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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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福打從圣上出生就一直侍候他,那可是比后宮嬪妃更能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兒的人。別說是尋常太監(jiān)宮女,就是位份低一些的嬪御們見了他,那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小路子自打有了馬太監(jiān)罩著,這日子過得立馬就不一樣了。所以他才能這個點(diǎn)兒想出來就出來,想給知薇送東西就送東西。 他一見著知薇就趕緊上前打千行禮,一套規(guī)矩做得絲毫不差。起身后就笑著道:“主子近來可好?奴才今日拿了點(diǎn)雞鴨過來,是新鮮的,主子回頭讓錦繡給您做了嘗嘗?!?/br> 知薇手里拿著針線,眉眼上全是笑意。她招呼小路子坐,對方也沒推辭,斜著半個屁股就坐下了。 落月軒里沒規(guī)矩,他們仨兒都是默認(rèn)的。只是小路子到底還把知薇當(dāng)成主子看待,也不好在她面前太過放肆了。 倒是知薇完全不在意,只把小路子當(dāng)成個朋友般看待。這些年在宮里,她可多虧了這個小太監(jiān)。平日里他隔三差五地就拎點(diǎn)rou啊腸啊的過來,幫助她改善伙食。別看那些rou不起眼,對知薇來說卻是雪中送炭。 她能在后院把花都除了種菜吃,可她沒辦法在那兒養(yǎng)頭豬啊。落月軒是這個宮里最奇葩的存在,低調(diào)得幾乎沒人記得住??稍俚驼{(diào)養(yǎng)牲口也是不行的。就算行知薇也養(yǎng)不了,她和錦繡兩個弱女子怎么殺雞殺豬?回頭豬沒殺成,讓豬拱了倒是很有可能。 所以知薇雖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感激小路子的。 而且這小太監(jiān)給人的感覺很好,一眼望過去干干凈凈,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聰明良善幾個字。在如今的情勢下他能幾年如一日地幫著她護(hù)著她,著實(shí)是不容易。 這或許就是緣分吧。當(dāng)年知薇剛?cè)雽m的時候還什么都不懂。那時候小路子混得不怎么樣,因?yàn)闆]巴上靠山成天讓人欺負(fù)。有一回不知怎么的就落進(jìn)水塘里了,旁邊一堆看熱鬧的太監(jiān)沒一個下水去救他。 還是知薇可巧路過那里,耍了一點(diǎn)主子的小威風(fēng),讓人把他給撈了上來。 那時候知薇還不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剛?cè)雽m還未承寵,人人又都知道她是大將軍沈萬成的女兒,一個兩個還是很巴結(jié)她的。 所以那一次知薇算是救了小路子的性命。從那以后這小子就見天地找機(jī)會報答她的救命之恩,眼看著知薇混得一天不如一天,他卻還和從前一樣,對她的恭敬絲毫未減。 宮里這樣的人不多了,知薇還是很珍惜的。 她又跟小路子說了會子話兒,然后便催他趕緊回膳房去。小路子又給她行了禮,默默退了出來,去到外間尋錦繡說話。 他一見錦繡就直奔主題:“這回端午皇上要設(shè)家宴,你勸著點(diǎn)主子,好歹露個面兒?!?