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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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是奴婢唐突了,宮女不該請?zhí)t(yī)診治。只是那時候天色已晚,定南門下了鑰,奴婢請不到醫(yī)婆,擔心同屋宮女病重,所以擅做主張……請皇上責罰?!?/br> 皇帝淡淡一笑,整個人顯出少見的柔和來:“這事兒都發(fā)生好幾天了,若真要罰早就罰了。” 這是不追究的意思了。知薇整個人都看呆了?;实蹌倓偸菦_她笑了嗎?想不到他笑起來這般好看,明明天色陰暗,可他整個人就跟罩了一層光暈似的。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占先啊。換馬德福來說剛才那番話,哪怕穿著龍袍,也必定毫無美感可言。 知薇發(fā)現(xiàn),自己對皇帝的美色有些垂涎。這真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她立馬低下頭去,眼神恰好落在了皇帝修長白皙的手指上。 他正在給她系披風帶子,手指來回翻飛,優(yōu)美得不像話。若擱在現(xiàn)代,知薇一定會建議皇帝去彈鋼琴。這樣漂亮的一雙手,配上他那樣的容貌,一定能成為蜚聲海內(nèi)外的知名鋼琴大師。 她就這么定定地看著皇帝系著帶子,渾然不覺手里的傘已經(jīng)舉得越來越低。傘邊已經(jīng)擱到了皇帝的頭上。 一旁給皇帝撐傘的馬德福也被嚇著了,跟知薇一樣看得渾身忘我,傘雖然還打著,卻沒留意到這個角度撐傘,他傘上的雨水全都滴到了知薇的傘上。而這些水又沿著傘面流進了皇帝的脖子上,將他整個后背澆了個透心涼。 時間仿佛凝固,這世界唯一在動的就是皇帝的一雙手。在試了幾次之后皇帝終于系了一個滿意的結(jié),這才收回手,意味深長地看知薇一眼:“你要記著,只要你一日不出宮,你便是朕的女人?!?/br> 后宮里除了太后太妃公主之外,其他的女人都是他的。皇帝一點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妥,卻沒料到知薇被嚇得不輕,一下子想到歪處去了。 皇帝今天實在太反常了。他突然對自己這么好,不會又起了別的心思吧?難道他后悔了,不想放她出宮,打算將她拘在宮里一輩子? 哦不!知薇心里連連尖叫。她真的不想留在宮里,至少不想當皇帝的女人。這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必須趁自己還沒愛上他之前趕緊離開。 因為她骨子里就是個現(xiàn)代女子,她受不了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無論皇帝多么寵幸她,只要一想到他夜里可能會去別的妃子那里,摟著別的女人睡覺,對自己說的情話也會原封不動地說給別的女人聽,她就受不了想要抓狂。 與其到時候把自己生生逼成個妒婦,倒不如現(xiàn)在及時抽身,趁她還能控制得住的時候。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喝那一杯多余的茶! 知薇回了花圃后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雪容早就回來了,但她嘴巴很嚴,沒把壽康宮里的事情往外說。 但知薇身上披著皇帝的披風兒,別人都是長眼睛的。皇帝對她另眼相看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不過半天功夫便傳得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花圃里的人都竊竊私語,曾經(jīng)欺負過知薇和錦繡的那幾位立馬變得不安起來。生怕知薇重獲圣寵,轉(zhuǎn)回頭來對付她們。 除此之外,后宮諸人也不平靜。原本以為沈知薇滾蛋后永無翻身之日的妃嬪們,突然發(fā)現(xiàn)她竟有死灰復(fù)燃的跡象,一個兩個都緊張起來。 良妃大著肚子在延禧宮里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沖瑞香抱怨道:“她真是好大的面子。本宮當年即便生了公主,皇上也沒親自給我披過衣裳,哪怕是喂我喝一口藥,也不曾有過。她,憑什么!” ☆、第37章 侍候 良妃在那兒為條披風氣個半死,孰不知知薇如今也不好過。 自打皇帝那天“抽風”之后,知薇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對方一個想不開突然來份圣旨,又封她個位份什么的。 在別人眼里她是撞了大運得了圣寵的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種恩寵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多么希望皇帝就此將她遺忘啊。 