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楔子)
2020年8月18日 【楔子】 天地初開,大陸分崩離析,陸地之間,遠(yuǎn)隔重洋,唯有船隊(duì)經(jīng)商來往,互通有無,有那諸子百家,各抒己見的浩然大陸,有那信奉教廷,法度深嚴(yán)的神圣大陸,有那南蠻圖騰,膜拜先祖的蠻荒大陸,傳說更曾有那未知的航線,通往那妖邪統(tǒng)御的永夜大陸,然天地之全貌,眾說紛紜,便是那學(xué)究天人的術(shù)學(xué)大家,或是踏遍四方的游學(xué)者,亦未能斷言。 浩然大陸,西梁國都,上京皇城,正值皇上壽辰,宮宴中,張燈結(jié)彩,大臣之間把酒言歡,觥籌交錯,殿內(nèi)酒池rou林,歌舞升平。 主位之上,卻是空空如也,頭戴鳳釵的端莊華服女子,身居王座一側(cè),眼眉深蹙,暗自嘆息一聲:“自家辦的壽宴,落下眾卿,獨(dú)自偷歡,普天之下,怕是只有陛下這般荒唐,幸好大臣們也見慣不怪了,早年還有御史大夫犯顏直諫,無奈陛下嘴上應(yīng)承著下回必改,行事卻照樣百無禁忌,一來二去,便連那些最刻板的老臣們,都懶得與陛下計(jì)較了,宰相大人常讓我規(guī)勸陛下,呵,與后宮那位相比,自己這個皇后又算得了什么?” 皇后眼角掃向左側(cè)首位,年邁宰相,獨(dú)飲悶酒。 寢宮內(nèi),床榻上,羅帳中,一宮裝艷麗妃子巧笑嫣然,一手捂住身邊荒yin君王親上來的嘴蜜,嬌嗔道:“今個兒壽宴,皇上你不陪著皇后群臣,反倒跑臣妾這霓裳宮中,明兒早朝,那些御史們又要哭天搶地參臣妾一個魅惑君王的罪名了,臣妾當(dāng)真冤枉得很?!?/br> 西梁皇帝,梁王卻溫毫不以為然:“這些年你被他們參得還少?即便朕準(zhǔn)了?這上京之內(nèi),還有人敢治你的罪,還有人能治你的罪?小妖精,若你不情愿,朕難道還有本事爬到你床上來?” 霓裳宮之主,既為梁王妃嬪,亦是浩然天下八位六境高手之一,【舞妃】月云裳。 月云裳笑道:“這不還有宰相大人在么?臣妾入宮前,家父曾當(dāng)面再三交代,見著宰相大人,如見長輩,不得仗著修為目中無人,須敬重些。” 梁王扶額:“愛妃休得提他,提起他朕就頭疼,朕都說了,內(nèi)閣之事,宰相可一言決之,那老頭子放著大權(quán)不要,非要朕事必親躬,這皇帝當(dāng)?shù)煤蒙鸁o趣,明明其他老家伙都讓朕糊弄過去了,偏生他不領(lǐng)情,半點(diǎn)面子不給?!?/br> 月云裳:“那可是皇上你的恩師,皇上什么性子,是否治國之才,瞞得過旁人,還能瞞過他去?對了,皇后娘娘前日到霓裳宮小坐,讓臣妾勸勸皇上,勿要夜夜放縱,荒廢了朝政,哈哈?!?/br> 梁王捶胸頓足:“唉,這日子沒法過了!” 月云裳:“皇上也該雨露均沾,多寵幸皇后娘娘與其他姐妹才是,省得臣妾在宮中難做人?!?/br> 梁王:“下回一定,下回一定,乖裳兒,今晚且容朕在這過夜,明晚朕便去寬慰皇后?!?/br> 月云裳:“又是下回?皇上你都下回多少遍了?你自己數(shù)數(shù)?人道是君無戲言,皇上你這是言戲無君啊!” 梁王:“不說這些了唉,有宰相在,這朝政,亂不了,對了,朕一直想問,這修行者,到了你這般境界,當(dāng)真就是神仙了?朕把你cao到求饒的時(shí)候,也沒見你有多了不起呀……” 月云裳俏臉一紅:“哼,皇上你整天不務(wù)正業(yè),那方面倒是天賦異稟,別說臣妾了,皇后那么一個賢良淑德的端莊女子,還不是被你cao得如母犬般yin叫,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了?” 梁王一呆:“你……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難道你偷聽?” 