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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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有些迷瞪,幾個丫頭不敢怠慢,將她扶進(jìn)浴房,褪掉滿身酒氣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攙進(jìn)浴桶。 氤氳的熱氣滲進(jìn)肌理,衛(wèi)夕登時輕松了不少,懶懶伏在桶沿邊,任由青翠往她身上撩水。 沒一會,青翠嘴邊開始嘟囔著什么,有些聒噪。她也不吱聲,聽的朦朧,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一點都沒留在腦子里。 收拾完,青翠幾人將她送回房,給她灌了蜂蜜水,這才讓她安心的躺在床上。 被褥提早被熏了香,熱騰騰的很舒服。她伸了個懶腰,將半個頭悶在里頭,馥郁的芬芳登時纏繞著她,猶如漫天飛雨落入她的心海,激蕩起思緒,混亂如麻。 她闔著眼,黑暗中恍惚浮出一個人影——他神情溫雅,牙色曳撒里滿是勁風(fēng),獵獵飛揚,堪能入畫。 “二哥……”唇齒間徘徊出聲,如同夢囈般輕柔,她明明沒有去想,卻像是入了魔道,莫名的執(zhí)念在心里頭登時扎了根。 騙他騙她騙她騙她—— 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眼,吵得她難以入眠。 最終,她遽然睜開眼睛,混沌漸漸流瀉,取而代之的憤然恨意。八字相克也就算了,竟然還敢騙她! fuck! 熱血噌噌的往頭上灌,她就從來沒有這般義憤填膺過,穿著中衣,赤著腳,披頭散發(fā)的跑了出去。 青翠剛剛提了瑞炭過來,恍惚間人影一閃,她嚇了一跳,細(xì)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是衛(wèi)夕。天寒地凍的,不要命了?! 她心口一緊,扔下炭桶追了上去,然而走到半道上她卻停下來了。衛(wèi)夕站在自家大人住的廂房門口,似乎在猶豫著進(jìn)不進(jìn)去。 青翠躲在遠(yuǎn)處看了一會,隨后默默回去找尋她丟失的炭桶。路上她對月合十掌心,暗暗忖道:大人,青翠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這么好的機(jī)會,你可要把住??! 稍遠(yuǎn)處,衛(wèi)夕輕飄飄的站在廂房門口,尚未泯滅的神智還在踟躇著。長夜靜穆,寒冷漸漸將她身上的熱氣抽干,她卻超然物外。 廂房里晃著微弱的燭光,在她模糊的視野里散發(fā)著夢幻般的毛邊兒。 須臾后,她抬手叩了叩門弦。 篤篤的脆響過了沒多久,里頭就傳來了窸窣的聲音。門開的那一剎那,對方那張清雋的臉孔起了莫名的催化作用,讓她僅存的理智徹底被酒精吞噬。 外頭光線陰暗,她訥訥瞪大的眼眸里盛著廊外燭火,水盈脈脈的,稍不留意便會攝人心扉。輕薄的中衣裹挾著她瘦削的身體,趁著墨色穹窿,宛若搖曳脆弱的紙人。 “夜深露重的,你在外頭發(fā)什么瘋?”牧容遽然回過神來,脫下自己的外袍,上前一步正欲給她披上,誰知她卻忽然揚起了手—— 啪! 利落的脆音憑空炸響,毫不拖泥帶水。 頃刻的功夫,牧容的左側(cè)臉頰上浮出了一塊紅痕。她那只手柔軟骨弱,摑在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 “……你這是做什么。”他聲線微顫,一霎兒愣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臉頰上的灼熱。 “打你啊?!毙l(wèi)夕失笑出聲,驀又捏緊隱痛的手掌,眼里寒霜輕漾,“敢做不敢當(dāng),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讓君澄來冒充二哥,虧你想得出來,當(dāng)姑奶奶我沒長眼還是你壓根就是個腦殘!”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這章還是沒寫完,我要碼吐血了 t.t 那啥啥,看到這大家也該有點門道了。 俺不是后媽,誰說咱們衛(wèi)兄弟沒金手指,她的金手指就是頑強(qiáng)的“攻”性——有話咱就說,有事咱就解決,藏著掖著不是咱的個性! 這個故事的宗旨=如何讓一個女漢子變得愈發(fā)頑強(qiáng) 如何讓一個有原則的悶sao男變得沒原則。 尤其是第二個,愛情改變男人,這就是我赤果果的惡俗趣味。t.t 乃們不要嫌棄我。 不知道明天的更新要不要讓他們滾床單呢。t.t 有姑娘能給我點意見么。 ☆、第三十八章 直言不諱的詰問讓牧容呆在了原地,仿佛那一巴掌把他摑傻了。 衛(wèi)夕滿臉怨懟地盯住他,大步跨進(jìn)屋門,兇神惡煞般步步緊逼—— “你若是真心要幫我,大可直說。蒙個臉來捉弄我,整這些歪門邪道做什么?”她腦仁發(fā)渾,顧不得多思量太多,簡直是不吐不快:“要沒這檔子事兒,我早風(fēng)光的回來了,還用得著挨人家一腳?我辛辛苦苦練了三個月,到頭來卻是草草收尾。你能體會我的心么?拔涼拔涼的你造么!” 不僅如此,他還扼殺了她的初戀! 牧容啞然,很快就被她逼至墻角,面容無甚喜怒,唯有驚愕流露在眼角眉梢。對方委屈的癟著嘴,那雙小鹿眼里卻冒出兩道火光,恨不得將他刺穿倆洞,再化骨揚灰。 臉頰上的躁動逐漸褪去,他心里頭塞滿倒不出的苦水。 他向來是個穩(wěn)重人,從不愛與人解釋什么,如今卻截然不同。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給她解釋清楚,并非有意捉弄她。話頭蜂擁而上,擠在唇齒間徘徊,卻不知先說哪句好。 衛(wèi)夕倔強(qiáng)的等著他發(fā)話,赤腳踩在地上。指揮使府雖然雍容華貴,但這廂房不比正室,地上沒個經(jīng)緯毯子,光想想就覺得心頭發(fā)涼。 寒從腳邊生,她還有內(nèi)傷在身,含糊不得。牧容旋即揪回神智,凝著她那玉白小巧的足尖,眼角眉梢極力裹挾出不可置否的盛氣來,“別鬧了,地上涼,到床上坐著去?!?/br> 依舊是干繃繃的命令口氣,若是以往,他能在她臉上尋到懼色,誰知她卻忽然不吃他這一套了。 虎骨酒后勁沖,隨著熱血攻上腦門,衛(wèi)夕當(dāng)下走路都不太穩(wěn)當(dāng),踩了棉花套子似得。他的面容只能看個大概,心里也不覺得這個殺伐隨性的男人有多么可怕了…… 還想嚇唬她? 沒門沒窗戶! 酒壯慫人膽這個理兒真不是憑空捏造的,她驀然停下步子,擼起中衣箭袖,齜著牙花子道:“少來這一套!今兒我還真跟你沒完了,我要一雪前恥!” “胡鬧什——” 話沒說完就被他噎回喉嚨里,衛(wèi)夕張牙舞爪的朝他撲過來,甩著那頭如瀑青絲,像極了索命抱怨的女鬼。 她醉意醺然,步調(diào)不穩(wěn),出手更是沒有套路可言。牧容不付吹灰之力便能將她制服,然而他卻揚手扔掉外袍,不疾不徐的躲閃著。 女人醉酒也耍酒瘋,他還真是長見識了! 罷了,就讓她鬧下去吧,累了便消停了。他出手沒個輕重,自她從擂臺倒下后,他愈發(fā)不想傷她丁點汗毛。 誰料他卻小看她了。 在他發(fā)愣的這會子,衛(wèi)夕身法極快的鉆到了閃到了他的右側(cè),揚手就是一拳,正正巧巧打在他的嘴角。力道無關(guān)痛癢,但他口里的rou搓到牙齒上,猛然就迸出了血花子。 一陣鐵銹般的腥熱讓他攢起眉心,正欲將發(fā)瘋的衛(wèi)夕攬進(jìn)懷里,誰知她卻先發(fā)制人,一個餓狼撲食將他壓倒在地! 兩個人的重量交疊,跌出一陣悶響。牧容手肘撐住地面,另一只手?jǐn)堊∷难?,極力將她護(hù)在身前。 摔在軟和的人rou墊子上,她倒是無礙。牧容的脊背卻麻痛難忍,他嘶嘶吸了幾口氣,壓低嗓子呵她:“衛(wèi)夕,你再鬧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在新營那會兒,兩人交情漸深。他算是鬧清她的脾性了,外里看似忍辱負(fù)重,內(nèi)里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兒而已,頑劣的孩子脾性。 這話本是嚇嚇?biāo)?,誰知卻徹底惹火了她—— “你大膽砍吧!”衛(wèi)夕恨得壓根癢癢,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黑魆魆的眼珠瞪地渾.圓,“敢騙我敢騙我敢騙我!我恨死你了!你還我二哥!” 粉拳如同雨點似的落在他的前胸和肩頭,力道忽輕忽重。牧容抿唇壓著火氣,盡量往后側(cè)著身子,真想死死挪住她算了! 見她眼里好似蘊著淚霧,他又不忍,索性眼一閉,任由她作騰發(fā)泄。 沒多會兒,他的下頜脖頸等處就浮出幾條深淺不一的血道子來。 日后若是有了女兒,他絕不會讓她習(xí)武!這若是鬧起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直叫人惱的發(fā)慌。 他這么猜思著,摟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將她的身體往前壓了壓。 兩人的衣料都是絲滑的薄綢所致,胸膛起伏時,他能感受到她身前那片軟和又富有彈性的觸感。 牧容深吸一口氣,將視線落在她那張慍怒的臉上,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鉗住了她作亂的兩只腕子。 