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容王淡定挑眉:“哦?” 顧松愁眉苦臉:“她擔(dān)心我啊,一再叮囑我小心。還說只要平安回來就好什么的,也真是婦人之見!” 話雖這么說,但看起來他很是受用的樣子就是了。 容王淡定地喝下一口粥,并不言語。 顧松豪爽地啃著一塊牛rou干,道:“阿宴還給了我一個護(hù)身符和一個荷包!也虧得她細(xì)心,懷著身子,還記掛著我?!?/br> 荷包? 容王這下子粥也不喝了,優(yōu)雅地擦了擦薄唇,淡淡地望著顧松。 顧松納悶地望著容王探究的目光,以為他好奇呢,便擦了擦手,掏出那荷包和護(hù)身符:“你看?阿宴打小兒就特認(rèn)真地學(xué)繡花兒,她繡的這兔子,多好看???” 容王的目光落到荷包上,望了一會兒,終于悶聲道:“你那不是兔子吧!” 顧松低頭,看了半響,摸著下巴疑惑:“我猜的,其實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啊。” 當(dāng)天晚上,容王回到家里,臉上就不太好看,神情淡淡的。 阿宴見他回來,忙迎了上去,笑著道:“今天又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啊,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 容王淡道:“你吃了嗎?” 阿宴搖頭:“之前吃了些點心,也喝了點湯羹,倒是不怎么餓了,所以等著你回來吃?!?/br> 容王眼也不抬一下:“以后不必等我。” 阿宴微怔,不過還是點頭道:“我如果餓了,自然就先吃些了。你眼看著要離開了,我就想和你一起吃晚膳?!?/br> 容王眸中微動:“明日我不必去軍營了,休息一日,后天大軍就拔營出發(fā)了?!?/br> 阿宴聽了,眸中露出喜悅:“這樣也好。這些日子,你早出晚歸的,我都很少看到你,明日你好歹能在家里陪我?!?/br> 當(dāng)下夫妻二人用了晚膳,晚膳是極豐盛的,每一道菜依然是那么精致,阿宴自從那日聽了容王的話,也盡可能地多嘗幾道菜。 用過晚膳后,容王坐在那里看書,時不時地抬頭看向屋子里的阿宴。 阿宴走來忙去的,一會兒說你出門在外,應(yīng)該帶上這個,一會兒又說,你一個人在外,可不要忘記那個,說來說去,可真是好一番囑咐。 容王也不說話,就一一點頭應(yīng)了。 如此好一番囑咐后,阿宴總算安靜下來,坐在那里開始繡著個不知道什么東西。 容王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地落在她的繡品上,看來看去,好像是個紅色的,卻不像是荷包的樣子。 一時之間,容王的下巴有些收緊,眸中也有幾分失落。 阿宴一邊繡著那紅色的什么,一邊抿唇笑著,笑得很溫柔的樣子。就這么低頭繡了半響,她忽然招呼容王:“永湛,你過來看看,這個繡得如何?” 容王繃著臉,悶不吭聲地過去,低頭仔細(xì)地看了一番:“這是什么?” 阿宴洋洋得意地道:“這是一個肚兜,給我們孩兒做的。我想著她出生的時節(jié),應(yīng)該恰好是今年立秋時分吧,我就在這肚兜上繡了菊花和月亮,你看,怎么樣?” 容王抿著唇,不說話了。 阿宴聽他沒動靜了,詫異地抬頭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一張石頭一樣的臉。 她納悶地望著他:“這是怎么了,好像誰欺負(fù)了你似的?!?/br> 容王面無表情地?fù)u頭:“沒。” 說著,又回到窗前看書去了。 阿宴這時候也繡不下去了,她打量著窗戶燈下的容王,終于發(fā)現(xiàn)他的樣子看上去很落寞。 她忙下了床,過去,從后面抱住他堅硬的脊背,用自己綿軟的身子貼上去:“怎么了,后天你就要走了,是不是生氣我不陪你說話,反而去繡肚兜???” 