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不行!” 陸子璋沒好氣道,“這兩天正給他調(diào)理,調(diào)理后就要用針——一定不能影響到他的心神!” “我見他不會說什么,” 卓嘉皺眉道,“我與他曾并肩作戰(zhàn)那么久,性情相投,我說的話,他又不會不愛聽——為什么見我會影響心神?” 說著一頓,想起了什么眼中一亮,“莫非陸神醫(yī)你是說……賀重瑾他已經(jīng)對我相思成疾?!一見我便要失控?!” “呸!” 陸子璋呸一聲道,“你這混丫頭——什么相思成疾?你冒充他去見他夫人,他要是知道了,那才是怕急怒上火!” 賀重瑾一再叮囑侯府的人,不可去招惹鳳澤苑那邊! 一個(gè)卓雪宴為了吃的不聽話,他陸子璋還是可以理解,畢竟那烤rou的味道,確實(shí)值得發(fā)一發(fā)瘋…… 但卓嘉跑過去做什么?! 還冒充侯爺! 第40章 包子(二合一大章) 還以為你是我的未…… “你急什么!” 卓嘉不滿道,“又不是我故意冒充的——是她先認(rèn)錯了人,上來就叫我侯爺,還訓(xùn)斥我不懂憐惜女人!” 敢教訓(xùn)她卓嘉的人,真沒幾個(gè)! “不懂憐惜女人?” 陸子璋皺眉道,“什么女人,你欺負(fù)侯夫人了?” “是這女人!” 卓嘉一伸手拎住了旁邊卓雪宴的衣領(lǐng),提溜著他把他往陸子璋跟前一推,“我就不過是踹了這‘女人’一腳,被那位夫人瞧見了!” 陸子璋:“……” 這“女人”確實(shí)有點(diǎn)欠踹! “那后來呢?” 陸子璋皺眉道,“你跟那元長公主說清楚了嗎?就算你們身份不能暴露,就隨口扯一個(gè)侯爺表姐什么的,也不是不行吧?” “沒說,” 卓嘉坦白道,“我是覺得那位元長公主人有些——” 說著頓了一下似乎不好形容,想了一下才又道,“有些與眾不同……因此,才沒解釋,只順著跟她聊了幾句。” “幾句?” 陸子璋明顯對卓嘉十分了解,立刻反問道。 “后來夫人說給我做吃的,” 卓雪宴在一旁幫他姐說話,“我姐就一起跟去了西園,吃了點(diǎn)東西后,就回來了!” “吃的什么?” 陸子璋一聽吃的頓時(shí)話題就歪了,怒道,“怎么不叫我,你這小崽子!” 卓雪宴連忙道:“我就吃了一碗蛋羹!” 一聽是蛋羹,陸子璋總算消了一點(diǎn)氣:蛋羹他可不稀罕!只要不是那種烤rou都可以原諒! 回過神后,陸子璋眼底又透出了幾分精明,斜著眼瞅著卓嘉道:“說吧,你跟那位長公主到底說了些什么,才讓你這么急著去找侯爺!” 別以為能瞞得過他陸子璋! 如果只是單純假冒侯爺,跟夫人吃了一點(diǎn)東西,這卓嘉絕不會這么急著想見侯爺,畢竟他之前已經(jīng)叮囑過了,說是賀重瑾這兩天必須靜養(yǎng),不宜會友! “火藥,” 卓嘉神色透出幾分凝重,看著陸子璋也不隱瞞道,“你聽說過火藥兵器么?” “火藥兵器?” 陸子璋倏地一怔,“哪有這種東西?!” 聽聞民間已經(jīng)有人會放焰火,但他還從沒聽過,有什么火藥兵器,而且憑著他走南闖北的靈通消息,他都沒聽過的,那肯定沒有! “你也沒聽過是吧?” 卓嘉盯著陸子璋道,“可是那位夫人隨口就說了出來——我才心急,急著想問問賀重瑾!” 說著,又解釋道,“我敢這么坦誠說出來,就不怕賀重瑾懷疑我打探大景朝的軍備!” 說實(shí)話,當(dāng)初大景和他們東褐魯族聯(lián)盟的時(shí)候,雙方底細(xì)其實(shí)都摸了個(gè)差不多。 她也不覺得,大景朝有什么新式的火藥兵器藏著掖著,畢竟有武器戰(zhàn)場上早用了,又不能捂著下崽子! 但她急著想知道的是,那位元長公主說是書上看來的…… 她急著想問問賀重瑾,可曾看過類似的書籍?!