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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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闳グ??!崩渑R不想留婉蘇一個人在客棧,還是不放心。 “有些困,昨夜沒睡好?!蓖裉K撒嬌地說道。 “還曉得惦記吃的,看來不會瘦?!崩渑R伸手刮了一下婉蘇的鼻梁,轉(zhuǎn)身便要出門。 “少爺,你會不會丟下我不管。”婉蘇本是帶著嬌嗔,話一出口卻忍不住有了淚,聲音有些嘶啞。 “自不會,這幾日很開心的,昨晚都說過了,怎又說這話?”冷臨詫異回身,又將婉蘇緊緊抱在懷里,安慰道。婉蘇緊緊抱著,這也許是最后一次擁抱了。 “我就知道不會,只能是我不要少爺你了?!蓖裉K說著,推開冷臨說:“那快些買來小吃,伺候得好了我才不會不要你。服侍了你這么久,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該換你伺候我了?!?/br> 看著婉蘇調(diào)皮地抬頭說,冷臨無奈地笑著搖頭,很享受這般被欺負(fù)的相處模式,囑咐婉蘇關(guān)好門這才離開客棧。出了客棧大門,尋了墻邊最近的一處攤位,要了一份名為“三大炮”的小吃,便在一旁邊等邊看著客棧的動靜。 只見師傅拿出一塊兒揉好的糯米面,揪下三塊兒,搓成團(tuán)子形狀。又?jǐn)[出一只竹匾,里面鋪一層豆末兒,捏出糯米團(tuán)兒向竹匾砸去,只聽“啪啪啪”三聲巨響,真的像炮聲一樣。糯米團(tuán)沾滿了豆末兒,盛出來,澆上黑糖水,熱乎乎的誘人。 “這位公子,三大炮好了?!辟u小吃的師傅將小吃盛好,遞給冷臨。 也許是昨夜的初嘗滋味,冷臨心里總覺得十分惦記婉蘇,好在買個小吃也不會走遠(yuǎn),就在門口,婉蘇在樓上有什么事大喊一聲,自己都能立馬趕回去。 買了小吃后,冷臨又匆匆回到客棧,推門后卻只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未及細(xì)看,小二便上了樓來。 “這房里的姑娘呢?”冷臨一把揪住小二的領(lǐng)子,急急問道。 “拿了包袱,從后門走了,還說叫小的跟公子要房錢,小的這就上來了?!毙《樀枚叨哙锣抡f道。 不再理會小二,冷臨放下所有,沒命地追了出去。 就在門被關(guān)上的一剎那,婉蘇的淚再也止不住,洶涌而下。拿著桌上的小吃,熱熱的暖著手。 打發(fā)走小二,失魂落魄走到窗口,瞧見冷臨下了樓,急急跑向后門,擦干眼淚匆匆下了樓從正門離開。 眼淚模糊了視線,婉蘇快速沒入人群中,七拐八拐進(jìn)了一處巷子,找了僻靜地兒坐下。四周無人,大可放聲大哭一場。 她想了幾日,最終做了這個決定,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都死,她不能連累他。 他可以為了自己拋棄一切,就這么義無返顧地離開京城,離開所有榮華富貴。她自也可以為了他獨自面對這一切,將危險遠(yuǎn)遠(yuǎn)帶離。就當(dāng)自己剛穿越而來,獨自藏起來躲過這個劫數(shù),或者就當(dāng)自己死了,左右這次生命也是白得的,自己不虧了。 含著淚吃了一口小吃,熱乎乎的暖著胃,一路上裝作放下心事,冷臨才沒覺察出自己的心思,放心留自己一個人。若是他感覺到自己的打算,定是不會給自己可乘之機逃離的。 找不到自己,他定是曉得自己走了,他就會獨自回到京城。沒了自己,就沒有麻煩了。即使他一直不死心,一直找著自己,宮里也不會遷怒于他。 婉蘇躲了一整日,就在巷子里抱著膝蓋,一直等到天黑。 冷臨心思縝密,短時間騙了他,他很快便會發(fā)覺,那時被他尋了來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她必須躲起來直到他走遠(yuǎn)。 月光柔美,帶著絲絲清冷,忽地,婉蘇感覺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怯怯抬頭。 借著柔美清冷的月光看去,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不說也不動。