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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錯嫁之邪妃驚華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約莫走了半刻鐘的時間,她整個人也累到不行,隨便選了個方向選了個yingying的東西就靠了上去。

    不想,這一靠,她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

    怎么又冷又硬,還有個很咯人的棱角的?

    顧惜若心下狐疑,連忙直起身子,回頭看去,這一看差點沒被嚇得跳腳。

    那東西不是別的,卻是個足有半人高的墓碑!

    她攥了攥袖中的手,轉(zhuǎn)到墓碑的前面,卻發(fā)現(xiàn)墓碑上一個字都沒有,只是擺放著一束白色的野菊花,還有一些紙灰,以及一對燭臺,上面還插著燃了一半的蠟燭。

    顧惜若不經(jīng)意的瞥過,忽然眼神猛地停在了那對燭臺上,也不去管自己的舉動是否冒犯了什么,直接拔起蠟燭,將那小巧的燭臺抓在手里,細細的查看著上面的圖案。

    又是青色的小蟲子!

    一天之內(nèi),她見到這種蟲子都有三次了!

    破布上有,梅香給的令牌上有,而在這荒涼偏僻的墳?zāi)骨?,也有?/br>
    這是什么破運氣?

    顧惜若暗暗咬牙,潛意識里覺得這墓里的人可能跟小白臉有關(guān),倒也揣著那燭臺收到了袖子里,決定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她拍了拍衣裳上的泥土,正要沿著小路走回去,卻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喧嘩聲,正欲抬頭看去,冷不防一個青色人影飛了下來,直直栽倒在她的腳邊。

    又覺眼前黑影一閃,隨之脖子一涼,一把森寒利刃便抵在了她細膩白嫩的脖頸處。

    “給本王放開她!”顧惜若正欲怒罵,不想,忽然從上面?zhèn)鱽砟鞘煜さ貌恍械穆曇?,她心頭大喜,也顧不上脖頸處的利刃,連忙抬頭看去……

    ☆、069 你相信嗎

    卻見段天諶負手身后,身后持劍站立著數(shù)名面色冷煞的侍衛(wèi),氣勢森寒強大,令人望而卻步。

    那一襲白衣素凈飄逸,于清一色的灰色侍衛(wèi)服里脫穎而出,衣袂翩翩,長發(fā)隨風(fēng)而舞。臨近晌午的陽光直直照射在他的身上,周身似是鍍上了一層金光,整個人便猶如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他就那么靜靜的站著,遙遠的身后以天際流云層疊樹木為背影,畫面遼遠清晰,氣勢雄渾壯闊,仿佛他天生就該站在這樣背景恢宏的萬人之中,負手身后,指點江山,享受著那萬丈榮光。

    顧惜若不由得瞇起眼,心頭似是有某處地方慢慢的塌陷,仿佛忘記了此刻所處的危險處境,也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明亮澄澈的眼睛里只剩下那一襲白衣和那道偉岸挺拔的身影……

    蒙面人看著顧惜若近乎癡迷的狀況,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手下一個用力,森寒的利刃更貼近了皮膚,猝不及防的冷意驚得她驀然回神,頗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不是該佩服自己?

    此時此刻,都被人拿著刀子逼在脖子上了,居然還能不知不覺的犯花癡,說起來,這算不算也是一種本事?

    “諶王,你我談?wù)??!?/br>
    到了此刻,蒙面人也知道不能直接與段天諶硬碰硬。

    畢竟,他潛伏在蒼京里的所有勢力,已經(jīng)被對方重創(chuàng),若不是不能夠調(diào)配出人手來,他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狽。

    若論及誰對他最恨之入骨最想要殺了他的,那么,段天諶絕對是那一個!

    是以,為今之計,保命為上。

    只要他還顧及著顧惜若的性命,也只要他還有點良心,在這一局中,他就還不至于敗得太慘烈。

    比如此刻,他手里還握著一個現(xiàn)成的強有力的談判籌碼。

    段天諶卻不立即回答,而是姿勢優(yōu)雅的從上方飄身而下,身后浮云吞吐,金光萬丈,奪目的光芒使得人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身子輕盈的點過草尖,掠過灌木叢,寬大的衣袖隨風(fēng)擺動,剎那間便翩翩而落,本該是荒涼偏僻的山道,因這優(yōu)雅絕倫的動作,恍惚間變成了千萬人仰首瞻望的露天舞臺。

    他本性演出,卻惹得諸人入戲頗深,為其頻頻側(cè)目。

    有那么一瞬間,顧惜若覺得,光是這么看著,自己都要醉了。

    段天諶終于站在了他們的對面,身后還跟著青擎和其他的侍衛(wèi)。

    這條路,本來就不是很寬闊,此刻突然落下這么多人,更是顯得擁擠了很多,彼此之間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凝滯緊張,甚至是有些劍拔弩張。

    段天諶先是大略的查看了顧惜若周身上下,待發(fā)現(xiàn)她渾身的衣裳已經(jīng)破爛不堪時,袖中的手頓時緊緊的攥起,眸光掃過滴落在她胸前衣襟上的幾滴血跡,頓時化作束束利刃,毫不留情的朝著蒙面人砸了過去。

