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劉夫人笑著揉揉小女兒的腦袋，道，“真乖，后天你要做壓轎童女，嘴巴要更甜哦?！?/br>
    “嗯，我知道了，娘?！眲⒆暇c重重地點頭。

    說到童女，劉夫人便又笑了?！拔那溲?，要不是你弟弟是送嫁的小舅子，做童男倒是不錯?！?/br>
    文卿的弟弟小小年紀(jì)一表人才，而且還戴著秀才頭巾。他在劉翰林府前從馬車?yán)锍鰜恚驹诟T前和凌宇軒一起劉府人員說話時，圍在劉翰林府門前看熱鬧的人驚訝。誰家小小郎頭上戴只有秀才才能戴的秀才頭巾？哦，新娘那個十一歲就成了秀才的天才弟弟呀，了不起，了不起。她想，肖夫人讓小兒子送嫁，多多少少有讓小兒子給大姐撐腰的想法。娘家有兄弟，兄弟大有前途，夫家豈能輕視新娘？

    “夫人，我弟弟這兩天也要麻煩夫人了?！毙の那湔f道，朝著劉夫人行禮。等她成親那天，送嫁的娘家人就會由新郎家的人安排住宿。

    “我家地方多，住幾個人有什么關(guān)系？一直住下好了。丞相府規(guī)矩多，不方便。我家有兩個兒子，他們正好陪陪你小弟?！遍L子已經(jīng)為官做事了，次子今年才十四歲，應(yīng)該是十一歲的肖文聰很聊得來。

    “嗯，謝謝夫人，這事還是讓宇軒安排吧。”肖文卿道，貴族人家規(guī)矩多，她要步步小心，不能隨便給別人承諾。

    “嗯?！眲⒎蛉酥佬の那涞闹?jǐn)慎，沒有再說，而是提到了肖文卿的干娘趙大娘。她告訴肖文卿，她已經(jīng)派人通知趙大娘了，趙大娘會過來探望肖文卿。只是趙大娘身份太卑微，讓她去貴賓云集的丞相府觀禮喝酒是不現(xiàn)實的。

    肖文卿知道貴族和平民的差距，雖然遺憾干娘無法觀看自己的婚禮，但因為早就猜到，也沒有顯得太過難過。只要宇軒同意和幫忙，他們還是可以親自去趙家拜訪干娘和大哥大嫂的。

    ☆、第68章 七十一拜堂成親

    八月二十六日，下午，丞相府前車水馬龍，京城大半官員都攜帶家眷抬著賀禮前來參加丞相嫡子龍鱗衛(wèi)指揮同知凌宇軒的婚禮。一時間丞相府前院后院人聲鼎沸，人頭攢動。凌丞相帶著兩個兒子，三子凌宇樓，新郎凌宇軒，兩個孫子在前面招待前來祝賀的官員，丞相夫人帶著媳婦崔氏，長女蔡大夫人一起招待各家的夫人小姐。

    “恭喜恭喜呀，親家母，你最小的兒子成親了，你也終于了了一樁心事?！必┫喾蛉硕攀系睦辖忝眯χ驳?。雖然大家是姐妹淘，也知道丞相夫人這個嫡子不是丞相夫人生的，但只要是夫婿的孩子，都屬于正室，更何況這個生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還記在丞相夫人的名下。

    “呵呵呵呵，親家母，聽說你二孫女開始說人家了，有沒有看中的，要不要我給你家說媒？”丞相夫人杜氏說道，滿臉笑容。不管怎么樣，她名下最小的孩子今日成親，她把婚禮辦得如此熱鬧隆重，非常盡責(zé)了。

    “小丫頭挑三揀四，暗示對京城四俊剩下的兩位有好感。她也不想想，皇上親口封的四俊是好說話的嗎？需要機(jī)緣呀，就像你小兒媳遇到你小兒子那樣?！北回┫喾蛉朔Q為親家母的老年貴婦說道。她的大兒媳就是丞相夫人的嫡長女，她們兩人不僅是姐妹淘還是兒女親家，說有時候說話沒有忌諱。

    丞相夫人嘴角抽抽，苦笑道：“是機(jī)緣呀?！鄙蠋讉€月京城的流言她也有耳聞，可是丞相說，這事情是真的，宇軒會有應(yīng)對之策，她不要插手。這件事情她才不想插手，盡管這有損于丞相府的名聲。丞相本人都不在乎，她還在乎什么？

