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東陽開口說話，他所說的話頓時讓曹元和梁儲愣住了。

    往常一提到江夏，李東陽必然是一副不除此人不足以安穩(wěn)江山社稷的姿態(tài)。但是現(xiàn)在，李東陽卻搖了搖頭道：“先前我還沒能想明白，皇上究竟是怎么樣想到解決河南旱災(zāi)和邊關(guān)將士軍餉方法的?，F(xiàn)在我明白了，這方法恐怕就是那個江夏教給皇上的。此人奇思妙想至極，倒也并非一無是處，若是能好生引導(dǎo)恐怕將來是個人才也說不定。”

    “老師，你贊同那個江夏的做法？用官位去換銀子？”曹元看著李東陽驚訝地問道，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李東陽看向曹元，他反問了一句：“除此以外，文清你還能有其它辦法可以湊齊三十萬兩賑災(zāi)銀？”

    文清是曹元的字，曹元被李東陽這么一問頓時語結(jié)。

    李東陽道：“授三品銜，有品無實，只是一個虛名而已，連俸祿都不發(fā)，這能算官嗎？區(qū)區(qū)二十個虛銜，換三十萬兩賑災(zāi)銀，救數(shù)十萬災(zāi)民的性命，這筆買賣怎么看都是穩(wěn)賺不賠。想不到那個江夏居然能想出此計，真的好謀算。我現(xiàn)在倒是對此人有了一點興趣，若是他當(dāng)真能完美解決此事，我想我是應(yīng)該找個機會去會會他?！?/br>
    江夏從未和李東陽見過面，但是他卻不知道他已經(jīng)暗中和李東陽交手多次。而從最開始的除之而后快，到現(xiàn)在的轉(zhuǎn)變，這些江夏全無可知。他現(xiàn)在忙得很，一心在籌備慈善賑災(zāi)晚會的事。

    雖然慈善賑災(zāi)晚會還沒正式開始，但是這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順天府境內(nèi)的百姓募捐統(tǒng)籌上來，如今已經(jīng)捐了八萬多兩銀子。然后是慈善賑災(zāi)晚會的邀請?zhí)N售，這也賣了九萬余兩白銀。兩者相加，賑災(zāi)銀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了十八萬兩銀子。

    今天晚上就是慈善賑災(zāi)晚會，江夏將整個會場弄成了一個類似晚宴拍賣會的現(xiàn)場。幸虧逍遙山莊的地方夠大，否則要找一個能同時容納近千人的會場倒還不好找。

    夜幕剛剛開始降臨，京師之中凡是能夠排上號的富商基本都來到了逍遙山莊。這一下逍遙山莊可火了，江夏基本已經(jīng)可以預(yù)估未來一年里逍遙山莊的火爆情況，恐怕會員量至少還要往上翻幾倍啊。

    晚宴開始，首先是一場表演。然后便是幾個善于演講的人上臺聲淚俱下的講了一下河南旱災(zāi)的嚴重情況，以及災(zāi)民們的悲慘，求各位富商一會兒踴躍捐款。接著一名司禮監(jiān)的人上臺念了皇上的圣旨，上面沒有署名，只是說了御封昭勇將軍，賜穿麒麟服配玉帶。這昭勇將軍就是正三品的武將官職。

    念完這道圣旨以后，主持晚宴的人宣布捐款開始。與江夏一起坐在側(cè)廳的朱厚照微微有些緊張，他忍不住低聲問江夏：“大哥，咱們這招究竟行不行的通??？”朱厚照心里默默想道：“要是行不通他在那七個內(nèi)閣大臣面前可什么面子都丟盡了?！?/br>
    江夏微微一笑道：“放心，你就瞧好吧?！?/br>
    這次捐款并不需要大家交現(xiàn)銀或者寶鈔，所來的富商只需要說捐多少，負責(zé)記錄的人記錄好衣服富商簽字確認，然后派人上門去拿銀子就行了。

    在臺上準備了一塊黑板，十幾名負責(zé)記錄的人用江夏特別讓人制作出來的粉筆在那里等待著。報唱的人最先喊出：“張東健老爺捐款一千兩?！薄巴鯚o序老爺捐款三千兩。”“吳昊老爺捐款……”