容王低哼一聲,不說話,也不回頭。 阿宴歪頭,從側(cè)面打量著容王那冷硬的臉,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那堅硬的下巴:“乖,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摟著你陪著你嗎?” 容王下巴動了動,依然不吭聲。 阿宴見此,便偎依著撒嬌,開始對著他的耳朵吹氣兒。 暖香軟玉的,陣陣馨香在鼻端縈繞,細(xì)微的灼燙氣息滑過敏感的耳朵,容王的氣息有些緊,不過他還是一言不發(fā)。 阿宴見此,嬌哼一聲,干脆再接再厲,伸手輕輕地扯他的臉頰,用兩只手扒開他那個無情無緒的嘴角,口里逗著道;“來,笑一個啊,給王妃我笑一個!” 容王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下巴微緊,抬手捉住她軟滑纖細(xì)的手,沙啞低嘎地道:“阿宴,別惹我了。” 她如今發(fā)現(xiàn)懷孕已經(jīng)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他是軟玉在懷,每每在夜晚里血脈賁張,不過也只能強(qiáng)自忍下。忍了這么兩個月,他整個身子已經(jīng)猶如繃緊的弦一般。 她這么綿軟的小手那么輕輕地一逗弄,那弦?guī)缀醵家獢嗔恕?/br> 偏偏再怎么難耐,也是白搭。 大夫說三個月后就可以行房事了,可是他到底有些擔(dān)心,阿宴看起來也是不允許的樣子。 阿宴看這肚子里的孩子,實在是寶貝得很,小心謹(jǐn)慎,生怕出一點意外。 阿宴見他終于不再繃著了,便忙親了親他的下巴,軟儂地道:“到底怎么了?。亢煤玫?,看你那張臉,給凍了冰一般。” 容王卻不想說話,便摟著阿宴,將臉埋到她的馨香中,低聲喃道:“阿宴,我想你?!?/br> 他的聲線中,有一絲緊繃的顫抖。 他摟著阿宴腰肢的手,微微用力,讓阿宴綿軟挺翹的臀緊緊貼向自己。 于是阿宴就感覺到了,感覺到了他的緊繃,感覺到了他的渴望,那么囂張的渴望。 阿宴如今懷了孩子,其實身子比往常更為敏感了。 她忍不住溢出一聲低叫,兩只胳膊緊緊去環(huán)住那挺闊的脊背:“永湛……你是不是想要?” 容王定定地?fù)е?,只讓她感受自己的賁張,卻不說話。 于是阿宴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在他耳邊,低低地道:“永湛,我?guī)湍悖貌缓???/br> ☆、99|8.14 這一晚上,悶不吭聲的容王殿下在他王妃的纖纖玉手和唇齒下,那張繃了兩個月的弓,得到了滿足的釋放。 在他最激昂的時候,他狠狠地封住阿宴的唇,霸道而肆虐般地吻著。 不過當(dāng)然了,也就是吻而已,再往下,阿宴不讓,他也不敢了。 當(dāng)一切慢慢平息下來的時候,容王滿足地合著眸子,半躺在那里,在他光滑堅實的胸膛上,那個剛才將他折磨得欲生欲死的小女人,正調(diào)皮地玩著他的一點茱萸。 其實他不想讓她玩,因為她玩來玩去,最后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墒撬?,他又不能不讓她玩。 這真是一件無奈的事兒。 略有些無奈的容王,仰著臉,半合著眸子,低啞地道:“阿宴,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便把岳母接過來照顧你吧。她一個人在侯府里怕是也無聊?!?/br> 阿宴點頭:“嗯,原本就是這么想的?!?/br> 容王沉默了會兒,又道:“我這一去,至少要幾個月,府里的事兒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尋常時候你也少出門,遇到什么事兒,你也不必?fù)?dān)心。