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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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順王妃尋常不是個會在臉上留下證據(jù)的人,這敢動手,只怕真的有了什么計策,恐順王妃有個萬一,便低聲勸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皇嫂進(jìn)宮去求慧嬪娘娘做主。”慧嬪作為婆婆,是很愛惜順王妃的,有了她轉(zhuǎn)圜,就算是順王妃對八公主動了手,宮中也未必會對順王妃有什么處罰。 “我心里有數(shù)?!表樛蹂妿讉€女孩兒擔(dān)憂地看過來,就笑了,溫聲道,“meimei們回去,之后許有大事,不宜牽連meimei們?!钡降姿土税⒃热顺隽送醺?,自己就安端端坐,等著八公主處的好消息。 八公主自然不負(fù)眾望。 她心里也有計較。 雖然她不好,可到底是帝姬,卻被順王妃給打了,不論如何,這都是打在了皇家的臉上,這就是大罪!若是這樣回宮,圣人或許心軟,不會計較。然而若是叫她尋了順王一同發(fā)難,或許這一次,能休了順王妃,叫徐側(cè)妃上位。到時候只怕世子位也會易主,一來二去,沒準(zhǔn)兒徐家就會多出個王府的靠山來,這對于八公主來說是十分有好處的,想到這里,她就越發(fā)地按著順王妃告訴她的位置而去。 到了那宅子前頭,就見里頭靜悄悄的,大門緊鎖。 八公主見似乎無人,就有些遲疑,還未等她細(xì)細(xì)思考,卻見后頭一個有個婆子,不知拿著什么,重重地就敲在了大門上,一聲巨響,大門都在顫抖,就聽這婆子口中大叫道,“王爺!王爺開門吶!八公主娘娘來尋你做主了!”說完,又用力地敲打大門,只叫這片街里許多的人家紛紛出來,見果然有錦衣少女立在門口,明顯就是這婆子口中的八公主,有些害怕,卻還是偷偷偷聽。 “你做什么!”八公主臉上很不好看。 “奴婢是側(cè)妃娘娘院子里的,恐殿下吃虧,因此過來?!边@婆子就討好地說道。 八公主見她這樣卑微尊敬自己,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卻皺眉道,“莫非是叫那毒婦給騙了?” 那婆子偷眼見更多的人圍攏過來,眼珠子一轉(zhuǎn),斂下了目中的一絲精光,賠笑道,“不如,撞開門就是?!币姲斯髯旖浅榇?,她就急忙恭維道,“就算王爺不在,殿下您可是王爺最喜愛的公主,王爺怎么敢說您一個字呢?” “你說的對!”八公主也恐順王不肯見自己,聞言點頭,招呼了一聲,后頭就出來了幾個內(nèi)監(jiān),合力將大門給撞開,見里頭匆匆忙忙跑出了幾個小廝阻攔,一腳踢到了一旁,口中叫著“皇兄!皇兄!” 就沖了進(jìn)去,正廳沒有人,八公主卻見到了一張全是殘羹冷炙的酒桌,上頭酒杯就有好幾個,顯然有好幾個人,見了這個,八公主就心知順王只怕是真的在的,卻大約是為了躲避自己不敢出來。 八公主越發(fā)冷笑,帶著人就沖到了后院,不顧這其中的下人的阻攔踹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房間的門,沖進(jìn)去,卻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那屋里床上,正有兩個不著存縷的陌生男女在翻滾,赤條條地暴露在外。 此時那二人也抬頭,呆呆地看著這不知打哪兒來,卻非要看人恩愛的少女。 還未嫁過人的八公主幾乎被眼前的這一切沖擊得要瘋了,心中不知為何竟生出了委屈,覺得被侮辱了,忍著大哭沖了出來。 “殿下無事吧?”那婆子已經(jīng)匆匆而來,見八公主出了門就嚎啕大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急忙請功道,“奴婢問過,王爺在前頭的正房呢,殿下為何在這兒蹉跎?”說完,還探頭探腦想要看里頭究竟有什么,遲疑道,“怎么似乎有人在叫?” “走!”八公主心知若是叫別人知道,自己竟然撞破了這樣的事,名聲清白全完了,踹了那婆子一腳,叫她在前頭帶路,就往順王處去。誰知一進(jìn)去,就見果然是她的三皇兄,然而這皇兄如今衣裳全不在身上,正抱著兩個美人在一同嬉笑,眼見順王見到自己竟站了起來,丑陋的東西暴露在外,前頭的沖擊夠厲害了,眼下八公主竟再也忍不住,cao起身邊的凳子掄了一圈兒,虎虎生風(fēng)地就砸在了順王的下頭,眼見順王瞪著眼睛指了指她,話都說不出來翻身倒下,眼看渾身抽搐,連氣兒都要沒了,悲憤無比的八公主方才緩過神兒來,驚呆了。 “殺人啦!公主殺了王爺??!”那婆子一見,嚇得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尖叫道,“出人命了!” 八公主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外頭,卻又有幾個衣衫不整的男子沖進(jìn)來,見了順王橫躺的模樣,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八公主的模樣跟看妖怪也差不多了。 這才是要人命的節(jié)奏! “不行!”其中一個臉色一變,驚聲道,“不能喊人來!”順王這模樣叫人看見,以后還怎么做人呢?! 他話音未落,正要給順王身上放件衣裳遮掩,卻見外頭,五城兵馬司的兵將沖了進(jìn)來,其中一個模樣俊秀的青年帶頭喊道,“哪里出人命了?!”見這個房間被圍住,顯然是案發(fā)地點,這青年二話不說,帶著人就過來,指著這幾個男子厲聲道,“先押起來!”說完,目光落在八公主的臉上,微微一怔,詫異道,“這不是南陽皇妹么?!”見八公主眼下渾渾噩噩,他也不管,帶著人繼續(xù)往往里沖,沖進(jìn)房間,見到了地上橫躺,特別坦蕩的順王,驚呆了。 “你們竟敢刺殺皇子!”這青年也沒想過給順王披件衣裳,腳下生風(fēng)地就跑到了外頭,大叫道,“好啊!原來你們幾個,拿兩個美人勾引順王到了此處,就是為了殺人的!”仰天給迫切知道真相的百姓們知道好色的順王這是陰溝翻船,這青年一邊跑一邊叫道,“竟然還帶著南陽公主殺人!這事兒五城兵馬司管不了,等下官往宮里請旨罷!”他一溜煙兒地跑了,后面就給無數(shù)浮想聯(lián)翩的百姓們腦補(bǔ)的空間了。 與美人廝混什么的倒不是大事兒,不過怎么就死在美人的手里呢?還有八公主的關(guān)系,這位殿下方才氣勢洶洶地砸門,大家可都看見了的,為了什么,八公主竟然沖動地殺了自己的皇兄呢? 為了什么呢? 這個問題,在宮里出了數(shù)百侍衛(wèi),將院子圍住,之后侍衛(wèi)帶著傻了的八公主與暈迷的順王一同進(jìn)宮后,越發(fā)地?zé)肓伊恕?/br> 至于那幾個男子,不過是些打醬油的,人民群眾的智慧也不會浪費在小蝦米的身上,卻還是有眼尖的人見到,這幾人也被押到了大理寺去。 圣人在宮中已經(jīng)大怒。 阿元出了順王府,并未回家,反而直奔宮中,往圣人處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點兒都沒有添油加醋地與圣人說了。 圣人聽見八公主這樣在兄長的王府鬧騰,本就皺眉,待知道順王妃被八公主打人罵狗氣得忍無可忍,給了她幾耳光叫她去尋順王,就十分嘆氣。 