這人膚色白皙,彷如刀刻般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眉毛稍稍上揚斜飛入鬢,一雙眸子如無底之淵。他身材清瘦,著一身廠衛(wèi)服飾,寒氣逼人。 尋來了!婉蘇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道:“要抓我回去嗎?我是偷著跑出來的,我家少爺也要抓我回去交差,可還是被我逃脫了,如今又被你抓到了。我想死個明白,能告訴我,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嗎?” “倒有些急智,只不過我已跟了你們兩月了。”那人冷冷說道:“凌公公托我們東廠督主要的人,我必須帶你回去。是生是死都是你的命,你要算在我頭上也可,我不在乎再多一條索命鬼?!?/br> 婉蘇眼淚滿滿,顫了顫嘴唇說:“我家少爺真是要抓我回去的,我不逃,只求你莫要牽連上我家少爺。”婉蘇說著跪了下來,眼淚汪汪看著對面的人,熱淚滾落。 那人眼神晦暗,聽了婉蘇的話微微有一絲動容。似乎觸到心底某一處柔軟,微微勾了嘴角。 婉蘇話音剛落,對面那人閃過一旁,避開冷臨的刀,兩人便戰(zhàn)到一處。婉蘇忙起身,提心吊膽地看著冷臨。兩人算是勢均力敵,正相持不下忽覺萬物似要爆炸了一般,三人站立不穩(wěn)皆摔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三少、小賀子和小李子的轟炸哈哈哈哈。 我昨天翻了以前的留評,思來想去設(shè)置了如下名次———— 第一名:立志要養(yǎng)貓————500點 第二名:于賀、晨曦、avahgao、左手、喵頭、咯哩李、ss、小隅子、小波濤、乖乖吃飯————200點 第三名:vv、喵喵妙妙、5777、小舟子、y(小字母)、笑三少、zuzu、tomcat1106、布布愛咖啡、wllll、q————100點 1、點數(shù)陸續(xù)(本周日前,因每次轉(zhuǎn)賬都要各種驗證,我會每天找時間轉(zhuǎn)的,所以大家不要著急)會由站內(nèi)轉(zhuǎn)到大家的賬號上,請注意查收,收到的妹子冒個泡,沒收到的話也記得找我; 2、名次,是我看了大家的留評初步定的,并不是完全以猜中了誰是兇手為準(zhǔn)的(袁道流著大鼻涕哭道:“就是?。〔荒茏鲾?shù)!我算發(fā)現(xiàn)了,不管看著我多么沒嫌疑,她們都猜我,欺負(fù)人!”),還有大家猜到的作案細(xì)節(jié)以及對四名死者的判斷(也就是整個連環(huán)案子的判斷); 3、有不服的(比如第二名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第一名的),請找前一名的單挑,哈哈開個玩笑,有不服的請留評告訴我,我會揍你的?!€是開玩笑,有不服的請留評告訴我,咱們查卷重考,如若情況屬實,將調(diào)整名次; 4、墨君翻評論已經(jīng)眼花了,有沒有把哪個猜到答案的妹子落下啊,落下了的,請出來冒泡告訴我啊,將會得到我的一記香吻和補充點數(shù)。 第一百零四章 緣盡于此或有緣 第一百零四章緣盡于此或有緣 一時間萬物傾塌,三人來不及反應(yīng),便葬身于殘垣斷瓦之下。世界還在劇烈搖晃著,婉蘇曉得遇上了地震,雖不怕死但惦記著冷臨,他還是被自己連累了。 一聲巨響,塌倒的一面高墻重重砸在身上,婉蘇失去知覺。不知過了過久,四周都已靜悄悄,呼吸一下便會吸進(jìn)刺鼻的土塵。 渾身仿佛散了架,婉蘇試著睜開眼,一片漆黑。 “少爺,少爺?!蓖裉K忍著痛,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斷墻重重壓著,絲毫動彈不得。全身上下,能動的只有手指頭和眼皮。 “少爺?!蓖裉K熱淚滾滾,滑過冰冷的臉頰,濺到面前灰土厚厚的地上。 一片漆黑,婉蘇感覺到自己腿已經(jīng)斷了,莫說移動,便是使使勁都感覺得到鉆心的痛。 “少爺,少爺。”婉蘇嗚咽著,沒有氣力卻還是止不住淚。 “小婉?!焙龅兀髠?cè)不遠(yuǎn)處,冷臨微弱的聲音傳來,極為低弱。 “少爺,少爺是我,你還好嗎?”婉蘇止住哭,用力閉合了眼睛,將阻礙視線的眼淚擠出去,急急問道。 “自是好的,你呢?莫亂動?!崩渑R聲音低沉,有些含糊不清。似要隨時睡著了一般。 “少爺,我渾身都疼,我們要如何逃出去?”