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哼!”大舅哥兒決定譴責這個禽獸! “二哥你兇阿容做什么?!毙芎⒆哟蠖喽疾蛔R好人心,此時就很不樂意地說道。 鳳唐被這胳膊肘兒往外拐的破孩子驚呆了,死死地看了她一會兒,又怨恨地看著迷惑meimei的妹夫,覺得都是他的錯。 “你只說說,英王究竟知道什么?”阿元如今雖然傻,也沒有傻到什么都看不出來,便只慢悠悠地問道。 “你不必知道?!兵P唐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說道,見meimei死死地看著自己,他便只將京中帶來的許多的首飾料子小衣裳的往阿元的面前放,口中淡淡地說道,“凡事,有我呢!”說罷,目中便隱蔽地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來。 英王作祟,不除真是難以心安,從前他就想過宰了英王,只是這老東西一直躲在藩地,他實在沒有機會動手,如今這人自己出來了,就不要怪世子心狠手辣了。 “與大哥有關吧?”阿元見鳳唐神色晦暗,就知道這里頭肯定是有隱秘的,再想一想薛嘉的話,便試探地問道。 “不要胡思亂想了。”鳳唐臉上不動聲色,抬指頭彈了彈阿元的額頭,自己去休息。 過了幾日,英王就宴請鳳唐與阿容,二人一路往英王的宅子去了,就見門外,正立著一個俏生生的秀美的姑娘,正是那明秀。阿容素來不理睬這位姑娘,只鳳唐冷不丁一眼看見,臉色就為微微一變,露出了幾分殺機來,刀子一樣的目光落在了這明秀的臉上,竟恨不能要將這少女抽筋拔骨,這一身的殺氣,連阿容都驚呆了,見鳳唐死死頂著明秀不放,不由低聲問道,“阿唐?” “賤人!”鳳唐臉上猙獰了片刻,這才嘴角里蹦出了兩個字來。 他素來冷傲,很少會爆出這樣的話,阿容心中一動,這一次,細細的打量明秀的模樣,許久之后,目光也變了。 怨不得他只覺得這少女仿佛在哪里見過,實在是這少女,竟生的與鳳卿有五分仿佛,雖然是鳳卿年少不辨男女時的模樣,然而叫阿容瞧著,心中已是詫異。 英王的孫女兒,怎么會與鳳卿模樣相仿? 鳳唐臉色不好之后,便目光不善地向著這少女的身后看去,就見英王緩緩地走過來,對他一笑。 “今日之事,不該與阿元說起?!卑⑷輸磕浚吐曊f道。 鳳唐臉色微動,看了他片刻,微微點頭,這才下馬。 當年鳳唐就與英王有過爭執(zhí),如今見了已經(jīng)如同仇敵,見了英王也不說話,只瞇著眼睛看著這老者走到自己的面前,譏諷一笑問道,“這一次,算計落空了吧?” 因他早就查證當年舊事,知道已經(jīng)沒有了證據(jù),便不似從前對英王那樣忌憚。 英王的臉色,果然變了。 鳳卿的來歷,自從他當年知道,就一直在盤算其中的好處。 雖然當年的證據(jù)早就湮滅,不過,做賊心虛,這才是硬道理。 圣人的私生子,重要的是,這其中存在逆?zhèn)悾瑸槿嗽嵅?,若是傳揚出去,只怕鳳卿是不會得到好處,連圣人都逃不開關系。若是真的他將事情傳揚出去,圣人為了自己的英名,只怕就是要鳳卿病故的。不過英王素來都知道,當秘密真的是秘密的時候,才是最有用的,若是說出去,死了一個鳳卿不要緊,只怕自己的大業(yè),也無法真的實現(xiàn)抱負,不然當年,他不會以此事,來威脅本以為年少膽小的鳳唐。 只是鳳唐竟然轉身就走了,實在叫他詫異。等了許多年,他又等到秦國公主,沒有想到秦國公主,竟然也是個混不吝的,完全不給他機會發(fā)揮。 再看看一旁的明秀,鳳唐只冷笑道,“齷齪!”他父親曾與他說起,鳳卿似母,這明秀與鳳卿相似,只怕也極像他過世的母親。 到時候帶到京中,英王想要做什么,鳳唐心中有數(shù),只是可惜太上皇退位,明秀模樣再相似,也無法迷惑太上皇了。 他不管明秀為何會肖似兄長,只知道這張臉,不該存在這世上。 “阿唐竟然,并不在意?”英王臉色軟乎了下來,笑瞇瞇地說道,“若不是他,你才該是王府長子。如今,也不會有人說你奪了兄長的王爵?!?/br> 此時阿容還聽不明白,那就是裝傻了,想到阿元的戒備,他便在鳳唐的身后拉扯他的衣擺,果然鳳唐的臉色平靜了下來,對著有些得意的英王微微躬身,換來了英王的大笑。 