    大家都在爭奪前二十名，但是沒入前二十的人，他們承諾的捐款也是必須拿出來的。朱厚照一開始還掰著手指頭在那里算，“一千兩加三千兩加七千兩……”

    當(dāng)最后朱厚照聽見有人捐款直接變成了“五萬兩”，“八萬兩”時，朱厚照直接不算了。他喃喃感嘆道：“好多銀子，好多銀子啊……”

    慈善賑災(zāi)晚會大約進行了兩個多時辰，結(jié)束以后前二十名里面，前五人或者的三品昭勇將軍的授封，五名外十名內(nèi)是四品，十名外二十名以內(nèi)的是五品。究竟是哪些人獲封朱厚照和江夏沒有心思去理會，晚會散去以后負責(zé)記錄的人開始計算這次捐款數(shù)目。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一次捐款足足有六十二萬兩白銀，而現(xiàn)在江夏他們就已經(jīng)得到了十八萬兩，加起來是八十萬兩銀子。

    八十萬兩？朱厚照那白凈的小臉頓時通紅一片，他從未試過人生中有如此興奮的時候。河南賑災(zāi)只需要三十萬兩，邊關(guān)餉銀只需要四十萬兩。意思就是說這一次解決兩個問題不僅國庫銀子一分沒花，反而還賺了十萬多兩銀子。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朱厚照興奮地抓著江夏的肩膀不停地搖著，太過于興奮的他已經(jīng)開始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江夏拍了拍朱厚照的手，他作為千門掌門，作局千人不知道多少，所騙得的錢財數(shù)額再巨大的都有。所以江夏一點沒有興奮的感覺，他安慰朱厚照道：“八十萬兩也不算太多銀子，回去告訴你家大伯，讓他去找錦衣衛(wèi)請三百人去挨家挨戶的收銀子就行了?！?/br>
    “明白，明白?！敝旌裾詹煌５攸c頭道。

    站在朱厚照身后的劉瑾和張永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nongnong的驚羨之色。驚是驚訝江夏居然能憑一己之力幫助朱厚照籌集到這么多的銀子，羨是羨慕江夏立下如此大功，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然再升一步。

    雖然江夏還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但是憑著他與皇上現(xiàn)如今的這一份交情，以及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方。即便是劉瑾和張永也不敢在小覷江夏。

    兩人齊齊看向江夏，眼中均有一絲炙熱。

    必須！必須將他拉入自己的陣營！二人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次日，又到了早朝的時間。

    朱厚照精神抖擻地起得很早，百官覲見，行一跪三叩之禮以后朱厚照開口讓眾人平身。百官起立，朱厚照立刻宣布了自己籌措災(zāi)銀的成果。

    那八十多萬兩銀子的戰(zhàn)績一亮出來，群臣頓時驚呆了。就連李東陽也微微愣了愣，他預(yù)想過江夏那個方法會成功籌集到三十萬兩銀子，但是卻沒想到最終結(jié)果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估。

    八十萬兩。這批銀子一旦入庫，然后秋稅收上來，國庫基本就充實了。掌管了戶部多年的李東陽頓時有種心頭大石落地的感覺，自從朱厚照登基以來，他建豹房，修別苑，大肆鋪張浪費。再加上幾次天災(zāi)和邊關(guān)戰(zhàn)亂，弘治一朝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點兒銀子都敗光了。戶部一直都處于寅吃卯糧的狀態(tài)，現(xiàn)在好了，終于可以解脫了。

    由李東陽帶頭，百官一起跪地行禮道：“皇上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朱厚照大叫一聲，然后暢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早朝散會，朱厚照又帶著劉瑾和張永準備往逍遙山莊走。在馬車的車廂里面，朱厚照愁眉苦臉地嘆道：“大哥這次幫朕解決了這么大的難題，立下如此大功，朕卻無法賞賜他什么，真是愧疚啊?！?/br>
    “皇上，若無您的相助江夏也沒有今天，所以他助您也是分屬應(yīng)當(dāng)嘛?！眲㈣馈?/br>
    朱厚照搖了搖頭，他十分肯定地說道：“不對，以大哥的聰明才智，即便沒有朕的相助他也會飛黃騰達享盡榮華富。朕真想找機會向他表明身份，但是一旦表明了恐怕他對朕的態(tài)度就變了。算了算了，這事不再去想，以后再議吧。劉瑾，刺殺大哥的刺客來歷你查到了沒有？”