/br> 錦繡一臉無奈:“剛晌午我還勸來著,可主子一點(diǎn)兒不上心,像是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出頭了。我怎么勸都沒用。你說我也不能押著主子過去啊?!?/br> 聽錦繡這么一說,小路子也是一臉苦相。說實(shí)話沈貴人的性子底下人都摸不透。按說她是這個宮里最不受寵的女人,理應(yīng)尋一切機(jī)會在皇上跟前露臉才是。憑沈貴人的相貌,皇上看中是遲早的事情。 可她偏偏犟得很,自打入宮頭一回侍寢沒成讓人給抬回來后,就再也沒在皇上跟前露過臉。宮里沒有皇后,嬪妃們也無須向誰請安,見皇上的機(jī)會就少了一層。所以平日里宮中但凡有宴飲或是看戲什么的,主子們都是想著法子去露面的。哪怕是陪太后解悶兒,多少也能見皇上一面。 可像沈貴人這樣幾乎沒有。成天窩房里不出門,一有什么節(jié)慶宴飲就借病推辭,搞到現(xiàn)在連東西六宮都不能住了,生生讓人找了個借口把她遷到這么個偏僻的地方來。 落月軒原本不是嬪妃們住的地方,最初是用來做什么的小路子也不清楚。但這地兒離養(yǎng)心殿極遠(yuǎn),皇上這輩子也不會上這兒來。沈貴人自己再不加把勁兒,等過了年紀(jì)美貌不在,再想邀寵可就難了。 兩個人湊在一起長吁短嘆了一陣兒,到底也沒商量出個法子來,只能各自道別散去了。 知薇還是坐在屋里繡扇面兒,完全沒把小路子的擔(dān)心放在心上。都說人得存了念想才能抱有幻想,像宮里那些妃啊嬪啊的,就是心里念想存得太多,所以才總是患得患失。 而像她這樣的,已經(jīng)打定主意無寵了,心里反倒輕松了。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她是穿過來的,上輩子本來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這條命完全是白撿的。能好好地活著吃得飽穿得暖,混個幾十年日子也挺不錯的。何必非要跟人爭個你死我活的,說不定爭到最后還沒現(xiàn)在這樣活得長,那又何必呢? 再說知薇到底是個現(xiàn)代人,骨子里一夫一妻的觀念很強(qiáng)。她勢單力薄,當(dāng)然沒辦法改變?nèi)缃駥m里的現(xiàn)狀,讓皇帝把其他女人都?xì)⒘嘶蚴勤s出去,只獨(dú)寵她一個。 皇帝納嬪妃也不全是為了私欲,開枝散葉繁衍子孫才是他的本職工作。說白了這皇帝有點(diǎn)像種豬,整日里就忙著接種的活兒。 知薇自認(rèn)不想當(dāng)母豬,還是那么多母豬中的一只,所以這趟熱鬧她是肯定不會去湊的。落月軒沒什么不好的,除了冷清點(diǎn)其他都很好。白日里想睡到幾時就睡到幾時,想吃飯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沒有規(guī)矩也沒有束縛,除了沒有電腦外,跟她從前宅在家里的日子也沒什么差別。 沒有電腦她就種菜,種了菜自己吃。要不就繡花,繡好了拿一些給小路子讓他幫著想辦法拿出宮去賣,換點(diǎn)錢回來。 知薇也不是完全沒有打算?,F(xiàn)在她還年輕,基本不生病,所以能這么混吃等死。等以后上了年紀(jì)求人的地方就多了,身邊多備點(diǎn)銀子總是好的。她再不受寵,銀子還是人人都愛的,到時候拿錢求人辦事兒或者自己買點(diǎn)補(bǔ)品吃吃,也能活得長久一點(diǎn)。 更何況她還想給錦繡備一份厚厚的嫁妝。錦繡是自小就在將軍府侍候她的人,雖然那時這身子里住的不是她??扇思艺鲀喊焉碜佣冀o她了,她好歹得照顧人家的丫頭一下不是? 再過兩三年錦繡就要出宮嫁人了,雖說年紀(jì)大了不大嫁得好,但嫁妝豐厚一點(diǎn)挑的余地也大一些。