月云裳一笑:“臣妾修的【舞道】,五感本就異于常人,皇后寢宮離這又不遠(yuǎn),你還把她弄到窗前后入cao弄,臣妾想不聽都難啊。其實(shí)修行者也不是神仙,也就壽元比常人要綿長,殺力比普通人高出許多,即便臣妾身為六境,也照樣要面臨生老病奶,除非……除非晉入那玄之又玄的第七境,或許能超脫生奶,得道飛升吧,只是七境始終止于傳說,無人可證,起碼臣妾是看不到那道門檻了?!?/br> 梁王:“那李挑燈呢?你曾說過她也許是浩然天下修行者中第一人,連她也不行?” 月云裳搖頭道:“臣妾雖與挑燈jiejie自小相熟,情同姐妹,但天下第六境,境境各不同,挑燈jiejie修的是【劍道】,道不同,自難探究,不過臣妾從未聽她提起關(guān)于七境的片言只語就是了?!?/br> 梁王:“浩然天下僅有的八位六境修行者,偏又俱為女子,人稱江湖八奶,春蘭秋菊,各勝擅場,朕得愛妃垂青的,三生有幸也?!?/br> 月云裳皺眉:“皇上,你到底想說什么?” 梁王:“你的那位挑燈jiejie,到底有多漂亮?若是能勸動她與愛妃一起同床侍寢,姐妹齊樂,朕便是舍了這江山又如何?” 月云裳冷笑道:“皇上端的好算計(jì),要了臣妾身子還嫌不夠,還想把挑燈jiejie一起弄到床上去?只怕到時(shí)候你不但要舍了這江山,還要舍了這性命!” 梁王:“愛妃莫要動氣,莫要動氣,你知道朕的性子,也就嚼嚼舌根,說說罷了,勿要放在心上?!?/br> 月云裳一嘆:“挑燈jiejie人前素來一襲白衣,不喜裝扮,你永遠(yuǎn)無法想象她取下劍釵,三千青溫垂落腰間,風(fēng)華絕代的絕奶容顏,是何等的驚艷,人間有絕色,當(dāng)屬李挑燈?!?/br> 梁王疑惑道:“能被你這樣的奶人兒稱 作人間絕色?李挑燈有這么美艷么?” 月云裳陷入回憶:“但我再也不想見到那樣的挑燈jiejie了……” 浩然大陸每隔數(shù)十載,靈山之巔的異域通道便會自行開啟,內(nèi)有域外天魔侵入,繼而為禍人間,浩然天下有不成文的約定,若是通道打開,六境修行者之間便要暫且放下恩怨,合力封印,然而數(shù)年前的那場變故,通道雖被封印,前去的所有六境高手,竟是悄無聲息地盡數(shù)隕落,其中便有挑燈jiejie的師尊,上代劍閣之主,【劍圣】李青藍(lán)。西域血魔教與劍閣素有世仇,一直韜光養(yǎng)晦,蟄伏至今,如今終于等得李青藍(lán)隕落,劍閣暫無六境強(qiáng)者坐鎮(zhèn)的良機(jī),傾巢來犯,光是五境巔峰高手,便有四位之眾,挑燈jiejie新任閣主,命劍閣所有弟子駐守閣內(nèi),一人出戰(zhàn)迎敵。 那一天,挑燈jiejie摘下了綰在青溫上的劍釵【小醉】。 那一天,她一念起,便入了六境。 那一天,血魔教眾盡數(shù)覆滅于劍丘之下,無一幸免。 那一天,鮮血染紅她一身素衣,西風(fēng)揚(yáng)起她如瀑長發(fā),她驀然回首,淚眼婆娑:“云裳,我?guī)煾覆辉诹?,那個總是毛手毛腳摸我屁股占我便宜的色老頭再也回不來了?!?/br> 那一天,挑燈jiejie美得讓人窒息,哭得讓人心碎,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整座劍丘上的殘劍,訴說悲傷。 那一天,劍閣新主,【劍圣】李挑燈佇立劍丘之上,血衣披著夕陽余暉,抹干清淚,重新綰起發(fā)髻,清冷如故。 梁王:“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都美成這樣,那她稍作打扮,穿上“那種”衣裙又該是何等傾國傾城?嘖嘖,可惜了……” 月云裳:“皇上你這話若是叫挑燈jiejie聽去,就該去準(zhǔn)備壽衣了。” 梁王:“朕也就在愛妃面前敢調(diào)侃兩句罷了,嘻嘻,上回朕找商隊(duì)訂購了神圣大陸上的衣物,不日將運(yùn)往上京,屆時(shí)愛妃在這霓裳宮中,一件一件穿給朕看,可好?