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他可是齊家五房唯一的男丁,再如此,也是獨苗! “你你你!”五老爺被氣得不輕,連聲道,“你竟然還惦記那個妖精!” 五太太覺得這夫君實在找不著重點,推了他往一旁,只問道,“你真的不回來?” “哼!”齊燦仰著頭,冷冷地高傲。 “既然如此,回你想去的地兒吧?!蔽逄卣f道,“我與你爹說了,既然你不愿意回,你就別當(dāng)咱們家的兒子,好好兒與你喜歡的人過日子去吧。” “?。俊蹦乔嗄曷犚娋故且獢f自己走,頓時有點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心上人給他的劇本,沒有這出呀。 “娘!”他呆了呆,這才大聲道,“你失心瘋??!” “掌嘴?!卑⒃⑽櫭?,見五太太并無異議,便淡淡地說道,“為人子,怎能這樣辱罵母親?!币娢逄D(zhuǎn)頭不看,便揮了揮手,那侍衛(wèi)中便站出來了一個,掄起蒲扇似的手掌,一巴掌下去,齊燦尖叫了一聲,半邊兒臉腫了起來,吐出了一顆大牙來。這齊燦疼的涕淚橫流的,這才見到了上頭的阿元,見這女孩兒陌生極了,先為這份兒美貌呆了呆,之后便憤怒地叫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么?!” “再掌他的嘴!”阿元厲聲道,“為子不孝,為夫不義,與家族無功,你這樣的東西,如何還敢稱齊家子?!” 五老爺惶恐畏懼地看了一臉猙獰的外甥女兒一眼,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哆嗦著身子往五太太的身后躲去,比院子里被抽的鬼哭狼嚎的兒子都要凄慘。 五太太又好氣又好笑,然而見兒子被打,卻只是偏開頭去,偷偷地摸了摸五老爺?shù)念^作為安慰。 五老爺再次抖了抖。 阿容看著五老爺畏懼的模樣,若有所思,正覺得古怪,卻聽到阿元已經(jīng)再繼續(xù)道,“舅母已說了,你既然要離家,便徹底些,從此,再叫我聽見你拿舅舅做閥子,別怪我無情了!”說完,卻突然笑道,“本宮的表兄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說對么?”她一臉殺氣的模樣,只叫那臉都被抽裂了的齊燦驚恐不已,一抬頭,就見這傳說中的表妹頷首道,“既然你能自己過,就不要再回來了?!?/br> “娘?。 饼R燦憋出了一聲求救,看著真敢動手抽他的阿元,就沒有了方才的驕狂。 “你自己找的,公主面前,我又能如何呢?”五太太嘆息了一聲,只命管家出來,吩咐道,“日后不許大爺再在賬上支錢,再上門,打出去就是。” “往外頭放出話兒去,就說表哥無德,惹怒了本宮,因此逐出家門?!卑⒃娔驱R燦臉都嚇得白了,只淡淡地說道,“回去問問你的紅顏知己,不是齊家的人,她還會不會把你放在心上,要與你過日子?!闭f完,只冷笑道,“再傳話兒出去,就說我的話,那女子,本宮不待見她,日后少跟齊家攀親戚!”這話兒若是出去,連那女子都要被眾人非議排斥,況這也是阿元隱晦地對兩江總督表達不滿了。 此番算計,真當(dāng)她看不出來么? “滾吧!今日,本宮見了舅母,心情好,不然,打斷你的腿!”阿元只命侍衛(wèi)將慘叫的齊燦丟出去,這才回身與五太太道,“是我無狀了。” “多謝殿下出手。”五太太卻嘆了一聲道,“只望有了挫折,這孩子能有悔悟的一天?!碑?dāng)被眾人唾棄,連外頭那女子都拋棄他,叫他過得艱難的時候,他方才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在乎他,愛著他的人。 “趕明兒,丟到乞丐窩里去吃幾天窩窩頭,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卑⒃卣f道。 五老爺冷不丁聽到這話,更害怕了。 “舅舅這個……”阿元就看著五老爺有些不解。 “不過是當(dāng)年舊事?!蔽逄珣z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想到這人少年時也是不明白道理,叫人給坑到了大街上乞討時的落魄模樣,知道五老爺這是想到了從前的害怕,就含笑道,“只是,我確實要感謝王爺,不然,何來如今的夫君呢?” “王爺?”