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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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滿神思飄忽了一上午,她嘗試著把千絲萬縷的頭緒像是團毛線一樣團起來打包放回腦子里面,但是這團毛線過于復(fù)雜、斷口太多、大小不一,實在太難收拾。她想要同往常一般給自己念叨個千八百遍的洗腦內(nèi)容,讓自己成功轉(zhuǎn)移注意力,然而這個獨屬于她的“一招鮮”卻自砸招牌,徹底失去了效用。王滿揉了揉腦袋,憤怒地拍了拍面前的課本,講臺上一道嚴(yán)厲的視線掃了下來,她殘存的幾分警覺感及時發(fā)揮作用,讓她的狂躁平復(fù)于起碼的表面正常。 可她到底還是無法把心徹底靜下來,下課鈴一響,她的同桌從偽裝的書本底下朦朦朧朧抬起一頭雜草,剛剛開機的耳朵零星地捕捉到一星半點老師威嚴(yán)的嗓門,有點迷茫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勉力撐著眼皮問道:“老師剛才說了什么???” 王滿被她拉回了現(xiàn)實世界,反應(yīng)慢了幾拍,只來得及把自己斷斷續(xù)續(xù)捕捉到的下課鈴聲復(fù)述一遍:“好像是、下課了?” 她的同桌跺了一腳酸麻的腿,沒完全清醒呢,下課的喜悅已經(jīng)首先搶占了全部情緒,她嗖的一下站起來,認(rèn)真地挺了挺背,抑揚頓挫地拉長聲音喊道:“老——師——休——息——” 然后還不忘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哐啷”一聲倒回課桌上面,這回干脆把校服往臉上一蓋,手臂推了王滿一把:“困死jiejie我了,等會上課的時候叫我!”順便譴責(zé)她,“怎么你不站起來說老師休息???真沒禮貌,要像jiejie我學(xué)習(xí)?!?/br> “???……哦!”王滿這回是真的清醒了,環(huán)顧一周,隱隱有些肅殺之氣擁簇而上,一陣堪比兩極之地更加恐怖的冷氣詭異地爬上了她的后背。王滿意識到了不對,先傻了眼,悄悄地扯了扯同桌,奈何覆水難收、為時已晚,在年級里有著響亮的“更年期大媽”之稱呼的化學(xué)老師額頭中間頂著一個怒火燃燒的大寫王抄起課本就跑下講臺,沖著同桌的后背狠狠地來了兩下,又挑起怒眉對著王滿冷笑一聲:“你們兩個,給我到辦公室來!” 在辦公室被扒了三層皮的兩個人灰溜溜地滾回了教室,兩人運氣不錯,這節(jié)課是體育課,上了初三之后,所有的體育課都改成了自由活動課,學(xué)生們像是在豬籠里面餓了個把月的豬崽子們,柵欄門一開就一哄而散去吸收生命的空氣了,教室里的人寥寥無幾,加起來不超過十個,可他們一抬頭見到兩人灰頭喪氣的模樣,想起剛才那么美的畫面,再次回鍋重造了一遍笑聲。 “你說說,你上課走什么神呢?”同桌已經(jīng)沒了睡意,從抽屜里拿出一管指甲油,她一苦惱就有這種習(xí)慣,給十根爪子上面涂滿各色各樣的指甲油,然后再一一洗去,好像這樣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不愉快也一道沖走了。 王滿有氣無力趴在課桌上面:“那你睡什么覺呢?” 同桌無語凝噎,她自己身不正,沒臉教育影子歪了的王滿,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要不要來點指甲油?” 王滿盯著她的指甲油看了一會兒:“有用嗎?” “那是必須的,屢試不爽!”同桌嘿嘿嘿地笑著,一面涂一面介紹說,“你看,假裝這是化學(xué)老師的臉?!彼咽持钢讣咨w涂滿,然后拿起去甲水沖了一遍,指甲蓋上面的痕跡消除得干干凈凈,只剩下空氣中殘留的一點化學(xué)藥劑的味道,把窗戶打開吹一吹風(fēng),也就散去了,“你看,她沒臉了吧?” 