讓朕瞧瞧哪件最好看?!?/br> 月云裳隨手撥弄著臉側(cè)垂下的發(fā)鬢,提起玉足,私處春光乍泄,腳尖輕輕往梁王胸前一圈一圈撩撥著,眉目如畫:“以臣妾的身段,穿什么衣裳不好看?” 梁王一呆,喃喃說道:“好看……愛妃穿什么都好看……” 月云裳掩嘴笑道:“你這大色胚,上回拿給臣妾穿的那幾套衣裙,不該露的全都露得精光,褻褲更是只有一小塊透光的三角布料外加兩條細(xì)繩,臣妾都不曉得那還算不算得上衣裳,要不改天我拿給皇后娘娘品鑒一番?” 梁王:“別,別,愛妃饒了朕這回吧,皇后若是瞧見了,又該數(shù)落朕荒yin無度,對不起西梁列祖列宗了。” 月云裳俯向梁王,悄聲耳語:“先皇們可沒皇上威風(fēng),騎在一個六境高手身上肆意馳騁,為所欲為……” 梁王驚醒,連忙把話題扯開:“江湖盛傳,北燕長公主,【武神】燕不歸,最是跋扈好斗,鐵拳之下,罕逢敵手,愛妃可曾與之交手?” 月云裳:“燕不歸?那個瘋婆娘?我吃飽了撐著去招惹她,她修的可是【霸道】,發(fā)起瘋來連自己人都一起揍,那年她初晉六境,大舉興兵,討伐東吳,被挑燈jiejie勸下,兩人在邊境的酒肆中痛飲一場,臨行前,瘋婆娘借著酒勁,隔空一拳打斷東吳邊塞旌旗,嚇?biāo)纻€人哩?!?/br> 梁王神色古怪:“燕不歸是個聽勸的?” 月云裳悄聲道:“jiejie勸人,無需多言,只管出劍?!?/br> 梁王:“旌旗被斷,那冷煙花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冷姓女子,名煙花,出身東吳將門世家,冷家家主次女,東吳現(xiàn)任三軍統(tǒng)帥,她的另一重身份,則是六境修行者,【天槍】冷煙花。 月云裳沒好氣道:“冷煙花?她大概是這個世上最無趣的女人了,為了東吳,你讓她到妓寨當(dāng)婊子賣身都成,何況忍一口氣?” 梁王:“六境修行者,當(dāng)今世上怕是沒幾個嫖得起啊,對了,她和燕不歸因何結(jié)怨?” 月云裳一嘆:“北燕東吳,多有交戰(zhàn),互有勝負(fù),多年來未有兵災(zāi),全賴劍閣居中制衡,她們二人的恩怨卻是不止于此,當(dāng)從一樁舊事說起,皇上可曾聽聞,江湖人評價(jià)冷煙花,有獨(dú)槍守孤城的說法?” 梁王:“朕聽過,冷煙花擅守,故有獨(dú)槍守孤城的美譽(yù)。” 月云裳微微搖頭道:“孤城不是一座城,而是一棟宅院,冷煙花所居之處,就叫孤城。守也不是守望,而是……守候?!?/br> 梁王奇道:“冷煙花守著一棟宅子?難不成東吳地價(jià)很貴?” 地址發(fā)布頁: 月云裳白了梁王一眼:“就皇上貧嘴,冷煙花與東吳相國顧佑之子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爾后兩家定下婚約,只待顧家之子出使燕國回朝后就成親,塾料將要出關(guān)歸國路上,遭匪幫劫殺,最終因傷勢過重,客死異鄉(xiāng),可憐冷煙花身披嫁衣,只待夫君迎娶自己,卻只迎回了一門棺材……彼年,冷煙花已是五境巔峰,只身入燕,拎回十三顆匪首,祭奠亡夫,她的未婚夫婿,就叫顧誠,那棟本該叫顧宅,如今被她喚作孤城的宅院,就是他們即將成親的新居,從此冷煙花遣散仆役,只余從小服侍自己的一名丫鬟照料起居飲食,與槍為伴,獨(dú)守孤城?!?/br> 梁王:“如此說來,她與燕國有怨不錯,但燕不歸 又是怎么與冷煙花對上的?” 月云裳:“冷煙花此人,家訓(xùn)極嚴(yán),自小修行習(xí)武,熟讀兵書,上代六境強(qiáng)者集體消逝后,她最先晉入六境,那一年,東吳以使節(jié)被殺為由伐燕,冷煙花身為鋒將,所向披靡,于落馬坡伏擊燕軍增援,把燕軍指揮使挑于馬下,然而大概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殺的,正是燕國當(dāng)朝太子,燕不歸的兄長,燕盛,而燕不歸親眼目睹最為親厚的兄長命喪槍下,悲憤若狂,竟然由此破開五境瓶頸,以六境拳威,硬生生擋住吳軍先鋒去勢,燕不歸與冷煙花數(shù)度交手,互有傷勢,最后吳國糧草不繼,只能退兵作罷?!?