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姜璃一聽到車禍兩個字,身子猛地一抖,臉色驀地漲的通紅!她立刻把抖的厲害的手放在了床邊,死死的抓住床沿的柱子,卻怎么也控制不了抖動的身體。 馬叔見她反應(yīng)不對,忙上前扶住她,“姜璃小姐你怎么了?姜堰少爺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要害怕,姜堰少爺?shù)膫麆蓦m然嚴重,但咱們這里有最好的醫(yī)療條件和醫(yī)生,幸虧是傷勢沒有傷及到根本,靜養(yǎng)一段時日一定就能慢慢恢復(fù)起來的。” “不對。” 姜璃臉色通紅,一雙眼睛閃著某種兇光,偏偏嘴唇還是白的嚇人,她呼吸略重,臉上的表情竟有些悲愴,混雜著某種狂亂和瘋狂的恨意以及刻骨的不甘與恐懼。 “誰敢…誰要是再敢…” 姜璃口中嘶啞低聲的呢喃著,馬叔愣住了,待要去聽卻又聽不真切姜璃在說什么。 “姜璃小姐,你在說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醫(yī)生過來吧?” 說著馬叔就要按手邊的護士鈴,姜璃猛地伸手擋住了馬叔的胳膊,那樣大的力氣絲毫不像是從她這么一個弱女子身上發(fā)出來的,帶著股強勢和凌厲。 “我沒事?!?/br> 姜璃的身子還在微微的抖著,手顫的幾乎要扶不住東西,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將顫抖的嚴重的手放在了哥哥的臉上,他的皮膚有些涼,呼吸虛弱到幾乎感覺不到。 “我沒事?!彼f,眼中的狠色越發(fā)的濃重,姜璃閉了閉眼,再睜開,血色彌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原諒我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寧可我姜璃再墜地獄,也絕不能再看著你們再為魚rou而任他人為刀俎,我重活一世,絕不是為了看著一切重演! 古建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頭皮都要炸了,好容易能有些勝算,竟然在關(guān)鍵時候出了岔子!他們的場次是在下午兩點,驟然少了一個人,按規(guī)則是要按團員退出集體失去資格來處理的! 幾個人心煩意亂,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哪里還能再找來家世和家族生意都符合標準的人來參加!幾人也沒心思留在場上看其他隊的競技,紛紛無頭蒼蠅似的聯(lián)系人開始找能替代的人。結(jié)果直到臨他們進場還有一小時的時候,才讓張奇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說通了主辦方同意讓一個家世差一些,但天份不錯的朋友加了進來。 幾人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古建雖然覺得姜堰沒能加入進來可惜,但張奇的朋友也是不差的,心里總算定了定。 幾個人都是第一次參加國際籽料大賽中的競石比賽,臨上場前即使淡定如古建也依舊忍不住有些緊張和興奮,等叫到他們組的名字入場的時候,古建深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鰜怼?/br> 加油!他對自己說,一定要為古家爭光! 古建站在第一個位置上,腳一邁,就要帶頭出去。 “等一下!” 一個低沉微啞的女生驀地出聲,打斷了幾人進場的步伐。 “姜氏有人參加,不需要被人替代。” 姜璃手里拿著一方牌子,一雙眸子沉黑如墨,一步一步堅定的出現(xiàn)在眾人的后方。 于此同時,裁判席后方的一所小門被人從里面推開,正被迎著從里面走出來的男人驀地抬眸,涼薄疏離的眸光微有些訝異的看向這邊。 