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正想得出神,外頭來人稟報,說是關(guān)老爺突發(fā)急癥,已請了太醫(yī)。王取早便囑咐下去,要好生照看關(guān)家人,因此關(guān)老爺有恙便是直接請的太醫(yī),同時也隨時稟報給了冷王兩人。 王取惦記著關(guān)碧兒,忙起身同冷臨來到西廠大牢,隨著獄卒來到一間新的囚室,便見廖太醫(yī)正細細瞧看昏迷不醒的關(guān)老爺,過了許久這才寫起藥方,揮筆而就后拎著藥箱出了囚室。 關(guān)老爺已經(jīng)昏迷,正由人照顧著,想來是睡下了。王取匆匆看了一眼,這才隨著廖太醫(yī)到了別處,急問道:“廖太醫(yī),如何了?關(guān)大人這是何癥?” “肝陽暴張,陽升風動,氣血上逆,夾痰火上蒙清竅,風火痰熱內(nèi)閉經(jīng)絡,故面赤身熱,口噤不開,喉中疾鳴,舌紅苔黃膩,脈弦滑數(shù)或洪大,均為痰熱郁閉之象?!绷翁t(yī)將藥箱子合上,恭敬說道?!熬褪羌被鸸バ?,需慢慢調(diào)養(yǎng)才是,另需寬心才好?!?/br> “多謝廖太醫(yī),關(guān)大人犯的是大事,想來也無法寬心?!蓖跞〔幌氡涣翁t(yī)瞧出自己的意思,便敷衍說道。 廖太醫(yī)常在宮內(nèi)行走,雖不是太醫(yī)院翹楚,那也是會察言觀色的,只看著王取點頭笑笑,表示默認。 “廖太醫(yī),這方子開錯了?!崩渑R拿著廖太醫(yī)方才開的方子細細查看,慢慢轉(zhuǎn)身,用手指輕輕彈著紙張,皺緊眉頭說道。 廖太醫(yī)忙道:“下官雖學藝不精,但這常見的方子還是不在話下的,沒錯?!?/br> “巴戟天?蛇床子?yin羊藿?關(guān)老爺需這幾味?”冷臨不解問道。 “哦,關(guān)老爺此番雖是急火攻心所致,但他此前是腎陽虛,且極為嚴重,此番既能給他開方子,便將原先的幾味藥也一并撿起來?!绷翁t(yī)見冷臨越聽越納悶,便說:“下官也是時常到關(guān)府的,關(guān)老爺都是下官調(diào)理,他……”畢竟是個人**,廖太醫(yī)也是有醫(yī)德的,便打住轉(zhuǎn)而說起別的?!靶枵{(diào)理調(diào)理?!?/br> “調(diào)理?這三味藥藥性極辣,你計量上又下得極重,關(guān)老爺身子到底如何?還能否行房事!”冷臨渾身一陣戰(zhàn)栗,想起婉蘇今早說的話,心急如焚。 廖太醫(yī)見冷臨已急紅了眼,有些慌亂地看看王取,心道你們西廠就是再囂張,也不能強人所難。不能人道,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天大的丑事,關(guān)老爺雖已不年輕,但總算是正當壯年,若是此事被人知曉,豈不是跟撕了衣裳游街般難堪。 王取皺皺眉頭,輕咳一聲說道:“廖太醫(yī),你自去吧,明日再來瞧看?!?/br> “站??!關(guān)老爺?shù)降啄芊裥蟹渴拢 崩渑R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盯著廖太醫(yī)說道:“此事關(guān)乎人命,從實說來!” “不,不能了,幾年前便不能了,一直是由下官給調(diào)理的,但總不見起色?!绷翁t(yī)慌張說道。 “冷大人。”王取有些不悅,總算是自己心上人的父親。 冷臨忽地推開廖太醫(yī),匆匆出了屋子,跑到院子里,搶了一個領(lǐng)班的馬,一個縱身,干凈利落地飛身上去便往關(guān)府奔去。