皇帝其實也想忘了她。 那天從壽康宮回養(yǎng)心殿后,他一頭扎進奏折里,一忙忙到了三更天。待想睡下時卻是渾身不痛快,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天,也沒能入眠。 就這么熬了一宿,皇帝第二日依舊打起精神處理國事。午膳后他小睡了片刻,本以為一夜不眠會睡得很沉,不料卻只是合了合眼,覺淺得外頭人一走動便醒了。 那天夜里皇帝依舊睡不著,一閉上眼睛便會出現(xiàn)那天的畫面。大雨里他和知薇站在花園里,他給她系披風,她整個人看上去誠惶誠恐,被雨水打濕的額發(fā)貼在臉上,襯得臉色愈發(fā)蒼白。 皇帝有些氣惱,明明想要忘記,卻總是控制不住想起她。這個沈知薇莫非會下蠱? 他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輕輕咳了兩聲。喉嚨有些發(fā)緊,身子也有點發(fā)酸,皇帝覺得自己大約是那天雨淋得多了些。 外頭馬德福聽到動靜趕緊進來侍候,見皇帝臉色不好便問:“皇上可要宣太醫(yī)來看看?” “不用?!?/br> “那可要用點什么?” 皇帝一點胃口都沒有,想了想揮手示意他出去,裹著被子重新躺下。 那一晚他睡得依舊淺,迷迷糊糊也不知有沒有睡夠兩個時辰,第二日下了早朝回來,人竟意外地燒了起來。 皇帝是很少生病的。除了幾年前一場大病外,這幾年他身體還算可以。偶爾舊疾會犯,但時間間隔已是越來越長。 但最近他病得有些頻繁。前一陣剛感冒,今兒又發(fā)熱。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馬德福見他病了格外緊張,立馬讓人去請傅玉和。不料傅玉和這兩日休沐,這會兒不在國公府,說是出門給人看病去了。 于是他只能另外吩咐去請別的太醫(yī),順道讓人想辦法趕緊把傅玉和找回來。太醫(yī)院里都是高手,論醫(yī)術(shù)在傅玉和之上的不在少數(shù),但鮮少有人像他那樣對皇帝的身體這般了如指掌。 畢竟當年的事情是秘而不發(fā)的,那時候皇帝初登基,朝局尚且不穩(wěn),出了那樣的事情除了近身的幾個人外旁人一概不知。 當時給皇帝看病的就是傅玉和,怕動搖國本,那事情他連爹娘都沒有提起過。 馬德福自然也是知情者之一。每次皇帝一病他去請的第一個肯定是傅玉和。畢竟皇上當年中的毒太兇狠,哪怕傅玉和也沒能全解。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那毒,若皇上真的毒發(fā),有傅玉和在也保險一點。 所以一聽說傅玉和不在,馬德福就急得跟什么似的。 倒是皇帝自己不以為然,沒將這點小病放在心上,不過讓太醫(yī)開兩濟發(fā)汗的湯藥,喝過后便歪在燕禧堂里假寐。 只是不知為何,這湯藥喝下去身上雖暖,汗卻發(fā)不出來,全都悶在身體里,讓人十分不爽利?;实巯脒@場雨到是厲害,竟把他也給作病倒了。 于是他又想起知薇來。大雨當天他就讓人去給她扶過脈。聽太醫(yī)說她脈象平穩(wěn),只需吃兩帖調(diào)理的湯藥。 這幾日也不曾聽說她病了,倒是比自己更抗得住。 幸好那天的披風給了她。只是她沒事兒,他卻是有些難受。生病的人都有點性子,皇帝也不例外。本想徹底忘了知薇,偏偏怎么也沒法兒從腦海里趕跑?;实郾闼餍云乒拮悠扑ぃ辛笋R德福進來吩咐:“去,著人去花圃把沈知薇給朕叫來。” 馬德福半句沒打聽,應(yīng)了聲就出來了。他還有什么看不透的,就看那天皇上對沈知薇的樣子,就能知道這位萬歲爺心里的想法。 天子也是人,是人就會動情。沈知薇長得不錯,也算乖巧懂事,若能讓她侍候皇上倒也是美事一樁。馬德福十分心疼皇帝,后宮這么多女人,竟沒一個知冷知熱的。平時皇上心里有什么話,連個說的人也沒有。 他是真心盼著有個人能成為皇帝的解語花,好讓皇帝繁忙之余也能松泛松泛。 因知道知薇的重要性,他沒讓別人去,特別吩咐徒弟小莊子親自去請。小莊子也不笨,早就看出這里面的端倪來,一聽要去請知薇,便沖馬德福笑:“師父,皇上這回是真動了心思了?” 馬德福斜他一眼:“小兔崽子,皇上的事情幾時輪得到你來管。趕緊去別耽擱,皇上這會兒正難受呢。你讓知薇收拾爽利點,回頭讓皇上高興高興?!?/br> 小莊子跟知薇算是老熟人,見了面也不含糊,把馬德福吩咐的話一五一十都說了。知薇聽得直皺眉頭,這是拿她當看戲的,準備讓她表演點什么好讓皇帝老兒高興高興嗎? 不過聽小莊子說皇帝不大舒服,她也有點不好意思。那天她搶了對方的衣服,還把雨水灌進他脖子里。這病其實是為她得的。 皇帝為她得病,她這得是多大的臉面也是多大的罪過啊。她真怕折了自己的壽。 去養(yǎng)心殿的路上,她心里惴惴的。偏小莊子還在旁邊絮叨著“數(shù)落”她:“姑娘怎穿得這般……素凈?!?/br> 明明讓她換身鮮亮的,怎么搞得跟孝服似的。想想花圃那個破地方也沒好衣裳,也就算了。繼而又說:“回頭見了皇上姑娘好生侍候著,若皇上高興了必定有賞?!?/br> 知薇心不在蔫,只不停地“嗯”“啊”地應(yīng)付他。小莊子倒不嫌累,一個人說得挺歡快。甚至一時興起說漏嘴,說出恭喜她之類的話來。 