落后一步的歸元奇怪的問,“穆少,怎么了?” ☆、第64章 “你開什么玩笑呢!” 古建一下子就惱了,姜璃平時跟在姜堰后面悶不吭聲的樣子,一看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小姐,他們好不容易找來了人,她偏偏這會兒湊過來添什么亂! “你哥出了車禍,你不在醫(yī)院陪著,這會兒跑來這里做什么?我們馬上就要開始了,沒工夫陪你在這玩過家家,別搗亂!” 姜璃搖了搖手中的牌子,冷聲道:“這并不是你說了算的,參賽選中的是家族,并不是個人,既然定的姜家,姜堰出事不能來,同為姜家一份子,我自然有資格也有義務(wù)代替他?!?/br> 古建忍住火,“你一個女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該做你的大小姐,賭石是男人做的事情,你不懂,不要意氣用事,快回去吧我們要上場了?!?/br> 姜璃不再看他,轉(zhuǎn)而對上站在一旁的主辦方負責人,“這是參賽的牌子,姜氏有人參加,不用取締資格換人上場?!?/br> 負責人拿著牌子故作認真的看了看,又瞅了眼眼睛幾乎要噴火的古建,挑眉一笑,“人選剛才經(jīng)過審議已經(jīng)重新定了,當然,你畢竟是最有資格參與的人選,要是對局的另一方?jīng)]有意見,咱們這邊兒倒也不是不可以通融?!?/br> 另一隊的人巴不得對手的實力越弱越好,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忙異口同聲的同意了下來,看著古建的眼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有了這么個定時炸彈放在隊伍里,這誰勝誰負可就說不準了! 張奇三人是些個二世祖,自己本身就依仗著別人,再加上平時對姜璃的印象不錯,自然也沒好意思插口說什么,另一個新加入的處境尷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插嘴。再加上有心搗亂的對手和心懷鬼胎的負責人,古建一個人到底是沒能攔住姜璃入場,鐵青著臉帶著三個拖油瓶外加一個特大號的花瓶正式入場! “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思非要強加進來,我警告你,看可以聽也可以,不要因為想著出風頭就胡亂開口,賭石結(jié)果瞬息萬變,不是你們這些嬌嬌女能想象的出來的!如果壞了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古建對著姜璃低聲說的話毫不留情,可見真的是對她臨陣鬧出這些子莫名其妙的事的極其的憤怒。 被古建劈頭蓋臉的說了半天的姜璃一直沒做回應(yīng),這會兒見比賽都要開始了他還沉浸在這樣的情緒里不停的在說著,突兀的頓住了腳步。 “你到底是哪里來著這樣張狂的自信?說話張揚無忌,為人自負、自大,真是讓人長了見識,聽說還是出身在什么世家?世家的家風便是這樣教導小輩的么,當真稀奇。用眼看看,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哪里容得了你在這里再繼續(xù)意氣用事!” 姜璃不客氣的沉聲厲喝,看著古建的眼神滿是厭煩,刁鉆小輩,仗著有幾分天分就肆意張狂,最是讓人厭惡透頂。她突然加大了步伐,出人意料的越過了臉色難看的古建,大步走到了比賽場地前,站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競石選用的籽料都是事先隨機在倉庫中取出來的,比法簡單明了,同一堆標有序號的籽料,兩隊人分別上前鑒別后歸隊商議,投票選出其中的三枚,一場共賽三局,當場解石,漲率所占比例大的即為勝者。 對方的人先到的,見姜璃第一個走上來,也不跟她爭,嬉笑著讓開位置讓她先看,張奇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偷偷打量著臉上冷的似乎要掉冰渣子的古建。 “不自量力,丟人現(xiàn)眼,這女人…簡直…簡直混賬!”古建低聲憤慨。 冷眼看著姜璃低頭朝籽料看得飛快的背影,她竟然還知道偶爾上手摸上一模,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但他就沒見過哪個人賭石的時候會在看籽料的時候那么迅速而潦草,一見就知道是個故作高深不知天高地厚的門外漢! “你們?nèi)齻€,要是覺得她值得相信就跟著胡鬧吧,要是還愿意聽我一句不想第一局就被人給踢出去,就別胡亂投票,走吧?!?/br> 古建低聲警告張奇三人,領(lǐng)著他們同樣向籽料的方向走去。 古建看籽料的時候就專業(yè)多了,因為是在白天舉行,太陽光下很難用強光燈看清籽料里面的漲勢,古建囑咐著張奇三人蹲下形成一個陰影圈,選了鐘意的籽料放在地上,幾人小心翼翼的用強光燈仔細的瞅著。 對方隊的有樣學樣,靠著桌子形成陰影圈,兩小堆人就這么各占了一邊頭挨著頭開始鄭重的鑒別起來,場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倒顯得獨子一人站在場中的姜璃越發(fā)的顯眼。女性參與進來的本來就少,更何況還是姜璃這種相貌艷麗的,一看就是來湊熱鬧混臉熟的。 姜璃按著順序把所有籽料都掃了一遍,偶爾下手翻看一會兒,用時不久就把所有籽料都看了一遍。 這是第一場競技,選取的籽料大部分是半明半賭,或者是那些一看就有著明顯的場口特征的籽料,以姜璃逆天的眼力,其實一眼看過去就能判斷個□□不離十,甚至不需要再上手摸的,看似用心的在翻看上幾塊,不過是為了掩飾一二,怕表現(xiàn)的太過出格惹人注目。 當然,從看到兩隊人開始圍成一個圈鄭重其事的拿著強光燈一個一個仔細看去開始,姜璃就秀眉輕鎖,立刻意識到她就算不想引人注目也難了。 他們這樣的鑒別法兒,太耗時間了。 怪不得自己上一世對古建這人沒什么印象,所謂的天分高怕也只是相較于常人而已,跟這競石比賽里的人才濟濟相比,他這種程度的注定走不太遠。 但是即使他走不遠,她硬拖著也要讓他把省賽給走過去! 團體賽一榮俱榮一毀俱毀,絕對不能讓她(他)壞了我的好事!幾乎是同一時間,姜璃和古建心中劃過同樣的念頭,冷冷的視線在半空中一觸即散。 第一局進行的很順利,古建選的三塊籽料有兩個都出了滿翠,還有一塊是翠帶了裂,但也不能說是全垮。對方和古建選的有兩塊都是相同的,一塊滿翠的,另一塊則是帶了裂的那塊,還有個是皮殼極好,卻開出來里頭沒東西的。 第一局古建毫無懸念的贏了。 到了第二局的時候先前選出的籽料被新的籽料替換上了,兩隊人又重復(fù)了先前的動作,將新籽料又仔細的翻看了一邊,姜璃還是只用手摸了摸,并沒有參與進去。 討論的時候不出所料,仍舊像第一局一樣,根本沒有人來問姜璃的意見,古建像是忘記了隊伍里還有第五個人,兀自嚴肅的跟另三個人說著自己的見解和建議投選的籽料。 “選八號、十三號和十九號?!苯У?。 古建頭也不抬,“十九號是個半明半賭,皮殼也比較薄,可以清楚地看清楚里面的翠色和大致形態(tài),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的裂,另兩個你們就選一號和七號,這兩個是里面我看上去最保險的兩個,其他的太懸,第二局了不能大意,其他的暫時不建議選?!?/br> “八號有擦口,不過是擦面未拋光,又是在大白天里,不沾水不容易看到表象,擦口處沾了水若仔細看就能很清楚的看到擦口表象的光澤度是不錯的,糯化種,油青色,漲勢應(yīng)該是不錯的。至于十三號,開窗子的地方雖然帶著些裂綹,但表面的皮殼手搓不脫沙,孔隙細密緊致,上面的裂綹怕是后天形成的,里面的妨礙不大,這兩個都沒什么問題…” 古建打斷姜璃的話,“不用再說了!初等場連暗光都不肯給,更別說礦泉水了,你既然知道八號擦口處未曾拋光又沒有水根本看不出擦口的好壞,還敢這么大言不慚的侃侃而談,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至于十三號,呵呵,你說外面的裂綹可能是外因造成的就是的了?