阿元嘴角一抽,用力地看了一眼怯怯地看著自己的五舅舅,心說原來她爹嘴里的倒霉蛋兒就是她舅舅來著,到底忍住了嘴角的笑,招來了侍衛(wèi)低聲吩咐了,這才滿意。 既然她王爺?shù)茏龅?,那她也能做到,到時候只好好兒地“關(guān)照”她表哥就是。 又寬慰了長輩幾句,阿元本就是心中愧疚而來,因此也就告辭,待回了宮中,就見小小的?;酃髻u力地往自己的方向跑來,撲進了她的懷里笑嘻嘻地叫道,“皇兄,大熊呀。”她的身后,一個披著一身熊打扮的倒霉皇子搖搖晃晃地出現(xiàn)了,阿元見這家伙穿著從前自己“贈”給他的棕熊裝,頭上頂著毛茸茸的耳朵,渾身上下都是毛兒,不由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話說這玩意兒她不是說不能在外頭叫人看見的么?這明晃晃地穿出來,這是要名震大江南北的節(jié)奏?。?/br> 寧親王是個喜歡穿毛茸茸的變態(tài)! 阿元覺得那畫面太美,她真的不敢看吶。 鳳寧見姑姑也跟著出現(xiàn)了,小小地扭捏了一下,這才踱過來,蹭了蹭meimei的小身子,只叫福慧公主埋進了他身上的毛兒里笑起來。 公主殿下敏銳地看到了棕熊王爺身后那毛茸茸的小尾巴抖了抖。 她滄桑地遠望蒼穹后,覺得這樣的好機會千萬不能浪費,惡狠狠地撲上來,一把揪住了熊尾巴! 熊耳朵抖了抖,毛茸茸的身子在姑姑與meimei有點兒冒著綠光的目光里,默默地縮成了一團。 姑侄倆嗷嗷叫著撲了上去,后頭發(fā)現(xiàn)不好的阿容拉都拉不住。 熊王爺慘遭襲擊的同時,江寧總督府上,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也求上了門來,意欲討個法子。 ☆、第150章 兩江總督薛慶,一直是個人物。 年富力強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方總督,總攬一方,這是多大的權(quán)柄?況江南有史以來就是重地,繁華風(fēng)流不讓京都,薛慶雖并未如京中的那前直隸總督閔江一樣入閣位極人臣,卻不過是年紀問題,因此也春風(fēng)得意,在江南呼風(fēng)喚雨。 哪怕是新皇登基呢,也只有安撫,沒有想要叫他滾蛋的意思。 因是新皇,薛慶也很戰(zhàn)戰(zhàn)兢兢,恐叫人拿住了把柄,總督位被奪去,因此知道京中帝寵極厚的秦國公主往江南來,他唯恐叫祖宗有半點兒不痛快,忙前忙后地奉承,就是為了別叫這公主小心眼兒地在圣人面前進他的讒言,不然豈不是哭死? 這年頭兒做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官兒,不僅得奉承圣人,還得搞定圣人身邊的皇子公主! 忙前忙后,連府里都不大回去,薛慶好容易叫公主滿意了,這才一身疲憊,累的跟條狗似地回了總督府,迎面就被魔音灌耳給驚出來了。 屋里頭,一美貌嬌媚的女子捂著臉嗚嗚地哭,看起來可憐極了。 “這是做什么?”見自家的遠房的侄女兒,薛慶便坐在了一旁,微微皺眉問道。 這侄女兒也老大不小的了,他還想著在江南的官場給她擇一良婿,日后更有助力呢。 “堂叔給我做主!”這女子便突然跪到了他的面前,哭花了臉,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只哭道,“侄女兒叫人欺辱,如今是活不下去了!”說完,將頭抵在了地上,哭嚎不已。 “老爺可得幫幫這孩子。”說這話的,卻是薛慶的繼室,這繼室是他前頭過世了的妻子的庶妹,雖見識少,蠢了些,不過薛慶瞧在她待前頭妻子留下的兒女視若己出,因此頗為容忍。只是聽到她說這個,薛慶更有些疑惑,只皺眉問道,“江南的地界兒,敢欺辱你?”他的腦子動的極快,立時問道,“那人,可知道你的身份?”若知道她侄女兒是總督府的遠枝,還敢動手,那薛慶就要合計合計了。 能不把兩江總督放在眼里的,得是個什么來歷? “是……”這女子目光漂移了一下,在薛慶炯炯的目光里,小聲說道,“是齊家人。” “誰?!” “齊家。”