    “親家母，你有沒有準(zhǔn)備那個？”蔡老夫人貼近丞相夫人問道。能夠被丞相夫人招待的，只有和她同齡段的高階品誥命夫人，所以在這里就座的只有五六位老婦人。

    “什么？”丞相夫人問道。

    “元帕呀?！辈谭蛉说?，“前陣子不是有那個流言嗎？你準(zhǔn)備兩塊元帕，一塊干凈的，一塊沾染上雞血鴨血的元帕，不管怎么樣，只要有染血的元帕，那些流言便不攻自破了?！?/br>
    “唔，這等*之事不適合公開，不過為了丞相府的名聲，我該準(zhǔn)備元帕了?！必┫喾蛉诵χc頭道。

    見提醒到丞相夫人，蔡夫人也不多說了。雖然本朝比風(fēng)氣開放的前朝在意女子的貞潔，但也沒有在意到非要看處女落紅不可的地步，不過既然京城出現(xiàn)過新娘子身子不潔的流言，丞相府還是出示落紅元帕證明一下比較好。

    ○○○

    傍晚時分，重新洗浴更衣的新郎凌宇軒帶著奢華的八人抬大紅花轎和迎親隊伍出發(fā)去劉翰林府，一路放炮，吹吹打打，吸引街上行人菲菲圍過來看熱鬧。

    劉翰林府前院張燈結(jié)彩，大門打開，新郎過來迎親也沒有收到任何刁難，因為新郎迎過親，只是因為兩家距離太遠(yuǎn)，新娘暫住在劉翰林府中休整，等待成親。

    新郎到來后不久，新娘蓋著紅蓋頭被丫鬟喜娘媒婆，一群媳婦婆子簇?fù)碇鴣淼角霸骸?/br>
    “文卿，上花轎吧，我們祝你和四弟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眲⒎蛉藷崆榈卣f道。

    “劉大人，劉夫人，這一年來多些你們?nèi)谊P(guān)心照顧，文卿無意為報，請受文卿一拜?！闭f完，肖文卿輕輕福身下拜。

    劉夫人等肖文卿拜下之后立刻伸手把她扶起來，柔聲道：“叫六姐，六姐夫。你是我的弟媳，我們是一家人，哪里來這么多見外的禮節(jié)。去吧，上花轎。我和你六姐夫，還有紫苑隨后就到。”今日紫綾是壓轎童女，一大早就被人送到外公家，剛才和壓轎童男一起坐著大紅花轎過來了。

    “是，六姐。六姐夫?！鄙w著紅蓋頭的肖文卿點頭道，然后有喜娘和丫鬟扶著，跟在新郎和自己弟弟肖文聰?shù)纳砗笞叱鰟⒏?/br>
    劉府門前鑼鼓震天。喜娘拉開轎簾，就看到一對七八歲左右的童男童女坐在轎子里。他們一身繡著金線的紅衣紅褲，畫眉涂脂，眉心點著朱砂圓印，頸項套著黃金瓔珞圈。

    壓轎童女笑著對外面的人說道：“四舅、四舅媽，紫綾祝你們百年好合兒孫滿堂?！?/br>
    她的同伴也道：“叔叔，嬸嬸，景淵祝你們百年好合，兒孫滿堂。”

    一般人家壓轎用男孩，不過“女”“子”成好，代表兒女雙全，所以富貴人家既要壓轎童子也要壓轎童女。

    喜娘立刻笑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br>
    早就得到暗示的肖文聰立刻從一名仆人的手中托盤里取出兩個很有分量的紅綢荷包，探頭進(jìn)去道，“小弟弟小meimei們，乖，下來，我這邊有好玩的東西給你們哦?！闭f著，他揚揚手中繡工精致的荷包。

    壓轎童女劉紫綾這兩天見過肖文聰，見他誘哄自己下轎，便一本正經(jīng)道：“你作一首和夏季有關(guān)的詩給我，我就下轎子?！?/br>
    壓轎的孩童不是收到新娘家的紅包，再被人夸贊幾句就會讓出花轎，讓新娘子上轎的嗎？現(xiàn)場作詩？誰叮囑她這樣做的？丞相外公？這分明是要考肖文聰嘛。他雖然有些才氣，但也只十一歲呀。