    劉瑾面色一凝，他神情有些凝重地說道：“回稟皇上，奴婢有了一點眉目，但是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奴婢不敢胡說八道?！?/br>
    “有了一點眉目？”朱厚照微微瞇了瞇雙眼，一道殺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過。“說說你那點眉目吧，無論說對說錯朕都不會怪你?！?/br>
    劉瑾點點頭道：“是，奴婢手下人查探過后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最有嫌疑。此人便是李首輔的貼身護衛(wèi)，君揚?！?/br>
    聽見劉瑾的回答朱厚照并沒有顯得意外，他深吸了一口氣后微微點點頭道：“與朕想的一樣，有動機而又有能力刺殺江夏的人，恐怕就只有太傅了。”

    朱厚照嘆了口氣道：“好了，這件事不用再查了，吩咐鐘彬好生護衛(wèi)著大哥，別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br>
    “是?！眲㈣獞?yīng)道。

    到了逍遙山莊，朱厚照在賭場里遇到了江夏。江夏正在二十一點的賭桌上大殺四方，見到朱厚照前來江夏立刻抽身出來。朱厚照哈哈大笑道：“大哥，這一次可真是多虧了你啊?！?/br>
    江夏搖了搖頭道：“你來得正好，我也剛巧有事找你。你趕緊去找你大伯，告訴他一定要注意河南那邊的情況。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河南的旱災(zāi)一過要不了多久就會爆發(fā)一場更加厲害的蝗災(zāi)。這蝗災(zāi)的危害可不同于旱災(zāi)，蝗蟲是活物，恐怕河南附近的地區(qū)都會受到影響?！?/br>
    朱厚照有些將信將疑地看著江夏，他喏喏地問道：“大……大哥，你為何如此肯定？難道你能掐會算是個活神仙？”

    第043章 蝗災(zāi)的預(yù)言

    所謂旱極而蝗，意思就是嚴重的旱災(zāi)往往會伴生嚴重的蝗災(zāi)。這是因為蝗蟲是一種喜歡溫暖干燥的昆蟲，干旱的環(huán)境對于它們繁殖、生長發(fā)育和存活有許多益處。

    蝗災(zāi)和旱災(zāi)不同。旱災(zāi)只要等到下雨，雨水降落以后就解決了。但是蝗災(zāi)則不同，它有群居的習(xí)性，有很強的繁殖力。有多食性，能吃很多種植物。它的飛翔能力很強，難于防治。卵深藏于地下，更難于被破壞。一旦蝗蟲肆虐成災(zāi)，恐怕整個河南將陷入數(shù)年的饑荒無法根治。

    蝗災(zāi)對于后世來說都是比較令人頭疼的災(zāi)害之一，而對于眼下的大明，則更是棘手。

    不過朱厚照現(xiàn)在一問江夏為何會知道之后河南會有蝗災(zāi)，江夏卻滯了一下。

    這問題該怎么回答？難道告訴他在干旱年份，由于水位下降，土壤變得比較堅實，含水量降低，且地面植被稀疏，蝗蟲產(chǎn)卵數(shù)會大為增加，多的時候可達每平方米土中產(chǎn)卵四五千個卵塊，每個卵塊中有近八十左右粒卵，即每平方米有四十萬左右粒卵？

    如此專業(yè)的回答恐怕朱厚照聽著會像聽天書一般。好在朱厚照加了一句“難道大哥你能掐會算是活神仙？”

    這句話從朱厚照的嘴里說出來不是戲謔，而是實實在在的疑問，并且江夏還感覺到在朱厚照疑問的語氣當(dāng)中還夾雜著一絲興奮。很明顯，朱厚照是一個十分迷信的人。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朱厚照一生喜好宗教靈異，精通佛教經(jīng)典和梵語。他甚至還曾經(jīng)自稱為“大慶法王西覺道圓明自在大定豐盛佛”，這些都足以證明朱厚照此人對于鬼怪之說是篤信無疑的。