王滿:“……” 同桌:“好吧,你當(dāng)我沒說?!?/br> “給我來點兒?!蓖鯘M把指甲蓋貢獻出來,“隨便你怎么弄?!?/br> 同桌聞言,欣喜若狂,她早就看王滿指甲蓋圓潤光滑,是“可造之材”,想要“染|指”很久了,奈何王滿每回笑瞇瞇聽了她的建議,就是按著不采納,整個人油鹽不進,讓她十分苦惱,現(xiàn)在逮住了機會,她馬上選出一瓶帶了花和彩粉的指甲油往她指甲蓋上面招呼,一邊涂一邊說:“這是化學(xué)老師的……” “你別講話,我自己心里默念。”王滿打斷她的話說。 “好吧好吧,你開心就好,反正我已經(jīng)滿足到了嘿嘿嘿?!?/br> 王滿盯著在她手指甲上面漸漸潑出的圖案,在心里悄悄地下定義道:“第一個,是周和的臉……” “第二個,是周和的聲音……” “第三個,是今天早上的天氣……” “第四個,是他說的那些話……” 白茫茫的霧氣中,他們誰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彼此的眼睛,牽到對方的手,溫暖的熱氣在兩人手心度開,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電流,刺刺地麻到他們的皮膚上、神經(jīng)上、心臟里。 “我、我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鄙倌甑穆曇魡伪s鏗鏘有力,“我爸爸說要么就不要喜歡一個女生,如果喜歡了,她也喜歡我,那就要一輩子喜歡她,對她負責(zé)任。我會一直寸步不離、時時刻刻守著你,保護你的。——我會跟你結(jié)婚!然后……” “停停停停停!”王滿慌亂甩開他的手,踮腳的力氣一消失,整個人往后跌了幾步,再次將對方跌出了視線可見范圍內(nèi),“你才多大,你就說這樣的話?我、我還沒說過喜歡你?。磕阍趺淳妥约鹤隽诉@個決定?我、我們先冷靜一下,你別離我太近,別過來,我腦子有點亂?!?/br> 兩人在霧氣里各懷心思沉寂了幾分鐘,這幾分鐘太短,并不能發(fā)生什么事情,但也足夠長,起碼足夠讓霧氣散去幾分,再一次讓兩人面對面。 “我給你寫情書……好嗎?”周和看到王滿一臉茫然失措的表情,低下頭,為自己的魯莽懺悔,“對不起……”好像霧氣把他難得凝聚起來的勇氣也帶跑了,他重新變成了那個訥言寡語的少年。 那兩雙眼睛沾了水汽,濕漉漉的,使得他似乎化身為一條可憐巴巴的巨型犬,失落委屈地杵在那里。 ——王滿最受不了這個! 她情不自禁自我反思:“我是不是反應(yīng)過度了?就算他是說瞎話,也不能拒絕得這么干脆。畢竟、畢竟他是周和啊……” “對不起?!敝芎驮俅握\懇地道了歉,邁起步子往前垂著頭走。 王滿遲疑地跟在后面。 天色漸漸大亮,霧氣終于徹底消失在陽光的照射中。四處的景色如往常一般,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正常,一張張從身邊穿梭而過,好像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從一個被屏蔽了的世界重新被拉回了現(xiàn)實。這里什么都沒變,只在他們心里多增添了一些東西,沉甸甸的,軟綿綿的,想要觸碰的,又怯于開啟的。 他們?nèi)コ栽顼?,去上學(xué),在樓梯口告別,一切沒有任何不同。 “……一點用都沒有?!蓖鯘M把指甲蓋洗得干干凈凈,像是往常一般圓潤光滑,可今天早上的事情不僅沒有被沖刷掉,反而在她心底里刻下更深的痕跡。 平時她最喜歡放學(xué),可今天放學(xué)后她磨磨蹭蹭,簡直想要跟課桌舉行一個親密的結(jié)婚典禮,把自己徹底許配給它,這樣就能夠避免一些奇怪的尷尬了。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她還是等到了周和,對方習(xí)慣性地把她的書包往上提,王滿手臂張開了一半又并攏,往一旁躲了躲,輕聲說:“算了,以后不要幫我拿了?!?