王取顧不上廖太醫(yī),也搶了馬急急跟上。 冷臨只覺得心已到了嗓子眼兒,攥著韁繩的手也在微微發(fā)抖,雙腿想要夾緊馬腹,卻因緊張使不上力。今早聽到婉蘇提到的羞人聲,自己一時疏忽未往上面想,只以為是關(guān)府的丫頭們之間的把戲,此時聽了廖太醫(yī)的話,霎時間所有的細節(jié)都串聯(lián)起來,直嚇得他不敢呼吸。 街上行人已漸漸稀少,有的已經(jīng)閉戶休息了,些許晚歸者也是寥寥無幾,冷臨的馬疾馳在大街上,倒也暢通無阻。躲閃不及時,踢翻了路邊的攤位,刮掉了墻邊的幌子,一臉狼藉。王取不明所以,見冷臨一句話不說便離開西廠,自是緊緊跟著。瞧著冷臨一路往關(guān)府而去,王取隱隱約約覺出有些不對勁兒。 冷臨到了關(guān)府上,勒緊韁繩急急停下,喝道:“我家丫頭在何處?” 看門人一時未反應過來,怔忪間便叫冷臨推開去闖了進來。王取后跟上來,瞧見冷臨丟在門口的馬,也棄馬進了關(guān)府,心中極為不悅。 已經(jīng)入夜,白日里進關(guān)府尚且需要走那偏僻的小門,此時這般闖進去,極損關(guān)碧兒的名聲。王取緊緊跟著,見冷臨直來到關(guān)碧兒院子前,作勢便要闖進去,忙上前阻攔。 “冷臨!你這是作甚!”王取急急上前,擋住風風火火的冷臨,臉上已帶了怒意。 “來不及了,稍后同你解釋。”冷臨急得火急火燎,用力推開王取胳臂硬闖了進去,守夜的丫頭婆子皆被推了個踉蹌。 “你站住!這般硬闖小姐院子,還得問過我!”王取又上前一步,拔出刀攔住冷臨。 “你讓開!”冷臨也拔出了佩刀,兩人呈劍拔弩張之勢,都急紅了眼。 婉蘇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覺得頭愈發(fā)沉重。回到冷府后睡下,直到了晌午時候醒來后方才想起自己新學著做的糕點還未帶回來,左右冷臨也未起,婉蘇決定趕回去取回來,給冷臨嘗嘗鮮。 來到關(guān)府,關(guān)碧兒也是一夜未睡好,呆呆地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腫得跟個核桃似的眼睛,仍舊有些不明王取的心思。婉蘇瞧見關(guān)碧兒可憐,便答應留下來陪她用晚飯,又細細地寬慰她一番,婉蘇才打算離開回府。 第八十章 月下細語緊相偎 第八十章月下細語緊相偎 英姑曉得婉蘇是特意回來去糕點的,便說昨日做的糕點早便留不住了。婉蘇本想回府做,英姑卻很是熱心地還要再指導一次,婉蘇便留下來,想著做好了再帶走,順便再同英姑學習一番。 期間英姑離開廚房一陣,直到婉蘇做好了糕點,這才氣喘吁吁地回來。婉蘇問其何故,英姑說是去后面庫房里為婉蘇找一個屜籠,一會兒好帶走回府。 婉蘇隨著英姑回了關(guān)碧兒上房,正說著道別話。英姑又端來了一盤點心,據(jù)說是晌午新做的,兩人便各自嘗了一些。 關(guān)碧兒心情好轉(zhuǎn),英姑有湊在一起逗趣一番,婉蘇這便準備離開了,誰想?yún)s覺眼皮發(fā)沉,渾身軟弱無力,直到?jīng)]了知覺。 這一昏迷便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待再睜眼時,天已徹底黑了。婉蘇只覺不妙,微瞇著眼睛看看屋內(nèi),自己躺在一處榻上,雙手雙腳皆被縛住,嘴里也堵了一團布,動彈不得。 屋內(nèi)有人翻箱倒柜,婉蘇瞇著眼睛看去,待適應了屋內(nèi)黑暗的光線后,發(fā)現(xiàn)竟是英姑,再看床上,關(guān)碧兒也慢慢蘇醒,嚶嚀一聲。 