這丫頭陪在她身邊這幾年可沒少受氣,可即便她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一個個想著法子去別處攀高枝兒了,她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打算。 主仆一場,多少也得意思意思。 想到這里知薇不由慶幸,自己上輩子別的本事沒有,刺繡這一門手藝倒真沒白學(xué)。 她是江南人士,從小生于蘇州長于蘇州,家里長輩中會一手好繡活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是她們家的傳統(tǒng)手藝。世事雖多有變遷,但她家的女人卻一輩輩的將這門手藝傳了下來。 知薇小的時候被外婆和母親沒少逼過,為了讓她學(xué)好蘇繡,她們什么招都用上了。在知薇的印象里,刺繡就意味著扎手指頭。繡得不好得扎,不愿意繡要出門玩也要扎。當(dāng)然扎得并不重,并且只扎左手,得留右手繼續(xù)繡。 可即便這樣知薇對刺繡這個東西也是又愛又恨。一直到穿過來后她才著實(shí)感激母親和外婆,她們的多年逼迫至少讓她在這個社會有了一點(diǎn)用武之地。 因?yàn)樾闹杏辛吮P算,知薇才會顯得從容不迫。她這幾年也攢了不少錢,貴人每月的俸銀雖不多,可她的花銷更少。加上賣繡品得的錢,七七八八也是小有資產(chǎn)了。 女人但凡有錢傍身心里就會安定不少。知薇想著她的錢匣子,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皇帝什么的,就讓他見鬼去吧。 ☆、第3章 厭惡 皇帝正在養(yǎng)心殿里批折子,沒來由地就打了個噴嚏。 大總管馬德福一聽這動靜趕緊過來侍候著,又是讓人換熱茶又是拿衣裳的,生怕把這位金貴的萬歲爺給凍著了。 皇帝卻只是揮揮手讓人退下去,吸了口涼氣繼續(xù)批奏折。這一忙就又忙了幾個時辰,連晚膳都沒用多少。一直到戌時馬德福才敢貓著腰過來,小聲提醒道:“皇上,歇會兒吧。” 天沒亮就起,除了中間用膳的時間,萬歲爺都在忙政務(wù),再不歇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 皇帝沒理會他,依舊提筆把剩下的最后一行朱批寫完,這才擱筆停住,接過馬德福手里的茶蠱喝了口茶,起身在殿里活動活動筋骨。 坐了一整天確實(shí)腰酸腿疼,皇帝面上不顯,心里也著實(shí)不太好受。 馬德福一臉殷勤地跟在后頭,不停地向外邊侯著的當(dāng)值太監(jiān)使眼色。那太監(jiān)心領(lǐng)神會,趕緊退了下去。過一會兒就有敬事房太監(jiān)端了個朱漆銀盤過來,上面一溜排開十來面綠頭牌,恭敬地端到皇帝面前。 皇帝也不坐,就這么站著居高臨下看著那些牌子。上面的名字他已再熟悉不過,看到每面牌子就能想起她們的容貌和性情。她們大多容顏姣美性情柔順,不管背地里是個什么樣子,在他面前基本都一個樣兒。 皇帝的手伸到半空就停住了,最終還是握拳收了回來,沖那太監(jiān)道:“下去吧。” “皇上……”馬德福有些為難了,“要不再找秦答應(yīng)過來說說話解解悶兒?” 皇帝微愣,忽然有些想不起來秦答應(yīng)是誰。在外面那些人特別是皇宮嬪妃的心里,秦答應(yīng)是幾個月里得了皇帝兩三次親眼的紅人??稍诨实圩约盒睦?,一個月才見一次的女人,根本讓他記不住是圓是扁。 秦答應(yīng),遠(yuǎn)沒有眾人想的那般受寵。 他心里不由浮起一絲淡笑,看來他身邊的人真的很怕他不去后宮。古往今來忠臣多有諫主勤于政事莫貪戀美色。