即使是的,你怎么知道這外因沒壞著里面的東西?表面帶裂的眾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卻偏偏選上,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想要搗亂的啊?” 古建滿臉的不耐煩,一看就在壓著火,姜璃說的話他一點都不愿意聽進去,只覺得就是一派胡言,還真以為自己有著透視眼了。 姜璃看著固執(zhí)的古建和眼神閃爍的張奇三人,抿抿唇,“贏了便罷了,如果這一場因為你的莽撞和不聽勸告輸了,下一場就依著我的法子來,要么,我現(xiàn)在就宣布退出,你看怎么樣?!?/br> 姜璃也不動氣,涼涼的看著古建,一雙漆黑的鳳眼叮住他,語氣溫和的似乎像是在商量,出口的話卻是毫不客氣的威脅。 古建頓時被這女人胡攪蠻纏的邏輯給氣笑了,他本來就被其他世家子弟一直針對著,一下子認定姜璃定是誰派來專程毀他的,“女人總是這樣,一味的只會壞事,呵呵,從你要入場我就知道有問題,可以!隨便你!” 古建認定了自己所選的籽料絕對比姜璃說的那些靠譜的多,三兩下?lián)]筆開始填寫,張奇三人抱歉的對著姜璃笑笑,紛紛低頭開始照著古建的說法填寫序號,古建微扯了一下嘴角,甚至懶得再去看身邊的女人一眼。 投票結(jié)果很快出來,古建這一邊的就是之前他說過的三支序號,另一支隊伍的則是選的三號,八號和十九號,張奇見對方選的倒有兩個都是和姜璃之前說的一樣的,心中稀罕,多看了她一眼。 因為古建上一場勝得輕松,前來觀看的人倒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邊,可隨著解石師傅將籽料逐漸擦開,眾人卻有些失望,第一塊解出來的一號只有一塊手掌寬還不足紙片薄的黃翡,算是垮了,七號差強人意,總算是出了翠,漲勢卻是一般,十九號不負所望出了塊品相不錯的小翠,總體看下來,只能說是一般。 古建的臉色有些凝重,專注的看著對手的籽料。 解石師傅小心翼翼的擦著皮殼,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灰土煙塵的味道,砂輪緩緩滑下,三號里的籽料逐漸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大半是裂的,另一半則是光澤度略有些晦澀的綠翡,算到籽料本身的價格的話,算是不漲不垮。 古建剛準備出一口氣,另一個解石師傅輕嘆一聲,八號也解了出來,窗口出綠瑩瑩的泛著細膩的油光,師傅的手越發(fā)的小心,里面晶瑩剔透的原石一點點顯露在眾人面前。 “色跟較重、底色清晰,更難得的是下層還帶著霧,不錯!可以做成手把件兒,雕成小山水也合適??!” 評委席上傳來贊嘆聲,古建臉一白,立刻意識到,這一局輸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禁嚴肅的蹙眉。 “對方這次運氣實在太好了些,竟然三塊統(tǒng)統(tǒng)出了翠,下一場要注意了,一定慎重再慎重!絕不能在第一場就被淘汰出去!” 沒有幫手,他一個人到底還是單薄了些,宣布結(jié)果的同時新的籽料再次被送了上來,古建鄭重的走上前,和張奇他們圍在一起看了又看,這一次在看得時候他沒有再開口講解籽料的各種可能性,而是專注的打著強光燈仔仔細細的翻看,手指用特有的韻律和方向不住的摩挲著籽料的表面。 到了最后關(guān)頭另一對也緊張了起來,兩隊人嚴陣以待,這一次看籽料花費的時間比前兩次都要長,足足花了近四十分鐘才把新上的籽料看了一遍,又拿起了之前看過的幾個籽料重新鑒別了一番,一個小時后才回到后場開始決斷。 另一對人討論的很激烈,隔得老遠都能聽到嚴肅的議論聲,古建這邊卻是沒人商量,而且古建也不想跟他們商量,自顧自的說出了自己判斷出的三個序號,就要讓幾人填上。 “不行。”姜璃驀地打斷古建的話,“四號換做十三號,四號不成,會垮,開窗子露出來的地方水頭足,但是仔細看其中的幾處皮殼,尤其是貼近窗口的地方,翻砂不均,沙感無序無力風化感也不夠,里面容易出種水不高,rou質(zhì)較粗的翠,而且,這是多裂區(qū),風險極大?!?/br> 古建猛地摔了手中的筆,“你沒問題吧!你竟然讓選一個窗口處有裂綹的,卻不選已出潤色和油性的半山半水石?能不能有點常識!這是競技,不是兒戲的地方,你到底有完沒完!” 姜璃慢條斯理的在簽子上寫下序號,一雙明眸落在張奇三人身上,“選吧,他選的籽料有問題?!?/br> 三人看看古建,沒有動,姜璃好心好意的加上一句,“上一場結(jié)束前答應(yīng)過的,若是上一場輸了,這一局就暫時聽我的,這賭石風險大,競技比賽也的確是不能兒戲,但答應(yīng)過的事卻轉(zhuǎn)眼間拋到腦后,畢竟是男人,這樣做有些落了下乘?!?/br> 古建怒斥,“那是你用退出來威脅我才答應(yīng)的!” “哦?”姜璃挑眉,秾麗的臉上雙眸輕瞇,雖比古建低了一頭,卻無端讓人感到了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你還知道,自己是答應(yīng)過的?” “你!” “如若是你這一局挑的沒問題,我自然不會插手,競技是一整個隊的事情,即便這一場按照你的意見也能勉強勝出,若是整個過程你都要像現(xiàn)在一樣特定獨斷不聽人勸,注定走不遠,填吧,大家都在看著,不要鬧得太難看。” 張奇也勸,“古建,你看上一場姜璃建議的其中一塊籽料就…說不定這回她的推斷也有道理呢,就按她的來吧,咱們幾個大男人,畢竟是答應(yīng)過了的,出爾反爾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 出乎古建意料的,另兩位竟然也沉默的點點頭,同意了張奇的話的樣子,古建簡直啼笑皆非,實在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么不知好歹的人,竟然真的要跟著個女人胡鬧! “別告訴我你們真的準備在這種時候跟著這個女人胡鬧,你們是在開玩笑的吧?” “大丈夫在世一言九鼎?!?/br> 姜璃輕輕勾起一抹笑來,眼中的沉色卻絲毫未減,意味難明的看著古建。張奇三人也不再吭聲,已經(jīng)開始照著姜璃的意思寫了,古建憤世嫉俗的無法理解,姜璃卻是知道原因的。這三人會聽她的并不是真的相信她的判斷,嘴里說的要信守承諾是一回事,其實問題的根本,還是出在古建自己身上。 古建出身在世家,本身身上就帶著高人一等的傲氣,他雖在后來略微嚴掩飾了些,但張奇三人都是人精,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古建一直在看不起他們?愿意為了競技而忍上一二,心中到底還是帶著不忿兒的,再加上他們本來要的也只是參加過競石比賽這樣好聽的名頭,沒奢望過什么名次,有成績固然好,沒成績憑著他們的家世財富也沒什么太大的損害。 更何況早古建這樣強勢的情況下,即使團隊名次一直往前,明眼人也只會把功勞給歸在古建一個人身上,他們幾個忙前忙后也不過是個跑腿打下手的,還是那種打著下手心里還憋屈的。 這三人可都是平時居于高位被人奉承著的,這會兒見姜璃讓古建吃了癟,心頭暗爽,即使心里頭對著姜璃有懷疑,也不愿意再繼續(xù)給古建耍威風的機會。大不了就是回家,又不會掉一塊兒rou,憑什么被這么個小子幺五幺六的,忒煩! 古建嘴唇氣的有些發(fā)白,這就是主辦方的陰謀吧,故意把他跟這么一群廢物分在一起,不能幫忙就算了,還凈是在拉后腿!古建在這一刻憤怒值達到了頂峰,巨大的懷才不遇和龍游淺灘的感覺幾乎要讓他恨得當場退出比賽!可轉(zhuǎn)眼間他又xiele氣,姜璃說退出是一回事,要是他這時候退出,卻是臨陣脫逃,將古家的面子踩在腳下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