婉蘇想要提醒關(guān)碧兒不可叫英姑發(fā)現(xiàn)兩人已醒,卻已是來不及,關(guān)碧兒一個深閨女子哪有這心思,這聲音便驚動了英姑。英姑手上一頓,凌厲回頭,將一個大包袱抗在肩頭,拿著把匕首慢慢走向關(guān)碧兒。 “英姑,你!”關(guān)碧兒吃驚不已,待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不敢相信地看著英姑說道:“你就為了銀子?你有難,我會置之不理!” 英姑涼薄一笑,薄薄的嘴唇仍舊緊緊抿著,說道:“自不是只為了銀子,我的大小姐。” 關(guān)碧兒不明所以,處于英姑側(cè)面的婉蘇則清楚地看到“她”下面漸漸昂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往上涌,婉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姑生得細皮嫩rou,怎會是男人!昨夜的羞人聲!婉蘇驚訝之余不忘做樣子,仍舊一動不動。 英姑冷冷一笑,眼里帶上了詭異的光,yin邪、變態(tài)、柔美、陰測?!靶⊥窆媚餁庀⒍疾凰扑鴷r那般平穩(wěn)了,醒了就一同看看好戲吧。” 婉蘇腦子轟的一聲,見隱瞞不住便徹底睜開眼,只見英姑將一個大包袱輕輕放到地上,開始寬衣解帶。 包袱里定是關(guān)碧兒的金銀首飾,抑或還有田產(chǎn)地契,英姑身上也藏了幾件,脫了外衫后便除下輕輕放到一側(cè)的梳妝臺上。 “英姑,你要做什么?”關(guān)碧兒一直看著英姑的臉,沒有注意他下面的變化,愈發(fā)迷惑起來。 “要做什么?做你我都喜歡的事啊?!庇⒐脧氐追砰_了嗓子,聲線里帶了男人的微微粗氣,想來平日里是控制著,于是本就有些陰柔的英姑便瞞住了所有人。 英姑將中衣脫下,這才看到其褻衣上縫了兩團碎布,充當了女人的特征。饒是未出閣的關(guān)碧兒也看出了端倪,緊張地盯著英姑脫下褲子,想要起身逃走卻已是無用,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兩人藥性還未全部散去,即便不用繩子縛住手腳,也是走不動的。看著英姑褪了褻褲,露出男人的秘密,婉蘇只覺得又急又悔,心里想著冷臨,直恨不得飛到他身邊去。 此時已無人能救得了兩人,若是冷臨在此便好了,婉蘇緊張得哆嗦起來。 “你拿了銀子首飾快走,若是遲了可就走不了的。我是要回府的,若是我家少爺見我久不回府,是要來尋我的,到時你可就走不了了!”婉蘇見英姑準備侵犯關(guān)碧兒,急中生智說道。 “不必為我擔心,我早便去了冷府,給你們的李mama傳了話,說是你今晚還要留下來陪關(guān)家小姐,你家少爺不會來尋你的,你們好好服侍老子,待過了今晚我遠走他鄉(xiāng),自不會將此事聲張出去,你們也不會傻到告訴旁人來捉我吧。”英姑篤定女子受了侵犯,能不聲張便不聲張,基本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便有恃無恐,這些年來用此招數(shù)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 英姑邊說邊笑著將關(guān)碧兒衣衫扯去,只留了褻衣褻褲,將其丟進床里。關(guān)碧兒又羞又怕,哭著大叫,卻被英姑一巴掌扇昏過去,歪在床里頭不再動彈。見關(guān)碧兒暫時昏了過去,英姑又轉(zhuǎn)身奔著婉蘇而來?!