總督夫人急忙說道,“就是那個京里頭的,”在薛慶慢慢變了臉色中,她卻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對,抱怨道,“也才是個英國公府的隔房兄弟,二五八萬的,還欺負人,老爺,你可不能饒了他們家,不然,這江寧城里頭,還不知……”說到這里,就被薛慶一手止住,臉色凝重地問道,“怎么與齊家有了沖突?”說完,他的手有點兒發(fā)抖。 他的妻室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心里門兒清。 齊家老五說是不過是英國公的隔房兄弟,耐不住他還有個要命的親jiejie肅王妃! 天底下都知道肅王愛重肅王妃,不說如何聽話吧,就說肅王府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側(cè)妃庶子,就能看出這肅王妃的手段來,那不能是一般的厲害心腸。況肅王妃也十分爭氣,一個兒子一個兒子地往下生,兩子為王兩子國公,最后生個小閨女,趕著熱灶兒送到宮里去討好太后,在太上皇朝時就得寵,如今在新帝處更好了,竟改封了秦國公主,這樣看重,是個什么臉面? 圣人的親meimei們也不過是按例晉了長公主了,可見是不肯叫秦國公主吃虧的。 想到齊家老五這一門兒貴親,再聽聽方才的話,也算是一方權(quán)貴的總督大人就有點兒貧血。 好么,他前腳才討好了秦國公主,后頭自家就要尋齊家的麻煩,這不是上桿子找死?! “還不是他家那沒用的小子!”總督夫人被在地方奉承慣了,大家都順著她說話,越發(fā)地厲害,與嘴角抽搐的薛慶告狀道,“咱們侄女兒是個什么品貌什么身份?看中了他家的小子,還不趕緊娶回去?沒名沒分地在外頭一同住著,今日竟還叫齊家的人進來搶走了人!”見總督大人的臉色兒都不能見人了,她只當(dāng)夫君這是在氣惱,便越發(fā)地說道,“這樣不將咱們放在眼里,是個什么意思?!” “什么叫在外頭一起住著?”薛慶眼前微微發(fā)黑,突然問道,“難道你做了外室?!”想到總督府的小姐,竟然做了外室,薛慶只覺得喉嚨一甜。 嘴里泛起了血腥氣,目眥欲裂的總督大人就聽自家的敗家老娘們兒還在炫耀道,“可不是!他家里頭的那個婆娘,聽齊家小子說,極慢待齊家太太,還生不出孩子來,七出占了不知幾條,惡毒的很,只是咱們家幺娘是個善良的人,說只做個二房就行,不敢叫他休妻另娶的,這都不肯,前兒還上門叫罵呢?!?/br> 她都聽侄女兒說了,齊家想要跟總督府聯(lián)姻,長輩們都許了的,這侄女兒也本家也不是什么高門,她還覺得算是合適。 只是她在府里,聽說齊家上門本是要款待,順便說說親事,沒想到侄女兒出去一趟回來告訴她,那家人又覺得總督府配不上他家,反悔了,因心中憋氣,她也懶得接見。 “胡說!”薛總督惱怒拍桌,怒道,“我的侄女兒,怎么能給人做二房?!” 總督夫人有些詫異,卻還是討好地說道,“老爺,咱們也都是好意,齊家那孩子在我的面前哭得什么似的,好生凄慘!況日后若是能與齊家結(jié)了親事,在京中,那英國公府有了老爺這樣的強援,還不趕緊地給您鋪路?您不是常說,那閔總督運氣好入閣了么,日后咱們也叫英國公說說話兒,等老爺入閣,他們府上不是也……” “你給我住口!”雙手氣得發(fā)抖的,薛慶在這女人眉飛色舞中再也忍不住,頓時將桌上的茶杯摜到了地上,瓷器破碎的聲音中,在前頭掙命,不知道后頭有這樣的賤人拖后腿的兩江總督,發(fā)出了雄獅一樣的怒吼,“混賬!” 這一聲唬得總督夫人與那女子都驚住了,竟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們,你們!”薛慶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實在找不著能罵的話出來罵這兩個蠢貨,哆哆嗦嗦地道,“我一世的清名,都叫你們給敗壞了!” 只怕如今江南地界兒,都在流傳他為了巴結(jié)秦國公主,把侄女兒都給了秦國公主的表哥做外室,還想仗勢欺人,擠兌人家的糟糠之妻了! “你們兩個!”薛慶實在說不出別的話來了,只恨自己心理素質(zhì)強大,眼下竟然還沒有暈過去,還能思考。 “滾吧!”只忍住了氣,薛慶指著自己的侄女兒無力地說道,“日后如何,都是你活該!”