婉蘇不再逞強,若是耽擱下去,自己這條小命怕是沒了。 那邊的冷臨沉默了一陣,似乎在用力起身,卻沒有絲毫作用。 “小婉,我有些累了,待我歇歇,歇歇就起來救你出去,好不好?”冷臨輕聲哄著。 “好,那少爺你歇一會兒?!蓖裉K猜到冷臨是動不得了,他怕自己害怕,便只說是累了。心里一陣感動,便也跟著做戲。又想起三人都遇上了地震,忙問道:“恐怕這墻都壓在咱們身上了。那個東廠的人呢?死了嗎?” “去年三月初三,諸城地震,房屋動搖;四月初一日,沂州、郯城、滕、費、嶧縣、沂州西部同日地震;五月初七日,定陶地震;六月初四日、沂州地震。恐國本動搖社稷不穩(wěn),萬歲這才改變廢太子的決定,今年二月太子才得以出閣就學(xué),隨即國泰民安?!焙龅?,離兩人不遠(yuǎn)處,東廠那人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去年的地震已止,今年本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的,怎在這川府鹽井衛(wèi)又有地震?今兒是七月十七,我手下番子三日后才會趕來,若是支撐不到那時,在這之前又無官府的人前來營救,我們就會死在這里。” 婉蘇聽了這些話有些怕,見那人沒死,心里惴惴地,又輕聲喚了冷臨幾聲,不見回應(yīng)又急哭了。 “莫聽他的,我歇好了就帶你出去。小婉,你身上還有何處不舒坦?”冷臨仿佛更加虛弱了,聲音更低問道。 “沒什么,少爺,那我們就等在這兒吧,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就不怕了?!蓖裉K說到此處,又有些愧疚地說:“若不是我亂跑,就沒事了。” “你我若是不離開客棧,定會被壓在屋子里,我們的房間在二樓,會被摔死?!崩渑R安慰道,又說:“你瞧,你不聽話,就出事,此后可莫亂跑了?!?/br> “恩,我再不亂跑了,少爺?!蓖裉K淚如雨下,很欣慰還能同冷臨在一處,不論生死。 在現(xiàn)代,遇到這天災(zāi)尚沒有十足的把握脫險,何況此時此地,兩人多半將會命隕于此。雖已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兇險是兇險,婉蘇不能放棄,只要同他在一起,哪怕有一絲希望也要爭取。 兩人一人一句,聊著以往的事情打發(fā)時間轉(zhuǎn)移身上的疼痛感,慢慢地,四周更冷了,想來是夜深了。 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也不知過了幾日,周圍人聲一直遠(yuǎn)遠(yuǎn)地來了又走,離三人都較遠(yuǎn),婉蘇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 這是條僻靜的巷子,婉蘇在這里坐了許久也無人經(jīng)過,想來是廢棄的民居,所以官府在施救時也不會重點盤查此處,而是奔著鬧市區(qū)或是居民密集區(qū)搜救。 只要聽到人聲,婉蘇便撐著精神喊叫,卻次次都換來失望。 “小婉,小婉?!蓖裉K許久沒出聲了,冷臨忙喚道。 “少爺,我在這兒?!蓖裉K說道。 冷臨松了口氣,放心說道:“今日是七月二十,若是這位東廠大人沒誆騙我們的話,他的番子快來了?!?/br> “你倒數(shù)著日子呢,也沒完全被情所困。”那人冷笑道。 冷臨不理他的冷嘲熱諷,對婉蘇說:“小婉,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適?” “好冷,好困?!蓖裉K話音剛落,便聽遠(yuǎn)處有腳步聲。 “來人,來人?!睎|廠那人連叫兩聲,還未等來人靠近便覺大地又搖晃起來,房屋又一次坍塌不止,萬物仿佛被施了魔咒似的。 婉蘇怕極了,喊著冷臨,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吧贍?!少爺!”忽地,一聲巨響,幾人身上似乎又壓了重物。 “少爺,少爺你還好嗎?”婉蘇哭著喊道,心想不知冷臨被壓得如何了。 半晌無聲,連東廠那人都沒了聲息。婉蘇絕望了,用盡全力哭著,直到他微弱的聲音傳來?!澳蓿抑徊贿^是累了睡了一陣兒,又震了?莫怕,再不會有了?!?/br> 聽到冷臨的聲音,婉蘇很開心,破涕為笑,說道:“我還以為少爺你,少爺,你沒被壓著吧?” “自是沒有,你呢?”冷臨仿佛用盡全力說道。 “我就是好困好冷?!