袄献右酝看沃皇且褂慌駜嚎偹阌袡C會并蒂雙開,倒要好好享受享受,你關(guān)jiejie先休息一會兒,老子先來疼疼你。” 婉蘇想要大叫,卻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發(fā)出的聲音只是細小的嚶嚀。待要用盡全力大叫時,英姑已將匕首抵了上來,冷笑道:“叫一聲,割去你一只耳朵,再叫,再割你鼻子!” 婉蘇不敢再叫,英姑敢這般做,定是將院子里本就不多的人都打發(fā)了,自己叫也是無用。英姑好像并不著急,只慢慢將匕首伸進婉蘇扣袢里,稍一用力便割斷了袢子,外衫盡開露出了湖絲綢料雪白的中衣,柔軟細滑。 “丫頭也能穿這般好的,看來你主子對你不錯,開了臉了?”英姑問道。 “是開了臉了,可我寧愿不要這衣衫,也不想給他做通房?!蓖裉K急得鼻子冒了汗,聲音顫抖說道。 “哦?為何?”英姑光著身子,下面的軟rou似乎碰到榻上,叫人心里一陣惡心。 “少爺他流連煙花之地,不知帶了多少暗病,我也不能幸免。與其為了幾口好吃的幾件好衣衫遭這般罪,我倒不如身子爽利地找個老實人嫁了?!笔鲁鼍o急,也至于往冷臨身上扣屎盆子了,婉蘇想到。 “哈哈哈,我本只想拿了銀子占了關(guān)家小姐身子便走的,你曉得我為何非要施計將你留下嗎?嗯?”英姑聽了哈哈一笑,用手背輕輕撩撥婉蘇細嫩光滑的臉頰,挑眉問道。 婉蘇不語,她怎知變態(tài)的世界。 “因為你同別個女子不同,有靈氣,渾身都透著那么一股子精神頭,老子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你這般女子,一見你便覺得滿身都是心眼兒,我就特想疼你?!庇⒐免嵭Φ溃骸凹热荒阏f你被你家少爺傳了那病,無妨,叫哥哥替你看看,莫怕?!?/br> 英姑識破了婉蘇的假話,順勢抽去婉蘇的汗巾子,動作嫻熟地褪去了她的褲子。 婉蘇這才真的覺得害怕,咬著嘴唇使自己冷靜下來,含著淚說道:“這位大哥,小女子是個苦命人,求您放過我吧,您定能逢兇化吉,事事順當,求您了?!?/br> “苦命人,有人比我還苦嗎?哪個都沒資格同我說這樣的話!”英姑忽地失控了一般,目眥欲裂地瞪著婉蘇,仿佛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英姑很快又恢復了陰柔之態(tài),動手褪婉蘇的衣衫邊說:“既然都是苦命人,那就應惺惺相惜,小婉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br> 婉蘇感覺到英姑微微帶了細汗的手,慢慢滑過自己的雙腿,腰部,手臂。覺得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便趁機拖延說:“你每次都是這般下了藥的嗎?女人在你身下跟條死魚般,有何趣兒?你是還未嘗過那般滋味吧?我家少爺就極是喜歡?!?/br> 英姑果然頓住,懷疑地看向婉蘇說:“哼,小心肝兒又想耍什么花樣?” “我的花樣可多呢,我家少爺夜夜都離不了我?!蓖裉K盡量做出一副嫵媚樣,卻無法控制自己緊張到極點而扭曲的聲音。 “那就先嘗嘗你酥軟無骨時的趣兒,再帶你走,此后都伺候我一人兒?!庇⒐谜f完便親了婉蘇的肩頭,鼻子也湊近了細細嗅著,頓覺身下已昂立起來。 婉蘇只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令人作嘔的英姑已經(jīng)扶住了那物。婉蘇用盡全力喊叫,卻只是沙啞的嗚鳴聲。 