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某些特殊的人,比如,”他停頓了一下,特意加重語調(diào),“你的舊情人?!?/br> “什么舊情人,你一定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嗎?” “那個林桐難道不是你舊情人?” “許默然!”白鷺站起來,語氣也跟著轉(zhuǎn)涼,“說話別那么難聽,再說了,你憑什么要求我?連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什么資格來說我?比起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guān)系,我這單純多了?!?/br>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男女關(guān)系?”許默然緊蹙眉頭,冷冷道。 “難道不是?你這次出差跟誰一起去的?梁夢苑?” …… “無話可說了吧?!卑槒澚藦澊浇?,暗諷。 “她是去了,可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哥哥梁鳴也去了,她跟去有什么不妥?” “別扯淡了,她對你那些心思誰都知道。你現(xiàn)在在這里說我不知檢點,那你呢?你又何曾有過半分檢點?” “我哪里不檢點了?我至少還知道自己結(jié)婚了有老婆,你呢?我看你們剛剛很熱乎嘛,怎么,是不是他要再說兩句你們可以摟摟抱抱了?” 白鷺想都不想一耳光扇過去,她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到底有多重,但是她可以看得清楚,日光燈下的男人半張臉上清晰的五指手印。她笑,笑意冰涼:“你說的話簡直讓人惡心?!?/br> “我惡心?”許默然驀地扣住她扇他巴掌的手,“我有說錯嗎?你敢做還不敢承認?” 白鷺覺得這人現(xiàn)在竟是如此的蠻不講理,她恨恨的瞪了會面前的人,然后說:“我跟你無法溝通?!闭f完準備繼續(xù)睡覺。 許默然卻是不干,他將她拉著不讓她睡,白鷺被他吵得無語,站起來準備去客廳時一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衣柜上,她哎喲一聲立即捂住額頭,許默然趕忙問她:“你怎么了?撞到?jīng)]有?” 白鷺推開他,還不解恨,又伸手狠狠的推他兩下,許默然看她的額頭起了好大的一個包,他被白鷺推得差點摔倒也顧不上,直接拉著她往自己懷里靠,然后貼著她的額頭,問:“疼嗎?” 白鷺覺得委屈到不行,她說:“疼?!?/br> 許默然將她按在床沿,交代:“我去冰箱里找點冰來給你敷一下,你先不要動,手不要去摸。”說完站起來出了臥室。 白鷺坐在床上,許默然拿著冰塊給她敷著,一邊還說:“還好包不是很大,估計敷了后晚上睡一覺就好了。” 白鷺嗯了聲,許默然接著說:“以后不要跟那個男人見面了,他對你不是那么單純?!?/br> “你怎么知道?”白鷺抬起頭,一臉疑問。 “我是男人,我看得出來,總之你以后沒事不要見他了?!?/br> “沒事我瘋了呀,”白鷺反駁,“那你不要見梁夢苑的行不行?” 許默然輕笑:“她現(xiàn)在是我公司的,怎么可能不見。放心吧,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結(jié)婚了?!?/br> 白鷺吐吐舌頭,在心里面說:放心你個大頭鬼。許默然又揉了幾下她的額頭說:“你說你手機不見了怎么回事?” “就是周六啊,”白鷺一個激動,看著許默然憤憤然到:“我在嘉陵江橋上,你給我打電話,我拿出來準備接聽時被人搶走了,我包包里面當時還有我們的房產(chǎn)證跟銀行卡身份證來著?!?/br> “你沒事去嘉陵江干什么?” “無聊嘛?!?/br> “包包也被人搶走了?” “嗯?!卑橖c點頭。 “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我記不住號碼?!卑樀拖骂^,不敢看某人。 許默然將手收回來,認真的看著白鷺:“你記不住我的電話?” 白鷺點點頭,許默然嘆氣:“以后你出門在外有什么事怎么辦?下次把我的電話記住,有什么事情,第一個聯(lián)系我?!?/br> “嗯?!?