畢竟她卓嘉是個(gè)粗人,比起來賀重瑾的學(xué)問,她就是個(gè)睜眼瞎子水平的。 “不行,眼下不能問侯爺,” 陸子璋想了想道,“你說這個(gè)我也納悶,但你也知道侯爺,若是他聽了你說的這個(gè),必然心里也是急火地想弄明白——不利于這次針灸!” “你準(zhǔn)備什么時(shí)候給他行針?” 卓嘉點(diǎn)點(diǎn)頭,凝重道,“有把握么?萬一有什么差錯,情形不會更壞吧?” “你這——” 陸子璋轉(zhuǎn)身就拎起桌上一個(gè)擺件跟卓嘉動手,“欠揍是不是?” “我是怕!” 卓嘉忙道,“我這里還從南邊帶來了一些藥材,聽說都是極好的——你再去我?guī)淼南渥永锓?,看有沒有還能用上的!” “用不著!” 陸子璋將手里的擺件丟給卓雪宴,搖搖頭道,“就是你家傳的那個(gè)寶貝藥粉,也用不上——” 說著一頓,想起來賀重瑾的叮囑,只能壓著心底的焦灼無奈,違心又道,“放心,這次針灸過后,賀重瑾能跑能跳了!” 就是可能不會活太久了…… 情形好一點(diǎn),可能挺得過兩三年,若是提起來的這口氣一時(shí)崩了,那只怕也就不到一年的時(shí)候了! 一想到這一點(diǎn),陸子璋只覺得五內(nèi)俱焚,再多的話一句也不想說了。 “真的?” 卓嘉和卓雪宴都是眼中一亮,欣喜無比。 “不對啊,” 卓嘉又想起了什么,皺眉看向陸子璋,“那你為什么之前不給他行針,一直拖了這么兩三年?” 賀重瑾這病,等于是大的戰(zhàn)事一休,他就開始生病。陸子璋為什么拖了這么久才肯行針? “行針也得看時(shí)機(jī)!” 陸子璋只能含糊掩飾,“得先把他身子調(diào)理的差不多,能受得住了,才能行針!” 果然這卓嘉就是老jian巨猾! “那你好好準(zhǔn)備!” 卓嘉沒在意陸子璋嫌棄的眼神,凝重叮囑道,“若是要我們姐弟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陸子璋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他直接到了賀重瑾的書房這邊,賀重瑾即便病中,他平日起居也都在書房,臥房倒像是一個(gè)擺設(shè)了。 “卓嘉是有事急著見我?” 賀重瑾問了一聲。 “沒,” 陸子璋擺手道,“不過是卓雪宴從夫人那里又得來一點(diǎn)點(diǎn)心,姐弟兩人想給你送過來一些罷了!” 賀重瑾微微一笑沒再多問。 “真想好了明日行針?” 陸子璋沉默了片刻,沒忍住又問了一聲,“我那小師叔月前大約是到過瀘郡那邊,我——” “不必了,” 賀重瑾不等他說完,放下手里的書,看著他道,“即便你要去找你小師叔,那也先幫我行針后再去!” 他不想等了。 與其這么無望又無禮的熬日子,不如立刻行針,能讓他恢復(fù)正常人的行走,哪怕只活一月兩月,也夠了! 陸子璋氣呼呼瞪著他。 賀重瑾靜靜回視,平靜的眼光毫無波瀾地直落向陸子璋的眼底,卻將陸子璋的眼底激出了一片驚濤駭浪。 “嗚嗚——” 于是陸子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 賀重瑾:“……” “夠了!” 賀重瑾無語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未亡人!” “呸!” 陸子璋抹了一把淚,“你那未亡人只怕才不在意你的生死!” 說著又忍不住傷心。 侯爺這一生,臨了臨了,竟就這么孤苦著要走了……連個(gè)真心實(shí)意待他的媳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