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圖窮匕見
“當(dāng)然道歉是我自己的事情,原諒與否是你的權(quán)利?!?/br> 說出的話猶如潑出的水,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將自己給別人帶來的傷害完全抹去的,顧南溪是個聰明人,對這個道理早有領(lǐng)悟,自然不會自己道歉之后強求遲御回答,所以當(dāng)她說完這句話之后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天晟去了,突然發(fā)現(xiàn)小天晟人雖小,可是還是能幫大人解決不少尷尬的,譬如現(xiàn)在。 “對不起?!?/br> 就在顧南溪抱著小天晟在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時候,遲御低沉的聲音在別后響起,雖然只是短短三個字,卻令顧南溪有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遲御這是在道歉? 可是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會道歉的一個人,而且他有什么需要對她道歉的?該道歉的不是她嗎? 這么想著,顧南溪終于抬頭看向遲御,想要確定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你的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感受到顧南溪探尋的目光,遲御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盤旋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 顧南溪雖然不明白他的道歉從哪里來,不過遲御轉(zhuǎn)移話題的想法還是看出來了的,善意的沒有多問,順勢點點頭:“恩,已經(jīng)好多了。” “你就不恨他嗎?” 遲御的話讓顧南溪一愣。 “雖然我們都知道顧青川不是你真的父親,可是既然現(xiàn)在你住在顧南溪的身體了,就等同于顧南溪的,顧青川讓人綁架你,強jian你就等同于讓人強jian自己的女兒,你就不恨他嗎?” 似乎是以為顧南溪沒有聽懂自己的話,遲御又繁復(fù)的將事情給解釋了一遍,雖然還是感覺有些顛三倒四的,可是顧南溪還是聽懂了。 “如果一只狗咬了你,你要咬回去嗎?” 遲御微微一笑看著顧南溪沒有說話。 “現(xiàn)在的顧青川已經(jīng)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如同一只瘋狗,根本沒有理智可言,雖不至于和一只狗生氣,可是也不會任由一只狗咬了而不采取任任何的行動?!?/br>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陸庭宥做的那些事情,可是從來都沒有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但是即便在恨顧青川,她也不想因為顧青川而給自己抑或著陸庭宥帶來任何麻煩,因為他不值得。 顧南溪的話遲御懂了,可也就是因為懂了,所以他更加的沉默了。 顧南溪瞧著陸庭宥面沉著的臉,眼睛微瞇,怪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話說你剛剛為什么要和我說對不起呀?” 遲御這個人渾身冰冷,寡言少語,身上氣勢不凡,一看就是那性格乖張,唯我獨尊,從不和人道歉的人才對,可是今天他居然說了對不起,顧南溪不感覺到好奇那就怪異了。 遲御看了一眼笑著的顧南溪,淡淡的說:“盛輝濱江路工程的事情是我動的手。” 顧南溪一愣:“所以說那個將鋼筋給割斷的人……” “是我?!边t御答的干脆。 此言一出,顧南溪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你和顧青川有仇?” 試探的語氣換來遲御若有似無的一瞥:“沒有?!?/br> 若不是因為事態(tài)急迫必須通過顧青川才能將詩洛締雅從顧南溪的手中奪過,顧青川的人那配和他說話。 沒有仇恨卻去找人家的麻煩,最后顧青川將所有的氣都發(fā)泄到了他的身上,最后因緣際會她自己也得罪了人,幾個怒氣相加,所以顧青川才會一氣之下干脆什么都不管不顧的將她給綁架,勢必要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這個老是和他作對,壞他好事兒的逆女。 顧南溪多么聰明,遲御不過短短一句話中她思維就已經(jīng)跑了很遠之前,將之前的一連貫事情都給串聯(lián)在了一起,對于今天晚上和陸老爺子他們討論的問題有了新的答案。 “那么顧青川被人給打暈了給……” 被男人強jian?這樣的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兒,可是要顧南溪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兒。 索性遲御心智倒是足夠,腦袋也足夠聰明,聽著她沒有說完的話勇敢承認了。 “是我做的。” 顧南溪聽完只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突突的跳動著,所以最近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都是遲御做的,是他將顧青川給惹毛了,也是他讓顧青川被男人給做了,可是所有的罵名都算到她顧南溪的頭上了。 “所以你剛剛說的對不起就是因為這些事情?” “是?!边t御抬眸瞧著顧南溪那扭曲的神情,“如果你生氣的話……” “我怎么可能不生氣……” 遲御的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南溪就一陣呵斥打斷了他的話:“算計人的事兒都是你在做看,可是被綁架,遭受罵名的可都是我。” 