    顧惜若遠遠就能感覺到自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寒氣,心頭驀地一緊,連忙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意,擺擺手道:“段某人,你別多想??!我挺好的,你想要對挾持我的這個人做什么,就盡管去做,千萬不要顧及我。最好,能夠把他給我了結(jié)了,給我出出這口惡氣?!?/br>
    段天諶聞言,臉上的冷凝之色也稍微緩和了些許,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里,眼里快速的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笑意。

    他的王妃,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狂妄,恩怨分明。

    誰惹到她了,什么身份地位都別說,先狠狠的打過,出口惡氣再說。他很好奇,若是日后,她知道了挾持她的人的身份,又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不想,話音剛落,顧惜若卻頓覺脖子一涼,身后的溫度驟降。

    她避過那刀刃,艱難的轉(zhuǎn)頭看去,卻見蒙面人正眼神陰鶩的瞪著她,漆黑的眸子像是湯湯月色下的寒潭,不停的外散著刺骨的寒氣。

    她袖中的手緊了緊,有些急迫的別過眼,不敢去看那雙眼睛。只是,在凝視到那塊黑布時,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張模糊的面孔,瀲滟妖嬈,邪氣外露。

    可奇怪的是,她想象不出那張臉具體的五官模樣,只依稀記得臉部的輪廓。

    到了此刻,她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了。

    她記得,眼前這個人笑起來很像小白臉,也記得之前山洞里發(fā)生的種種,可一旦碰上那張臉,額頭頓時青筋直跳,腦子發(fā)脹發(fā)疼得厲害,仿佛要阻止她繼續(xù)回憶那張臉的模樣一樣。

    思及此,那張小臉唰一下白了起來,連忙揉了揉眉心,想要緩解額頭處不斷洶涌襲來的酸痛發(fā)脹之感。

    “若若……”段天諶見狀,眼里快速的劃過一抹擔(dān)憂,不自覺的快步上前,卻被蒙面人勒令喝住,無奈之下,徒剩滿心焦慮,“若若,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話落,他又轉(zhuǎn)而看向蒙面人,狹長的雙眸里頓時迸射出一道道凜然的寒芒,氣壓低至令人窒息,猶如被寒霜籠罩般森冷無比,“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本王警告你,你最好保證她安全無虞,否則,本王絕對會讓今日成為你的祭日,讓這座山成為你的葬身之處?!?/br>
    他字字鏗然,神情嚴肅,絕對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蒙面人覺得,這些年他的眼睛應(yīng)該都瞎了,否則不可能看不穿段天諶隱忍偽裝的表象。

    這樣強大的氣勢,哪里是以往任由他拿捏的弱小王爺?

    他暗暗留了個心眼,自然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欲在這些無謂的小事上橫生枝節(jié),倒也直接別過臉,沖著段天諶說道:“我是恨你入骨,要對付你,也只會如以往一樣,光明正大的挑戰(zhàn)你,不屑于對一個女人做什么。只是,你這王妃太能惹事,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無奈之下就只好先委屈她了。只要你放我離開,她自然無甚大事?!?/br>
    顧惜若聞言,頻頻皺眉,想著他所謂的“不該看的東西”,指的是他那張臉嗎?

    你大爺?shù)?,既然不給人看,為何還要當著她的面拿下那塊黑布?

    這人是不是心里有毛病啊?

    “你三番五次想要潛入本王的暗牢,不就是想要救回這兩個人嗎?”不曾想,段天諶卻顧左右而言其他,直接遞給青擎一個眼神。

    青擎立即會意,走到侍衛(wèi)中,推搡著兩個身穿侍衛(wèi)服的人出來。

    此前,他辦完王爺交代的事情后,便再秘密得到了吩咐,立即去暗牢里提了這兩人出來,換裝成侍衛(wèi)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將人藏到了隨行的侍衛(wèi)當中。

    由于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在沒輪得到他們出場時,萬不可輕易被人發(fā)覺。

    是以,他也絲毫不敢大意,動作隱秘得連隨行的侍衛(wèi)都沒有發(fā)覺。

    此刻,乍然看到這兩人被推了出來,那些侍衛(wèi)的臉上竟齊齊劃過羞愧之色,不甘的目光唰的射向被推出去的兩人。

    卻見那兩人步履僵硬,雙手也被反綁在身后,此刻正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蒙面人,嘴唇翕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顧惜若眸光微閃,認出這是暗牢里的那兩個,隨即疑惑的看向段天諶,不明白這兩個人又與蒙面人有什么關(guān)系。

    “當日,你讓這兩個人在大婚之日挾持本王的王妃,目的如何,本王心里已經(jīng)很清楚,暫且不想與你追究。方才本王也說過了,今日只要你放了本王的王妃,這兩個人隨便讓你帶回去。如此一來,你此次行動的目的也達到了,難道還不知足?”段天諶及時的解開了她的疑惑,唇角始終勾著那抹淺淡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風(fēng),心曠神怡。

    顧惜若眨了眨眼,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看著覺得眼神很熟悉,不曾想,竟然是那兩個人!