/br> “報警了么?” “報了,”白鷺說,“不過我覺得沒什么希望,我們還是趁早考慮補辦的事情,尤其是房產(chǎn)證?!?/br> “嗯?!?/br> 兩人說完坐在床沿,許默然的肚子咕咕叫了幾下,他有些尷尬的佯裝咳嗽,白鷺嘿嘿的笑:“我做的面你吃沒?” “沒有,”許默然左顧右盼:“你知道,我今天回來等了你整整兩個小時,卻看到你跟他……”說完又板著臉,白鷺突然哈哈大笑,許默然側(cè)眼看著她:“你干嘛?” 白鷺左手捂住嘴,笑意更濃了,過了一會才挽著許默然的手臂,有些撒嬌的口吻:“老公,你在吃醋?!?/br> 許默然切了一聲:“我才沒那么閑?!卑樢膊唤掖┧?,起身拉著他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做飯的水平還不至于太差,我身上沒錢了就沒買菜,剛剛那碗面我出鍋時嘗了一口,不難吃的,我去給你熱熱,你先將就著吃點?!?/br> 許默然嗯了聲。白鷺心情大好,將面條端回去開火熱了熱又端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后坐到許默然旁邊,看著他說:“趕緊吃吧,吃完該收拾睡覺了?!?/br> 許默然拿著筷子開吃,本來就很餓了,這會幾乎是狼吞虎咽。白鷺在旁邊一個勁的說‘慢點慢點’,還說‘我身上沒錢了,你給我點錢,我先去補辦一張公交。然后你打電話問問那邊派出所到底什么情況啊。’ “唔,好?!痹S默然邊吃點點頭回答。 晚上兩人自是又耳鬢廝磨一番,許默然一直強調(diào)白鷺一定要記住自己的電話號碼,白鷺抱緊他的腰肢,不依:“那你記得我的電話號碼么?” “廢話,你以為我是你啊?!痹S默然往她身體里面頂了頂,語氣頗有鄙視。 “我才不信,你說說看我電話號碼。” “135********”許默然熟練的報出一串數(shù)字,白鷺當即驚住,不是驚訝他的記憶能力,而是因為他竟然記住了她的電話號碼,這無疑讓她感動。在她心里,她一直覺得許默然根本不在意她,完全對她淡漠,卻原來不是這樣的。她抱住他的脖子,將自己身體更靠近他,聲音異常溫柔纏綿:“老公,你記得幾個人的電話?” “你、還有外婆的?!痹S默然將頭埋在白鷺的脖子里,吐出的氣息不穩(wěn)。 白鷺抱著他脖子的手越發(fā)收緊。 ☆、第28章 感動 當天晚上睡覺時,許默然從錢夾里面拿出一千塊錢遞給白鷺,白鷺全身赤*裸的縮在被子里面,直打哆嗦:“冷死了,你放我包包里面吶。”許默然就將錢放到白鷺包包里面,完了后上床抱著她,手摸著她胸脯,摸著摸著身體又硬起來,翻身準備壓著白鷺時白鷺求饒:“哥哥,你看下這都快一點了,再不睡覺我明天起不來了?!痹S默然就咬著她耳朵說:“就是要做得你明天起不來你才知道哥哥我的厲害?!?/br> 白鷺無語,她推著身上的人:“不行啦,我昨晚都沒睡好,今天開會時一直打瞌睡來著,明天要再這樣的話估計我們經(jīng)理得直接叫我滾蛋了?!?/br> 許默然摸摸她的額頭:“再不做你那個該來了?!闭Z氣里面充滿誘惑。 “你記得我的生理周期?” “不記得,”許默然邊說白鷺的臉色跟著變化,他覺得有些好笑,“本來嘛,幾個男人記得住這些???我只記住關(guān)鍵的,比如你的電話。不過我大概知道你的生理期,反正你每次一來那個脾氣就暴躁,然后每個月固定到了那幾天,你就不對,所以我就記了個大概?!?/br> 白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知道許默然這人其實很不善于表達這些方面的情感,他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說一些好聽的情*話,但是只要他想,他都會記得一些該記住的。尤其是當你覺得那個人完全不在意你時,他在你的意料之外給你驚喜,這些著實讓人感動。白鷺暗自竊喜,許默然是把她當老婆的,你看,他說他只記得自己跟外婆的電話號碼,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許默然卻不這樣覺得,他沒有刻意的去記白鷺的電話,只是在心里面覺得白鷺是他老婆,那么應(yīng)該記住她的電話,更何況他對數(shù)字向來敏感,多看幾次便就記住了。 同理,他覺得白鷺這種家庭型女人,是應(yīng)該記住自己老公的電話的,可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她竟然記不住,這讓他大受打擊。 