他已經(jīng)服軟,英王就又慈愛了起來,擺出了好叔祖的模樣在好奇的圍觀黨的面前顯擺了一下團結,之后,便拉著鳳唐的手入府飲酒。 鳳唐與阿容自然是開懷暢飲,之后,鳳唐又沉思了許久,應了英王的幾件要求,這才離開。 阿元等在宮里,等到兄長與駙馬回到宮中,鳳唐言談一直淡定穩(wěn)重,她沒有打聽出什么,然而第二日,卻出了大事。 英王府邸,竟然被一夜之間燒了個干凈,府中眾人,竟皆被斬殺,最重要的是,英王的腦袋,就好好兒地擺在案上,清晰可見,完全沒有被燒毀。 一時之間,江南因一位親王被刺動蕩起來,兩江總督薛慶屢次往京中上書請罪,后頭便大張旗鼓地搜索兇手,然而卻完全找不著頭緒。 若叫薛慶說,英王掛掉,這其中剛剛前來的肅王世子嫌疑很大,不過薛慶是個狡猾的人,在已經(jīng)掛掉,世子不成器的英王與肅王世子之間默默地考慮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機智的決定,一個月之后,刺殺英王的兇手被調(diào)查出來了,實在是一群在地方蹦跳的逆黨,得知英王乃是宗室之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便下了殺手,以為震懾,發(fā)現(xiàn)了兇手之后,別宮被緊緊地保衛(wèi)了起來。 阿元一直在疑惑英王之事,因英王暴斃,她心中就知道不是什么逆黨。 鳳唐素來心狠,為了鳳卿,想必不會留手,目光一黯,她此時,只低頭依偎在阿容的懷里,低聲問道,“那明秀呢?”明秀不知所蹤,實在叫人恐懼。她之前與青松公子交往過密人人皆知,因這個,京中頗有些申斥之意,覺得徐五在這其中沒準兒扮演了什么角色。 阿容只沉默著摸了摸她的頭,阿元就明白了。 “你不問為何……” “我不想知道?!卑⒃寄繙厝岬氐皖^,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低聲道,“父王與二哥,不想我知道的,我就從不知道?!辈还茗P卿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樣兒的秘密,可是對于從小抓著兄長的衣擺長大的阿元來說,這個人,只是自己最愛的,最想保護的兄長,這樣就足夠了。 “若二哥沒有來,想必動手的,就是我了,”阿元嘆息地看著自己小小的手,臉上露出了堅定來。 誰都不能拆散了她的家,哪怕那是錯的,對于旁人,是痛苦,她也不會叫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家人。 “我想皇祖母,想母親了?!卑⒃睦锼釢?,拱著阿容的手小聲說道,“我想回去?!?/br> 她到底不是堅強的女子,只想永遠在長輩的溺愛里,無憂無慮地生活,如今她的心里有些難受,卻不知因何而起,趴在阿容的懷里,她就小聲哭起來。 阿容抱緊了這個小姑娘,低聲道,“別害怕,咱們就快回去。” 果然,到了月份大的時候,英王的死早就不是叫人在意的事情了,整個別宮都在圍著走路都艱難的阿元轉,城陽伯夫人看著那個大肚子,便有些擔心,拍著兒子的肩膀責備道,“瞧瞧,不是你,阿元會吃這樣大的苦頭?”女子初孕,本就艱難,阿元腹中卻還是兩個孩子,就叫城陽伯夫人擔心起來,之前瞧著這肚子太大,都已經(jīng)不許阿元再隨意進補,只恐日后辛苦。 阿容的臉也蒼白蒼白的。 從前快有兒子了的喜悅,早就被恐懼代替,想到從前自己只知喜悅,如今竟后悔起來。 阿元正歪在一旁,見城陽伯夫人拍打阿容,就急了,小聲說道,“這是我自己愿意的?!边@些天,阿容恐叫她難過,每日里只臥在她床邊的矮榻上,她如今起夜飲水各種折騰,都是阿元不假人手自己服侍,不過一個月,阿元還是一副胖胖的模樣,阿容卻已經(jīng)飛快地消瘦憔悴了起來。 想到每天早上一張眼,她總是會見到阿容定定地看著自己,眼睛都舍不得移開的模樣,阿元就覺得,其實這輩子,有這樣的一個男子愛惜她,甚至比自己更甚,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咱們以后,都不生了?!卑⑷菝嗣⒃行┯纺[的身體,只低聲說道。 