叫他說,這是順王妃要與順王大戰(zhàn)的節(jié)奏。 誰承想還未聽見順王府的大戰(zhàn),后頭就有個勤勞的小青年兒進(jìn)宮來,驚恐地告訴圣人,你閨女宰了您兒子了! 這小青年兒與阿元也有親,正是湛家三房的女婿,淮南王府的鳳城。 因早就知道阿元與八公主勢同水火,鳳城自然是更向著自己的姻親,這一回竟然見八公主捅了這么大的簍子出來,方才賣力地給她宣傳了一把,順便來挑撥一下圣人的火氣。 阿元就見這小子干打雷不下雨地描述了一下順王的慘狀,就覺得這真是個人才來著。 圣人被討債的兒女氣得說不出話了,什么都不說,又叫鳳城帶著禁衛(wèi)去將這兩個敗家玩意兒帶回來,放在外頭太丟人。 鳳城本想繪聲繪色地說一說當(dāng)時院子里一同跟美人兒們糾纏的家伙似乎是官員,順王有疑似結(jié)黨的征兆,然而目光落在突然斂目的阿元的身上,這家伙就知道過猶不及,啥事兒還是叫圣人腦補(bǔ)更好,閉了嘴,領(lǐng)著八公主與順王回宮,送到了御書房去。 待鳳城退下,阿元急忙給圣人順氣,口中低聲道,“皇伯父若是為了這些氣了自己,只咱們才最難受呢。”說完,又勸道,“請?zhí)t(yī)過來瞧瞧三皇兄,我聽說還有氣兒?!?/br> “孽障!”圣人死死抓著阿元的手,是真的發(fā)怒了,咬著后槽牙罵道,“如今京中,只怕全都是這兩個孽障的流言!皇家的體面,都被敗壞了!”說完,叫阿元撫著后背順氣了半天,這才嘆道,“這兩個孽障,從前朕還能容忍,可是眼下竟然生出這種風(fēng)波來,還有什么名聲?也連累你們幾個!” “您放心,您侄女兒啥名聲都嫁得出去。”阿元笑嘻嘻地安慰了一句,見圣人無奈,便輕聲道,“八皇妹也嚇傻了,她馬上也是要嫁人的了,況這里頭也很無辜,且饒了她吧?!?/br> 言下之意,卻是順王可見沒有那么無辜了,不能饒了。 正說著這個,卻見八公主恍恍惚惚明白過來了些,見到前頭的圣人,頓時尋找了主心骨一樣,哭開了,嘴里叫道,“父皇,父皇!三皇兄不要臉!”說完,就把順王一人大戰(zhàn)兩女的光輝事跡一五一十地說了,說完了,她還抹著眼睛哭道,“連褲子都不穿,女兒日后可怎么辦呢!” 阿元眼下,為這個坑了她三皇兄的敗家meimei驚呆了。 這不是兄長,仇人來著吧?! 八公主可不管順王跟她從前好不好呢,如今只想叫圣人給自己報仇。 圣人頭疼的要死,已經(jīng)不想再跟這個滿嘴都是不好聽的女兒說什么了,況她眼下受驚,瘋瘋癲癲的,竟也不愿處置她,便揮了揮手,叫人將哭喊的八公主拖下去。 阿元說得對,這女兒是要嫁人的了,到時候是瘋還是傻,禍害的都是徐家,與他關(guān)系不大。 八公主雖然下去了,順王卻叫圣人頭疼起來。 阿元低眉順眼地,心里暗叫了一聲倒霉,卻也知道眼下是不好告退的,因此便給圣人添茶倒水,等著太醫(yī)過來回稟。 不大一會兒,太醫(yī)果然過來,臉上竟面無人色,嚇得不輕,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順王可無恙?”圣人便淡淡地問道。 “并無性命之憂?!边@太醫(yī)渾身發(fā)抖地說完,遲疑了許久,忍著心里的悲劇,低聲道,“只是,只是……日后于子孫上有礙?!?/br> 這個意思,就是不大能人道了,聽了這話,阿元就驚住了。 太醫(yī)也覺得八公主很兇殘,這一下子下去就叫她皇兄的命根子成了擺設(shè),覺得自己說的不好,只怕老命不保,這太醫(yī)就決定說點兒叫圣人開心的事兒,懇切地說道,“除了這個,王爺沒有大礙,況世子早立,王爺日后也不必?fù)?dān)憂子嗣?!弊约翰恍辛?,兒子行,這個,就可以了。 “這還叫沒有大礙么?”阿元在太醫(yī)期盼的目光里喃喃地說道。 “退下吧。”