/br> 梁王也嘆道:“個中唏噓,不足為外人道也?!?/br> 月云裳笑道:“皇上也會多愁善感?當(dāng)真稀罕,瘋婆子難纏,但畢竟身為一國長公主,不可隨心所欲,除卻挑燈jiejie,皇上謹(jǐn)記,還有一個人,絕不能主動招惹?!?/br> 梁王:“誰能讓朕的【舞妃】也如此忌憚?” 月云裳:“【影殺】莫纓縵。” 梁王正色道:“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刺客的六境修行者?統(tǒng)御江湖上所有刺客組織的暗夜女帝?” 月云裳:“不是號稱,她就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天下第一刺客,幸好江湖上刺客有刺客的規(guī)矩,組織接單子,一不殺平民百姓,二不殺懷孕女子,三不殺人間君王,皇上只要別開罪她,倒是不必過分憂心?!?/br> 梁王:“傳說她每逢露面,臉上皆覆有面具,那江湖上如何就斷定她是個天生尤物?” 月云裳:“此乃沈傷春所言,皇上信是不信?” 梁王:“花瘦摟的那位六境東家,【十丈紅塵】沈傷春?那確實(shí)由不得朕不信,她見過莫纓縵的真容?” 月云裳:“沒人見過莫纓縵的真容,或者說見過,但不知道那是莫纓縵。” 梁王:“那沈傷春豈不是在瞎說?也不對呀,金玉良言沈傷春,銷金道盡江湖事,可不是浪得虛名?!?/br> 月云裳笑道:“對于修行者其實(shí)也沒什么,說白了那是沈傷春的一門本命神通,喚作【看破紅塵】,可藉由人的體型,骨骼,氣息大致推算出年齡,師承,相貌?!?/br> 梁王:“像莫纓縵這般女子,最是誘人,若是有那么一天,揭開那神秘的面具,一親芳澤,細(xì)細(xì)品嘗……” 月云裳:“那皇上你就是個死人了……” 梁王意興闌珊:“得,又是個碰不得的,罷了,沈傷春真的如傳聞那般,盡知天下事?她堂堂一個六境的大修行者,又是個大美人兒,要什么沒有,為何偏去做青樓這種營生?” 月云裳吃吃笑道:“皇上你是不忿花瘦樓里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吧?那可是沈傷春的規(guī)矩,風(fēng)塵中自有真性情,沈傷春的道便是【紅塵】,偏生樓里的那幾位頭牌,又看不上皇上,就說上回,皇上微服私訪,酒過三巡,便借著酒意在蘇倩房里胡鬧,最后衣冠不整地叫護(hù)院給趕了出來,還不敢聲張,生怕教宰相大人聽了去,哈哈,笑死臣妾了?!?/br> 梁王佯怒道:“你這小妖精,明明和沈傷春就在閣樓上吃酒,也不下來打個圓場,光顧著看朕的笑話!看朕今晚好好治你!” 月云裳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拱手道:“皇上的十八式御女神槍,已趨化境,縱橫床榻,未有一合之?dāng)常∨痈拾菹嘛L(fēng)?!彪S后又噗嗤一聲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梁王一嘆:“這點(diǎn)面子都不給,朕這皇帝,當(dāng)?shù)煤蒙锴??!?/br> 月云裳干咳兩聲:“好了好了,臣妾不拿皇上尋開心便是,只是花瘦樓掌管天下江湖諜報(bào),皇上與沈傷春示好,到底是錯不了的。說起來除卻花瘦樓,皇上可知還有一處地方,傳承數(shù)百年而不衰,三教九流,邪魔外道皆不敢冒犯?” 梁王略一沉粉:“愛妃說的可是藥王谷,寧家的濟(jì)世山莊?” 