每過幾天,宮里的御醫(yī)會過來給你把脈的,我已經(jīng)特意叮囑過了,讓首席御醫(yī)過來給你請脈,你也不用cao心,只要把身子養(yǎng)好,把孩子養(yǎng)好,其他都別管?!币驗闅W陽大夫這次要跟隨大軍北去,是以只能請宮中御醫(yī)來請脈了。 阿宴輕輕揉捏著他的茱萸,下巴就這么靠在他略帶起伏的胸膛上,軟軟地道:“我都知道的,你放心好了?!?/br> 可是容王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瞇著眸子,沙啞地道:“若是萬一有什么大事兒,你實在應(yīng)付不過來,你就去求見皇兄吧?!?/br> 啊? 阿宴眨眨眼睛,想著能有什么大事要去找皇上呢。家里的事兒,她也能應(yīng)付,況且容王各方面都是做了安排的。 再說了,身為一個弟媳,她去找皇上,也不合適吧。 容王淡淡地道:“我只是說如果?!?/br> 畢竟,她懷著身子,真要出什么大事兒,她又應(yīng)付不過來,那能幫他的也就好只有皇兄了。 阿宴點頭,小聲地“嗯”著,不過心里卻是不以為意的。 畢竟自己好好地呆在容王府里,能有什么大事兒呢,特別是驚動當(dāng)今皇上的大事兒! 容王知道阿宴并沒太往心里去,他見此,也就笑了下。她怎么想沒關(guān)系,反正自己是會做好萬全安排的。 當(dāng)下夫妻二人就這么摟著說話,說起大約什么時候回來,說起容王在外一定要小心等。 最后阿宴忽而想起那曼陀公主,終于忍不住道:“在外面,若是看到什么好的姑娘,可不要亂看?。 ?/br> 容王聞言,低笑一聲,望著阿宴低聲道:“哪來那么多好姑娘讓我看呢。” 阿宴低哼:“誰知道呢,說不得就有什么又好看又能干的姑娘,就那么一眼看中你,非你不嫁呢。” 容王知道阿宴說得是曼陀公主,不過他只是笑,而沒有戳破。 阿宴這個人,其實藏不住什么心思的。從他最開始見她,便隱約有些感覺,后來的幾次相見,種種與前世的不同更是印證了這個想法。 其實這樣也好,這樣的話,至少說明他不是簡單地重來一次。 說明他可以去彌補(bǔ)他臨終前的遺憾,去暖熱那個他抱了一天一夜的冰冷軀體,去一點點驅(qū)散她臨終前那nongnong的遺恨。 有時候,他也分不清楚,對阿宴的那種刻骨銘心,到底是因為自己惦念了一輩子,還是因為最后的最后她實在是走得太讓人痛心。 當(dāng)然有時候他也想,或許是他和她,其實上輩子都不如意吧。 因為不如意,所以一直糾結(jié)不能忘。 她就是自己的心里的結(jié),她的死就是自己后來記掛了數(shù)年的痛。 現(xiàn)在,這個結(jié)解開了,于是她就這么軟綿綿地躺在他懷里,帶著溫?zé)?,這么偎依著他。 他睜開眸子,低頭掃了她一眼,姣好的面容,垂下的眸子,微微挽起的唇角,就這么全身心依賴著她。 這一次能有她陪伴著,真好。 當(dāng)容王滿心洋溢著幸福,就這么挽著唇角合著眸子躺在那里的時候,阿宴卻不樂意了。 她抬起頭,戳戳他的胸膛:“你怎么不說話了?還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想著那個非你不嫁的姑娘呢!” 容王依然合著眸子,沒搭理。 阿宴嬌哼一聲:“果然是的,看你,剛才笑得那么開心,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想著在外面遇到個什么姑娘???” 特別是如今禁了這么兩個月,雖說她剛才幫他了,可是依他往日的那性子,這哪里夠啊,根本沒吃飽吧。 容王越發(fā)想笑,閉著眼睛,大手一抬,按住她的腦袋,將那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然后低啞地道:“別瞎想了,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