圣人是不想再說什么了,一臉晦暗地叫這太醫(yī)下去,這才嘆氣道,“自己作孽,與人無尤。”不是順王色迷心竅,竟然還在外頭胡搞,怎么會有今日一劫?只是順王到底是他的兒子,圣人想到這個也十分惱怒,想到一開始,竟是徐側(cè)妃到宮中搬弄口舌,方才引來了這樣的禍?zhǔn)?,圣人閉了閉眼,淡淡地說道,“他府里的那側(cè)妃,如今也沒有什么用處,杖斃!”頓了頓,見阿元欲言又止,他便笑了,溫聲道,“你這孩子,竟心軟?!?/br> “只是……” “她所出之子,玉碟除名,貶為庶人?!笔ト藷o情地說道,“這是朕的子孫,朕不忍斬盡殺絕,只是留下他只怕會有后患,一勞永逸就是?!?/br> “皇伯父心里難受,就跟我說,”阿元見圣人臉色灰敗,有點兒難過地說道,“多大點兒事兒呀,皇伯父這么cao心,三皇兄也好不了?!?/br> “不過是給他一個交代罷了,”圣人便笑道,“你皇伯父經(jīng)過的事兒,比你多,哪里會這么軟弱?!彼貑柕?,“聽說,當(dāng)時院子里,還有幾個?” “皇伯父問這個做什么呢?”阿元手一抖,就好奇地問道。 “都是朝廷命官,竟然還聚到一起……”后頭的話圣人覺得叫阿元一個小姑娘聽了不好,忍住了,卻低聲道,“這是結(jié)黨!老三結(jié)黨,想要做什么呢?莫非,這是對朕生出了什么,想要奪/權(quán)?!”作為皇帝,圣人最不能容易下頭的皇子搞這種小動作,想著順王心懷叵測,圣人的心中驚疑不定,生出了殺意來,低聲道,“不是他如今……朕就該奪爵!”叫順王失爵,圣人也才能放心。 阿元也不知道順王被八公主弄得不能人道究竟是好是壞了,只是眼下只能不說話,許久之后,低聲道,“三皇兄與皇嫂打成那樣兒,皇嫂卻要陪他受罪!” “既然他吃了虧,此事就揭過,不過這爵位,不能再給他了。”圣人冷冷地說道,“既然受了這樣的重創(chuàng),好好兒歇著,爵位,就讓給他的世子吧!” “皇伯父仁慈?!卑⒃闹幸粔K石頭落了地,知道順王妃這一難算是過了,不過也知道她這一系列謀算破綻太多,圣人未必看不出來,到底是因她忠心圣人,也沒有大咧咧地告發(fā)自己的丈夫,這忠義叫圣人心中憐憫,這才繞過了,只是圣人心中只怕還是有些不虞。 別把圣人當(dāng)傻子! 果然,就聽見圣人說道,“順王世子年紀(jì)還小,與國無功,便降位襲爵吧。”一句話,就抹了鳳舟的王位,落到了國公上去。 沒一家子叫她三皇兄連累得成了庶人,這已經(jīng)是邀天之幸,阿元只點頭,并不為她這個皇嫂爭取,一力地給圣人順氣。 “老三日后,圈起來吧?!笔ト擞X得說了這些,心中方才平和了起來,況眼下他又沒有死兒子,見阿元眼眶都紅了,不由搖頭笑道,“瞧瞧你,竟膽小成這樣兒?!钡降酌^好生安撫了,這才送阿元往太后宮中去。 皇后正在太后宮中說話,待圣人與阿元過來,急忙問順王如何,圣人早就跟阿元說好了,因此掩下了順王結(jié)黨之事,只與面露專注的太后笑道,“老三好色,卻叫南陽撞破,南陽到底是個清白的女孩兒,一時激憤傷了他,只是兒子想著,到底都是自家兄妹,況老三素來疼愛南陽,必然不忍南陽因他受罰,況性命無憂,何必多做糾纏呢?饒了南陽就是?!闭f完,便淡淡地說道,“老三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必然不會計較meimei一時失手的,不是么?” 太后眼角都抽抽。 太醫(yī)的話,她都問過了,她想著,這不是什么心胸寬大的問題。這誰不能人道了,都得恨死八公主吧? “老三病了,朕想著叫他世子降級襲爵,日后,就為順國公吧?!笔ト诵Φ馈?/br> “皇帝做主就是?!碧舐牫鲞@其中還有別的緣故,卻只做不知,并不多問。 皇后也只是笑笑。 如今,想要跟太子爭奪皇位的順王算是倒了。雖然他本就掙不上,可是有這么個上躥下跳的人也礙眼不是?