    眾人頓時很擔(dān)憂地望向肖文聰。

    肖文聰皺眉想了一會兒，念頭道：“半池粉藕半池香，倒影茅亭入小塘。珠簾卷動微風(fēng)起，漾漾青波葉似裳。”

    “好?！?/br>
    他剛念罷，劉翰林便大聲稱贊。他一稱贊，別人馬上跟著鼓掌迎和。

    肖文聰拿著一個荷包遞給劉紫綾。劉紫綾笑著接過來，道：“肖家小叔叔，你好聰明?！闭f完，她跑出了大紅花轎。

    被留在花轎里的童男，新郎凌宇軒哥哥的小兒子有些驚慌了，連忙道：“你再做一首夏詩我就下來。”

    肖文聰只好努力再想。別人都等著他，現(xiàn)場靜悄悄的。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圍觀，但如此有壓力，肖文聰還是第一次。他緊張了，額頭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新郎凌宇軒見狀，便道：“景淵，下來，讓你嬸嬸上花轎?！?/br>
    肖文聰立刻道：“姐夫，你等等，我再斟酌一下詩句。”還差一些。

    聽他這樣說，別人知道他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便繼續(xù)等待，一會兒后，肖文聰念道：“芳菲盡處何須恨，茉莉墻頭正養(yǎng)人。黃梅杏子輕風(fēng)雨，滿架薔薇暗暗芬?！?/br>
    “不愧是西陵縣今年的童子試天才案首?！眲⒑擦煮@贊道，對花轎里的男童道：“景淵，下來吧。以后有機(jī)會你要向嬸嬸的弟弟學(xué)習(xí)?！?/br>
    “是，六姑父?！绷杈皽Y連連點頭，接過肖文聰遞過來的錦囊，快速跑出花轎。

    壓轎童女和童男都讓出了花嫁，鑼鼓立刻敲起來，喇叭嗩吶滴滴答答吹起來。喜娘大聲道：“新娘子上轎啦——”說著，她和陪嫁丫鬟綠萼一左一右扶著新娘子坐進(jìn)花轎，然后放下轎簾，吆喝道：“起轎——”

    劉府門前發(fā)生的小插曲馬上有人飛報丞相府的眾人。在那邊等待新郎把新娘子接過來的賓客們對此議論紛紛。古時候很多名人少年是聰穎過人，被人為之天才，這位肖家少年天才，將來可有機(jī)會名留青史？

    遠(yuǎn)處隱隱傳來鼓樂身，有人開始往丞相府門口聚攏，一名丞相府的家仆從人群擠過，快步跑到坐在花堂前的丞相面前，向丞相傳了新郎的話。

    丞相聽了，扶著花白胡須道：“我知道了。”

    和丞相一起端坐在花堂上的幾位官員笑著說道：“丞相，凌同知還是愛護(hù)他的小舅子呀?！眲偛拍羌移褪歉吕蛇^去迎親的，現(xiàn)在趕回來傳新郎的話：他小舅子生長在西陵鄉(xiāng)下，年齡太小沒有經(jīng)歷過大場面，請諸位大人不要再考驗他了。

    “幼苗嘛，要小心呵護(hù)才是。”丞相笑道，派人給后院傳信，新郎新娘就要拜堂成親了，請在后院嘮嗑看嫁妝的眾家夫人到前院花堂來觀禮。

    ○○○

    落轎……引贊，新郎踢轎門，新郎躬身拱手請新娘下轎，喜娘和陪嫁丫鬟扶著新娘從大紅花轎里出來。新郎在前新娘在后，一起進(jìn)丞相府前院的家族小祠堂。丞相和三兒子，兩個孫子已經(jīng)站在祠堂里了，身后是府中的多年老仆。

    丞相燒香祭拜祖先，告訴祖先，他的幼子凌宇軒今日娶西陵肖氏之女為妻，祈求祖先保佑他們白頭到老兒孫滿堂。

    丞相跪拜之后，凌宇軒領(lǐng)著肖文卿跪在凌家歷代祖先的靈位前。一名老仆將點燃的檀香分別遞給凌宇軒和肖文卿。凌宇軒將三炷香高舉過頭，告訴祖先他今日娶妻，祈求他們保佑他們夫妻恩愛，家宅平安。然后恭恭敬敬地磕頭。