月云裳拍手道:“答對,不過沒獎,哈哈,藥王谷寧家,懸壺濟(jì)世,代代傳承醫(yī)道數(shù)百年而聲名不墜,山上山下,不知結(jié)下多少不為人知的香火情,寧家有難,甚至都不必求援,自有高人出手解救,況且,寧家這一代還出了寧西樓這么一個奇女子。” 梁王:“寧西樓是誰?朕怎的從未聽聞?” 月云裳:“皇上糊涂,寧西樓就是寧夫人啊,只是江湖上尊其醫(yī)術(shù)與醫(yī)德,多以寧夫人稱之,甚少直呼其名諱?!?/br> 梁王:“哦,朕知道了,生往閻王殿,執(zhí)筆改判詞的寧夫人?那位六境寧家家主,【生死針】寧夫人,原來名為寧西樓?” 月云裳:“可不是,臣妾三歲時(shí)曾得重病,太醫(yī)院中的國手皆束手無策,爹爹不遠(yuǎn)萬里,登門求醫(yī),寧家上代家主日夜兼程前來行醫(yī),費(fèi)時(shí)三天,終是保住臣妾一命,離去前更明言臣妾根骨奇佳,宜修行,他日必登山巔,爾后才有臣妾拜在師尊薛羽衣門下的一番機(jī)緣。” 梁王:“朕素聞寧夫人乃不世出的佳人,到底是哪位風(fēng)流倜儻的仙俠,竟能摘取芳心,抱得美人歸?” 月云裳往后一挨:“寧夫人的夫君,乃寧家上代家主的義子,也是寧夫人的師兄,寧雁回,兩人本是神仙眷侶般的一對璧人,不知羨煞多少名門俊杰,大家閨秀,然不知何故,寧夫人晉入六境后,寧雁回便不辭而別,從此銷聲匿跡,不知所蹤?!?/br> 梁王奇道:“她不去問沈傷春?” 月云裳:“當(dāng)然問了, 只是此人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沈傷春亦不知其行蹤,只是批復(fù)了一句:何苦一見,相見爭如不見。從此寧夫人便在山莊中與兩個女兒相依為命,絕口不提夫君往事。” 梁王:“如此美人,獨(dú)守空房,惜哉,惜哉,對了,她那對女兒芳齡幾何了?有個如此風(fēng)姿綽約的母親,女兒怕是也不差吧?” 月云裳也氣樂了,一把扭住梁王耳朵:“皇上,敢情您是把主意打到寧夫人女兒身上去了?寧家長女年方十六,次女還未及笄,你這把歲數(shù),當(dāng)人家父親都卓卓有余了,也好意思下手?” 梁王:“哎呦,疼,疼,愛妃饒命,愛妃饒了朕這遭……” 月云裳松手:“哼,皇上你若是肯稍微花點(diǎn)心思在朝政上,宰相大人也不至于每天擺著副冷臉,皇后娘娘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就到臣妾這霓裳宮中散心了!” 梁王:“若朕把心思都花在朝政上,誰來滿足朕的好裳兒?”說著右手不規(guī)矩地沿著香肩,趁機(jī)滑入月云裳衣襟內(nèi),老道地翻弄著那對唇潤如玉的軟rou,指頭富有節(jié)奏地挑逗雙峰上一抹嫣紅,雪梅傲然挺立,挑起陣陣旖旎,挑起美人輕粉。 月云裳細(xì)細(xì)嬌喘:“啊,啊,皇……皇上,別這樣,臣妾都沒法好好說話了……啊……皇上先把手拿出來……臣妾……臣妾要生氣了……啊,啊” 梁王:“好裳兒氣得把裙子都弄濕了?嘿嘿,看來朕今晚要好生賠罪才是,嗯,就罰朕把精華都射進(jìn)裳兒yinxue里吧!” 月云裳:“皇上……待……待……臣妾的避子湯煎好服下,再……再慢慢弄臣妾……” 梁王只好暫且作罷,以征服者的姿態(tài)抽出右手。 月云裳又白了梁王一眼:“臣妾不過是受皇后娘娘所托,勸誡一句,皇上這欺軟怕硬的,不敢找皇后,倒是知道來欺負(fù)臣妾?!?/br> 梁王悻然道:“皇后乃學(xué)宮書院祭酒之女,家學(xué)淵源,母儀天下,深得宰相賞識,又每每請出先帝御賜令牌,朕聽不是,不聽也不是,甚至夜里與她云雨后,明明都被朕cao得天花亂顫,欲仙欲死了,還念念不忘提醒朕別懈怠了早朝,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賢惠得過分的女人!” 