/br> 時至今日,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兩人在不知不覺間有多親密。 一番表白的話語把他們之間最后一層簾布拉下來,也點清了他們的心理屏障。一切舉措,非“青梅竹馬”四個字可以詮釋。 王滿自我反省了一整天,無措地發(fā)現(xiàn),說她對于周和半點心動都沒有這種事情,是假的??梢嬲f到喜歡,她卻不敢明晰地下定義,盡管滿打滿算她兩輩子活起來有些歲數(shù)了,可生活環(huán)境注定了她的心理成長狀態(tài),她沒開過竅,不懂喜歡為何物,可她隱約覺得自己應(yīng)該屬于和年齡更大一些的人在一起,似乎那樣才公平,才正常。 同樣是初戀,人的本質(zhì)卻不同,她頭一次被“重生”這個詞語扯起的大皮嚇得往后退了兩步,不敢那么熊那么任性的做事,頗有些苦惱地本能地逃避些什么。 周和收起空落落的雙手,沒說什么,往前走了一段,突然掏出一封信遞給王滿。他像是一個新上任的特工,機警忐忑地盯著前桌女生折紙的動作,悄悄在課桌底下冷汗涔涔地練習(xí)了一整天,總算能折出一個尚且拿得出的作品來。他忐忑萬分地將這朵桃心遞出去,見王滿收了更加緊張,背部不由自主挺得直直的,尾隨著她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直到腰酸背痛、胸口窒悶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忘了呼吸,倉促地呼吸兩口,聽到王滿似乎有說話跡象,又立刻豎起耳朵,像只膽小的貓兒,悄悄地、試探性地把爪子往她身邊湊了湊,緊張地道:“……嗯?” 王滿看完信,又是好笑又是羞澀,總算把心底里積攢著的尷尬給拋到了一邊:“誰教你寫的?” 周和眼神緊張地飄來飄去:“我、我自己……我請教同學(xué)寫的……” 他早上到班上后,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看到劉新,想起那天在籃球場他說過的話來,用幾本作業(yè)抄襲權(quán)換來一番所謂的“泡妞*”,還得了一本情話大全,里頭全部都是rou麻兮兮的句子。劉新笑呵呵地賣弄資歷:“就這里面的話,隨便挑幾句,組成一封情書,哪怕是萬年冰山也能拿下來!” 周和將信將疑,一本情話大全翻得臉紅心跳,照著抄了幾份,終于還是放棄了。 他想,“是我喜歡她,不能拿別人說過的話糊弄她,這樣對她不尊重?!?/br> 可他想要“尊重”,又覺得自己追求她本身就是一件不值得“尊重”的事情,他去圖書館的法律書籍專區(qū)找到了一本布滿灰塵的婚姻法,看到結(jié)婚年限,想到自己的年齡,惆悵極了。他多想來一雙“揠苗助長”的大手,將他的實際年齡跟稻苗似的猛地拉一拉扯一扯,趕緊到了年限,這樣才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追求她??墒牵谶@漫長的年間,他又實在不愿意因為早上魯莽的告白破壞兩人的關(guān)系,所以他苦苦思索了一天,只在那張紙上寫了一句話—— “我今天喜歡你。不用在一起?!?/br> “今天喜歡我,明天不喜歡我了?所以不用在一起?”王滿問。 周和窘迫地漲紅臉:“我不是這個意思?!?/br> 王滿卻已經(jīng)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按照他折紙的痕跡重新折好,放進書包里,悄悄地往前走了一段,忍不住又笑了一聲。 周和對這個笑聲百思不得其解,懊惱地耷拉著腦袋,手上被塞回一個物件,原來是王滿的書包。 “拜托阿和哥哥幫我背一背,我好累哦?!蓖鯘M朝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一聲,見他認(rèn)真地看過來,忍不住又有點臉紅地轉(zhuǎn)過頭去。 