    江夏打量了一下朱厚照，要解釋蝗災(zāi)的事情的確太麻煩，于是他點點頭后隨口縐道：“實不相瞞老二，為兄幼時曾遇奇人傳藝，懂一點占卜問卦之術(shù)。昨晚我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彗星落向河南之地，心中便有了明悟。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提醒一下你家大伯，讓他上朝告訴當(dāng)今皇上，以便提前能夠做好準備?！?/br>
    朱厚照見江夏說的認真，他立刻點了點頭。旋即朱厚照有些緊張地問江夏：“大哥，你占卜問卦之術(shù)很靈嗎？能不能推演一個人的過去未來？”

    江夏看了朱厚照一眼，心想這家伙居然如此迷信，他這話的意思不會是想要我給他算算命吧？江夏立刻搖了搖頭道：“真是的占卜問卦講究的是一種機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得天機難，得了天機之后泄露出去更加會遭逢大難。如果你接觸過術(shù)數(shù)一道相信不會沒聽說過‘五弊三缺，天人五衰’吧？”

    朱厚照一聽臉色立刻凝重地點了點頭，他看向江夏的眼神也瞬間變得敬佩起來。不過與此同時他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要是江夏的占卜之術(shù)真的那么厲害，那恐怕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他知曉。

    這一口氣尚未松完，朱厚照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大事，臉上頓時再次疑慮重重。

    蝗災(zāi)。在朱厚照的記憶中，他年紀尚幼的時候曾經(jīng)河北爆發(fā)過一次蝗災(zāi)。那一次河北大地幾乎顆粒未存，全都被蝗蟲吞噬一空。朝廷耗空國庫救災(zāi)都沒能見到成效，最后河北爆發(fā)了“日月無光，朱家將亡。”一塊石碑三千人頭的血案。具體點說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無外乎就是河北災(zāi)情嚴重，朝廷耗空國庫也無力救治。

    最后一名有點才學(xué)的秀才動了心思，他挖個坑埋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日月無光，朱家將亡”八個大字。然后請了道士指點風(fēng)水寶地，以便挖掘新井。

    道士早就收了秀才的銀子，于是按照秀才的要求點了埋有石碑的地方。挖出那石碑以后，所有人都驚呆了。石碑的意思十分淺顯易懂，日和月合起來就是“明”字，日月沒有了光意思就是明朝沒有了未來，至于后面四個朱家將亡，是個會認字的人都懂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大家都說是弘治皇帝無能，應(yīng)該順應(yīng)天意推翻朱家王朝。這樣一來，河北就爆發(fā)了叛亂。朱佑樘得知此事以后立刻派了大軍前去圍剿，最終抓了傳播謠言的罪魁禍首，并牽連多人誅其九族。此一案，合計殺了三千多人，這才避免了河北爆發(fā)大型叛亂。

    當(dāng)初這件事的始末朱厚照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但是蝗災(zāi)讓自己父皇一連數(shù)月都寢食難安的景象他還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朱厚照對著江夏抱拳行了一禮道：“大哥，這事我一定會告訴我大伯的。如果事后真的爆發(fā)了蝗災(zāi)，而我們又能成功預(yù)防，那我代表河南百姓謝謝你?！?/br>
    “啪！”江夏拍了一下朱厚照的腦袋。

    這一拍險些沒把張永和劉瑾嚇死，下意識的兩人都握了握拳頭，準備在朱厚照露出怒意的時候就出招制服江夏。

    誰知道朱厚照并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只是一下捂住腦袋一臉委屈地說道：“大哥，打人家干嘛？”

    江夏白了朱厚照一眼后道：“不打你打誰？我先是幫你家大伯解決了賑災(zāi)銀子的事兒，現(xiàn)在又提醒了他蝗災(zāi)的事兒。這兩件事要是都辦好了怎么說也是大功一件吧？你一句謝謝就準備算了？再怎么說也得拿個幾萬兩銀子重金酬謝一下吧？”

    “啊？我們結(jié)拜的時候你不是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嗎？怎么你幫我還要回報？”朱厚照依舊捂著腦袋說道。