    她狐疑的抬起頭,看向段天諶,忽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畫面,也是如此刻這般,她被人挾持,而他卻站在無數(shù)的侍衛(wèi)中央,閑庭信步般朝她緩緩踏來……

    只是,上次是他謀劃設(shè)下了超級*oss,那么,這次,就由她來做吧!

    決定一下,她的思路也前所未有的清明理智起來,似乎只要不看那張臉,她就不會覺得頭疼青筋跳似的。

    暗暗遞給段天諶一個眼神,待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時,便知道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也開始安分了下來,如大婚那次一樣,靜靜的瞅準時機給予反擊。

    蒙面人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段天諶的身上。

    對于他能夠猜到自己的心思,心里并不覺得有多驚奇,只是沒想到他的準備會如此充足,決定也下得如此爽快,心下懷疑有詐,悄然遞給言暢一個隱晦的眼神,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的道:“諶王有此誠意,我自然求之不得。既如此,便放他們過來吧?!?/br>
    他話音剛落,一抹喜色頓時爬上了那兩人的眼瞳,只是相較于其中一人的欣喜過望,另一人卻是欣喜過后鎖緊了眉頭,眼神在段天諶和自己主子之間來來回回。

    看著反綁住雙手的繩子慢慢解開,他心頭陡然升起一抹不安,只是此刻是脫身的最佳時機,在松綁后,便也沒有多想,跟著自己的同伴往前走去。

    就在這一剎那,變故突然發(fā)生!

    只聽“鏗”的一聲乍然響起,長劍出鞘,如雷如電,氣貫長虹,陡然將狹窄的小路劈成兩半,凜然寒銳的劍氣掃蕩而過。

    剎那間,鮮血如注,軀體僵硬。

    那兩張臉,映在明晃晃的劍身上,如見鬼魅如遇修羅,恐懼而無法置信,最后——

    化作nongnong的不甘,兩具尸體轟然倒下,揚起一陣滾滾灰塵!

    至死,他們都無法想明白,為何最后要他們命的,竟然是一心為其效力的主子。

    言暢長劍緩緩入鞘,劍尖滴落的血珠粘稠鮮紅,看得顧惜若心神一凜,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勇氣和力氣,一直攏在袖中的手抓緊了那凹凸不平的花紋,隨即快速的反轉(zhuǎn)過來,須臾,袖中隱約有銀光一閃,便見她咬著牙,朝著蒙面人的腰腹就狠狠刺了下去。

    蒙面人突然中招,睚眥欲裂,想要一刀了結(jié)掉這個麻煩女人的性命,不想,她的動作更快,身子一個后仰就躲過了他氣力不足的揮刀,踉蹌著就要往旁邊倒去。

    就在她偷襲的那一剎那,言暢霍然回首,怒氣沖天的持劍刺去,劍尖上垂掛的血珠滴落在她的衣襟上,瞬間暈染出一朵鮮紅刺眼的血花。

    她怔怔的瞅著那白亮的劍尖,想象著它穿透身體的冰冷觸感,身子頓時不可抑制的抖了抖,雙手雙腳忽然動不了了。

    言暢的動作,已經(jīng)快要接近于無條件反射,不想,段天諶的反應(yīng)卻要更勝一籌。

    只見他身形迅疾一閃,伸手一撈,便將顧惜若緊緊的鎖在了懷里,隨即大手一揮,衣袖里潛藏著的強勁真氣將言暢轟砸了出去,砰的一聲,卻見那人狗啃泥似的趴在了地上,瞬間便吐出一口鮮血。

    之后,眾人還沒捕捉到段天諶的步伐蹤跡,卻又見他帶著人回到了原地,氣息沉穩(wěn),不見任何異樣。

    顧惜若驚魂未定的窩在他的懷里,手里還拿著那個燭臺,動也不敢動,半晌后,感受到耳畔胸膛處傳來的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才眨了眨眼睛,丟下手里的燭臺,眼里滿是崇拜的光芒。

    她決定了!

    回去之后,就拜段天諶為師,專心修習(xí)武功。

    放著這么現(xiàn)成的資源不用,簡直是太對不起偉大的人類文明了。

    “主子!”言暢驚駭欲絕,吃力的爬起來,腳步踉蹌的跑到蒙面人身旁,也顧不上擦拭嘴角的血痕,直接查看起他的傷勢,待發(fā)現(xiàn)滴在路上的黑色血液時,雙眸頓時一瞇,霍然轉(zhuǎn)頭看向顧惜若,嘶吼道,“諶王妃,把解藥交出來!”

    話音剛落,一股強勁的陰風(fēng)又狠狠的掃了過去。

    顧惜若猛地捂住眼睛,覺得段某人還真是暴力,只是礙于內(nèi)心里的好奇,便也從雙手的縫隙中偷偷看過去,卻見言暢的臉已經(jīng)微微浮腫,此刻也偏到了一旁,嘴巴微微張開,重重咳了幾聲后,便吐出了一口鮮血和幾顆打落的牙齒。

    他憤憤轉(zhuǎn)頭,雙目充血,足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