到他這里倒倒了個個兒,反倒見天的有人來勸說,讓他多往后宮跑,生怕他一兩個月不去,像是要把女人都給忘了似的。 其實(shí)那些女人什么樣兒,皇帝都記得。她們每個人都有至少兩張面孔,或許還不止。在他面前是一張,私下里在自己宮里另有一張,在旁的嬪妃面前又有一張抑或是兩張三張。 每一個入宮的女子在進(jìn)入宮門前,都為自己準(zhǔn)備了幾副面具,唯有戴著這些面具,她們才能在這深宮之中活下去。 皇帝知道她們的不易,從不輕易尋求面具下的那張真容。她們都是家里落在宮里的一枚棋子,每一個人都和朝堂上的風(fēng)云詭秘脫不開干系。每個人從入宮之初便已帶著目的,自然不會輕易以真面目示人。 他想起父皇殯天前躺在那里對他道,他說這后宮就像是一副棋局,而他這個皇帝就是下棋人。棋局不大棋子卻不少,他得努力讓它們都待在自己的位置,輕易不要挪窩兒。否則很容易磕著碰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當(dāng)時他坐在床頭,一臉肅靜地表示,那就索性少放些棋子在棋局上,地兒空些每顆棋子占的位子多些,也就沒那么容易磕碰著了。 他至今記得父皇那張未顯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最后同他說:“有些時候,不是你想少放便能少放的?!?/br> 后來少年皇帝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他的后宮棋子確實(shí)不多,但每一枚都是不可棄的。尤其有一枚,哪怕正在某個角落里發(fā)霉,也必須死死地釘在那兒。當(dāng)年她是怎么進(jìn)宮來的?毀了婚約逼死未婚夫,以19歲的“高齡”頂一張驚世容顏,生生釘在了他的棋局上。 時隔三年,皇帝如今再想起來,卻有些記不起她的臉來。只記得美,僅此而已。 一想到此女皇帝原本便不佳的心情更是沉郁,再次擺了擺手。敬事房太監(jiān)微微一愣怔,旁邊馬德福立馬一個眼刀使過去,輕聲道:“皇上今兒乏了叫去,你先下去吧。” 太監(jiān)無奈,只能躬身退下。 馬德福也不敢去撩老虎須子,一整晚愈發(fā)小心恭敬地侍候著,半點(diǎn)沒讓旁人沾手。皇帝連批了兩三個時辰的奏折,竟是快到天亮?xí)r方才住手。 而另一邊的落月軒里,知薇一夜好夢,睡得十分安穩(wěn)。醒來時她坐起伸個懶腰,捏捏自己臉上略顯豐腴的腮邊rou,覺得這種“腐敗”的生活簡直太摧毀心智了。 錦繡總搞不清狀況勸她去邀寵,殊不知她愛死了這種農(nóng)夫山泉有點(diǎn)田的生活,簡直比從前過得更為愜意。雖不能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卻可日日睡覺睡到自然醒。 若她真一時頭腦發(fā)熱去貼皇帝的冷屁股,那便是她苦難日子的開始。想想這皇宮里無數(shù)的女人,有幾個能像她這樣日日睡得這般安穩(wěn)? 良妃還是宣妃,或是慧嬪?只怕沒一個有她這么大的福氣。 知薇在那兒阿q了片刻,錦繡就端著銅盤掀簾子進(jìn)來了。她就著微溫的水洗瀨一番,衣裳都沒換就推窗去看外頭的風(fēng)景,隨口道了句:“一日熱過一日,好在屋里還算涼快。” 從前她這樣的時候錦繡還會伸手去攔,輕聲抱怨兩句:“主子好歹換了衣裳啊,這還穿著中衣呢?!?/br> 知薇則回她一句:“怕什么,咱們屋里又沒旁人?!?/br> 如今她也不勸了,勸也勸不動,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柜里挑衣服去。知薇衣裳不多,一季也就那么幾件。