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第59章 背后 第59章 背后 說起席家那些糊涂賬,那也要說上個三天三夜。 席家三姐妹與席安封都不是一母所出,席家本就重男輕婦,席老爺子更是在重男輕女這一塊發(fā)揮到極致,前妻一連生三女,他自然是越發(fā)的不喜,不得已,只好與前妻和平離婚,離了不到三個月,他就娶了席安封的母親,三姐妹有了后媽。 一年半后,席老爺子這位新娶的妻子就生下了席安封,不過席安封生下來體質(zhì)就不好,席老爺子知道原因,在他新妻懷孕的時候三個女兒沒少找她麻煩,新婦也不想背上惡毒后媽的罵名,對她們也特別的寬厚,幾乎好幾次都差點要了她和席安封的命。久而久之,席老爺子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派人將新妻保護起來,席安封才得以順利生下來。 席安封生下來體質(zhì)不好,席老爺子還是很高興,他不怪自己的新妻,他有兒子了,他有錢可以將兒子的體質(zhì)調(diào)理好的,有席老爺子在,席安封是順利成長了,不過他的母親在他十歲那年便離開人世。 席家三姐妹中二姐向來與席安封不對頭,不過她的兇惡都表現(xiàn)在臉上,殺人放火的事情她是不敢做的,席三姐向來膽小,唯大姐是從,做什么都聽她的。 轉(zhuǎn)眼間,席家三姐妹都嫁了人,有屬于她們自己的家庭,席安封也在進入席氏之后的第三年娶了程郡楠的妻子,只不過,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后便被人擄了去,敲詐的錢也不知去向,他的妻子在沒多久后也去逝了,傷心過度。 心灰意冷的席安封倍受打擊,先是兒子,后是妻子,雙重打擊下,他的身體更差了些。不過,他后來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事業(yè)之上,身體則是一直拖著拖著到如今,席家老爺子剛開始幾年還會參與公司的決策,后來他將自己的股份轉(zhuǎn)給了席安封,讓他繼續(xù)把持著席氏。 雖然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可是席安封找兒子的心卻從未停下,竟沒想到是在自己眼皮低下生活了三十幾年,而他居然壓根兒就沒有注意過,白白浪費了這么多年的時間。 他沒死,進了福利院,說明有人不希望他死,但相反,在他出生的當(dāng)年有人狠不得他死去,而那個人,或者說那些人是誰,席安封漸漸地也有了頭緒。他沒想到越查越往下竟然有這么多的內(nèi)幕,他的大姐,那個常年代母職的大姐居然是幕后黑手,他也太蠢了,殺人兇手居然在他的身邊好好的活著,以他親人的身份。 想到程郡楠吃的苦頭,想到大姐不停的在席老爺子身邊提示要將她的兒子過繼到他的名下,原來不是為他,而是為了她自己,她想得到席氏。 這是多么可怕的一個女人,她可以一直隱忍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估計她現(xiàn)在是等著他死去吧。 想必席安萍知道他找回親兒子那也是她透露出去的,只是她不清楚她的親生兒子是誰,才拿席安萍當(dāng)槍使。這些事席老爺子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至今都沒有出現(xiàn),他知道席安然背后做的一切,真真是好大姐。 當(dāng)然,席安封也調(diào)查過,周正則根本不是她的兒子,她只生了一個女兒。 席老爺子的坦護也有找到了原因,周正則的身世也有了著落,他同樣是席家的子孫,從血脈上看,也是堂堂的席家孫子。 席老爺子與前妻離婚之時,前妻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她偷偷將孩子生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兒子,只不過那時候她已是心灰意冷,又有著報復(fù)的心態(tài),帶著席老爺子的兒子嫁給了他人,并在嫁人前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大女兒,告訴她她有個親弟弟。 心思縝密的大女兒得知后便開始計劃著一切…… 周正則正是她那個親弟弟的兒子,她想著弄死席安封的兒子,再將周正則過繼過去,說到底,席家最后的財產(chǎn)還是在她們這邊,她親弟弟這邊,她的計劃天衣無縫。 