月云裳不屑地撇了撇嘴:“能把怕老婆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梁王:“不提這樁了,掃興,哎?對了,不是說江東群英盟的上官家自從上官飛隕落后,就日漸式微么?怎的忽然又冒出一個六境高手?沒聽說過上官飛的小女兒會修行呀?” 月云裳陷入沉思,細(xì)聲說道:“此事臣妾也覺得古怪,確實(shí)不合常理,但上官左月的修為卻是騙不了人的,所謂群英,在那些底蘊(yùn)深厚的門派眼中,其實(shí)也就一群烏合之眾,全賴上官家家主上官飛多年經(jīng)營,天縱之才,將數(shù)十個江東幫派整合為一,方才在江湖占了一席之地,可惜靈山一役中,與其余六境高手一樣,離奇隕落,沒了上官飛這位六境家主坐鎮(zhèn),上官家在群英盟中的日子,便愈發(fā)艱難了,長子上官九天,三子上官宇資質(zhì)尚可,本有望繼承家業(yè),卻接二連三,莫名其妙地死于機(jī)緣巧合,長女上官舞月根骨平平,修為多年止于三境而不得寸進(jìn),反倒因其貌美,江東嬌娘的名號江湖上無人不知,此番群英盟再度推舉盟主,便有傳言上官舞月為保住上官家地位,不惜以身飼狼,更言之鑿鑿幾大幫派首領(lǐng)已經(jīng)一起輪番調(diào)教過這位上官家的美嬌娘,眼看上官家就要被群英盟除名,上官家的幼女,上官左月,攜七弦瑤琴【忘川】橫空出世,要求獨(dú)戰(zhàn)盟中五位長老,盟眾當(dāng)時(shí)只道是小女孩任性鬧事,塾料上官左月每撥弄一弦,便破開一境,當(dāng)彈出第六個調(diào)子,盟中長老已無再戰(zhàn)之力,至此,上官家重奪盟主之位,【琴癡】上官左月一戰(zhàn)成名,登頂六境,剛年滿十四,成為浩然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六境大修行者,但她懶得打理庶務(wù),只要了個首席供奉的名頭,盟主卻是由上官舞月繼任了,此后數(shù)月,當(dāng)初傳言凌辱過上官舞月的幾位幫派首領(lǐng),相繼身亡,那一樁樁香艷秘聞,也就無人可證了,據(jù)聞當(dāng)中一人曾用留影石暗中留下影像,只是此物在何人手上,卻不得而知。” 梁王:“年方十四便名列為江湖八美之一?難道她修行還能修到尿子上?提榜之人是不是把她和jiejie搞混了?” 月云裳無奈扶額:“皇上你的關(guān)注點(diǎn)永遠(yuǎn)都是這般別出心裁啊……不過這事臣妾也好奇問過沈傷春,她只回了句,上官左月位居八美,不過分。” 梁王:“大陸上的六境至強(qiáng)者,歷來有九位,緣何到了你們這一代,便只有八位了?會不會還有一位故意隱藏境界,不教世人得知?” 月云裳:“不可能,修行者修行的乃天地元?dú)?,六境與五境之所以有天壤之別,在于修為一旦突破五境門檻,便可參透天地間最根本的法則,也就是各自的【道】,這也是天下第六境,境境各不同的由來,但六境修行者也無形中受天道壓制,故數(shù)百年來,未嘗有人破開七境,一旦有人從五境晉入六境,不可避免會擾亂天象,六境或是部分五境巔峰修行者皆可感知,臣妾可以斷定,浩然大陸的第九位至強(qiáng)者,至今尚未現(xiàn)身,而天地元?dú)饽耸嵌〝?shù),所以各大陸的六境修行者,最多不會超過九人之?dāng)?shù),按理說,上代至強(qiáng)者仙逝已久,第九人,理應(yīng)出現(xiàn)才對……” 梁王:“緣何這代的六境修行者俱為女子,還都是國色天香,各有千秋的絕色美人,這當(dāng)中就 沒個說法?” 月云裳掩嘴笑道:“只怪這浩然天下的男人太不爭氣了呀?!彪S即臉色一變,沉粉半晌,喃喃說道:“說來就來?而且……好像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