父親的不大喜歡,就叫兩個小東西不樂意了。 就在公主殿下被這話感動得不行的時候,卻突然小腹墜墜,劇痛無比,捂住了肚子,這公主只嗷嗷叫了一聲。 “救,救命呀!” ☆、第159章 事實證明,要生跟正在生,還是有一點點的差別的。 公主殿下被推到產(chǎn)房里,躺在床上嗷嗷叫,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一旁的城陽伯夫人看了看,便摸著她冒汗的額頭溫聲道,“還未發(fā)動,且等等?!闭f完,就見滿屋子的宮女都動起來,端熱水給阿元擦汗,城陽伯夫人只捧了一碗?yún)?好聲好氣地湊到阿元的嘴邊,安慰道,“先喝點兒參湯補補?!币姲⒃橐睾攘?她覺得心里一跳跳的,看了看一旁握著阿元的手臉色慘白的兒子,只覺得跟他要生兒子了似的, “哪里疼?”阿容只低頭一疊聲地問道。 “手疼。”阿元可憐極了,目光落在了自己與駙馬交握的手上,感覺特別委屈。 阿容見這孩子的手被自己握得發(fā)白,默默地松開了,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起身踉蹌了一下,跌到了阿元的身邊。 “這是怎么了?”外頭湛家二老也在詢問,城陽伯夫人只覺得眼前亂套,見兒子伏在阿元的身邊渾身都抖,急忙將兒子扶到一旁嘆氣道,“你這樣兒,不是叫阿元心里更害怕?!闭f完就見阿元撅著嘴巴看過來,不由安慰道,“并無事,別擔心?!闭f完,只問道,“還能不能支撐?”一邊吩咐穩(wěn)婆預備著,安慰兒子與兒媳婦兒,折騰了半天,就見阿元抽噎了一會兒,睡過去了。 “還有的疼呢?!币姲⑷葜慌驳搅税⒃纳磉?,抓著她的手,臉上才露出了心安來,城陽伯夫人仿佛就見到了當年自己生子,城陽伯那樣緊張的模樣。 “如今,你知道做母親的辛苦了?”城陽伯夫人只溫柔地對眼角落下淚來的兒子溫聲道,“阿元愿意為你生兒子,這就是將你當做最重要的人,女子生子,就跟從鬼門關上走過來一樣,日后,你要記得,這孩子是最愛你的人,知道么?”她這樣說著,就見阿容連連點頭,見阿元還有時間發(fā)動,這才自己出去,安慰了外頭焦急不安的眾人,自己便回了屋里等待。 阿元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從她張開眼睛開始生兒子,就覺得無處不在疼痛,滿鼻子都是血腥味兒,身上仿佛有力氣在流失,耳邊是宮女們要自己使勁兒,她疼得渾身發(fā)抖,又覺得腹中仿佛有什么要急著出來,只知道握著一只冰冷顫抖的手,大哭道,“疼,疼呀。”她這輩子,還沒有吃過這種苦頭,正覺得沒有力氣了的時候,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在了懷里,耳邊是青年清越的聲音低聲道,“我陪著你,我陪著你……” 阿元一口咬住了這人的手臂,覺得嘴里有了溫熱的血腥味兒,竟覺得自己有了力氣一樣,死死咬著,再一次發(fā)力,渾渾噩噩,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一聲嬰孩兒的啼哭,之后,就聽見仿佛是城陽伯夫人驚喜的聲音道,“生出來了!”這句話就叫她心里生出極大的勇氣,再次用力,之后就覺得渾身仿佛都輕松了一樣,什么東西在慢慢地出來,這才喘息著流眼淚。 “別哭,別哭?!蹦乔嗄昃捅е?,一點一點給她擦眼淚,低聲道,“對不起?!比绻皇撬?,這個小姑娘怎么會遭這樣的罪呢? “以后,你要對我可好可好?!卑⒃卣f道,艱難的蹭了蹭這青年的下巴,低頭迷迷糊糊間,就見這青年的手臂竟是血rou模糊。 “是兩個哥兒?。 蹦穷^,穩(wěn)婆已經(jīng)歡喜地叫起來。 城陽伯夫人只探身給阿元擦臉,摸著她的小臉溫柔地說道,“阿元,才是最重要的?!闭f完,見阿元探出手,急忙命穩(wěn)婆把那兩個哭得極響亮的嬰孩兒送到她的面前,就見這孩子目光溫柔地一看,之后臉上就呆滯了,又噴淚道,“怎么這么丑呀!”說完,竟厥了過去,歪著頭睡在了阿容的懷里。 “阿元!”阿容頓時怔住了,抱著這孩子顫抖地試了試她的鼻息,見她不過是睡了,這才抱著她,急聲道,“還不給公主止血!”