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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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遠(yuǎn)山猶豫著說,“爸,這不合適吧,姜璃畢竟是個小輩…” 王老爺子沒理他,安撫的看著姜璃,硬按著讓她在眾人各色的眼光中坐了下來,姜璃無奈,掙開的話不可避免的會傷到外公,只能順著他的力道坐了下來。 王老爺子淡漠的視線在整個正善堂掃了一圈,最后落在王遠(yuǎn)山身上,“你媽呢?” 王遠(yuǎn)山忙道:“媽身體不適,要晚上一會兒過來?!?/br> “嗯?!崩蠣斪娱]上了眼,“那就等著吧。” 王家眾人面面相覷,都搞不清楚王老爺子這是打著什么主意,也不見不悅,卻讓人一點也猜不透,不禁心中有些打鼓。而王佩嗪趁著老爺子不注意,死死的盯著姜璃的視線卻已經(jīng)是恨不得嗜其血rou了,一臉的怨恨和嫉妒。 又等了十分鐘,袁老太太才被攙扶著緩慢的進(jìn)了正善堂,一只手還撫著額頭,臉上帶著些不舒服的神色。 “我到的有些遲了,這像是入了風(fēng),頭疼的厲害,老爺子別見怪。” 慈眉善目的臉上透著見之可親的慈祥,說著話那雙溫和的眼睛卻飄向了主位,一看到姜璃竟然在上面坐著,笑容依舊,但若仔細(xì)看去就能發(fā)現(xiàn)她呼吸略加重了幾分,手也顫了顫,明顯被看到的事情氣得不輕。 袁老太太被攙扶著往下首的位置走去,她惱怒,因著多年養(yǎng)出的忍功,這時候卻不會當(dāng)場發(fā)作,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一般笑的一派和煦。 老爺子緩緩睜開眼,老邁的聲音涼薄,“把下首的位置給撤了!” 袁老太太一怔,所有人都愣住了,正善堂就這么多位置,下首的椅子若是撤了,那老太太坐哪里?難不成要站著嗎! “老爺子您這是…” 王老爺子沒看袁老太太,一徑撥弄著手中的扳指,“你便站在第一排吧,你的輩分最高,理應(yīng)站在正中?!?/br> 袁老太太臉上的笑掛不住了,一個小輩的野種坐在主位上,讓她一個做外婆的站在下首?她也不怕折了壽!王遠(yuǎn)山想說點什么,老爺子的手在椅把手上重重一拍!王遠(yuǎn)山立刻閉住了嘴。 袁老太太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腳是一步都邁不動,這種生生打臉的屈辱是她這幾十年來再沒有遇到過的,她的手顫的已經(jīng)有些明顯了,看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姜璃,袁老太太臉紅一陣青一陣,挺了挺胸,竟又重新掛上了得體的笑容。 “老爺子,是因為我來的遲了?我…” “站過去!”老爺子怒斥,絲毫沒給袁老太太一點的面子。 袁老太太臉上的咬肌劇烈的抖動了兩下,“都聽老爺子的?!?/br> 腳步沉重的一步步走過去,王家眾人不敢對上她的眼睛,紛紛低了頭悶不吭聲的讓出位置讓老太太過去,老太太一步一步的走,心里頭的怒火已經(jīng)要溢出來了!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澆了一層熱的辣椒水,還是加了麻椒的那種,眼眶鼻息間都是狠辣的羞辱和怒意。 很好,今日的屈辱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給你,一個野種,總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袁老太太笑的和煦,惡毒的詛咒卻是一刻不停的在心中縈繞。 可包括袁老太太在內(nèi)的所有人誰都沒有想到,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屈辱,還在后頭。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給我跪下!” 