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高再嬋摸了把淚兒,咬著牙說:“無心他干嘛躲???” 裴金玉又沒好意思說,林樅要是不躲,以上的話肯定會演變成“無心他干嘛還往上貼啊”。發(fā)飆的女人絕對是講道理的,但道理有很多種講法不是。 她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待到晚飯的光景,林樅不知怎么想的,來請高再嬋出去說話。 還正在氣頭上的高再嬋瞧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惱,直接將他拍在了門外邊。 裴金玉覺得總這樣也不是辦法,遂往門邊走了走,捏著嗓子又裝了把小,“三嬸,你在氣我三叔什么呀?” 外頭的林樅還沒有走,高再嬋也是知道的,她不明白裴金玉這是要做什么,卻明智地選擇了不出聲。 只聽裴金玉又喊了一聲:“哦,三嬸你是不是懷疑我三叔和那個女人有什么首尾?” 這是個男人可以無限次往家里領(lǐng)小老婆的年代,正妻要是問出了這樣的話,會被人當(dāng)做不賢。更何況,高再嬋不是不想問,但一想起自己一無娘家撐腰,又無資產(chǎn)傍身,這樣的話就是到了嘴邊,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問的出嘴。 這就只能干生氣了,可憐林樅那兒還覺得自己全都交代了,她還發(fā)的哪門子的瘋。 如今倒是明白了,林樅便在外面高喊了一聲:“我沒有?!?/br> 裴金玉裝作聽不見,“三嬸,你是說男人的話不可信,嘴上說的一套,心里想的一套,他說沒有,鬼才知道到底有沒有?!?/br> 林樅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死活聽不見高再嬋的聲音,只好又高喊道:“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 裴金玉還是假裝聽不見,“三嬸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沒有什么首尾,誰知道有沒有借機(jī)牽過人家的小手,摟過人家的小腰。男人都一個德性,真的啊三嬸?怪可怕的?!?/br> 林樅在外頭急的直撓頭,心道,面對美色坐懷不亂的那還得去找裴小七。為啥?配藥啊,治不舉。 可亂歸亂,別亂的那么下作,也別亂的那么猴急,就不失為真男子一個。 他仔細(xì)想了想,小手倒是沒牽過的,小腰他摸了一把,是為了讓那穆秋霜起心。摟是沒摟過的,害怕離得太近,穆秋霜借機(jī)給他下點兒迷魂藥什么的,他自問從頭到尾都很克制自己。 外面沒聲了,裴金玉只當(dāng)林樅個笨蛋已經(jīng)遠(yuǎn)離,嘆了口氣,道了一句:“好了,你也別太傷心。” 忽地就聽,“撲通”一聲,有不明物體落了地。 兩人齊回頭,只見堂堂的安北將軍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不知什么時候上了房,從天窗下到了房梁,可能是一不小心直接從房梁摔下了地。 高再嬋白了臉,直撲上去。 林樅捂著屁股,心想,這苦rou計還是很好用的。然后道了句:“夫人,咱們有什么話關(guān)起門來說就好,你老是在金玉的跟前說這些,會把她教壞的?!?/br> 還會說這些,證明摔的很輕。高再嬋反應(yīng)了過來,想要繼續(xù)生氣,無奈何已經(jīng)被林樅抓住了柔荑。 一個人拉,一個人扯。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裴金玉早已悄悄地撤離。 