好歹也是你的合作伙伴,你就這么對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呵……合作伙伴?”不想,蒙面人卻是低笑了聲,嘲諷的看著她,那模樣滿是不敢置信,“諶王妃,你覺得那樣的人,能夠稱得上合作伙伴嗎?” 顧惜若不解的皺眉,實在很難相信這個人竟會過河拆橋到這種地步,恐怕明哲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怎么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蒙面人似乎也覺察出她的不悅,眸光里快速的劃過一絲光芒,想也不想就走上前,撩起自己垂在鬢邊的一絡(luò)青絲,淡淡道:“這樣的人,狂妄自大,偏還心高氣傲,怎么會是合作伙伴呢?充其量也不過是顆棋子而已。不過,諶王妃,以你這蠢笨的大腦,居然還能想到這一層,顯然是我的教導要比諶王出色得多了??磥?,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傅才是?!?/br> “師傅?”顧惜若仰頭冷笑了聲,直直倒退到龍鱗衛(wèi)跟前,舉劍指著他,光可鑒人的劍身在月光下反射出血色光澤,不偏不倚正射入對面蒙面人的眼瞳里。 蒙面人為這突然的光亮而微微瞇起眼睛,不由得挪動了下腳步,耳旁卻聽到了顧惜若冷到結(jié)冰的聲音,“這個師傅,我是不認的??赡慵热豢滟澪覍W得好,我若是不展示一番,豈不是太對不起你這份教導了?” 最后的“教導”二字,被她刻意的咬重。 蒙面人卻是心神一凜,避開軟劍的反光,卻撞進了一雙陰鶩冷寒的眸子,即便隔得這么遠,他依舊能夠看到其中滿布的血絲,一縷一條,像凌亂惡心的蜘蛛絲,想要把什么纏繞籠罩在她的魔爪之下。 他不由得皺眉,想到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心頭頓時涌起一抹不安的感覺,微微側(cè)臉,目光在身旁的手下游移了下,轉(zhuǎn)瞬后又恢復(fù)了一貫的深沉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