    凌宇軒叩頭，肖文卿便隨著他叩頭。祠堂是女人的禁地，女人唯一能進(jìn)入祠堂的那一次就是成親那一天到夫家的祠堂里祭拜祖先，讓祖先認(rèn)認(rèn)自己。

    新娘祭拜過夫家祖先后，被新郎領(lǐng)著出來，再有喜娘和陪嫁丫鬟扶著，跟新郎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古老的拜天地之禮后，新郎牽著喜帶另一端的新娘緩緩走入他的新房。

    ☆、第69章 七十二喜鬧洞房

    格外容光煥發(fā)的新郎拿著裹了紅綢的秤桿，輕輕挑開新娘的紅蓋頭。柔軟的新娘紅蓋頭被挑開，露出新娘美麗的面容。新娘頭戴赤寶孔雀百花金釵冠，身穿繡工精美無暇的新娘嫁衣。她緩緩抬起頭來，那張秀美到極致的精致臉龐肌膚白嫩吹彈得破，雙頰暈著醉人的酡紅。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如顫抖的蝶翼，隱隱遮住晶瑩水潤的雙眸；她俏鼻小巧，如櫻花般嬌嫩的菱唇抹了一點嫣紅。

    “新娘子好漂亮?！庇腥速澋?，擠到洞房里看新娘的眾人邊紛紛說道。

    喜娘請新郎坐到新娘身邊，喜娘讓丫鬟們拿來交杯酒，說唱古老的祝福歌，然后請新娘新郎手腕勾住手腕和喝酒。新郎新娘喝下交杯酒，喜娘拿起一名丫鬟手中的紅色簸箕，抓了一把里面盛放的花生紅棗桂圓蓮子，一邊向床內(nèi)，向新娘新郎身上撒，一邊唱道：撒帳東，……

    觀禮的年輕人也從自己的荷包里取出里面的花生形金豆子，一顆一顆地往新郎新娘身上砸。有惡作劇的，故意往新郎臉上砸。砸金豆是京城富貴人家的鬧新房游戲，刻著如意吉利字眼的金豆豆都是送給新娘新郎未來孩子玩的，新郎不可以翻臉不可以動氣，只能左躲右閃。

    一道金光往新娘臉上扔去，新郎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接住。小指肚大小的金豆豆用勁砸人也是很疼的。別人看他維護(hù)新娘，便大笑著紛紛朝新娘的臉上扔去。

    新娘努力往新郎身后躲，武藝高超的新郎我接我接我接接接。幸好金豆豆不是紅棗桂圓花生蓮子，鬧新房的年輕人們都帶得不多，很快就都砸光了。

    金豆豆砸完了，鬧新房的眾人意猶未盡，不過喜娘和兩名丞相府管事婦人一起連哄帶勸地把觀禮的年輕人們推出了新房。

    喜娘吩咐到請新郎新娘起身去新房的外間坐下吃一些帶有吉祥如意早生貴子彩頭的湯圓、糕點。新娘身邊的三個丫鬟便開始清理床下床上的桂花紅棗蓮子花生，還有那用黃金鑄成的金豆豆，重新鋪床。

    丫鬟們忙完一切，喜娘便朝著新郎新娘福身道，“恭喜新郎新娘百年好合，子孫滿堂?！闭f完，她招呼房中所有丫鬟媳婦，一起離開新房，把空間留給了新郎新娘。

    相愛已久的新郎新娘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拔那洌憬K于是我的妻了。”凌宇軒說著，輕輕地伸手將肖文卿摟在懷中。

    ”宇軒，我也可以公開叫你的名字了?！靶の那淙崧暤溃瑴仨樀刭艘涝谒龖阎?。

    他們兩人在一起不容易呀。

    一開始，凌宇軒易容成趙明堂，她在許淺侍衛(wèi)和許大嫂的熱情幫助下脫離奴籍嫁給他。在趙家相處的那段日子里，她真心愛上了那時候面容丑陋的他，頂著趙大哥面容的他對她也動了真情，所以他在任務(wù)完成之后，不是靜悄悄地離開，讓趙大哥默默地接收她，而是揭開真相，讓趙大哥寫放妻書放她自由，然后直接將她接走。