老爺子緩緩收回手放在身側(cè),昏黃卻精明依舊的雙眸在整個正善堂的人一個個的看了一遍,語態(tài)沉重而毫無置喙,帶著股子殺伐果斷的肅殺和血腥味。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王老爺子:沒有緣由,也不接受任何的解釋! 王英笑的張揚:就是這么任性! ☆、第69章 正善堂的氣氛凝聚了幾秒,又猛地炸開了窩! 老爺子重重的拍了下椅把手,“砰”的一聲像是擊打在了眾人的心上一般,正善堂瞬時間像是按了暫停鍵,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寂靜當(dāng)中。 王遠(yuǎn)山也忘記了恐懼,呆呆的看著坐在正位上王老爺子,袁老太太臉上的笑已經(jīng)收了。 “老爺子,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您總得給咱們只應(yīng)一聲不是,這滿廳滿堂的有的是姜璃的長輩,有的是平輩還有晚輩的,您若罷了,姜璃這孩子畢竟還在上面坐著呢,這下面的孩子們一跪…” 王老爺子:“我說跪下,你們是聽不見?非要讓我請家法嗎?” 王佩嗪忍不住了,淚盈于眶,“爺爺,嗪嗪做了什么惹您不開心的事了么,您…” 話沒說完,老爺子毫無感情的視線一點點的移在了她的身上,那是一種刀口舔血后看尸體一樣的眼神,王佩嗪的話堵在了喉嚨里,眼里要掉不掉的掛在眼眶上,渾身驀地打了個激靈! “跪下!”老爺子怒喝,猛地站起身來,“我的話在這個家里已經(jīng)不管用了嗎?” 老爺子乍然暴怒,下面的人齊齊一哆嗦,再不敢討價還價,膝蓋一軟錯錯落落的跪了下來,頭低垂著,滿是羞辱。 袁老太太這下子受不了了,臉一白,心里氣的一抽一抽的疼,臉上卻帶著悲戚不解的愁容,咬著牙強撐出難過的樣子,“這是造了什么孽呀,您這不是在折姜璃的壽嗎老爺子,有什么事您給咱們說說也行啊?!?/br> 說著顫著被氣的發(fā)抖的手抹了抹眼淚,往上面一瞅,老爺子正在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袁老太太忙垂下頭迅速掩住之前眼中的狠意和憤怒,像是不堪重負(fù)般身子在空中晃了晃,王遠(yuǎn)山忙要沖上去扶著! “跪好!” 王老爺子壓低了聲音止住他,王遠(yuǎn)山身子晃了晃,停在了原處,臉上驚慌失措。老爺子眼睛仍看著袁老太太,袁老太太本在抹著眼淚強忍憤怒,被看了半晌,再加上正善堂內(nèi)越發(fā)詭異安靜的氣氛,她終于后知后覺的品出來了點不對的味道,手一僵,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老爺子。 老爺子見她總算明白過來,冰冷的聲音淡淡道:“哭完了,就跪下吧。” 袁老太太身子晃了晃,眼一黑,就要暈過去! “暈了,便扶著跪好?!?/br> 袁老太太一抽,又強撐著挺了回來,呼吸急促的幾乎要背過去,袁老太太的不敢相信的還想再撐,卻已見老爺子揮揮手示意了身后的兩個人下來了,這就是要強壓著老太太跪下的意思了! 袁老太太要真被壓著跪在地上,那她也不用活了! 眼睛一閉,眼淚如水一般嘩啦啦的就落了下來,膝蓋仿佛千金重,老太太終于還是自己一點點給跪了下來! 滿室俱寂,掉針可聞。 王佩嗪看著自己眼中天一樣的奶奶竟然也跪了下來,眼一紅,憋著嗓子在王遠(yuǎn)山還沒來得及攔之前,猛地對著不聲不響的姜璃怒吼出聲! “你滿意了吧!現(xiàn)在連奶奶都跪下了你得意了吧!” 說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委屈極了,哭得專心肆意的王佩嗪并沒有看到老爺子如針芒般的視線和王遠(yuǎn)山瞬間慘白的臉! “掌嘴。” 老爺子淡淡道。 王佩嗪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老爺子身邊叫六子的已經(jīng)走上前去,說了聲抱歉,甩開膀子就照著王佩嗪的臉扇了過去!