正在婉蘇覺得自己徹底沒了希望之后,門被猛地踹開,接著一道黑影闖進來,一下子勒住了英姑的脖子,隨手將一件外衫拋向半裸的婉蘇。 兩人扭作一團,冷臨忍著身上傷口撕裂的疼痛,發(fā)瘋似的將力氣不小的英姑拎起,一手抓著他的頭發(fā),一手成拳雨點般砸向英姑的頭臉,招招用盡全力。 很快,英姑便成了個血葫蘆,也沒了力氣反抗。冷臨仍不解氣,仍舊全力一下下地砸向英姑,直到對方鼻骨塌陷、眼珠干癟。 “留個活口!”隨后趕到的王取大聲道,卻已是來不及,英姑已經(jīng)沒了氣。 冷臨從未如此激動過,因方才用盡全力而微微有些發(fā)抖的他,幾步走向榻上的婉蘇,用外衫將其裹住輕輕護到懷里?!澳?,莫怕。” “少爺?!蓖裉K死里逃生,只覺得夢一般,一個沒忍住便淚如雨下,可憐兮兮地趴到冷臨懷里,雙臂搭在他的肩頭渾身發(fā)抖。緊緊攥著冷臨肩頭的衣衫,淚水蹭了他滿身,或許他會不高興的吧,他有些小潔癖,婉蘇這般想著,微微后退想要離開冷臨的肩頭,卻不料又被其緊緊摟緊,緊緊的。 冷臨將婉蘇抱緊,想起她曾說過,被個東瀛人侵犯過,此番又險些受辱,定是怕極了。冷臨心疼不已,慢慢抱緊婉蘇,不停說謊安慰道:“莫怕,莫怕,她是個女子,她同你玩鬧呢?!?/br> 婉蘇只覺得渾身的緊繃都已松懈,只想安安心心睡一會兒,也是哭累了,趴在冷臨懷里迷迷糊糊說不出話來。 王取則奔向床上的關(guān)碧兒,忙扯過被子將其裹住,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猛地,王取站起身,抽出刀回過去狠狠插進英姑的前胸,還旋了一圈。 兩人算是解了氣,王取顧不得其他,決定留下來直到關(guān)碧兒醒來。天還未亮,冷臨看著懷里的婉蘇,夢中仿佛還流著淚,便執(zhí)意回府,冷臨覺得,只有冷府才是兩人安心的所在。 王取挽留不住,冷臨便出了府們,卻發(fā)現(xiàn)來時的馬已不見了,想來是獨自跑回西廠尋了主子。西廠飼養(yǎng)的馬匹,都是有靈性的,冷臨也想過馴一匹馬,卻總是找不到合心意的。 “少爺?!蓖裉K被冷風一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發(fā)覺自己已穿戴好衣衫,正趴在冷臨背上,便緊張地抓緊冷臨的肩頭,小聲道。 “莫怕,我們走回府?!崩渑R使自己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回頭輕聲安慰,背起婉蘇往冷府方向走去。 冷臨的背暖暖的,不知是熱汗還是什么,背上的衣衫將自己嚴嚴罩住,就這么貼在他的背上,穩(wěn)穩(wěn)的??吹嚼渑R鬢角的碎發(fā),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攏了攏,觸到他溫熱的臉頰。 感受到他的體溫,婉蘇眼眶一熱,想起自己險些被用強,便是渾身顫抖。感受到婉蘇的異樣,冷臨微微放慢了腳步,邊走邊回頭說道:“莫怕,那人再不會出現(xiàn)了。” “少爺,這案子算是破了嗎?真相大白了吧?英姑才是彩珠的經(jīng)手人?!蓖裉K知道冷臨對案子的癡迷程度,有一絲疑惑都不會草草了結(jié)的。 “哪來經(jīng)手人!她是女子,她同你玩鬧呢。莫想了,再不提這案子,此后你就在府里,再不出府了?!崩渑R后悔莫及,若不是時常帶了婉蘇出來辦事,想來她也不會出事。 婉蘇遲愣一下,知道冷臨是怕自己心里留下陰影,這才拒不承認英姑的性別。此時也不想多說,只覺得有些累,便懶懶地趴在冷臨肩頭,臉頰也隨意觸到他的脖頸,暖暖的。 