顧南溪雖然人在醫(yī)院里,可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打開手機微博上,微信上,貼吧上…… 到處都在談?wù)摻裉煜挛珙櫱啻ū蝗私o“xxoo”的事情,并且直言猜測,這件事情就是顧南溪做的,等到她出院兒了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么做呢,并且星河也會因此而承受嚴重的輿論壓力。 而讓她不得不面臨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顧南溪抬眸看向?qū)γ娴倪t御。 遲御俊臉陰沉,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模樣,聲音冰冷道:“當(dāng)然道歉是我自己的事情,原諒與否是你的權(quán)利?!?/br> 一字不差,就是剛剛顧南溪自己才說過的話。 本來正要好好教育一下遲御的顧南溪聞言倒是噗嗤一笑,“原來你也會說笑話呀。” 從顧南溪就見到遲御起,這個人就一直繃著臉,好似誰欠了他錢的模樣,現(xiàn)在不僅小幽默,而且說完之后依舊的面無表情,不知道該說該說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還是故意的。 回想著剛剛遲御的表情,顧南溪眼睛晶亮一片,明顯是想要笑,可是卻沒能笑出來,那模樣看著好不辛苦,小天晟看著mama眼睛亮亮的,裂開嘴巴笑了。 一大一小,表情好不歡樂。 遲御慢吞吞抬眸,對上兩張笑顏不說話了,此刻解釋,亦或者說對不起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不過笑歸笑,顧南溪還是沒有忘記正事兒,“事情已經(jīng)做了,可是……” 可是等到她出院兒那天,她要怎么面對外界對于此事兒的盤問呢? 似乎無論怎么說,這個罪名她都已經(jīng)背定了,一想到這個顧南溪就笑不出來了。 顧南溪看著對面的遲御,正想讓他將這個事情也給解決了,可是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椅子上已經(jīng)沒有了遲御的身影。 窗臺上,遲御回頭看向顧南溪,“這個事情是我弄出的,我會解決的,你就放心吧?!?/br> “解決,你要怎么解決?” 遲御的話落,顧南溪就忙不送的將心中的問題拋出,可是這次遲御卻沒有回答,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窗臺上,顧南溪抱著小天晟走到窗臺哪里還有遲御的身影。 “你站在哪里做什么呢?” 就在顧南溪朝著窗外看的時候,陸庭宥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順便響起的還有關(guān)門的聲音。 顧南溪聽見陸庭宥的聲音算是知道了遲御為什么會跑的那么快的原因了,一手抱著小天晟,騰出一只手將窗子給關(guān)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 “窗子被風(fēng)會吹開了,我怕天晟吹風(fēng)多了會感冒所以起來給關(guān)掉了,爸媽他們都走了嗎?” 陸庭宥腦袋微偏,目光越過顧南溪朝著她身后看了幾眼,走向顧南溪,從她的手中將小天晟給接過,看著懷中等著黑葡萄一般眼睛的兒子:“恩,不過他怎么還不睡覺?” 小孩子不都早睡嘛,而現(xiàn)在懷中的這個晚上十點鐘還不睡覺真的好嗎? “應(yīng)該是白天睡的太多了吧。”顧南溪也不在意隨意的說著,實際上腦子里卻還在想著遲御究竟會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陸庭宥將小天晟放在病床中央,自己側(cè)躺在一旁看著對面心不在焉的顧南溪:“想什么呢?” 現(xiàn)在外面的群眾都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事情是她顧南溪做的,即便是他遲御自己站出來承認怕是也沒有人相信吧,畢竟遲御和顧青川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呀? 不過也對,遲御和顧青川可是無冤無仇,他干嘛要這么做呢? 正在想呢,手臂上驀地多了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溫度,顧南溪轉(zhuǎn)頭看向溫度的主人:“這么了?” 陸庭宥眉頭微蹙,表情有些無奈:“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叫你好幾聲都不回應(yīng)?!?/br> “我在想,明天我們出院吧。” “怎么會突然想到這個事情?!标懲ュ鄂局碱^,“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還時在醫(yī)院多待一陣吧?!?/br> 不過雖然顧南溪這次受傷嚴重,但是養(yǎng)了都快一個星期了,身體上的傷口早就結(jié)巴了,陸庭宥不讓她出去,不夠是因為顧青川的事情吧。 “好了?!鳖櫮舷プ∩焓衷谛√礻杀亲由陷p輕一刮:“我知道你是在擔(dān)心我,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論怎么樣我們都要面對,早一點晚一點并沒有什么差別。” 何況雖然不知道遲御到底會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以顧南溪對遲御的認識,他既然說了那就一定會解決的。 陸庭宥看著顧南溪并沒有說話,顧南溪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 “小天晟不能沒有父母陪伴,長期呆在醫(yī)院里更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