周和在這一剎那間像是明白了什么,認(rèn)真地把書包背起來,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也在含笑偷看自己,抿起唇溫柔地笑了一笑。 這天之后,兩人生活照舊,只是多了一封信,和早上那瓶溫?zé)岬呐D桃粯?,風(fēng)雨無阻送過來。 進入十一月,空氣中肅殺之氣儼然密切許多。 流感轟轟烈烈從北而下,途徑h省,一時哀殍遍野,學(xué)校里東倒西歪,時刻有學(xué)生從前線被擊退擊倒,“戰(zhàn)斗”形勢頗為嚴(yán)謹(jǐn)。 中考是有體育這一科目的,為了提高學(xué)生們的身體素質(zhì),初三年級組決定讓學(xué)生們每天提早半個小時到學(xué)校,鍛煉中考所需的體育項目,順便也提高身體素質(zhì)。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骨感的冷風(fēng)卻把冒了頭的學(xué)生們都拍了回去。頭兩天還有應(yīng)征者,一周后只殘留不到十個人,狀況十分慘淡黯然。 王滿原本也響應(yīng)了兩天,實在受不了大早上的冷風(fēng),不僅沒繼續(xù)參與,還把自己的起床時間順勢往后延遲了半個小時,這樣一來,本來每天可以寬松地提早到學(xué)校變成了緊張地踩著時間點到學(xué)校。由于這種懈怠心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隱約也有了些頭暈?zāi)X熱的跡象。 周和給她量了體溫,37度,基本屬于正常,隱約有些低燒,再查看她喉嚨是否發(fā)炎情況,王滿就誓死不從了。以前還能保持常態(tài)隨便給對方看自己各方面邋遢形象,現(xiàn)在再這樣就會不好意思,心底里埋藏了一只有感應(yīng)的小鹿,每逢此情此景就會活躍地跑出來蹦跶。 周和先詫異了兩秒,很快反應(yīng)過來,比王滿反應(yīng)還大,紅著臉緊張地收拾了醫(yī)藥箱躲走了。沒一會兒,又回來,蹲在她身邊問:“就看一下下?” “不要啦?!蓖鯘M捂著臉甕聲甕氣地說道。 “那你生病嚴(yán)重了怎么辦?” “……反正不要給你看?!蓖鯘M沉默了一會,把身體默默挪到一邊摸了個枕頭過來蒙住頭。 周和哭笑不得,語言動作里都帶了些不察覺的寵溺:“我就看一眼?!鳖D了一下,先自己把臉給羞紅了,才慢慢吐出一句,“看完也喜歡你……” 兩只螞蟻同時細碎地咬著他們的神經(jīng),麻麻癢癢的,王滿死死埋頭在沙發(fā)上,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超級大火爐。雙方對峙了十分鐘,王滿終于憋不住氣妥協(xié)了:“好吧,那你快一點?!?/br> 周和重新拿了醫(yī)藥箱回來,取出棉簽和手電筒,對著她張開的嘴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剛才情緒作祟,他始終無法集中精力,盯著她的嘴唇和舌頭呆了一下,默不作聲地開始收拾東西。 王滿疑惑道:“我到底發(fā)炎了嗎?” 周和支吾兩聲含糊不清。 王滿用腳丫子勾了勾他的胳膊:“到底有沒有發(fā)炎嘛?” “不知道……”周和清了清嗓子,“我?guī)闳ネ饷嬖\所瞧吧……” 王滿明白過來,登時忍不住樂,開玩笑道:“周大夫,你都不對病人負責(zé)任呀。” 周和拿來圍巾把這個臉紅彤彤、頭發(fā)亂糟糟的病人裹住,把梳子遞給她,又認(rèn)真地找了一個口罩過來。見她漫不經(jīng)心梳著一頭黑發(fā),心尖上一股春水潺潺流過。腦子里回想著“周大夫”、“病人”和“負責(zé)任”三個詞語,又有點清醒地迷亂著。 去附近診所診斷完畢,她果然發(fā)炎了。周和一邊排隊提藥一邊想,還真是她的個性,發(fā)炎這么嚴(yán)重還能講那么多話,就會欺負他。 