風微動,路很長,冷臨同婉蘇的影子更長,從關(guān)府門前的大街一直延伸,一直延伸,在青石板路上拉出長長的好看的畫面。 冷臨的臉頰觸碰到婉蘇的臉頰,只覺得心里暖暖的臉上軟軟的,只想這條路長長的,長長的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一章 來如此嗚呼哉 第八十一章原來如此嗚呼哉 婉蘇在府里養(yǎng)了幾日,只知道冷臨日日夜夜都同自己在一處,卻不知他已派出了自己手下所有人,查探英姑的底細。不查不打緊,這一查下來,其牽絲拌縷的過往直叫整個西廠為之乍舌。 他原名桑沖,英姑只是他化名中的一個,這不男不女的家伙原是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灣文水東都人,從小賣給榆次縣桑茂作義子。成化元年,他被養(yǎng)父賣給了一個叫谷才的人,這人便是男扮女裝,到處教女子做手工活,暗中與她們同宿行jian,時間長達十八年之久,一直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谷才還是個走旱路的,長期對桑沖實行非人的虐待,桑沖在這種環(huán)境下性格也愈發(fā)扭曲。之后谷才教他把眉毛絞去,把頭發(fā)分成三股,戴上發(fā)髻,化裝成婦女的模樣。桑沖又跟谷才學會女人做的手工活,如描剪花樣,在鞋上繡花,配菜做飯等等。成化三年三月間,桑沖離家,在外混了十年,專門j□j婦女。他走過大同、平陽、太原、真定、河間、濟南等府和朔州、永年、大谷等地共四十五個府、州、縣、鄉(xiāng)。每到一處就用心打聽良家美貌的女子,假裝成從家中逃出來討飯的婦人,或是命苦被主人家發(fā)賣的下人,混進人家宅內(nèi)做壞事。 他一般只在一處住上個把月,怕被人識破,就又轉(zhuǎn)移到別處欺騙行jian。初步估計,這樣十年下來jian污良家女子不下百人人,一直沒有被發(fā)現(xiàn)。知道他jian殺了彩珠,這才將西廠人引了過來。 冷臨沒有將此事上報,王取也極力安排,只想叫這個人無聲無息消失便好,免得叫婉蘇和關(guān)碧兒兩人蒙羞。然西廠知桑沖其人者已達數(shù)眾,然案宗塵封只能成舊檔。 為掩人耳目,一直無子的關(guān)老爺將彩珠抬進府里,卻久久不同房。彩珠也使盡渾身解數(shù)邀寵,關(guān)老爺卻只想著尋個由頭將其打發(fā)走,以堵了眾口,如此拖延納妾的日子,于是派人私下里查看彩珠言行,以便找到她的差錯。 那日,關(guān)老爺?shù)弥手楠氉匀チ藰s喜園,便尾隨跟蹤,覺得會尋到她偷漢子的證據(jù),誰想看到的卻是彩珠的尸體。一時慌亂,此時此地只有自己,哪還有兇手的影子,關(guān)老爺一是覺得家丑不可外揚,二是想要暫將此事按下再細細查看,于是命人打造了粗糙的木屋,整個將彩珠罩住,制造了那無懈可擊的現(xiàn)場。墻下的碎瓦,也是英姑來去時蹬落所留。 事后又想隱瞞自己不舉的事實,承認殺了彩珠以求破財免災,險些害了兩個女子。關(guān)碧兒情緒一直不穩(wěn)定,著實被英姑嚇到了,整日恍恍惚惚。王取給關(guān)家下了聘,韋瑛思來想去,還是主動做出讓步,將關(guān)家人放了。 然關(guān)老爺?shù)墓偈亲霾怀闪?,自此靠著祖產(chǎn)過個平淡的日子就是了。關(guān)碧兒則安心待嫁,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