王佩嗪尖叫一聲抬手欲躲,身后卻立即有人架住,六子臉上抱歉,手下功夫卻絲毫不緩,三兩下下去王佩嗪臉上柔嫩的肌膚就腫了起來! 老爺子不喊停,六子的手也不敢停,畢竟是個大男人,那手勁兒打下去王佩嗪止不住的慘叫著疼,岳蘭的淚已經(jīng)流的滿面都是了,壓抑的哭泣聲讓她整個身子都在抽搐。王佩嗪叫的越慘,正善堂里越安靜,直到最后連岳蘭的抽泣聲都恐懼的幾不可聞了,老爺子才終于發(fā)了話。 “停吧。” 六子忙收了手,后面架住胳膊的也立刻抽離,姿勢嫻熟,一看就是慣常做這種事情的。 這下子也把王佩嗪給打怕了,臉又疼又麻已經(jīng)不像是自己的臉了,正位上的爺爺那么的陌生和冷血,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怕的爺爺,捂著臉身子顫抖的厲害,卻是連眼淚也不敢再流,淚水一落下來臉面上就是鉆心的疼! 王老爺子看著下面跪的烏壓壓一片的人群,這些都是他的兒子、女兒、孫子、外孫? 不,不是的,這些是他一生的罪,是他這輩子拖離不了的桎梏和千百次夢回都擺脫不了的噩夢。這一刻,他終于承認(rèn)自己潛埋在心中細(xì)細(xì)密密了亙久時光堆積下來的悔恨了。他看著他們一個個光鮮亮麗生命鮮活,這些都是他給予他們的… 可他的女兒呢,可他的外孫呢,可他的…愛妻呢? 是啊,都是他給予他們的。 老爺子沉涼的聲音,緩緩在正善堂中響起。 “當(dāng)年王英出走,我不知道其中還有多少的內(nèi)情,出走后又有誰動過手腳,這么多年過去也早已經(jīng)無跡可尋?!?/br> 老爺子一開口,袁老太太和王遠(yuǎn)山心里齊齊打了個突! “我不會再去追查誰是無辜的,誰又是主犯,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是沒有必要的了,只有一點,你們都給我認(rèn)清了,誰是主誰位卑。王家的東西,我給你們了你們享用占有,我不給你們了你們狗屁不是,王英是我的女兒,姜璃和姜堰是我的外孫,他們是我的家人,我的親人,你們…” 王老爺子一字一句道:“你們,什么都不是!” 當(dāng)年王英在世時經(jīng)歷過被拒之門外的經(jīng)歷的眾人心都在顫抖,那樣熟悉的感覺和恐懼感像是有一個手挾住了他們的心臟一般,讓久居榮華的他們瞬間想起了當(dāng)年那些卑微困窘的日子,倏忽間就喘不過氣來。 “你們只是入住王家的一群人,你們只是被冠以姓王,不要亂了主次和分寸。就像你們之前所說所不滿的,說輩高人眾,姜璃坐在上面不合適,那是你們根本就混淆了一樣事情?!?/br> 王老爺子威嚴(yán)厚重的聲音像是一個碩大而又振聾發(fā)聵的警鐘,撞擊的眾人處處生疼。 “這正善堂里,除了我,又有哪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姜璃的長輩?你們到底以為自己是什么人,我從第一天就警告過你們了,怎么就始終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幾乎在一瞬間,聽懂了老爺子話的人臉上齊齊漲的通紅!尤其是袁老太太,臉上似乎是已經(jīng)能滴出血來!他們不能稱作是姜璃的長輩,姜璃又是被老爺子鄭重其事的認(rèn)回來的,這么說意思是什么?他們是群私生子所以上不得臺面,袁老太太是沒名沒分的外室,所以都稱不上是王家人嗎?又羞又臊抬不起頭來的眾人臉色憋的紫漲的跪在地上,一個個氣喘的幾乎要斷了! 可還沒有完,嘴里說著不再追究當(dāng)年的事的王老爺子一派和煦的擊掌,頓時從門外魚貫而入了幾個人。 前面的兩個人抬著一個簡易的木床,后面跟著的有拿鞭子的,也有拿薄床單和繩子的。架好了床,又把繩子在四角綁好,拿鞭子的人眼觀鼻鼻觀眼的站在了床側(cè)。 眾人頓然心悚,不知道老爺子這是要干什么! 姜璃也抬起了眼,皺眉望著外公,“您這是?” 老爺子慢條斯理的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對著姜璃面目溫和,說出的話卻是毫無感情和起伏。 “從最前面開始,每人二十鞭,打!” 王遠(yuǎn)山失聲叫出來,“爸,這可使不得啊!