不過過去了就算了,想必經(jīng)過這次事情后,白鷺應(yīng)該會記住自己的電話號碼。 許默然還說,叫白鷺不要管搶劫的事情了,反正銀行卡已經(jīng)掛失了,錢在卡里面搶匪也用不了。 白鷺抱著許默然的腰肢昏昏欲睡,許默然輕拍她的背,小心安撫。 有了老公的安慰,第二天上班時白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下班后買菜回家做好飯,許默然八點到家,將一盒子放在茶幾上,白鷺拿起來看了下,是蘋果5s的包裝盒。她有些詫異,問許默然:“你要換手機?” 許默然說:“不是,給你買的?!?/br> 白鷺高興壞了,可是馬上又愁苦著臉:“又是一筆錢不見了。” 許默然揶揄:“對呀,誰叫我娶了個敗家媳婦。別看了,改天去補辦張卡,現(xiàn)在這社會沒了電話怎么行?!?/br> 白鷺表示贊同。 大概一個星期的樣子,案件還是毫無進展,白鷺徹底死心。她去補辦了自己的身份證,銀行卡,電話卡,然后跟著許默然一起去補辦了房產(chǎn)證。 前后折騰,真心累人。各種手續(xù)猶如繁文縟節(jié)一般,復(fù)雜繁瑣。好在許默然全程都沒有埋怨責備,辦完回來后,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怎么覺得你傻傻的。” 白鷺不悅,許默然接著說:“要不把外婆接過來,我今年可能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差,有人陪著你總歸不會那么冷清?!?/br> “還是算了,”白鷺想想拒絕,“我這半年估計沒啥時間陪著外婆,房子裝修那邊我得盯著,再說了,外婆現(xiàn)在過來住哪里?總不能叫她睡沙發(fā)吧。而且我們這房子西曬,夏天的話我怕外婆熬不住。” “好吧?!痹S默然看她拒絕,也不堅持。 “你……”白鷺斟酌措辭,“你能不能申請少出差?!?/br> “嗯?” “你就一組長,怎么弄得比總經(jīng)理還忙啊,我們總經(jīng)理出差還沒你這么勤呢?!?/br> “明年就好了?!痹S默然說,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周末的時候,許默然又出差去了。 然后,申請的買房優(yōu)惠返現(xiàn),到賬了,白鷺拿著銀行卡去提款機上查看,六萬元,一分不少。 她開始看家具,床、衣柜、電視等,全部都要新的。 周六上午,去逛家具城,看中了韓式雙人床,拍下照片,編輯彩信發(fā)給許默然。 許默然回復(fù):還可以,沒有更好選擇的話,就它了。 白鷺心情大好,從家具城里面出來,收到許默然的短信:付款了么?我現(xiàn)在在車上顛簸坑洼路段,這駝峰測試得我快要吐了。 白鷺在玻璃門前斜斜而立,初春的陽光打在人身上,猶如母親的手在撫摸,溫暖而又輕柔。密密匝匝的光線透過樹椏在地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圓點,三月的枝椏市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白鷺想起了那個男人說的話:我記得你跟外婆的電話號碼。 歲月莫不靜好,說的大抵便是如此的生活形態(tài)了。她看著在陽光中不停穿梭的行人,一時間百感交集。 不記得是怎樣開始的,等到意識完全清晰回籠時,她已經(jīng)坐在了開往北京的飛機上。 下了飛機,打開手機,好幾條短信跳了出來。 干嘛不回信息?在干什么? 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 怎么回事?又被搶了? 白鷺,說話。 你不要嚇我,看到短信回個電話。 白鷺在人潮擁擠的飛機場nongnong的笑,她打許默然的電話,那邊接得很快:“白鷺嗎?” “恩?!闭f完她感覺到那邊的人長長的舒了口氣,許默然說:“你要是再不給我打電話,我估計得馬上飛回來找你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手機怎么又關(guān)機了。” “因為我……”白鷺故意停頓。 “你什么?” “在飛機上,不能開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