消炎藥苦,王滿喝完臉都皺成了毛線團,可憐巴巴說:“真討厭生病,最討厭吃藥,嗚嗚?!?/br> 周和笑眼看她,等她病好了,開始每天拖著她去跑步。 王滿實在離不開溫暖的被窩,常常睡過頭,王爸王媽看不過眼,特地交待周和每天進屋把這個懶蟲給提出來。王滿把房間鑰匙藏起來,把門反鎖,可王爸王媽一點也沒被攔住,反而里應(yīng)外合把她的鑰匙給悄悄偷出去刻了一把,交給周和,語重心長道:“阿和,你最自律,好好管管她,女孩子家不興這么懶的?!?/br> 周和為王滿辯護兩句,說她定是晚上溫習(xí)功課太晚,其實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云云…… 王爸王媽用寬和的目光聽他說完,末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還以為王滿是用這副說辭對他陳述自己睡懶覺原因,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堅信不疑,有點同情地對他說:“真是個老實孩子?!?/br> ☆、chapter 32 cao場上面跑步的都是初三的住校學(xué)生,要么就是住得離學(xué)校比較近的。遠一點兒的想趕這趟有心無力,最初兩三個月的迷茫期一過,反射弧再長的學(xué)生也知道攢著力氣奮發(fā)向上了。每天恨不得把時間一秒鐘掰成六十瓣來花,哪里舍得投入到早起跑步這項慢收益事件來? 王滿住得離學(xué)校不算遠,基本屬于“近距離”范疇,步行也就四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順路有四趟公交車可以趕上,路上再怎么堵,頂天了也就二十分鐘可以到校。她那個小區(qū)里同學(xué)校同年級的就沒見過這姑娘這么早往學(xué)校跑的,眼下她連續(xù)三天都往cao場上跑,大家都很新鮮地過來打招呼:“你沒被魂穿吧?” 王滿:“……呵呵?!?/br> 她裹著圍巾吸了吸鼻子,看了眼身旁正兒八經(jīng)的周和一眼,實在忍不住氣悶,給了他一肘子。 從后面跑上來的任你強來了句:“又欺負你家小竹馬呢?” 好幾年過去了,任你強已經(jīng)不是原先那個有點小痞氣的“大哥大”了,進了中學(xué)的孩子們明辨是非能力更強,不再傻傻的崇尚武力,通貨膨脹速度如此之快,他爸買彩票中的那點錢也不足以拿來“引以為傲”了。他有了最起碼的價值觀人生觀,開始覺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名字有點恥辱,哭著鬧著去改成了“任強”,去了中間的一個你字,他才覺得脊梁骨可以挺直兩分。 王滿張嘴就挑他的死xue:“任你強大哥,你可別欺負我們這些小朋友啦?!?/br> 任強氣得噴了兩鼻孔的白煙,加快速度離開了這個活生生的“恥辱見證者”。 周和笑了一聲說:“他不喜歡他以前的名字?!?/br> “我知道啊?!巴鯘M挑釁地橫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表明自己對于他叫自己起床鍛煉的事情十分不滿,往前加快速度跑。 周和摸了摸鼻子,加速跟了上去,低聲說:“別生氣,一會給你買燒麥吃,還有你喜歡的那家湯包,多加辣椒多加醋。” “你不怕我嗓子發(fā)炎更嚴(yán)重了?”王滿氣焰縮減了兩分,繼續(xù)挑刺道。 她一向是個不服管教的人,不喜歡被過分的干涉自由,現(xiàn)在能容忍他這么久已經(jīng)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周和說:“偶爾吃一次?!?/br> 意思是,還是不給天天吃。 王滿聲音重了兩分,跺了下腳把速度又提快了些。 周和跟上去,扯了扯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