嗯……還順手關(guān)住了門,想干點兒什么沒羞沒臊的事情,還是很方便的。 然后,林樅就化身為了狼。這是裴天舒?zhèn)€歪貨教他的,那歪貨說了,媳婦生氣不算什么事,rou償總歸是不會出錯的。 好吧,有了裴金玉在前說出了高再嬋究竟氣在了哪里,rou償了以后再賠罪,效果那是杠杠的,還意外地增進(jìn)了感情。 話說媳婦生氣了還能rou償,要是老板生氣了呢? 裴天舒和林樅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他們和皇帝玩起了三封三辭的小游戲,關(guān)鍵是再一再二還沒有再三呢,皇帝毛了,毛的還很徹底。還說了句,朕很痛心。重點是,還是哽咽著說的。 裴天舒頓時如遭了雷霹,太驚悚了有木有,居然把大老板給整哭了。 按照慣例,這時候的林樅就得哭著謝恩。特么的,給你升官你不愿,這事兒都夠稀奇了,又把大老板給氣哭了,你要再不當(dāng),那真的是不識抬舉了。 裴天舒知道,是時候使絕招了。 林樅會意,一下子跪倒在皇帝的跟前毫無壓力,正想開口說話,卻陡然一陣猛咳,就像是得了什么傳染病。 寶座上的皇帝也顧不上裝哭了,假意說了一句:“卿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傳御醫(yī)?” 就見林樅心急想言語,一個岔氣,居然暈了過去。 好吧,這是必須得傳御醫(yī)的節(jié)奏了。 太醫(yī)院里,自打顏御醫(yī)掛掉,蘇子友蘇御醫(yī)就成了首席。 蘇御醫(yī)到的時候,林樅已經(jīng)被人抬到了偏殿里,其他人守在外面,皇帝親自在內(nèi),預(yù)備著要逮個現(xiàn)形。 是的,皇帝壓根兒就不相信一向威武雄壯、砍起人來大刀耍的風(fēng)生赫赫的將軍,這么巧,犯了什么頑疾。 皇帝意有所指地吩咐蘇御醫(yī):“給安北將軍好好瞧瞧,究竟是犯了什么病。” 蘇御醫(yī)心說,都說林將軍最近很得圣寵,果然是實情。趕忙彎腰稱“是”,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皇帝隨即就轉(zhuǎn)過了身子,開始搜索裴天舒的表情。 乍看看不出來什么,再看還是沒有不對。嘆了口氣,又轉(zhuǎn)了過來,開始盯著蘇御醫(yī)。 這時候,裴天舒才不動聲色地挪動了步子,往才灑下來的陽光靠攏去。 這大冬天,還是一大清早,站在門外實在是凍得不輕。 幸好,并沒有折騰許久,就聽蘇御醫(yī)得出了結(jié)論,“積勞成疾,五腹六臟皆受了影響,久咳就成了頑疾?!本筒钜f命不久矣。 皇帝的臉色說不出的臭,可這時候他得有所表示不是,遂問:“可能醫(yī)治?” 蘇御醫(yī)垂首道:“得小心將養(yǎng)?!?/br> 這是治不好的意思了。 這時候,林樅悠悠轉(zhuǎn)醒。 皇帝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心說怪不得不見裴天舒有所著急,敢情早就知道林樅是個病秧子了。 饒是如此,也不愿意就此放棄。 可弄個病秧子做一品的大將軍,實在是說不過去,退而求其次道:“卿為國為民,朕的心里知道,這樣吧,朕加封你為鎮(zhèn)國將軍?!边@是個二品的。 皇帝本以為他還得推辭個幾次。 誰知,這一回林樅謝恩謝的倒是極快,掙扎著起來,高呼一聲:“謝皇上隆恩。” 皇帝的心里老是覺得不怎么舒服。 裴天舒將他的這種不舒服解釋為:逛街相中一美衣,賣家開價800,買家遂砍一半曰四百怎么樣,還威脅道不賣就走了。賣家爽快答曰賣了,就當(dāng)交了個朋友。買家……我怎么琢磨著我買虧了呢? 這就導(dǎo)致了美衣在賣家的眼里成了買虧了的爛衣一件。 裴天舒教導(dǎo)林樅道:“最近你沒事兒少出現(xiàn)在皇帝的跟前。” 