眼看席安封還有一步就可以入土,誰知他突然找回親生兒子,本來席安封不肯將周正則過繼到他的名下就心里不爽,想著等他過逝的時候讓周正則捧照片,隨便讓他成為繼承人,現(xiàn)在一切都成為泡影。 她心急了。 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一急她就立馬露出了破綻,找人到醫(yī)院查探,安排人密切關(guān)注席安封的行蹤,在她的線人報上來說有消息時,席安封住院了,于是就有了那一出認親和公布遺產(chǎn)的一幕。當(dāng)然,少不了還有公布當(dāng)年買兇殺人綁架人的真相。 * 此時被打得個措手不及的席安然腿一軟幾乎要倒地,要不是三姐席安知及時扶她一把估計此時已直接倒在地上,席安封沒有質(zhì)問的語氣,他只是平靜且冷漠的說出事實,眼里已不帶任何親情。 這些曾經(jīng)他最相信的親人,眼里其實只有他們自己而已,自私自利,不把別人的命當(dāng)成命。 席安萍不相信地瞪大雙眼望著席安然:“大姐,安封說的是真的?” 席安封說道:“還有一件事,大姐你也沒有告訴其他人吧。” 席安然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她那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才恢復(fù)了點血色:“你想說什么。” 得知程郡楠是席安封的兒子,她心里堵著的一口氣還沒有順下來,她快速地轉(zhuǎn)動大腦,程郡楠背后有戴家和何家,她動不得,席安封將他的財產(chǎn)都給程郡楠繼承,那她還剩下什么? 近十年來席老爺子并不管事,她的親生弟弟一直沒有被認回來便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現(xiàn)在她是明白了,席安封的孩子是怎么安然活到現(xiàn)在的,是的,是老爺子! 當(dāng)年,席老爺子就知道她們幾姐妹算計后媽的事,一直以來他都防備著她們姐妹三人,在她做出綁架席安封兒子一事時,席老爺子是知道的,是他將孩子送去福利院的。 如果不是席老爺子,為什么他一直不擔(dān)心席安封有沒有繼承人,因為那個繼承人一直都在! 她能想的到的,席安封也能想的到,至于一直充當(dāng)炮灰的兩姐妹,她們一臉迷茫,沒有人回答席安萍的問題,她也已經(jīng)得知答案了。 席安然更是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在席老爺子眼里就是個笑話,剛剛回血的臉上又慘白幾分,連瞪程郡楠的力氣都沒有,她還真以為那孩子是真死了的,可是有席老爺子摻一腳,他活下來了,還活得挺好。 她不由的嗤笑兩聲,席老爺子,也就是她父親,從來沒有變過他那顆重男輕女的心。 宣布完財產(chǎn)的分配之外,席安封也懶得理會席安然等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給程郡楠。既然將公司將給程郡楠,那后面的事情也要讓他知曉一二。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提醒了下席安然,他不能將席安然這個隱患留給程郡楠。 席安封望向臉色蒼白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席安然:“大姐,相關(guān)證據(jù)我已經(jīng)交給了警察,我孤單活了三十年,沒有妻兒在身邊,你比我幸運多了。我唯一的血脈就只剩下郡楠,我的狠心不及你萬分之一,至少你還有命?!?/br> 席安然張了張嘴已沒有言語,她越是不說話越代表了她的心虛,席安封對她更是寒了心。 門外已有警察到來,將席安然帶上了警車。 程郡楠和戴征已全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席安封設(shè)計好的,連他們兩人都設(shè)計在內(nèi)。不過,程郡楠和戴征都沒有多少氣憤,待眾人都退出病房后,席安封深深地嘆了口氣,處理剛才那些事似乎耗盡了他的心神,他閉上眼睛之前就說了句話。 “郡楠,別怪我和你爺爺,沒有你爺爺,我們也不能再相認,是他送你去的福利院,只是為了不讓你被席安然陷害了去。