知薇心里滿不是這么想?;实劢凶约哼^去禍福不知,運氣好呢說兩句就放她走了,運氣不好就難說了。他那天最后說的那句話還在耳朵邊響,這兩天她細細品了品總覺得話外音其實是這樣的。 皇帝其實是想說,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就算死你也要死在宮里。 如果他真不放自己出宮,她要怎么辦。一輩子當個花圃的宮女?老了就跟梁嬤嬤似的,無兒無女孤身一人,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 那樣未免也太慘了。 她這般想著,臉色就更難看了。進了殿后先撞見馬德福,對方立馬沖她一唬臉:“姑娘這是怎么了,皇上召見這般不高興?回頭該惹主子生氣了?!?/br> 知薇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立馬謝過對方,臉上勉強擠出點笑意,跟著他進去見皇帝。 皇帝正靠在躺椅里休息,因頭疼得厲害,一只手揉著太陽xue,眉頭微微皺起。聽得馬德福說知薇來了,他也沒睜眼,只擺手示意對方下去。 燕禧堂里很快就只剩他們兩個。知薇立在那里兩手交握擱在身前,想不好要不要上前行禮?;实劭雌饋泶_實不舒服,白凈的臉上泛著微微的紅,不像那日那般精神。 皇帝揉了幾下頭覺得不痛快,睜開眼睛盯著知薇打量一番,開口問:“會侍候人嗎?” 知薇嚇得心臟差點停跳,還以為皇帝要召她侍寢,趕緊否認:“回皇上,奴婢不會?!?/br> “也是,你自小就不缺人侍候,進了宮也是當主子,侍候人的活兒確實不會。倒是我高看你了?!?/br> 話里透了點不悅,知薇卻是聽明白了。原來他說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她臉太大給想歪了。 于是她立馬改口:“奴婢嘴笨手也笨,侍候人不大拿手。不過端茶遞水還是可以的,皇上有什么吩咐,只管讓奴婢去做就是了?!?/br> “會沏茶嗎?” 知薇想想,花圃里沒有沏茶的工種,剛想搖頭,想想不對又改口:“皇上想喝什么茶,奴婢請莊公公給您沏去?” 皇帝差點笑出聲來。她倒會偷懶,自己不會竟要使喚自己手底下的人,算是有點小聰明。 他又仔細看了她好幾眼。穿得比那天略好一點,但還是寒酸。想想她從前當貴人也是嬪妃里混得最差的,如今這樣倒也不出奇。 再看臉色倒是不錯,精神也比自己好。叫她來干什么他本沒想好,這會兒見著本人了,倒是有了點心思。 “過來,給朕敲敲腿?!?/br> 感冒發(fā)燒身上酸得很,皇帝也需要緩解一二。 知薇得令上前來,想著從前電視里看到的情景,蹲在皇帝身前,開始給他敲腿兒。她沒敢敲得太重,兩只小拳頭輕輕打著,就跟彈棉花似的。 皇帝便又道:“重一些,午飯吃得可好?” “還成兒,菜不多,但吃飽了?!敝表樧旖恿艘痪?,然后才明白是被嫌棄了。于是加大力度繼續(xù)敲。 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慢慢的才品出味兒來。這地方看起來像皇帝的寢宮,隱約能看見里頭紗簾后擺著的龍床?;实垡粋€大男人離她這么近,她還在給人敲腿。雖然隔著幾層布料,到底算是親密接觸。 知薇長這么大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和個男人這般親近。 她不由有些臉紅,耳朵根燒燒的。 ☆、第38章 感動 皇帝卻很享受。 雖然身上依舊不爽,但有她在身邊,心情卻沒來由得好了起來。她其實不大會侍候人,敲腿的時候力道掌握不好,一會兒重一會兒輕,還老在一個地兒敲,都不知道換個地方。敲得他那塊大腿肌rou隱隱作痛,別地兒卻依舊酸脹得厲害。 可皇帝沒出聲打擾她,只瞇眼盯著她看。她看起來挺認真,可仔細觀察卻發(fā)現(xiàn)原來正在走神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還是屋子里燥熱,她的臉頰紅紅的,眼神有些游離,目光似乎盯著空氣里的某粒浮塵在看。手上的力道漸漸變小,頻率也降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敲個腿而已,有那么多可想的嗎? 他哪里猜得到,知薇竟是在害羞。這個男人以前是自己的丈夫,現(xiàn)在成了頂頭上司,無論哪種身份,他奴役她都符合這個時代的風俗習(xí)慣。 可她還是不好意思,心突突直跳,生怕一會兒皇帝還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敲腿就忍了,若他想要再進一步,自己該怎么拒絕呢。 皇帝瞧她眉頭緊皺像是在想什么,便問道:“你這琢磨什么呢,把臉琢磨得這么紅?!?/br> “?。俊敝便躲兜靥ь^,才發(fā)現(xiàn)皇帝已經(jīng)坐了起來,正湊在自己面前,一雙漆黑的眼睛近在咫尺,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趕緊低下頭去:“奴婢沒想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