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jīng)違背我們的約法三章了?！焙稳侥樌聛恚D(zhuǎn)過身背對著他，“要么就別見面了?！?/br>
    “你別說這種話來激我?！笔捄@個圈，走到她跟前，“我知道你也離不開我?！?/br>
    何冉哼笑一聲，冷著臉說：“你從哪里看出來了？”

    蕭寒雙手扶在她腰兩側(cè)，稍稍用力將她舉了起來，他緊盯著她：“從你的眼睛里?！?/br>
    他不疾不徐地說：“從第一次幫你剪劉海，你睜開眼睛的時候。”

    蕭寒語氣篤定：“何冉，你需要我?！?/br>
    他將她放到地面上，一邊幫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衫，陳述道：“如果不是，你不會來找我?！?/br>
    雙目對視半晌，從他黑湛湛的眼底有某種濃烈的情愫噴薄而出。

    那種真摯的眼神剖心置腹，同時也期盼著得到她的回應。

    仿佛被人捏住了命門，全身的力氣都驟然從她的軀殼里抽離。

    何冉敗下陣來，垂著眼皮：“蕭寒，你是個瘋子?！?/br>
    “十年前你就犯過同樣的錯誤了，現(xiàn)在還一點長進都沒有?！?/br>
    “不是錯誤?！?/br>
    “那是什么？”

    “你跟秦早不一樣?！?/br>
    “能有什么不一樣？”何冉嗤笑，聲音無力：“殊途同歸?！?/br>
    蕭寒皺起眉頭，談起過去他已經(jīng)相當坦然，“你比她更矛盾，明明離不開我，又一次次推開我?！?/br>
    “你覺得被我玩弄了嗎？”

    蕭寒語氣平靜：“不，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跟我在一起，只不過你不肯說真話。”

    何冉沉默許久，說：“好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br>
    事已至此，她的確需要和蕭寒坦誠的、毫無保留的談一談。

    何冉無聲地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我的確離不開你，以前是，以后更是了……”

    “阻止我們在一起的因素有很多，但最困擾我的不是外界，而是你?！焙稳缴焓郑瑤退麚崞矫加铋g深深的溝壑，輕聲呢喃：“你總是說我反悔，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反悔?！?/br>
    蕭寒眉頭皺得更緊，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擔心我什么？”

    何冉調(diào)整了語氣，嚴詞正色：“多余的話先不說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怕不怕？”

    蕭寒問：“怕什么？”

    “以后要面對的一切?！?/br>
    蕭寒斬釘截鐵：“不怕?！?/br>
    何冉慎重道：“別說得那么輕巧，你仔細思考一下?！?/br>
    蕭寒還是毫不猶豫，“不怕?！?/br>
    “即使算不清未來？”

    “能在一起一天就是一天?！?/br>
    何冉撈起他的左手，輕輕揉捏著他殘缺的大拇指，“即使你可能會再斷一根手指？韓嶼的報復手段我是領(lǐng)教過的?！?/br>
    蕭寒果決道：“我要是怕就不會站在這里了?！?/br>
    何冉沉默了好一陣子，再次開口：“我不喜歡別人輕易承諾，但是現(xiàn)在我要聽你發(fā)誓?！?/br>
    她定定地看著他，“你發(fā)誓，說你永遠不會放棄我?！?/br>
    蕭寒一時沒說話，他回望她：“那你呢？”

    何冉微笑：“你不用擔心我，我既然這么要求你，那我只會比你更堅定?！?/br>
    “好。”蕭寒沉下聲，決然道：“我發(fā)誓，至死方休?！?/br>
    他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充滿了剛勁。

    何冉淺笑，另一只手沿著他下顎的輪廓向上撫摸，“這一次倒是用對成語了?！?/br>
    她將頭靠近他懷里，下決定般深吸一口氣，“蕭寒，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你可別食言。”

    “我從來沒有食言過?！?/br>
    何冉握緊他的手，閉上了眼：“好，我陪你一起瘋?！?/br>
    初動凡心是因為他。

    搖擺不定也是因為他。

    只有那個人毅然不動的目光，才能給予她放手一搏的勇氣。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準備好傾盡所有去愛他，在這條充滿荊棘的路上，無論誰先退縮一步，他們都將玉石俱焚。

    ——

    何冉跟男同學一起去看畫展的事不知怎么被添油加醋一番傳到了韓嶼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