待我走后,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你爺爺,謝謝了?!?/br> 原來就不算熟悉,程郡楠也說不上恨或者是憎惡,比起席老爺子做的,程郡楠更應(yīng)該恨席安然那個女人吧,就在她離開的時候,眼里還透著對程郡楠的幾分怨毒。 什么叫不知悔改,大概說的就是這些人吧。 程郡楠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他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席安封睡過去,醫(yī)生過來的時候說是他太過疲憊,消耗太多精力導(dǎo)致的。 程郡楠和醫(yī)生走到外面:“我,我父親他還能活多久?” 醫(yī)生誠實地告訴他:“就這段時間了,你們好好準(zhǔn)備一下,席先生這幾年大不如前,他一直念著在死前能找到他的兒子,沒想到他找到了,我相信他不會有遺憾的?!?/br> 醫(yī)生這是在安慰程郡楠,他以前不追星,可是在《我們出發(fā)吧》節(jié)目播出之后想不認識都難。 程郡楠心領(lǐng)了醫(yī)生的好意思,點了點頭,謝過醫(yī)生后,便與戴征一同離開。 席安封的助理明天會帶所有的文件過來讓他簽字,程郡楠還要將今天的所有宅斗內(nèi)容消化掉,并將醫(yī)生跟他說的那些話也分享給了戴征。 程郡楠說道:“你認為我該怎么做,醫(yī)生說他沒幾天可以活了?!?/br> 戴征說道:“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不是嗎?” 程郡楠心不在焉地抱著上周出門放的抱枕,說道:“雖然是有了答案,可是我又不懂生意,接下席氏那不是自尋死路么。席氏又不是只有席安封一個董事,你也知道我只會拍戲?!?/br> 戴征輕笑:“既然木已成舟,如果你不想管,我可以給你兩個建議,一個是將你手里的股份賣掉,一個是由我找人管理席氏,以后席氏權(quán)全由那個人負責(zé),你可以高枕無憂。” 在戴征這里管理一個公司并不是件難事,程郡楠相信他,自然也聽之信之:“嗯。對了,我這幾天帶睿睿去醫(yī)院看看席先生,在他走之前別留下什么遺憾吧。雖然沒有盡過幾天父職,但那也不是他的錯?!?/br> 戴征說道:“你能這么想就好,不過,還是要小心席家三姐妹,雖然席安封揪出了席安然,但是另外兩個似乎也不是吃素的,我怕她們會有后招?!?/br> 程郡楠點了點頭:“那我和睿睿出門時多叫上幾個保鏢?!?/br> 戴征發(fā)了個單音:“嗯?!?/br> 鑒于程郡楠心里有事晚上睡覺也不安穩(wěn),戴征與他共覆云雨幾次后才睡著,戴征饜足的像只吃完整只羚羊的老虎。 其實他跟程郡楠隱瞞了些事情,席氏哪有他說的那么簡單,席氏是家族企業(yè),內(nèi)部太過混亂,遲早都要整頓的。 ☆、第60章 猴急 第60章猴急 席安封進醫(yī)院后弄的這一出讓人大大跌破眼鏡,那個向來敬重自己jiejie的男人被逼到這個份上,可見席安然是有多恐怖,什么手足之情,已然在早些年間被她給吃掉了。 官司必然是要打起來的,證據(jù)確鑿,想抵賴都不行,幾十年前那個被炒掉的家嫂都跑出來做了證人,人證物證具在更是無從抵賴。席安然就這樣被席安封從高峰打入谷底,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在她進監(jiān)獄之前,席安封找人給她帶了話,他是不會讓她那位親生弟弟回席家的,絕對不會! 連著好幾日,程郡楠每天都帶著睿睿到醫(yī)院探望席安封,他的身體還是那么差,不過精神倒還不錯,有點回光返照之感。抽出一天沒有下雨的一天,程郡楠去了席老爺子現(xiàn)在住的地方,戴征本想跟著,可是程郡楠看了席安封過去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知道席老爺子救了他一命。 對席老爺子,程郡楠也沒有什么想法,他保住了孫子的一條命,但卻沒有支持他的生活,大概是只做了他想做的吧,對這個老人,程郡楠也只能把他看成是普通的老人。 本來就沒有接觸過,突然要認另一個人為爺爺,還挺別扭的。幸好,他對家庭生活還是有記憶的,如何與老人相處也有他自己的方式,不然穆奶奶也不會在死之前還惦記著他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孫子。 