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mama回來
而像我mama這樣的黑臉,在臉譜中代表的是正直,指的是像包公一樣的好人。 我這樣的白臉,指的卻是像曹cao一樣的壞人! 唉,還是閑言少敘,書歸正傳吧——這是評書中經常有說到的。 我mama因為臉黑,湊近了也看不到毛孔之類,也正因為臉黑,沒人會發(fā)現她的招風耳和雙頭旋。 但我的招風耳和雙頭旋卻總是難逃那些圍觀我的jiejie、阿姨、奶奶們的法眼: 不是這個大驚小怪地說:呀,他有兩個頭旋! 就是那個捂嘴偷笑:嗨,看他的耳朵! 我還有一點也像mama,那就是瘦。 不過,所受待遇也不一樣:mama的瘦,人家都說是苗條;我的瘦,人家卻說是皮包骨頭。 我再看睡邊上的爸爸,又白又胖。 難道真像上次爸爸和我說的“啊,mama美如花朵,唉,爸爸丑如泥巴,咦,mama怎么會嫁給爸爸,哦,花朵離不開泥巴”? mama接著用力去推爸爸:快起來,沃牛都醒了! mama弄醒我倆方式的不同,讓我覺得有點像上次爸爸給我看過的一個視頻:早上,一個爺爺來到孫女房門前,輕聲敲門:“孫女,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炸糕,快起來吧!”然后,用力一推兒子的房門,大吼道:“你女兒都起來了,還不起來!”并順手抄起了一根雞毛撣子。 “急什么,不就是報個名嗎?晚點去還空些呢!”爸爸翻了個身。 那視頻里是那兒子被嚇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入學報名之后還要去少年宮給沃牛報個幼小銜接班,現在已經8點多了啊!”mama著急地說道。 我顧不上驚訝天還不大亮,怎么已經8點多了,脫口而出:“我不報少年宮!” 去年暑假,mama為了讓我提速,給我在那里報了個街舞班,我跟不上節(jié)奏,教練罰我練俯臥撐,我臥下去后就撐不起來,一起學的人全停下來笑我,結果教練把錢退給了爺爺。 mama猜透了我的心思,她快速地說:“沃牛,幼小銜接班是為你上小學做準備的,不然你到時速度跟不上,新同學也要叫你蝸牛的。之所以報少年宮的,是因為天馬上要熱起來了,近些方便爺爺接你?。 ?/br> “好吧!” 我當然不想小學再被叫蝸牛,但我還是不想上,所以光是口頭答應,身體卻沒動。 “到時報個上午的,這樣早上你可以送。”mama仍舊推爸爸,但并不用力。 “我的命好苦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快盼來了暑假,本以為可以睡懶覺了!”爸爸直接翻成了臥姿。 “本來錢差不多了,但哪想到今年房價漲那么高呢,只能你再苦上幾年啦!”mama的語氣里透著無奈。 “爸爸,你頂多少睡點懶覺,mama一個人在上海更苦!”我不滿地說。 爸爸撓了撓頭皮,坐了起來,但很快又躺了下來:“你速度那么慢,應該你先起來?!?/br> “你是大人,應該你先起來!” mama見我倆都沒動彈,急得在床邊團團轉。她一急,就會團團轉,她又老急,所以老團團轉。爸爸暗地里叫她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mama不轉了,快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