這樣在產(chǎn)房發(fā)號司令的男子,叫人都驚呆了,實在不敢相信竟然有男子不在乎產(chǎn)房的血腥骯臟陪著妻子生孩子,聽到這話,急忙忙碌了起來,給阿元收拾。 阿容只看著睡在懷里的媳婦兒,許久之后,方才抬眼看向母親,見她對自己笑,便低聲道,“若是,她真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br> “胡說八道,你們才多大!”城陽伯夫人抽了他一記,這才叮囑道,“你只在屋里陪著阿元,我出出請你祖父祖母瞧瞧孩子?!币姲⑷菘炊疾豢醋约旱膬鹤樱还P直地看著兒媳,就跟看不夠似的,她心里嘆息了一聲,抱了兩個孩子出來,就見外頭,湛家兩位老人家與鳳唐鳳寧?;酃鞫紘蟻恚f話,就聽湛家老太爺急聲問道,“公主呢?!” 這兩個孫子,真是她見過的最不被當一回事兒的孫子了。 城陽伯夫人卻覺得本該如此,急忙回道,“力氣用盡了,睡過去了?!庇终f阿容相陪,知道阿元無事,眾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襁褓里,連眼睛都未睜開,小小一團兒的兩個孩子的身上。 “是男是女?”鳳唐作為兄長,急忙問道。 “兩個都是兒子。”城陽伯夫人笑道。 鳳唐這才松了一口氣,輕松了起來。 阿元雖然地位尊貴,可到底是人家的媳婦兒,綿延子嗣這是天經(jīng)地義,這頭胎產(chǎn)子,又一生就是倆,就叫世子殿下放心了。 “什么?!”湛家祖父跳腳道,“竟然是兩個小子?!”見鳳唐嘴角抽搐地看過來,他有氣無力地探頭看了看兩個小團子,這才蹲在角落默默地畫圈圈,小聲說道,“女娃兒,女娃兒多可愛,怎么竟然是兩個臭小子呢?”若是女娃,曾祖父攢了許多許多值錢的嫁妝,以后給曾孫女兒添妝喲。 鳳唐斜眼看著湛家長輩,突然覺得不需要擔心什么了。 “你來抱抱?!背顷柌蛉艘姽訔壍囟愕揭贿厓喝チ?,抽了抽嘴角,也不去理睬,只將兩個孩子分開交到鳳唐與湛家老夫人的手上,見這兩個孩子極乖巧,這才含笑道,“生的其實極順利,只是阿元嚇著了,叫的驚人。”這兩個小子其實并未為難母親,仿佛是知道,若是叫母親難過,自己就要失寵,很麻利兒地就自己出來了,還生龍活虎的,實在叫城陽伯夫人喜歡。 鳳唐抱著外甥僵硬了。 作為一個嚴父,他,他兒子都沒有抱過的好吧。 “有點兒像小猴子?!北锏貌恍械镍P寧,就在一旁探頭探腦地說道。 “你才像猴子,你才是猴子!”鳳唐大怒,一腳就踹了這倒霉侄子往一邊兒去,這才抱著外甥就要走。 “你要做什么?!”見他這是要帶著自己的曾孫跑路,方才還在頹廢的湛家祖父頓時攔住了他的去路,跟劫道的土匪似的,目光炯炯。 “您不是不喜歡么?”鳳唐挑著眉頭說道。 “胡說!本老爺最喜歡他們倆!”曾祖大人大怒,刷地從懷里翻出了兩只金鎖片來,見鳳唐呆滯了,便得意地問道,“你有么你?!”說完,搶走了自己的曾孫,低頭看了看,傻笑了起來。 那孩子眼睛都沒有張開,然而摸到了涼涼的金鎖片,仿佛有一種本能般,默默地攥住了。 得意的曾祖父詫異低頭,見這小東西死死地捏著金子特別地乖巧地躺在襁褓里,不由驚呆了。 鳳唐默默地捂住了臉。 沒有想到,兒子肖似母親,這話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從小兒,倒霉meimei就特別貪財。 仿佛是知道兄弟得了寶貝,自己沒有,另一個小子扯著嗓門兒嚎了起來。 鳳唐試探地取下腰上的玉佩,放在這小子的手里,于是大家都清凈了。 “真不愧……”城陽伯夫人嘴角翹翹,艱難地說道,“是阿元的兒子?!?/br> 鳳唐臊的滿臉通紅,幾欲掩面就走,到底堅強地挺住了,關切地看了看meimei的屋子,這小心翼翼地拉過了孩子的小被子,展開一張紙,沾著些墨水在紙上印下了兩個小腳丫,放在懷中,這才戀戀不舍地飛快地走了,趕著回去給京中長輩報喜。 ?;酃鞅е绺绲氖直郏闷婵戳丝磧蓚€弟弟,遲疑了一下,默默地從懷里翻出了兩個白玉的平安扣,并不相同的樣式,卻都極精美,塞進了弟弟們的小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