開車的司機是保鏢,程郡楠下車后被席老爺子的老管家請了進去,老管家見到程郡楠臉上堆滿了笑容,友好地說道:“小少爺,歡迎回家,老爺子已經(jīng)等您多時了,我這就領(lǐng)你過去?!?/br> 程郡楠的笑容自然也恰到好處:“謝謝您?!睂先?,他向來都是尊重的。 老管家說道:“小少爺客氣了。”席家的事情他知道很多,不過他不能跟程郡楠說。 席家舊宅沒有什么人氣,但是房子卻保養(yǎng)得很好,綠意蔥蔥,過道兩旁種滿了花花草草,他們有個不錯的花匠,不過,就是冷清了些。想來也是,這里只有席老爺子一個人住,自然是要幾分清靜,孩子們長大了,也不會天天往他這里跑,而且每個老人都會有屬于他們的怪僻。 希望他的親生爺爺沒有那樣的怪僻吧。 春天正是萬物復(fù)生之時,席老爺子此時正拿著產(chǎn)子蹲在他的后花園里整理一盆蘭花,老管家向他通報一聲,小少爺?shù)搅?,席老爺子才轉(zhuǎn)過頭,放下他手中的小鏟子。 他看了程郡楠一眼,吩咐老管家,說道:“幫我泡壺茶到小亭子這邊來?!?/br> 老管家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后花園就只剩下他們祖孫倆,程郡楠還是開了口:“祖父?!?/br> 席老爺子席峰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動容:“跟我到這邊坐會兒?!?/br> 他們倆人本來就沒有隔夜仇,見面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有幾分陌生之外,兩人溝通還算順利。 席峰招待程郡楠用的是他最喜歡的大紅袍,程群楠雖然更喜歡綠茶,不過偶爾喝喝別的也沒有什么,顯然席老爺子對程郡楠還是滿意的,他不管公司的事多年,但是也知道席安封近期的決定,他那些女兒個個都來找他。 出乎意料,他居然還很滿意席安封的處理方式:“手續(xù)都辦完了?”他問程郡楠。 程郡楠點點頭:“是的。您也知道我對生意的事情不太清楚,以后我會聘請人管理?!?/br> 席峰沒有表現(xiàn)出反對或者是支持,只是說道:“你有個不錯的愛人,他能護得了你。不過,我也希望席氏以后的繼承人姓席?!?/br> 程郡楠沒作聲,他不姓席,戴征也不姓席,睿睿也不姓席。 席安封將席氏交到他手中都沒有提過讓席氏繼續(xù)姓席,程郡楠不會接這個話題,席家的內(nèi)部問題他本來就沒有摻和,那是上一輩的事,他不想繼續(xù)攪這渾混水,更不希望多年不管事的席老爺子對他指手畫腳。 他,沒有這個資格的。 如果當(dāng)年他出來指證席安然,將席安然處理掉,并將程群楠救回來,一切都還有談的可能??上В蠣斪訉⑦@個秘密保持了幾十年,沒有松口的跡象,如果不是席安封將他找會,是否席安封這些年的心血全都交由他前妻的孩子,這是肯定的。 席老爺子還是考慮了他前妻的那個孩子,他救程郡楠只是給自己一條退路而已,用什么在外面鍛煉的借口或者是不能保護他什么的理由解釋,完全說不通,席老爺子還有他的私心在。 只是沒想到席安封走到這一步,程郡楠居然還平平安安的繼承了席氏。 跳過席氏的話題祖孫倆還是挺聊得來,程郡楠經(jīng)常在外面跑,見識廣,倒也不會冷場,他在席老爺子這里呆了一個小時后便離開了,并沒有留下來吃晚飯。 待他離開后,席老爺子對著他剛買的蘭花說道:“老許啊,你說人是不是有因果報應(yīng)的?!?/br> 老許便是老管家,他恭敬地站在一旁:“老爺,別想太多,他們以后會知道您為他們做的一切?!?/br> 席老爺子搖搖頭:“我并沒有為他們做什么,如果當(dāng)年我沒將郡楠送去福利院,而是帶回來,再把老大處理掉,會不會現(xiàn)在就是家庭和睦,子孫滿堂。這席家,在我這里已經(jīng)散了哪……” 人越老越會想以往的事,開始計較得失,后悔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人到老年,更是希望承歡膝下,子孫滿堂,晚年幸福,他是走錯一步,終生錯。不是別人能不能原諒他的問題,而是別人連原諒的理由都沒有,談何諒解和原諒呢。 程郡楠到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去追究席老爺子過去做了些什么,席安封顯然與他更親些,雖然享受幸福的日沒有多少天,但是席安封也是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