成匹的料子倒也有幾匹,可每次錦繡要給她做她總攔著:“別忙了,衣服夠穿就成了?!?/br> 她是想著這料子給錦繡留著,將來她出宮前做幾身漂亮衣服帶出宮去。雖說她這里領(lǐng)來的全是些別人挑剩下的,可到底是宮里出來的,也不是尋常百姓人家都用得起。錦繡是要出宮嫁人的,多體面一分夫家往后就多疼她一分。 衣裳挑好后知薇自己拿起來就換,錦繡就退出去了。她是打小侍候知薇的,后來跟著一道進(jìn)宮。三年前小姐生了場大病,醒來時就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記性變差了,家里人的事兒一樁記不起來,連脾氣也變了。 就說這換衣裳吧,不許人在旁侍候也不許人看,非得趕到屋外去。 錦繡哪里知道,知薇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好意思在個姑娘家面前隨便換衣服,雖說是女的到底也別扭,非得掩了門一個人才安心。 錦繡出去后自去準(zhǔn)備早飯,待知薇出來就侍候著她吃了。隨即兩人趁著日頭還不大,去到后院的地里看菜苗。 知薇前一陣子得了一些豆角種子,想在院子里搭了個棚好爬架。錦繡聽了日日勸她:“主子千萬別起這心思,咱們在后院種菜已是不合規(guī)矩,若搭了架子讓人看到,回頭錯處便更大了?!?/br> 知薇卻有些遺憾,種慣了蘿卜青菜之類的,偶爾就想來點(diǎn)不一樣的。眼看著天要熱了,若能在院子里搭起個架子,待豆角苗爬滿架子,夏日里在此處乘涼豈不爽快。 可錦繡說得也有道理,落月軒是沒規(guī)矩,那是因?yàn)闆]人來查。若真查起來,她這滿地兒的蘿卜塊兒都得讓人給刨了。 想想不由作罷,反正天氣也不合適,現(xiàn)在種也有些晚了。 于是她提著裙角邊兒往前幾步,蹲在地邊兒想事情。除了種這些還能種點(diǎn)啥?白菜倒是好長,澆水就成,可她不大愛吃,淡不拉嘰的做不出那味兒來。如今也有洋白菜了,就是卷心菜,那東西倒比白菜更甜脆一些,可也更招蟲。蟲也愛吃這東西,甜甜的對它們胃口。 知薇種菜主要是打發(fā)時間,可讓她日日趴田頭捉蟲也實(shí)在夠嗆。還是種些蘿卜土豆之類的省心又省力。 錦繡跟在后頭給她打傘,見她的裙角邊兒沒進(jìn)泥里,趕緊過來掀:“主子你當(dāng)心著點(diǎn),回頭給弄臟了?!?/br> “臟了便洗唄,要我說這衣服就是麻煩,改天找?guī)准愕某鰜?,借我穿穿?!?/br> 錦繡心里忍不住翻白眼,看來她家主子是真不打算跟皇上好好過了,不面圣不說,也不好穿衣打扮,放著貴人的綾羅不穿,倒要穿奴才的。 她忍不住輕嘆兩聲,知薇聽見了剛想笑話她兩句,一瞇眼的功夫就見眼前什么東西躥過,速度還挺快。 錦繡也看到了,嚇得一哆嗦:“主子,那是什么?” “像是貓啊狗啊的。”知薇說著起身,悄悄往墻角邊走。這后院開了個角門,平日里白天門大多是虛掩的,方便錦繡出后門去外頭的井里打水。剛剛那東西就是從那角門里進(jìn)來的,或許是見著有人,又一溜煙躥了出去。 知薇走到門口沒動,隱約看見門縫外似乎有東西趴在那兒。仔細(xì)一看竟是只雪白的兔兒,看起來不太大,像是才出娘胎沒幾個月。 它便這么在樹叢里安靜地趴著,間或小鼻子嗅兩下,像是在判斷面前的葉子能否入口。 知薇不由大樂,輕手輕腳拔了根蘿卜出來,輕輕往角門邊上一放。那兔子鼻子尖,一下子就聞著味兒,迅速躥了過來,就著蘿卜啃了起來。 ☆、第4章 祖宗 知薇用一根蘿卜,成功騙來了一只兔子。 兔子到手后她抱在懷里,看著它埋頭吃蘿卜的樣子,心里十分欣喜。落月軒里成天就她們兩個,總算來了第三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