聽見一聲悲戚,他無力地揮著手說道,“你也別怨我,這事兒你招惹的來頭太大,”且眼瞅著這就是秦國公主的手筆,只怕是站在人家原配的一邊兒不肯跟你玩兒什么二房真感情啥的,看著這倒霉侄女兒,他心里也覺得坑爹,不由嘆氣道,“如今我還不知如何請罪,你們只想著求公主別記住你們,也就罷了?!?/br> 說起來,他還真的很羨慕閔江閔尚書,這廝與自己同年,一同做了地方總督,沒想到這家伙往京中給圣人請安,不知怎地就走通了門路,與京中的勛貴結(jié)了親,京中有人說話,這人就高升得很快,還沒等人反應(yīng)過來呢,一轉(zhuǎn)眼,小伙伴兒入閣了! 若說與英國公府聯(lián)姻,薛慶并不心動,這是謊話。誰不喜歡得力的親家呢?只是眼下這事兒太齷齪下作,實在叫薛慶惡心。 還二房,糊弄這蠢婆娘還行,想糊弄他,且修行呢! 眼瞅著這就是仗著總督府的勢力,逼著人休妻! 一想如今秦國公主對自己該是個什么想法,薛總督就心里堵得慌。 京中有數(shù)兒的幾家還興盛的勛貴,都有未成親的男丁,他想要聯(lián)姻,憑自己的地位并不是問題。況就算聯(lián)姻,他也不會叫個蠢蛋去。他的獨女薛嘉年不過十六,正是花朵兒一樣的年紀,又聰慧機敏,穩(wěn)重謙和,這才是去結(jié)親,不是在結(jié)仇呢。 想到閨女,薛慶就振奮了一下精神,只對著被他驚得不敢動彈的妻子問道,“嘉兒呢?” “往城外禮佛去了?!笨偠椒蛉四抗忾W爍地說道。 侄女兒想要給齊家做二房時與她說過,薛嘉端方迂腐,不是個能允許家中姐妹給人做妾的,因此唯恐她在其中搞破壞,總督夫人只說自己頭疼,命薛嘉去給自己祈福去了。 這事兒從前也有過,果然薛嘉不疑有他,收拾收拾就走了。 見她竟然還有這么“機智”的時候,薛慶什么都不想說了,擺了擺手叫她住嘴,只命人去尋閨女回來。 他的閨女很招人喜歡,聽說秦國公主在京中,對閨中女孩兒頗為溫柔和氣,想必薛嘉出馬,至少不會叫秦國公主對薛家的惡感更深。 起碼也得叫他這使侄女兒搶別人夫君的惡名除了不是?! 薛慶知道這一回算是陰溝翻船了,心里悲劇了一下,卻默默地開始回想秦國公主的表哥們。 其實,總督夫人的方向沒錯兒,只是這表哥也是有講究的。 想了想,想到英國公府四老爺,肅王妃的庶兄的府上似乎還有一個沒成親的少年,薛慶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先記下來,日后暗暗打探,頓了頓,就決定再跟秦國公主的駙馬,如今風(fēng)頭很盛的湛家子打打交道了。 秦國公主在京中素有惡名,雖不能全信,然空xue不來風(fēng),必然是有痕跡在里頭。敢迎娶這位公主,況聽說這位駙馬頗有一種對自己的狠勁兒,竟等到了二十多歲還不肯成親,就是為了結(jié)公主的良緣,薛慶就心中生出了崇敬來,覺得這位為了前程也真是拼了。 不過確實也有好處,這才幾年,爵位有了,前程有了,風(fēng)光得意不外如是。 這樣的人,只怕也不是個好糊弄的,薛慶頭疼地抓了抓頭發(fā),卻不敢妄動,厲聲命侄女兒滾蛋,順便不許再與齊家那小子再有瓜葛,這才算完,撇了人一個人憋在書房里,想著怎么與秦國公主告罪。 短短一天,兩江總督的頭發(fā)就白了大半,到底是個還有廉恥的人,不然早將家里的敗家婆娘捆別宮去請罪。 折騰了一夜,薛慶方才一臉灰敗地出了書房,預(yù)備先去刷一刷秦國公主她駙馬的好感值。 往別宮遞了帖子,薛慶便等著回信兒,正在滿心焦慮時,就聽見外頭有丫頭的聲音進來,探頭一看,自己的獨女薛嘉匆匆而來,見到他后急忙請安道,“父親?!?/br> 薛慶看著面前這模樣出挑兒的閨女,心說這樣的品格,真是進宮做娘娘也足夠了。只是想到不知為何,薛嘉在前些年聽說他要送自己往太zigong中去時那激烈的反對,不由有些疑惑。 那時他是真想給閨女謀個前程的。 還未即位的圣人,彼時還是太子,薛慶隱隱地就聽說當(dāng)時的太子妃的身子極弱,極有可能薨逝,就算活著,也大半時候是在養(yǎng)病,他閨女秉江南女子那水一般的柔媚婀娜,又很有手段,在太zigong中出頭并不是難事兒,到時候得了寵,憑著兩江總督的高位,起碼也是個側(cè)妃,到時若是還能掌管宮務(wù),就更能呼風(fēng)喚雨。況日后太子即位,身為寵妃那也是新朝的好處,怎么能不叫薛慶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