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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這么做,瑪麗?” 瑪麗反手一揮:“清泉如水!” 魔杖尖這時又噴出水來,澆滅了書桌上的火,當然這團火也不會給她的新住處造成任何的損失。 她看到頁面上的墨水又被水稀釋,只拼出了一句“為什么”,并且,這只有三個字母拼成的單次還在一刻不停地向下低落墨汁,延伸出紙張。 “看來都不怎么管用?!彼哉Z,完全不去理會魂器所說的,又從書桌的抽屜里翻出一把剪刀,對著日記本直接刺了上去! “夠了!” 日記本的文字又出現(xiàn)了變化,同時間,剪刀的尖刃將將戳到封面,倏地一股力量將它彈開,剪刀被脫手到桌下,還差點刺到瑪麗的腿。 “你到底是誰?”唯一的單次又再次分散,顯示出新的文字。而在下一秒,日記本無風自動,但紙業(yè)又吸了水,病懨懨地翻了幾面,就放射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瑪麗防備性地舉起魔杖,身體卻猛地前傾,雙腳離開了地面——她正在被吸入日記本中! 她轉(zhuǎn)身就準備跑,她越用力,相反的力氣反而越大,她就像變成了另一種物質(zhì),被不斷拉伸,直到完全被拖入那也紙的豁口! 瑪麗就像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在各種零散的記憶片段的黑洞中不斷下墜,直到她跌落在一片石頭地板上,但那觸感又像棉花一樣輕柔,疼痛并未觸及神經(jīng)。 她感到一陣暈眩,單手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周圍模糊的景象突然變得清晰可見。 雖然沒點上火把,但她也發(fā)覺自己身處何地了——這、這不是霍格沃茨的地下教室嗎?自己怎么會被日記本帶到這里呢? “瑪麗?!?/br> 當這個聲音響起時,瑪麗驟然打了一個冷顫。因為這聲音是實體的,她感覺這很糟糕,因為里德爾就在她身邊。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又問,可地下教室實在太黑,她只能模棱兩可地判定他的位置。 好在,他看出了她的需求,伸手將地下教室的門縫開的更大,使走廊中的幽光透了進來。 她便逐漸地看到,微光灑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上,向里延伸,是霍格沃茨要求的黑袍子,她抬頭,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出他俊秀的臉型,高挺的鼻梁,和深色瞳孔中帶著的戾氣。 他很生氣,但是不準備發(fā)作。 這是十六歲的湯姆·里德爾。 “托你的福?!爆旣悊苈暤溃龥]想到魂器會保留當時制作魂器時的容貌,倒沒有太害怕這時的里德爾,但又想到此時他的手下已經(jīng)沾染上幾條人命,心底不禁又產(chǎn)生一層厭惡。 “你真的是瑪麗?”里德爾不太相信,輕蹙著眉頭,“畢竟,已經(jīng)過了五十年了,你不可能還……這么年輕?!?/br> “你還能計算出你存在了多久,挺厲害的?!彼敾钏廊四菚疾恢雷约撼了硕嗑?。 里德爾輕輕歪著頭,可能對于五十年間第一個跟他對話的人,他展現(xiàn)出了一丁點耐心,直接無視了瑪麗話語中的陰陽怪氣,說道:“那是自然,在等待第一個聰明人跟我對話之前,我有很多時間來計算時間,比如,從你到達這里到現(xiàn)在為止,一共過了六分鐘?!?/br> “換句話說,就是你已經(jīng)無聊到開始數(shù)羊了是嗎,湯姆?這里是哪里?”瑪麗嘲笑他,不想聽他玩精準報時游戲了。 里德爾冷下臉來,瑪麗知道這是他就要開始發(fā)瘋的前兆,唔,針對她的版本。 “我的記憶。”里德爾眉毛一挑,又柔和了他的冷峻。 一段記憶嗎…… “嗯,想必我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你應該把我送回去了吧?”瑪麗眨了眨眼,心想先不掏出魔杖,否則百分百會激怒他的——她原本以為只要燒掉這個日記本,這個魂器就不復存在了。 “你的提問很多?!崩锏聽柕氖终撇辉僦沃T縫,唯一的光更加微弱,讓他的表情更顯得陰郁,“可你沒有回答我任何問題,現(xiàn)在請跟我說實話,你是誰?” “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難道你還不確定嗎?”瑪麗握緊了魔杖,將手背了過去。 又是一個問句,里德爾懶得再跟她客套說話,逼近一步,就在這時,響起了一個女聲,瑪麗才知道原來這個教室還有第三個人! “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難道海格會來這里嗎?” 可這個聲音、是她本人??! 她這才注意到,地下教室的大門旁,還站著一個“她”!只不過這個她是當年在霍格沃茨就職的她!當年的她正對著原本應該是里德爾站著的位置“自言自語”。 瑪麗想起來了,這是里德爾的記憶的同時,也正是她的記憶——這不是當初里德爾帶她檢舉海格的時候嗎? 想到這里她又氣憤了,里德爾謊話連篇,卻又裝的楚楚可憐,讓她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話。 突然,她被他拉扯到門縫處,他用身體擠開門縫,又將光放了進來。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仔細觀察著她的輪廓,甚至還掃了一眼多年前的那個她做了對比,自顧自地說:“好像變成熟了一點?!?/br> 這是他們五十年之后的第一次雙方縮短距離,并沒有她想象地那種水土不容的場合,反而還有點奇怪,但瑪麗想來,在里德爾暴露那個心底最陰毒的愿景之前,他們有過許多溫情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