蓖裉K方才用盡全力,此時已經(jīng)覺得身子都被耗盡了,越來越冷只想睡覺。 “不能睡,你聽我給你講故事,講我的故事。”冷臨說著,怕婉蘇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說道:“我是個外室生的,我到現(xiàn)在也不曉得親爹是誰,查了這么多年也沒查到,許是那家已經(jīng)沒落了,許是門第太高查不到,將當(dāng)年所有的線索都抹去了。” “小婉,小婉?”冷臨見婉蘇沒反應(yīng),又連連喊了兩聲。 “少爺,我在?!蓖裉K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我是易輕寒,咱們做個交易,若我活你死,我?guī)湍悴樯硎?;若你活我死,請你告訴我娘子,就說我在外頭有女人了,叫她以后睜大眼睛再尋個好男人?!睎|廠這人艱難地插了一句話,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你自己的事,自己活著出去做,我不會管的?!崩渑R聽他如此說,便知其做了最壞的打算,于是出言說道。 冷臨默了默,覺得自己身子已經(jīng)撐不住了,為了叫婉蘇保持清醒,開口說道:“小婉,我給你講了這么多,你也給我講講吧。我有些累了,要多睡一會兒,你只要不停地給我講故事,我就會早些歇好,然后帶你出去?!?/br> “好?!蓖裉K也知曉此時若是失了求生意志,多半就會喪命。她不能叫冷臨睡過去,睡過去就醒不來了,此時越來越冷,她得讓他一直醒著。 婉蘇絮絮叨叨說著,低低的輕輕的,讓兩人保持清醒時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得保持體力。“少爺,我們那里有汽車,有火車,馬是在馬戲團(tuán)里的?!?/br> 婉蘇邊說邊慢慢伸手向冷臨的方向探去,循著他的方向摸索。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的,自己的指尖仿佛觸碰到他的指尖。 只是輕輕的點碰,婉蘇卻也知足了,講了許久,冷臨剛開始還不時輕哼表示回應(yīng),待到其許久沒了聲息,婉蘇忙停下來喊道?!吧贍?,少爺你應(yīng)我一聲?!?/br> 還是沒有聲音,婉蘇只覺不妙,絕望地嘶喊著。 “小婉,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還是不停地給我講故事,好嗎?這樣子我歇好了就醒過來?!崩渑R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便再沒了聲音。 “少爺,你不能睡,再堅持一會兒,東廠那人都死了,我們只要逃出去就沒人曉得我們?nèi)チ四膬?,我們就安全了?!蓖裉K哭喊著,覺出冷臨的異樣,大聲且艱難地哭道。 還是沒有聲音,婉蘇急道:“少爺,你若是不聽我的,我可不理你了,這輩子都不理你了!你不能睡,再同我說句話,就一句就行!” 聽著婉蘇的話語,冷臨仿佛已脫了竅的魂魄又回到身體里。再說一句話,冷臨是有話想說,此前一直沒有機會。因為自己的不善表達(dá),因為自己的內(nèi)向,冷臨一直有句話沒有說出口。本想著待到成婚之日再說,哪知這世界上最不能等的,就是心里的話。 冷臨只覺得胸口陣陣劇痛,那第二次壓下來的墻磚,已將自己砸成重傷。怕婉蘇擔(dān)心害怕,他一直沒有做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只覺得再也堅持不住了,便謊稱要睡去,免得叫婉蘇害怕?lián)?。又想要婉蘇一直保持清醒,便哄騙她不停說話。 此時,他只有一句話,卻再難說出口。冷臨張著嘴,只能輕輕蠕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小婉,我們此生不離不棄?!崩渑R只能做著口型發(fā)不出聲音,心里默念著,直到失去知覺。 婉蘇哭著,忽地手指尖觸到粘粘的熱熱的東西。是血,那血越來越多,慢慢流向自己,從指間到手掌,慢慢都沾滿了他的血。 婉蘇徹底絕望,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接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