    江夏雙眼往上一翻，扔給朱厚照一對白眼：“你難道沒聽說過親兄弟明算賬？你難道沒聽說過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難道不知道什么叫百善孝為先？作為你的長兄，我就好像你爹一樣，怎么著你也得給點銀子孝敬著啊。況且你是不知道，你爹我……啊呸，說錯了，你大哥我至今連媳婦都還沒娶，不得給自己存一點兒老婆本啊？還有……”

    “停！”朱厚照立刻制止江夏繼續(xù)往下說下去，他舉起雙手道：“我給，我給，多少銀子我都給。”

    “這還差不多?！苯膶⑹滞旌裾彰媲耙粩?。

    朱厚照愣了愣問：“又要干嘛？”

    “先付定金?！?/br>
    以往朱厚照散了早朝喜歡去的地方是豹房，而現(xiàn)在他一散了朝第一個來的地方就是逍遙山莊。以往朱厚照來逍遙山莊必然會呆到下午下走，有的時候甚至直接就在逍遙山莊留宿，順便找兩個姑娘侍候。

    而今天不同，剛到正午朱厚照就走了。離開時還心有余悸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以后不能帶銀子來這里了，一萬多兩銀子居然一文錢都沒有給我留。一塊雕龍翡翠玉佩也被他拿走了，還有那顆東珠……唉……”

    逍遙山莊后院，崔念奴的房間之中。由于最近崔如霜需要在逍遙山莊常住，所以她和崔念奴分開了，每個人各自住了一套房屋。剛剛從朱厚照那里敲到一筆巨款的江夏坐在崔念奴的房間里數(shù)著手中的寶鈔，崔念奴站在江夏身后為他按著雙肩。

    江夏神光熠熠地數(shù)著那厚厚的一疊寶鈔，數(shù)完以后直接分了一半遞給崔念奴：“念奴，這些是你的。”

    念奴愣了愣后搖頭：“江大哥，我不要?！?/br>
    “為什么？”江夏不解，之前他也給過銀子給崔念奴，崔念奴也接著的。

    崔念奴道：“我父親經(jīng)過前段日子的調(diào)養(yǎng)身子骨好了不少，他已經(jīng)找了一間私塾做教書先生，所以現(xiàn)在我不缺銀子花。”

    “不缺也拿著啊，有備無患嘛。或者你要是喜歡上什么金銀首飾，可以自己去買啊?！?/br>
    “反正就是不要?！贝弈钆虉?zhí)地說道。

    江夏想了想后微微點頭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你了?！苯膶氣n往懷里一揣，鼻孔里聞著崔念奴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處子幽香，他忍不住心中一動牽著崔念奴的手讓她轉(zhuǎn)到自己身前來。

    江夏一下將崔念奴抱在懷中，雙目緊緊地盯著她的面龐。

    崔念奴絕美的臉盤滿是羞紅，她不敢與江夏對視，卻也沒有反對江夏對她做任何事。

    這一朵花在自己身旁已經(jīng)很久了，之前幾次險些摘取都被人打斷，江夏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今天必須將這朵嬌艷欲滴的花朵折下放自己兜里。

    江夏俯頭下去……

    “念奴，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慶祝啊？”

    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聲音對于江夏來說就好像是一道魔咒一般。江夏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他喃喃自語道：“崔如霜，你……你真壞?！?/br>
    聽見崔如霜的聲音，崔念奴趕緊從江夏的懷中掙脫出來。她有些歉意地看了江夏一眼，然后俯身在江夏的耳邊說道：“江大哥不用著急，今天晚上念奴自己過來找你?！?/br>
    江夏沮喪的神情頓時一振，他干咳了兩聲后強自辯道：“念奴你想多了，你江大哥其實是個很純潔的人?！?/br>
    崔念奴笑了笑：“我知道，江大哥很純潔。”

    說出很純潔三個字時，崔念奴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江夏身體下方的那個“小帳篷”。

    江夏頓時有種要臉紅的感覺，心中喃喃叫了一聲：“這丫頭……學(xué)壞了?！?/br>
    第044章 李東陽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