林樅一想好事兒,正好有時間生孩子去嘍!遂上書請了頗長時間的病假,期限為一月。 看見他著實很心塞的皇帝,想都沒想,大筆一揮,準(zhǔn)奏。 ☆、第76章 作為裴家軍后援團(tuán)主力成員的裴小七,最近忙得不可開交。 先是七里和八駿,這兩個小子雖說沒有被直接喂毒,但裴天舒說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泡泡藥浴排排體內(nèi)的其他毒素,全部排完了才能放心。 裴小七說,泡就泡吧,泡個七天就可以讓他們滾蛋了。 可裴天舒又說了,中藥起效慢,七天太短,還是泡夠一個月吧。 因為掂量著自己打不過裴天舒,裴小七忍了。 再是林樅找上了門,打滾耍潑非要吃了就可以千杯不醉的藥。 這么高大上的藥,誰有,他也想要啊。 但林樅說了,沒有那個,就是可以快速解酒的藥也行啊。 這個稍微好辦,裴小七又忍了。 還看在友情的份上,特別送了林樅一條建議。就是把酒當(dāng)茶喝,喝的多了,酒量提升,就跟裴天舒似的,再怎么喝都不醉,這才是喝酒的最高境界。 本以為解決了裴天舒這個大麻煩,又送走了林樅那個小麻煩,終于可以關(guān)起門來研究自己心心念念的避孕神品的時候,長公主又找上了門。 裴小七怒摔,這和還在皇宮那會兒根本就沒有區(qū)別的好嘛! 可他既打不過長公主她爹,又害怕長公主放出了老虎糟蹋了他的藥園,遂老老實實且熱情洋溢地接待了裴金玉。 裴金玉此番來找裴小七,是經(jīng)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在這越來越能直觀感到危機(jī)的時刻,裴小七的用處簡直太大了。 譬如他可以給女人們配點兒防迷藥的藥包。 譬如也可以給男人們做點兒防春藥的藥包。 再譬如還可以給她爹放出去的探子們配點兒,只要摸到刀上,只要劃破了皮膚,就能讓人一命嗚呼的劇毒藥包。 裴小七一聽了裴金玉的來意,被驚悚到了有沒有。以前整天聽裴天舒嘮叨,他女兒有多么的與眾不同,這一刻完全相信了有沒有。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沒事兒讓叔給你配點兒香粉什么的,叔還是樂意之極的。 可你讓叔給你配啥? 毒藥! 好吧,雖說難度不大,但量大??!要是一般人提出來,叔理都不待理他的。不過,聽起來還挺有挑戰(zhàn)性,這么著吧,叔先給你小批量產(chǎn)點兒,試試效果怎么的。 這就是愉快地談定了。 裴金玉前腳剛走,裴小七后腳就想起來了。一拍大腿,長嘆一聲,哎喲,科研項目又得排后頭去了。 又是搗搗鼓鼓好些天,試用品終于調(diào)配好了,給裴金玉送去的時候,恰好楚氏也在雕山小筑里。 因著生產(chǎn)裴金玉時的尷尬,楚氏到現(xiàn)在都沒能獲知裴小七就是顏學(xué)慶,對待夫君這個小阿弟,還是很上心的。 見他一到,慌忙就道:“小七,我正準(zhǔn)備去找你。” 裴小七慌忙一揖作到底,叫了聲“嫂嫂”,態(tài)度很是恭敬,卻忍不住在心里發(fā)起了牢sao。他們家人事兒真多,爹的事兒辦了,女兒來了,女兒的事兒才辦了,娘又有事了。 好吧,多她一件也不多。這就問了一句:“嫂嫂你有什么事?” 裴小七知道楚氏向來是個靠譜的,了不起就是想要個香粉什么的,這個他在行,一個時辰的時間,想要全洛陽城獨一無二的香粉絕對能搞定。 誰知,楚氏捂嘴笑了半天,還看了看她女兒,好像怪不好意思的。 裴小七一看,慌了,她怎么笑的有點兒瘆人哩。 裴金玉也發(fā)現(xiàn)了,她娘和她爹天天吃一起睡一起,潛移默化也太厲害,連笑都一樣了,一看就是準(zhǔn)備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