媽的年紀(jì)已經(jīng)這么大了,不能這般折辱她?。∫蚓痛騼鹤影?,求您了爸!” 袁老太太已經(jīng)被這番變故驚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了,喃喃道:“您這是準(zhǔn)備連查都不再查,直接定罪了嗎?” 下面的人求情求饒聲一片,老爺子目光放遠(yuǎn),“查?不用,若是查出來始作俑者連命都別想有了,既然這時候無跡可尋你們又沒人主動承認(rèn),便一同受罰吧。” “嗚嗚,爸,孩子們還小,您考慮一下啊,這么小又哪里撐得住二十鞭!” 王老爺子:“架起來!” 王遠(yuǎn)山求情的聲音和眾人的求饒聲都淹沒在袁老太太憤怒的哀嚎中,兩個人駕著老太太直接放在了床上,手腳麻利的讓她身子朝下趴著,按著老爺子的吩咐扒了外面的厚衣服,很快就把她的四肢綁了起來。 姜璃看不下去了,“外公,不至于要這樣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大動靜。” 王老爺子陰狠的目光落在下面,臉上驀地閃過一絲不屬于他的悲戚和絕望,“你不用管,只管看著,這偌大王家,怎能容許小人放肆!料的我發(fā)現(xiàn)不了,也治不了他們么,滔天的膽大!” “打!” 一鞭子下去,袁老太太就知道,什么尊榮,什么面子,什么富貴都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的了,那樣被當(dāng)眾活生生的將里子面子一層層扒掉,將里面的細(xì)密爛rou一點點攤于人前的唾棄羞辱將老太太的自尊自傲剝離的一星不剩。 她只恨得自己不能夠立刻死掉,好從這無盡的辱沒中脫身出來,竟不如早一刻碰死在人群中算了! 可接著劇烈的疼痛又讓她連這怨恨和生不如死的羞辱也無法思考了,老太太死死的咬緊牙關(guān),不肯更加丟人的叫出聲來,可打到第四鞭子,她就再忍不住了。先是悶哼,后來又變成了痛呼,到了后來已經(jīng)是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了。 跪著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袁老太太那樣要面子的一個人都忍不住痛哭流涕的求饒,一個個嚇得如同風(fēng)中亂柳,忍不住就打起了擺子,終于忍不住,又驚又怕的哀哀哭了起來。 任姜璃再是冷血,在這種局面下也是坐不住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勸解老爺子又無果,姜璃揉揉被慘叫聲和哭聲攪合的疼痛的眉心,低聲對著老爺子告了退。 “外公,我先出去了,這場面,我在不合適?!?/br> “看著難受就出去吧,沒事的?!?/br> 王老爺子沒攔著她,也不想接下來的場面再污了她的眼,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姜璃頂著眾人又是驚懼又是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出了正善堂,路過王遠(yuǎn)山時雙眸暗色突狠,又疏忽間收回,門一關(guān),里面的哀嚎和外面的風(fēng)平浪靜仿佛是兩個世界。背過身,姜璃眸中星星點點的涼了起來,哪還有剛才在正善堂里的心軟。 外公嘴上不說,可是對著王遠(yuǎn)山的態(tài)度是極其的冷漠和厭惡,連帶著王佩嗪只是多說了一句話就被打成那個樣子,即使是追究當(dāng)年的事情也不至于會連著老太太一起架起來打的。姜璃打聽過,這么多年下來老爺子對著袁老太太和王遠(yuǎn)山這邊是十分倚重的,相比也是有一定的信任。 而且,即使是因為mama當(dāng)年的事有什么隱情讓老爺子發(fā)了怒,即使懲戒所有人,關(guān)于袁老太太和王遠(yuǎn)山這邊的人,老爺子定是會考量一二,至少態(tài)度不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