唇與唇不過一拳的距離,他微微側(cè)過臉,將面上的灼痛處挪給她看,咬牙道:“你是屬貓的?定是破相了,明日你讓我如何去衙門?” 他斜眼睇著她,嘴角的弧度略略下垂,看起來好生委屈。 這話像是起了作用,衛(wèi)夕咬唇凝著他,當(dāng)真消停了。不過她并非良心發(fā)現(xiàn),這番折騰讓酒勁散的更快了,她眼前的人開始雙影,胃里也在歡樂的翻江倒海。 牧容剛松了口氣,她又掙扎開了。 這丫頭打他還上癮了?他攢了攢眉心,將她的腕子挪的更緊。惡趣味頃而徘徊在心頭,他忖了忖,凝著她的胸口,笑得愈發(fā)孟浪,“你再亂動……我現(xiàn)下就做點風(fēng).流事,讓你老實。” 本以為她會開口痛罵,誰知衛(wèi)夕只是眈眈瞪他,死死咬著嘴,發(fā)出嗚嗚聲,秀氣的小臉一霎就憋得通紅。 牧容登時擺正神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急急松了手。 與此同時,衛(wèi)夕頃而起身,兔兒般的沖出了房門。 人早已經(jīng)分不清東西南北,她沖的急,下廊子時險些跌倒,踉蹌幾步,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尋了個樹坑,“嘔”一嗓子吐起來。 牧容見她出酒了,踅身回屋拎了他的披風(fēng),疾步走到院里,將她嚴(yán)實的裹了起來。 有值夜的婢女循聲而出,他揮揮手讓她們撤走,自個兒蹲下來輕拍她的后背。 她雙手扶膝踞蹲著,腦袋低低垂下,身子縮成一小團(tuán)。被墨狐披風(fēng)一罩,仿佛氤氳昏暗的夜幕里,渺小的幾乎難以察覺。 她似乎沒吃多少東西,吐得幾乎都是酒水,牧容遽而變得焦躁起來,橫她一眼道:“有傷在身還不知忌酒,你腦子當(dāng)真不好使?” 衛(wèi)夕沒回他,眼角噙滿了淚花,胃里不斷翻騰,像是小羊反芻。 等她快將膽汁吐盡的時候,牧容終于忍無可忍,俯身將她抱起,面色不虞的往浴房走。 識眼色的婢女?dāng)y著蜂蜜水跟上,到了浴房后覷見了牧容臉上的撓痕,心中生疑卻也沒敢多問,趕緊將蜂蜜水給衛(wèi)夕灌下,這才替她寬衣解帶。 牧容守在屏風(fēng)外側(cè),眸光并不避諱,掖手凝著那癱軟在浴桶里的女人,心態(tài)愈發(fā)促狹。無酒不成席,沾沾也便罷了,偏生要喝多? 婢女們眼明心亮,見自家大人還杵著不走,當(dāng)下就察覺到了什么。豬苓胰子全全使上,將衛(wèi)夕洗了個香噴噴的。 替她穿好新衣裳后,牧容復(fù)又將她用披風(fēng)裹起來,抱在懷中,急匆匆將她送回了他的寢房。 寢房里絹燈明朗,熏爐中香煙裊裊,暈染著春日般的和煦。牧容將昏昏欲睡的衛(wèi)夕放在拔步床上,蓋被時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她。 被青翠洗腦一天的婢女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關(guān)上了房門,退到了稍遠(yuǎn)的位置。十四五的小丫頭們雖然未經(jīng)人事,但也懂個大概,心頭皆是雀躍不已。這下可成了,明個兒也好向青翠邀功去! 牧容放下月紗幔帳,坐在床沿上,眼波在她臉上尋脧著。 衛(wèi)夕闔眼睡著,意態(tài)安然又無害,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震顫,燭火朦朧的射過來,在她眼瞼上投下一縷好看的弧影。 他不禁想到她在擂臺上倒地的那一瞬,像只無助祈求的小獸。這般場景多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每次都讓他駭然驚醒,留給他窒息的空虛感。 如今這稍稍一想,胸口便有些堵的慌。牧容嗟嘆不已,俯身為她掖了好被角。下頜處又開始隱痛,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被她撓傷了。得趕緊尋點藥酒擦在面上,否則明日真不知該怎么見人了。 他起身挑開幔帳,袖緣忽然被人拉住—— 牧容驀地回眸,她那雙眼仁兒蘊著星辰似得,明晃晃地懾住他的心神。 “為什么要騙我?”執(zhí)念是深得,她倏爾問了這么一句。不知是不是沾了酒的緣故,聲線格外軟糯,帶著磁音,叫人骨頭發(fā)酥。 牧容像被定住似得杵在那,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隱隱露出沉思的意態(tài)。 末了,他淡淡掃她一眼,話說的無情無緒,但卻暗含期許:“你不是討厭我么,騙就是騙了,為何還要顧忌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