這么個人算是徹底沒有了希望,她也就放心了。 至于鳳舟成了順國公,日后想要晉位,不過是新君一句話的事兒,并不叫人為難。 “這孩子都嚇傻了,母后最近,可要好好兒照顧她。”圣人推了推呆呆的阿元,就與太后笑道。 “這孩子心最良善,這么腥風(fēng)血雨的,怎能不怕!”太后嗔了圣人一記,把阿元抱在懷里摩挲她的小臉,卻只是笑道,“皇帝若是覺得嚇著了阿元,且要些補(bǔ)償才好?!?/br> “給了這丫頭,都成了她的嫁妝,兒子一想到日后城陽伯家中都是朕的寶貝,心里都疼。”圣人就露出了幾分哀怨之色,嘆氣道。 這話說得太后與皇后笑起來,太后就笑道,“哪里有這么小氣的皇帝。”卻低頭問還有點兒呆的阿元道,“跟皇祖母說,真的要當(dāng)嫁妝?” “嫁妝多,才好耀武揚威呀?!卑⒃蛧@氣道。 “母后瞧瞧,兒子可說錯了?”圣人憐惜阿元今日變故,知道她雖然狡猾,卻不是狠心的孩子,也忍不住探身摸了摸阿元的頭,含笑道,“日后,皇伯父給咱們的阿元天底下最多的嫁妝,叫這天下的女子都羨慕你,好不好?” 熊孩子二話不說,就竄皇伯父的懷里去了。 “慢!慢!”皇伯父老人家的腰,受過肥仔兒的摧殘以后,特別地脆弱。眼見熊孩子撲向他,大驚失色,抱住了,只嘆氣道,“饒了你皇伯父吧,去鬧你皇兄去,??!” 阿元笑嘻嘻地,什么都不說,對著太后后頭勾了勾手。 在圣人痛并快樂著的目光里,一只圓滾滾的肥仔兒滾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向著自家父皇去了。 圣人把阿元放在地上,看著兩個破孩子一起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自己,一手抱一個,笑問道,“天底下,誰才是最疼愛阿元與小五的人呢?” 阿元飛快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鏡子,里頭映出了圣人的龍臉來,下頭肥仔兒奶聲奶氣地叫道,“當(dāng)然是天下最英俊最英明的父皇啦。不過,”他眨巴著眼睛說道,“如果,如果皇祖母今天晚上,還能再給小五一碗rou,那皇祖母比父皇還要更疼愛小五啦!”一邊說一邊流哈喇子。 圣人被這個肥嘟嘟的破孩子氣得直瞪眼睛,見這孩子無憂無慮地叫著往自己大腿上爬,摸了摸這滿手的小肥rou,覺得自己方才被討債的兩個兒女傷害得七瘡八孔的老心被治愈了,心里暖和了起來,笑瞇瞇地把阿元放在自己身邊坐了,又抱著很沉很肥的兒子,跟兒子蹭著臉,抬頭與太后笑問道,“母后與皇后方才在說些什么?兒子瞧著怎么竟然有許多的畫像?” “你這個做祖父的!”太后嗔道,“你孫子要娶媳婦兒了,你還不知道呢?!?/br> “是阿騰?”圣人一怔,想到鳳騰就笑道,“沒想到兒子如今,孫子都要娶媳婦兒了?!鳖D了頓,他便嘆道,“兒子竟也老了?!?/br> “皇帝若老,哀家是什么?”太后嗔了一句,卻只含笑說道,“擇了幾家女孩兒,不過選了皇后娘家的小姐,哀家見過了,是個端莊穩(wěn)重,識大體的,就聘給阿騰做正妃。至于另幾家的小姐……”她的本意,因鳳騰的正妻是皇后母家出身,是不愿意給鳳騰賜下側(cè)妃的,頓了頓,看了不好多說的皇后,太后就笑道,“阿騰其實還小,妾室多了難免傷了身子骨兒,且先娶妻,照顧他起居,側(cè)室日后再說?!?/br> 日后究竟是個什么時候,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皇后的臉上,就露出了笑意來,見圣人并無不可,便笑道,“臣妾想著,他兩個弟弟也是娶親的年紀(jì),不如一同賜婚?” 圣人卻沉吟了起來,淡淡道,“不妥,”在皇后詫異的目光里,他搖頭道,“再等兩年?!?/br>