    宇軒知道普通人要進(jìn)入京城貴婦人圈子是不可能的，他為她制定了一個很完美的變身計劃。他找他嫁入書香世家，本身性格也善良的六姐照顧她，將她培養(yǎng)成一名大家閨秀，然后慢慢將她領(lǐng)入世家千金小姐中間，獲得容易接受新人的年輕姑娘們的友情。

    有了翰林夫人的認(rèn)真培養(yǎng)，加上她父親先祖?zhèn)兇_實是做官的，她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世家小姐和年輕夫人們接納了。她們贊她孤女落難不忘祖先氣節(jié)。

    宇軒高調(diào)送她返鄉(xiāng)尋親，又帶著大量禮物，只要有些腦子的人都會知道其中原因。宇軒和她離開京城之后，京城上流夫人小姐們，還有權(quán)貴大人們，他們肯定議論紛紛。估計有說所天作之合巧姻緣的，估計也會有人說她勾引丞相之子的。她都不在意，她最最擔(dān)心的是，她曾經(jīng)做過“趙大哥”妻子的事情會不會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會用什么眼光看宇軒、看明堂？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可是估計除了趙大哥，干娘，連劉翰林夫人也是半信半疑吧？除非別人都知道那個娶她，和她做了一個月假夫妻的是易容的宇軒，她就算不純潔，純潔也是給了宇軒。

    今晚洞房花燭夜，會有人惦記著嗎？

    肖文卿心緒如潮水，凌宇軒心里則激動不已，擁著肖文卿走到梳妝臺前，扶著她坐下，開始幫她拆頭上的新嫁娘釵冠。

    “宇軒，我來?！毙の那湫邼亍Ｆ拮討?yīng)該伺候丈夫的。

    “不，還是我來。”凌宇軒阻止道。

    凌宇軒在易容趙明堂的時候，不敢和她有太多親昵動作，更不敢表現(xiàn)的太溫柔，免得她以為趙明堂溫柔，深深愛上趙明堂。他那時候是矛盾的，文卿愛上趙明堂，那說明文卿看中人品，不在意皮相；文卿愛趙明堂那種性格的人，就算表明身份帶走她，她可會愛上真正的他？她如果愛上趙明堂也愛他，那算什么？他在矛盾中最后決定，那個趙明堂是他易容假扮的，她愛的就是他，一開始愛的是他的一部分，他會在以后的時間里讓她愛上全部的他。文卿現(xiàn)在愛他，全心全意地愛他，這就夠了。

    手指靈活地將固定釵冠的發(fā)簪發(fā)釵一根根取下來，凌宇軒將那沉重的新娘孔雀百花釵冠取下來，放在梳妝臺上，然后抽掉肖文卿發(fā)髻上的發(fā)繩，拿起黃梨木雕花梳子梳理她光可鑒人的黑綢長發(fā)。如絲般柔順的長發(fā)從他手指見滑過，他的心如被羽毛劃過，癢癢的。

    “佳人美如玉。”他低聲道，宛如呢噥，嗓音醇厚宛如千年陳釀回味無窮。

    肖文卿嬌顏酡紅如醉，心跳如擂鼓。今晚是他們的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凌宇軒從肖文卿的身后走過來，雙手捧住肖文卿的臉龐，親吻她雪白的額頭，緊張得如扇動羽翼的眼皮，嬌艷誘人的粉嫩菱唇，舌尖……

    “嗯……”第三次被他如此吻著，她學(xué)會了迎合，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

    “啪啪啪?！庇腥饲瞄T，還叫道，“四公子，丞相大人叫你去敬酒?！鼻懊婢七^三巡，賓客們催促著要新郎出來敬酒，新郎不能不過去。

    豐沛的熱情還沒有找到宣泄的出口，便被人再次堵住，凌宇軒有些惱火地粗聲道：“我知道了，這就來?！闭f著，他對著肖文卿嬌艷欲滴的紅潤菱唇狠狠吮吸了幾下。

    “去吧?！毙の那錃庀⒉环€(wěn)地說道，雙眸不知道什么時候升起了迷蒙水汽。

    “文卿，等我回來。”凌宇軒柔聲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